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心裏有些複雜,他已經看了兩日的天象,秦楚說的沒錯,黎洛的氣運受到了強有力的衝擊,族民很有可能會陷入新的災害。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從周洋的那一場大火把村裏的祠堂都燒掉了。村裏的老人很多就變了樣子,就像是失去了精神,變得奄奄一息。


    他走到房間裏。病房裏的燈已經關掉了,隻留下陽台上的那一盞,看上去燈光十分昏暗。周瑩瑩已經睡著了,掛著鹽水睡的十分安靜。


    季老夫人仍然坐在床邊,用手撐著下巴,目光慈祥地看著睡著的周瑩瑩。


    “媽。”林天小聲的叫了一聲。


    季老夫人立馬偏頭過來看它他,做了一個噓的姿勢,讓他別說話。


    她輕手輕腳的從床邊站起來,拉著林天走到陽台。


    “好不容易才睡著呢,一直嚷嚷著說手上癢,身上癢,讓我幫她撓,我就隔著衣服幫她隨便撓了兩下,你說話小聲點,可別把她吵醒了。”季老夫人道。


    林天本來心裏還有點怨言,看季老夫人這樣一副緊張的樣子,他也不好再說點什麽。


    “媽,碧音在外麵呢。”林天小聲道。


    季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不高興地看著林天,冷漠道:“她來做什麽,又幫不上什麽忙,周瑩瑩有我照顧就可以了,讓她迴去吧。”


    “媽,我知道你對碧音不滿意,但你也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了。碧音也是個可憐的人啊,你不能一直因為以前的事情就怪罪於她,他也沒做錯什麽,從頭到尾受委屈的人不都是她嗎?”林天耐著性子勸說母親。


    季老夫人沒說話,也不表態,就這樣看著林天。


    “行了,我說不過你,隨便你怎麽想好啦,但是你總得讓你家碧音看看周瑩瑩吧!人家大老遠跑過來,也得看看人是吧?”林天無奈道。


    季老夫人冷著臉瞪了他一眼,不高興的說:“她想看就看唄,關我什麽事兒?那我不在這個屋子裏就可以了吧?”


    說完她自己打開門,有點生氣的樣子走了出去。


    林天有些鬱悶,他連忙跟出去。才開了春的天氣,夜裏肯定有點兒冷,醫院出去了,季老夫人人不生地不熟能跑到哪裏去?


    碧音就站在病房外麵等著,季老夫人走出去的時候看見他在外麵等著,冷哼了一聲,這才往下走。


    她神情有些尷尬,但也沒說什麽話。林天追出來的時候跟她打了一個招唿,也算表態了。


    季老夫人生氣起來就像一個孩子,一路跑到醫院外麵的公園,坐在公園的椅子上麵就不肯走了。


    林天放慢了腳步。慢慢走到季老夫人的身旁坐下。


    “媽,你還記得嗎?爸爸就是在這間醫院去世的。”


    季老夫人的身子顫了一下。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平靜的說:“我現在不想聽你跟我說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不行,你必須要聽我說,爸爸說了要我照顧你,那麽你就要聽我說的話。”林天堅持到。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現在無論處於什麽環境和什麽目的考慮,我們都應該放下成見,不對嗎?碧音,她沒有做錯什麽事兒,她一直在受苦。你跟她都是女人,大家體會起來不是應該更加容易嗎?”


    “她本來就在如花的年紀被別人拐賣到我們村子裏麵來,被打被罵,被侵犯,然後被嫁給一個智障,最後死了丈夫,又處處忍受村裏其他人的欺負。這難道都是她的錯嗎?”


    “她遇到了周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就因為她是寡婦,所以她連自己追求幸福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林天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季老夫人聽著,一個字都沒說。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不能夠理解碧音,那周洋,他又做錯了什麽,看在周洋的份上上我們不應該也放下這些東西嗎?”林天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說。


    “媽,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爸爸的話,周瑩瑩臉上出水痘,她應該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但她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沒有人能夠照顧她了,現在周洋好不容易有了碧音,照顧孩子,不是更像一個家庭了嗎?”


    季老夫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沉重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林天心裏有一些被隱藏很久的情緒翻湧了上來,他有些不太好受。眼睛裏澀澀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掙紮一樣。


    他站起來。對著天空長長地吸了幾口冷氣。


    “媽,你先上去吧,跟碧音好好談談好嗎?我有點兒事兒,我先出去了。”林天道。


    他開車出了醫院,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悠,車窗搖到最底下,冷風使勁地往車廂裏麵灌,吹的臉他上的寒毛直打顫。


    心裏那一股不舒服的勁兒總算被吹了下去。他把車窗搖上來,腳下油門一踩,一路把車子開到那所酒吧。


    燈紅酒綠,到了晚上更是熱鬧非凡。白天車子還能開進街道,到了晚上根本開不進去。


    林天隻能把車子停在路口下車,步行往裏麵走。酒吧都把自己的招牌放了出來,路上到處都是穿著性感的女人,她們誇張的笑,肆意都扭動自己的身體,毫不怕生的去勾搭陌生的男人。


    不同的酒吧裏有不同的音樂聲音交雜在一起就顯得非常的嘈雜了。林天按照記憶走到今天早上去的那一間酒吧,剛走到門口,手卻被別人拉住了。


    他迴頭一看,正是那個早上穿紅色吊帶的女人。


    “有錢公子,你還記得我嗎?”女人挑眉笑道。


    “記得。”林天平靜的迴應。


    女人摟著他的肩膀,卻麵向對麵的那一間酒吧。


    “那家酒吧裏的那個調酒師長得特別帥,我們去那家酒吧喝酒吧,你請客。”女人嫵媚一笑。


    林天當然不會拒絕他,任由這個女人摟著自己的臂彎,跟著她一塊兒進的那間酒吧。


    這間酒吧比對麵的酒吧是要小上一些,但人並不少。女人剛走進去,在門口迎客的服務員笑著說:“寶月,是又釣到大魚了嗎?”


    女人衝他做了一個飛吻,得意道:“不僅是還是大鯊魚呢?開個包房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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