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接過來道:“我自己吃, 手又沒受傷。”


    “我這不是怕你不方便嘛。”蘇蘇沒有想到藺川的自尊心還挺強, 將筷子遞給他自己就吃了。


    兩個人分開很久了,本來蘇蘇以為會有些陌生,可是不知道怎麽搞的那種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那種久別重逢的雀躍與心安。同進, 還挺溫馨的。


    不過,這一大飯盒粥她吃不完,然後藺川就接過去把她的碗底兒給吃了。真的是一點都沒嫌棄,吃完了還道:“飯盒放一邊等他們來刷。”


    “多大點事兒, 我去刷下就迴來。”好象她沒長手似的還得讓別人刷。


    蘇蘇走到醫院的衛生間裏打理了一下自己,還特意打了盆水想給藺川擦一擦。就算一身傷, 但好地方總是有的吧。


    哪知道迴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醫生和護士來給他換藥,她是看著人進去的, 然後她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藺川的吼聲。


    “你們給我出去, 叫別人來。”


    “……”這是怎麽了?


    她正懷疑的時候見兩個護士黑著臉還有一個在後麵擦眼淚的走出來了, 一邊走還一邊說:“這個首長性子怎麽這麽強, 這是醫院他還分男女,昏迷的時候還不是護士給包紮的?”


    “是大夫給包紮的,他抬過來的時候還有意識, 然後不讓我們這些護士們近身。”一個護士說道。


    “真封建。”


    看著她們走遠蘇蘇突然間明白了為啥藺川總在自己麵前如此害羞, 可是結婚的時候他挺騷的啊, 也沒有看出十分封建的亞子。


    難道,他還想為自己守身如玉啊?


    她都差點把自己逗笑了,然後突然間腦子靈光一閃。


    不讓護士看肯定受傷的地方有點兒不太好, 男人也就那一塊地方不能讓人看了,所以他傷的是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重要位置?


    蘇蘇捂了一下自己的臉,雖然知道不可能會成太監,但總覺得藺川好倒黴。


    不讓女同誌進去她就自動自覺得在外麵等著吧,直到醫生們出來她才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尋問了藺川的傷情。


    “藺川同誌的傷很嚴重,但是養好了不耽誤他以後的行動。”醫生簡單的向蘇蘇解釋完就走了,她也沒有問出來到底傷到了哪裏。


    走進病房後她將盆放下,然後拿起毛巾洗了洗道:“我給你擦擦吧。”


    “嗯,麻煩你了。”本來想娶來照顧的,結果現在被她照顧了,心裏總感覺對不住人家姑娘。


    “我們是夫妻,你要再和我這麽客氣我就不幹了啊。”一個大男人這麽別扭做什麽,她都沒別扭。伸手拿著毛巾給他擦臉,擦耳後,結果手剛碰到某人的耳垂他就一哆嗦,然後肉眼可見的速度那對耳朵燒了起來,跟著了火似的通紅通紅。


    蘇蘇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這個男人難道是那種耳朵特別敏感的類型?


    可是卻打死不說,僵硬著身體強忍著。低頭一看,被子裏的拳頭都握的緊緊的。


    本來人家受了傷不應該逗著他玩兒的,但是這副樣子真的讓蘇蘇心中的小惡魔伸出了千百隻小爪爪的想使壞。


    忍著忍著,最後在結束擦脖勁的行為時她故意捏了一下藺川的耳垂道:“你的耳垂好大,說這樣的人有福……”


    “嗯。”某男竟然sy了一聲,嚇得蘇蘇連忙鬆手道:“我,我碰疼你了嗎?”


    藺川臉都紅了,他不疼,就是感覺到全身都酥麻了。可他不能說,隻道:“嗯,有點。”


    “那我小心些。”說完就要脫他衣服。


    藺川的大手連忙抓緊她道:“別……”


    “你緊張什麽,又不是沒看過。”


    “……”也對,看過的。可是那時候閉了燈,現在可是大白天。


    “你想把自己弄嗖了啊?”蘇蘇連威脅帶鼓勵終於幫他擦完了上半身,接著就要掀被子。


    可是這次藺川死活不讓,蘇蘇道:“我就給你擦擦腳。”


    藺川掙不過隻有讓她擦了,可是越擦越往上,他也不好意思讓停。


    可是他知道,自己媳婦兒一定猜到他傷哪兒了,因為膝蓋往上她都擦過了,再上邊兒就是……


    臉好紅,自己當時拚命躲著了,哪知道那個歹徒那麽狠。


    蘇蘇是知道了,就算沒傷到那兒也離那兒不遠,怪不得不讓女護士碰呢。


    “還疼嗎?”


    “不疼了。”


    “騙人。”


    能不疼?肯定傷的重,不然怎麽連走動都不能。


    蘇蘇有點對藺川這種直男式害羞有點無語,但也沒有戳破他端著盆走了。等倒完了水覺得想吸幾口新鮮空氣,就在外麵的走廊裏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裏刮來的邪風將什麽東西刮進了眼睛裏,她伸手揉了幾下把眼睛都給揉疼了才好些。


    對著鏡子照了一照,發現沒啥東西才把小鏡子放隨身的背包裏然後去了醫生辦公室。一個照顧病人的總得要知道病人到底是怎麽傷的,傷到哪了吧?


    而這邊,常躍進將這一幕全都看到了,將煙一扔走進了病房,看著正在把自己被子蓋嚴的藺川坐下道:“老藺啊。”


    “啥事兒?”


    “你是不是沒把你傷哪兒的事告訴你媳婦兒?”


    “這地方,怎麽說啊?”大腿根兒,差點傷到命根子,所以他現在都不能下床,因為不是傷到骨頭而是腿一動就碰到,然後各種疼。


    “我看你媳婦兒在外麵哭呢,挺傷心的,眼睛都紅了。我覺得吧,是不是她覺得你不行了啊?”


    常躍進覺得,遮遮掩掩的,是個女人都得這麽想。


    “你才不行了,我剛才還硬了呢。”藺川瞪起了眼睛,說完了瞧了一眼大門,見沒有人進來才放了心。


    “可這事兒你沒和嫂子說啊,萬一她覺得你傷到那地方以後不能當男人了,你說叫個女人怎麽辦?”


    “……”這事兒他真沒有想過。


    “要不,你解釋一下吧,別讓她多想。”


    “這……”怎麽解釋啊?


    “反正這事兒別人也不能替你說,你自己……”正說著呢看到蘇蘇拿著盆和新買的兩樣東西進來了,她還熱情的打了個招唿道:“常副營長您來了,正好吃點棗吧,剛買的。”說完,從袋子裏抓了一把大紅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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