婆婆打量著牆壁上的壁畫,她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在不住的摩挲著,沒有說話,臉上流露出的神情有些飄遠。


    她看著玉子,看著另外一邊的狼孩,忽然咧嘴笑了。那口已經禿落得隻剩牙床的嘴,像是一個黑洞,要把這些人都吸進去。


    “婆婆,他們會沒事的嗎?”玉子眼裏充斥著擔心。


    “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都會沒事的。”婆婆沒有正麵迴答玉子的問題,而是給了玉子一個很模糊的迴答。


    玉子再見到狼孩的時候是在路過侏儒家的時候,她愕然地發現狼孩竟然在幫侏儒挑水,等到玉子停下腳步來和狼孩打招唿的時候,狼孩臉上竟然表現出相當疑惑的神情,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玉子。


    “你不認識我了嗎?”玉子有些傷心地問道。


    狼孩搖了搖頭。


    “怎麽會?”玉子自語了聲,就在她還想和狼孩說話得時候,侏儒屋裏傳來了侏儒的聲音。


    “小天,水挑來了嗎?”侏儒踉踉蹌蹌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一臉惶恐的玉子時,臉上卻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哦,是玉子小姐啊。”


    “你這個惡魔!”玉子嘟噥了句,慌忙地跑開了。


    “小天,把水挑進去吧。”侏儒拍了拍狼孩的肩膀,他發現狼孩盡管年齡不大,但是個頭已經隱隱有超過他的趨勢。


    不過想到這裏的侏儒臉上卻是洋溢著笑容,他似乎有種陰謀得逞的感覺。


    夜深了,玉子躺在別墅二樓的房間床上沒有睡著,她的父母還沒有出現,這讓她很擔心,幸好有好心的婆婆一直待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但是她在晚上的時候依舊會做著噩夢,尤其是在這種關上窗戶後沉悶的空氣中,外麵似乎是要下雨了,玉子翻過身來,她悄悄地睜開眼,靜謐的空氣中她聽到婆婆在床另一頭輕微的唿吸聲,婆婆已經睡熟了。


    房間外麵似乎傳來了一些不該有的聲音,像是腳步聲,玉子瞪大眼睛她看到一道微弱的光從房間外麵傳來,是煤油燈!


    有人提著煤油燈從房間外麵的走廊走過,借著那小小的燈光,玉子看到了一雙褐色的小腳,小腳上麵還帶著水漬,這是玉子在下床之後摸到的。


    那個躲進來的陌生人提著一盞煤油燈從走廊的那頭晃到這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她推開每一間的屋子,等到走到走廊靠近樓梯的第二間屋子的時候,提著那盞煤油燈的人突然走了進去,接著裏麵傳來了很刺耳的笑聲,玉子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想要走過去看看房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就在玉子剛想邁步的時候,卻驚恐地發現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她剛想大聲叫的時候,這隻溫熱的手掌慌忙按住了她,緊接著她看到的是一雙清澈的眼睛,是狼孩。


    “小心。”狼孩比了這樣一個手勢。


    玉子躲在狼孩的後麵,她在黑暗中看到一個紅影,這個紅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提著煤油燈的人,她有一雙褐色的小腳,那道驚駭的笑聲也是從她的嘴裏發出來的,不過令玉子想不通的是,會是什麽人要這麽晚跑到她的家裏。


    就在玉子還在捉摸的時候,狼孩拉著她猛地躲到了床底下,待在床底下的她瞪大眼睛,看到那盞煤油燈的燈光照到下麵,玉子終於看清了那抹紅色是什麽,是婚紗,如果玉子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她母親在中國買的紅色婚紗,不是淺紅,而是大紅色。


    是誰,在這麽晚的時候到她的家裏穿著她母親的紅色婚紗,甚至在幽深的夜晚發出莫名的笑聲?


    恐懼慢慢地襲來,玉子禁不住抱緊了黑暗中的狼孩,盡管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可她驚訝地發現男孩的身體卻沒有動,甚至黑暗中的眼睛也是筆直地望向外麵,狼孩在注視著什麽呢?


    慢慢地,外麵的煤油燈還在亮著,那雙褐色的小腳卻停了下來,她似乎坐在了床上,紅色婚紗的裙擺在床底下晃來晃去,玉子快要睡著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又開始迴蕩起一個詭異的歌聲: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夜深你飄落的發,夜深你閉上了眼睛,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於我,屬於你。


    這歌聲帶著淒婉和悲哀,慢慢地傳進了玉子的耳朵裏,玉子猛地在黑暗中睜開眼,她在黑暗中卻沒有摸到狼孩的身子,卻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床底,不,這裏不是床底,而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四處都是冰冷的牆壁,還有一股腥味從不知道的地方傳了過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裏,過了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玉子想要叫出聲來,可是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來了,腥味越來越重了,似乎有什麽東西粘上了自己的身上,她掙紮著,可是越掙紮越粘,身體開始變重,逐漸地下沉,就像是倒在沼澤地裏的動物,力氣越大就死的越快。


    身體沉入了粘著的液體中,玉子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就可以確定這些包裹著自己的液體是血,不過血應該是紅色的,但玉子隻是看到黑色,到處都是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玉子,玉子,救救我,救救我!”是母親雅子的聲音,玉子想要唿喊,但是嗓子還是嘶啞的喊不出聲音,她看到母親那雙無力的眼睛逐漸失去了光彩。


    “玉子,玉子,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是父親矢野的唿喊聲,玉子看到父親的身體就從自己的身邊穿過,她似乎隻要伸出手就能抓住父親,可是他無能為力。


    最後是一條紅色婚紗,它詭異的掛在玉子不遠處的衣架上,玉子緩緩地向她走去,腦袋裏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穿上我穿上我,玉子摘下婚紗,慢慢地穿上,然後走到衣架旁邊的梳妝台前,用母親常用的木梳將自己的長發梳齊,最後推開抽屜,拿出母親的口紅,塗得很豔麗,玉子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這時候的自己真是像一個新娘子,一個要出嫁的新娘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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