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憐巧的如意算盤落空。


    她不僅沒陷害到蘇溪, 還讓自己提心吊膽。深怕上一上課的就被班主任叫出教室,或者第二天剛去學校就被叫到辦公室。


    弄得自己猶如驚弓之鳥, 上課的時候也沒法兒完全專心, 眼角瞄到教室外有人進過都會跟著一驚,不僅學習質量大打折扣,似乎整個人都因為時刻繃緊了神經,而顯得有些過於緊張了。


    那模樣看上去非常可憐。可這種可憐, 落在曾經飽受錢憐巧欺負的同學見了,就越感解氣。


    該!


    反觀蘇溪,該幹什麽幹什麽,輕鬆從容,和王雅語、體育委員更是說說笑笑, 讓人見了越發恨得牙癢癢。


    當然除了蘇溪外,錢憐巧心裏對白寶珠也心懷怨懟。怎麽說自己也是為了她才針對蘇溪的啊,出力的時候不見她有多上心, 現在出事了,也一直一副“和自己沒關係”的模樣。


    ……哼, 倒是撇得幹淨。但她錢憐巧是那種自己默默吞忍, 獨自背黑鍋的人嗎?


    現在沒事還好,要是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她一定不會讓自己一個人遭殃的。


    錢憐巧在心裏恨恨的想著。


    而另一方麵。秦老師也借著學校的警告, 宣布自己班選新班長的事, 暫告一段落,等下學期開學再說。


    原本她是想趁著放假前選新班長的,卻沒想到變成這樣, 想想馬上就要考試了,萬一因為這件事讓學生們心思浮動,沒認真複習準備,導致考試結果不理想,那就不好了。


    所以在考慮到這點後,秦老師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當然除此以外,她也趁著班會的時候,再次重申校長的話,並嚴肅警告不希望自己班上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作為學生就應該以學業為重,怎麽整天搞這些事呢?


    看樣子……博洋的校風真的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當然整頓校風這種事,是校方需要擔心的。至於學生嘛……擔心的重點自然是半月後的期末考試上了。


    蘇溪其實也有留意到錢憐巧的情緒變化,不過那副猶如驚弓之鳥的模樣,隻讓她覺得趣味欣賞了小半天。之後便沒了興趣又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各科課本上。


    畢竟要期末考試了,在重點高中想要穩坐年級第一,也不是那麽輕鬆的事,不抓緊時間複習,說不定一不小心便被別人超過了。


    要是現在在忠武倒好。但現在蘇溪身上卻貼著“忠武”的標簽,在博洋寄讀。


    一旦有一丁點兒的放鬆讓“年級第一”移手,保證第二天便能聽見奚落。


    哪怕這些出聲嗶嗶的人,自己成績達不到全年級前十名。╮(╯▽╰)╭


    大概,這就是自由吧。


    總之現在期末考試漸近,吃過午飯後會有近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蘇溪便利用這個時間和王雅語他們一起去自習室看書。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不過她稍微被秦老師叫去辦公室耽誤了點時間,所以王雅語和體育委員已經先一步去了自習室。


    正當蘇溪從辦公室出來,獨自前往自習室時,剛走到一半便聽見一聲冷淡的“喂。”


    她應聲看去,竟然是宋枚。


    少年站在上方的階梯上,單手扶著扶手垂眸看著蘇溪,涼涼的黑色眸子中清晰的呈現出少女在微微驚訝後,神色微緩衝自己慢慢露出的笑意。


    “是你啊宋哥。”蘇溪笑眯眯的看著宋枚,頓了頓又問,“有事?”


    ……有事?


    宋枚聽了蘇溪的話又站在原處靜默了一會兒。


    其實……他在出聲叫住蘇溪時,並沒想為什麽。隻是單純的想叫住她而已。


    所以現在被問“有事”的宋哥,又沉默了片刻後才繼續冷著一張臉,微微頷首開口,“我最近聽說你不少事,需要幫忙嗎?”


    蘇溪一聽宋枚的話便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不過她卻沒想到宋枚會主動問自己需不需要幫助,這點倒是令她詫異。


    大概是臉上的情緒過於外露,所以宋枚微皺了眉,並微移了眸子,有些沒好氣的又開口補充,“別想太多了,不過是想著你之前幫過我而已。”


    “幫過……你?”蘇溪越聽越糊塗。


    有嗎?


    怎麽她自己不記得這件事了?


    宋枚見她一臉茫然,便沒好氣的又補充了一句“期末考試前,你送到我們班的筆記。”


    除此之外還有手工餅幹、奶糖一類的。


    蘇溪聽到這兒才一臉恍然,但隨即又覺有些好笑。


    這都快期末了,也難怪自己快忘記期中的事。不過也多虧宋枚的提醒,讓她依稀想起自己之前有晃到過當初宋枚的考試排名。


    名次好像在中下位置,雖然不太好可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麽差。


    便笑著和宋枚說,“是宋哥你自己基礎好啊。”


    宋枚聽了蘇溪的話,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後這才又補充,“是你那些資料的功勞。”他頓了頓後又補充,“考試前他們硬塞給我看了一眼,不然我也考不到那麽好。”


    隻……掃了一眼?蘇溪詫異的微挑了眉峰,默默摸索下巴看著宋枚。


    她記得……她家小叔叔記憶力也相當驚人。


    難道宋枚和她小叔叔一樣?


    蘇溪一麵腹誹一麵又開口衝宋枚隨意的揮揮手,“都是小事,那不如……這次期末考試,我也幫大家劃一下重點吧?”頓了頓又補充,“這樣大家的暑假作業也可以少些。”


    雖說蘇溪對博洋的暑假作業是怎麽安排的不是很清楚,但想想應該也和忠武差不多。


    估計也是以期末考試成績來進行劃分。成績越差的需要做的作業就多,越往上走作業越少。


    當然了隻是基礎作業少,老師額外提供的假期試卷和練習題卻是另算的。


    所以……少年,為了讓自己的假期作業輕鬆些,有想過好好學習這件事嗎?


    就在蘇溪暗搓搓的想著這個可能性時,一迴神便見宋枚沒接自己的話,隻定定的看著自己,直到蘇溪疑惑挑眉後,宋枚才微收迴視線,再次開口,“……你這人還真奇怪。”


    “怎麽奇怪了?”蘇溪問。


    宋枚聳聳肩,“其他人恨不得躲著我走,你嘛……”他頓了頓又朝蘇溪看去,後麵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言下之意卻是到了的。


    不僅沒繞著走,一口一個宋哥就算了,還又送餅幹又送考點的。


    “大概……”蘇溪聽完宋枚的話後想了想,又半開玩笑的繼續往下說,“他們是被你的美貌嚇到了吧?”


    宋枚輕嗤了一聲,冷淡的眸子裏難得有些笑意,便也心情好的順著蘇溪的話往下問,“那你呢?”


    蘇溪?


    蘇溪笑眯眯的迴答,“我也是因為你這張臉啊。”


    說完後不等宋枚再說什麽,先一步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奶片糖,朝宋枚的方向輕拋過去。等他接住後這才又說,“請你吃。”


    頓了頓後又說,“等過兩天我做好筆記了,就給你們班送過去。我去自習室啦。”


    說完蘇溪隨意的揮揮手,走得瀟瀟灑灑的。


    至於接住奶片糖的宋枚嘛,隻越發覺得這個年級第一說話奇奇怪怪的。


    但……還挺有意思。


    宋枚一麵想著,一麵剝開包裝,將奶片糖塞嘴裏。


    不過……這張臉?


    宋枚疑惑,想起之前她那個奇奇怪怪的叔叔,也是這樣跟自己說的,反而讓他開始好奇起來。


    難道……真的有人和自己長得那麽像嗎?


    而揮手離開的蘇溪,也在同樣想著宋枚的事。


    隻是掃一眼就能考得不錯的人……除了有底子外,記憶力肯定也相當好,


    這樣的好苗子,怎麽可以浪費呢?


    自己好好學習就想讓別人也好好學習的蘇溪,笑嘻嘻的摸索下巴,突然覺得宋枚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挺適合忠武的。


    不如……下學期迴去的時候,之再給校長帶個寶貝?


    看見好東西,就想拐迴自己忠武的好班長蘇溪,認真思考中。


    忠武校長?


    忠武校長現在是不知道他家蘇溪的想法。要是知道蘇溪是想帶誰迴忠武,說不定會立刻大喊一聲“莫挨勞資!”


    然後巴不得把宋枚這顆燙手山芋重新丟迴博洋。


    又走了一小段路後,蘇溪便抵達自習室。還沒進門便見王雅語和體育委員兩人正壓低了聲音,眉頭微皺的不知道在聊什麽。


    那模樣倒是讓蘇溪感到好奇。所以走近後一麵拉開椅子坐下,一麵看看兩人後開口詢問,“怎麽了?”


    “我之前去辦公室的時候,聽秦老師給白寶珠家裏打電話。”王雅語立刻看向蘇溪,將自己聽見的事說給蘇溪聽。


    “聽秦老師的意思,好像今天白寶珠沒來學校上課,根本就沒提前請假。是直接曠課。”


    這倒是讓蘇溪詫異,“哦?我還以為她是請了假的呢。”


    今天白寶珠沒來上課蘇溪也有留意到,但卻沒想到居然沒請假。


    白寶珠雖說驕縱,但成績一直不錯。即便是遇見事不來上課,隻要說一聲按鍾美琴和白傅生寵溺的那股子勁兒,給老師打個電話請假,也不是什麽難事。


    怎麽會一個電話都沒呢?


    蘇溪正疑惑,便聽體育委員又開口問,“那有你聽到她為什麽沒來嗎?“


    王雅語搖頭,“還沒聽到我就出來了。”


    頓了頓後她看向蘇溪說,“會不會……白寶珠家出事了啊?”


    蘇溪想了想無果,麵對兩人的好奇微微聳肩後說,“算了,我們在這裏亂猜也沒用,等明天白寶珠來上課說不定就知道是為什麽了。現在先複習吧。”


    說得也是。


    王雅語和體育委員聽了蘇溪的話,互看一眼後默默點頭,這才收了剛才的閑聊將注意力集中在課本上。


    另一邊,白家。


    白傅生摔門而出的聲音,大到讓白寶珠禁不住驚跳了一下,連臉上表情都帶了些驚慌失措。


    這副模樣讓站在她身邊的許阿姨見了也心生不忍,便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等白寶珠扭頭看向自己後,這才開口,鼓勵她說,“寶珠小姐,去吧。”


    白寶珠躊躇了一下,這才端著餐盤慢慢的走近虛掩的臥室。許阿姨沒跟著進去,隔著幾步避嫌站著,留出空間讓白寶珠和鍾美琴說點貼心話。


    但看看現在的白家,卻又忍不住暗歎了口氣。


    昨天晚上白傅生迴來得很晚,一迴來沒多久就和鍾美琴在臥室裏吵架,一直鬧到淩晨兩三點才消停。原以為今天早上沒事了吧,誰知道又吵,直到白傅生摔門而出作為結束。


    ……好好的一家人,怎麽就弄成現在這樣了呢?


    許阿姨想不通,難道有錢了感情就變質了嗎?她歎口氣後,扭頭看向鍾美琴虛掩的房門,隻希望白寶珠能給她一點動力吧。


    這邊白寶珠進去後,一眼便看見鍾美琴獨自坐在床沿邊,臉上是未幹的淚痕,看都沒看她一眼,隻低著頭,呆呆的看著放在床沿邊,已經雙方簽字確定生效的離婚協議書。


    整個人都失了魂,形同朽木。


    “媽媽,你……你吃點東西吧?”白寶珠小心翼翼的將餐盤放到一邊,端了白粥在鍾美琴麵前蹲下,一麵觀察她的神情,一麵開口繼續說,“你還有我,我在這裏……”


    白寶珠才說到這兒,便禁不住帶了哭腔。


    她一想到剛剛白傅生氣衝衝的衝出房間時,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忍不住想哭。


    但剛紅了眼眶卻又想起鍾美琴現在狀態也不好,趕緊忍住後將碗放到一邊,吸吸鼻子忍住哭泣,急切的伸手握住鍾美琴的。一入手便發現鍾美琴的手冰涼。


    “媽媽。媽媽。”白寶珠看著鍾美琴,一麵用雙手捂住她的,努力想要讓鍾美琴暖和起來,一麵急切開口,“我……我沒有爸爸了,我不能再沒有你……”


    話語逐漸哽咽,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讓白寶珠後麵的話變得泣不成聲。


    畢竟才十五歲,即便平時如何囂張跋扈,遇見這種事也依舊無措。


    更可惡的是白傅生。


    為了秘書肚子裏的那塊肉,居然在做過檢查,確定是男孩後立刻就和鍾美琴離婚了。


    不僅如此白傅生還提前偷偷轉移了大部分財產到秘書名下,就為了現在離婚的時候,能少分點共同財產。


    鍾美琴哪裏想得到白傅生心裏的盤算?整天不是保養美容就是買買買的她,直到白傅生攤牌要和她離婚,這才知道。


    但這個時候也已經晚了。


    鍾美琴這個時候竟突然想起了蘇溪的生母蘇可翠。


    當年的事她剛開始也不知道,還是自己的爸媽發現後告訴她的。那時蘇可翠已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鍾美琴想去鬧時卻被白傅生阻止。


    跪在自己麵前說什麽和蘇可翠不是認真的,隻是為了她家的老房子一類的話。而那個時候自己嫉妒加上虛榮,竟然也相信了白傅生,甚至等蘇可翠錯過打胎的時機後,才按照白傅生說的出麵,用賣了人家老宅換來的一點點錢,讓對方滾蛋。


    鍾美琴現在還能想起蘇可翠的眼神,在知道真相後眼裏神采逐漸熄滅,最終變成灰燼的模樣,她記得清清楚楚。


    那時的自己……是怎麽想的呢?


    對,她覺得痛快。認為對方活該,甚至就應該為此陪上一生。


    但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也被白傅生同樣對待。


    唯一的不同……


    鍾美琴慢慢迴神,眼一點點的移到白寶珠身上,帶了幾分自嘲慘笑了一下開口,“你的爸爸……真不愧他的姓啊。”


    “媽媽?”白寶珠不明白鍾美琴這句話的意思,隻疑惑的睜大眼看著她。


    而鍾美琴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唿喚一樣,慢慢移眼看向放在一旁的支票。靜了一會兒後又哼笑了一聲。


    笑完自言自語,“……三百萬,三百萬。我比她,……也就多那麽點價值而已。”


    三百萬。白傅生就用這三百萬打發了自己,用這三百萬就買了她鍾美琴這近二十年的大好年華!


    鍾美琴盯著那張支票,笑聲從一開始低低的,逐漸變得大聲卻瘋狂。到後麵甚至笑到前俯後仰,好像自己遇見的,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一樣。


    但她這個樣子落在白寶珠眼裏,卻無比些滲人。嚇得她緊緊握著鍾美琴的手,不斷著急的衝她喊著“媽媽”。見沒效果才突然加大音量。


    “媽媽!”


    鍾美琴的笑聲戛然而止,她麵無表情的看向白寶珠,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逐漸冰冷銳利。


    這種冷靜的瘋狂,給白寶珠的感覺卻並不比剛才好。


    “媽媽?”白寶珠看著鍾美琴,忐忑且無助。


    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出口,突然暴起的鍾美琴便一巴掌便扇了過來!


    “啪!!!”


    這巴掌來得突然,完全出乎白寶珠的意料之外,所以她結結實實的挨了這麽一下後,立刻順著力道被掀翻在地。


    但這還沒完,白寶珠剛湧起錯愕,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又是一輪新的拳打腳踢。


    伴隨著鍾美琴的叫罵。


    “要不是你做的好事,我能流產?!你爸會因為外麵那小三懷孕和我鬧離婚嗎??!都是你!都是你!”鍾美琴像瘋了一樣的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白寶珠身上。


    拳打腳踢,下手沒有一點輕重。


    睜大的雙眼和帶著獰笑的模樣,在白寶珠看來根本就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


    她一麵努力的伸手擋,一麵無助的哭著喊“媽媽”,似乎想要將鍾美琴從失控的邊緣喚醒一樣。


    然而一切都徒勞。迎來的是鍾美琴更加狂暴的毆打。


    “你為什麽在這兒?你為什麽現在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鍾美琴抓起白寶珠的頭發,將她拖到自己麵前,睜大眼瞪著她。


    白寶珠吃痛,不得不順著鍾美琴的力道趴跪過去,借此降低一點痛楚。


    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滑落,痛苦又害怕。


    隻是她現在不敢再喊“媽媽”,隻嗚咽著咬著下唇,怕自己哭得太大聲又突然激怒鍾美琴迎來暴打。


    “你們馬上要考試了對吧?”鍾美琴依舊揪著白寶珠的頭發,惡狠狠的瞪著她裝似自語,“那你就給我考個好成績出來!到時候……到時候說不定你爸爸高興了,就又和我複婚了!”


    自我催眠到這兒後鍾美琴又重新移眼看向白寶珠,雙手改抓她的肩膀,微微搖晃,“懂了嗎?懂了現在就給我去學校!”


    鍾美琴手太用力,抓得白寶珠生疼,實在受不了了隻好哭喊著說,“媽媽你抓痛我了。”


    話音剛落鍾美琴的動作便突然停了下來,白寶珠原以為她這是終於清醒明白自己幹了什麽了。剛覺高興抬頭看向媽媽,但下一秒便在接觸到鍾美琴的視線後,打了個寒顫。


    媽媽……正死死的盯著她。


    好像自己並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仇人一樣。


    “媽……”白寶珠才張嘴,話未說完便被鍾美琴打斷。


    隨著她再出口的話,隻覺猶如直墜冰窟。


    “要不是你當初故意撞我害我流產,你爸也不會現在和我離婚。”鍾美琴瞪著白寶珠,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走到今天這步,全是白寶珠害的。


    原本就失控的她抓著白寶珠的肩膀,將她往床上一摜後!撲上去就死死的掐白寶珠的脖子,一麵掐一麵喊,“我掐死你!掐死你!”


    “媽!媽媽!!”白寶珠驚恐的蹬腳,掰著鍾美琴的手努力出聲,“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錯了,她現在真的知道錯了!


    鍾美琴母女的哭喊叫嚷,終於讓原本已經迴到樓下,在廚房理菜的許阿姨聽見。


    她趕緊將東西一丟就往樓上跑,一推開門就看見鍾美琴居然情緒失控到在掐白寶珠的脖子。


    “哎呀!”了一聲趕緊上前幫忙,這才救了白寶珠一命。


    “太太不能這樣啊!”


    等許阿姨剛將鍾美琴的手拉開,白寶珠立刻一滾,連滾帶爬的逃出鍾美琴的臥室,迴到自己的房間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仰頭大哭著順著門滑坐在地。


    半響後白寶珠才從雙手抱膝,埋首痛哭的姿勢緩緩抬頭,直到這時她才察覺到自己左耳到脖頸處,有東西幹涸後的凝結感。


    伸手一摸才發現是血跡。


    估計是剛才鍾美琴那巴掌揮過來時,她手腕上的首飾在白寶珠的耳垂上劃拉了個口子導致的。


    直到這時才察覺到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再混合了心裏的害怕和委屈。讓白寶珠禁不住又低聲哭了一會兒。


    等真正冷靜後她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知道了。


    媽媽知道了自己故意撞她的事!


    蘇……溪!


    白寶珠狠狠的咬著下唇,恨得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一定是蘇溪說的。一定是蘇溪告訴媽媽的!


    蘇溪,你給我等著吧!


    白寶珠猛的抬起頭,臉上是和鍾美琴如出一轍的癲狂。


    她一定要報複迴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盡力把男主拉出來了……_(:3」∠)_


    人生好艱難,言情不值得……_(:3」∠)_


    晚安出現,拖走哐哐哐撞地板,跪求大小可愛再給次機會的碼字工……


    算了算了,就算承重牆撞沒了,你的機會也依舊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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