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本武藏在接連擊敗無數大派宗師後,氣焰囂張到無法想象,直接放話說,華夏人果然就是東亞病夫,連能接下他三十招的人都沒有。


    所謂的名門大派,天下武功出少林,在他東瀛劍道麵前,就隻是一個笑話。


    那時,華夏武道界知道他這樣放肆,人人都氣得火冒三丈,但因為那些大派宗師都敗於他手,也沒幾個人有把握能夠擊敗這個宮本武藏。


    而這個時候。


    剛剛達成人劍合一的沈蒼生,從神農架裏出來,得知這個消息,便親赴金陵,與那宮本武藏一戰,兩人打的不分上下,但畢竟沈蒼生完成了人劍合一,劍道更上一層,最後還是險勝那宮本武藏。


    而宮本武藏敗後,自覺羞辱,便立下誓言,沒把握擊敗沈蒼生前,他將終生不來華夏。


    遲早有一天,他將會培養出一位更加優秀而天才弟子,再走他的老路,一路南殺到北。


    而他也就這樣,真的二十多年都不曾離開東瀛,似乎一直在等著有朝一日,有把握擊敗沈蒼生後,再赴中原,與他一戰。


    期間,他也一直在培養一個據說資質不輸他的劍道天才。


    而在前段時間,沈蒼生落敗而亡的消息傳到東瀛的時候。


    據說那宮本武藏還傷心了一陣,搞了個靈牌給沈蒼生燒了點紙,然後,便讓他門下那位已經跟他學的差不多的弟子出門,再走一遍他的路,先敗盡東瀛武士,再去香江等地,然後再去華夏中原。


    如今,他的那位弟子,津島三郎,已經擊敗了東瀛的眾多武士,除卻一些隱世不出的老前輩外,年輕一輩幾乎都敗於他手了。


    於是,他便來到了香江,前幾天也已擊敗香江富豪身邊的好幾位暗勁好手,在昨日,他便給洪叔下了戰書,要來與他一戰……


    “事情就是這樣。”洪叔苦笑了笑,拿起一碗芹菜香菇粥,也不怕燙,一口氣喝掉,哈了口氣,又道:“他今天過來,就是要來與我一戰,若李仙長不急的話,可以留下來一觀我與他的對決。”


    李羨魚想了想,道:“好。”


    隨後,他又問道:“那宮本武藏既然曾為沈蒼生之死而哀傷,還搞了靈牌給他燒紙,他們關係很好嗎?”


    洪叔道:“應該還行吧,畢竟是一生之敵,當年那東瀛劍聖宮本武藏也算是惜敗於沈蒼生之手,所以兩人最後應該也有些亦敵亦友的感情吧。”


    “哈,那看來,他改天估計還會上門來找我挑戰吧。”李羨魚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也確實沒什麽好在意這個東瀛劍聖的,當年就敗於沈蒼生之手,二十年來一直沒把握能擊敗沈蒼生,便從未再踏上華夏土地,單這一點,這宮本武藏就沒資格被他放在眼裏。


    更何況,當時他擊敗沈蒼生時,修為才剛剛恢複到煉氣十層。


    如何的他,則是在得到一枚上品靈石後,已將修為恢複至築基期了。


    他就更沒理由要將那東瀛劍聖放在眼裏了。


    在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的時候。


    先前那個保安又走了進來,對洪叔說道:“洪叔,那家夥已經到客廳坐了,他說他已經吃過飯了,讓你慢點吃,不用急……”


    “哼。”洪叔冷哼一聲,道:“那就讓他慢慢等吧,我才剛吃了三分飽。”


    洪叔是有意要晾著那津島三郎,意圖讓他的耐心耗盡,接下來的戰鬥,可能就會過於急躁,而落入下風。


    李羨魚看得出洪叔的意圖。


    也明白,他是有些忌憚這個津島三郎。


    畢竟是得到宮本武藏真傳的弟子,而他洪叔在化勁宗師一列中,又算不上是最強者,他怎可能不忌憚?


    而他剛剛挽留自己,讓自己不著急的話,就留下來觀戰,也是希望若他遇到生命危險,讓自己能出手相救。


    李羨魚也是看在剛剛得到青冥劍,有霍東峻的因素,而洪叔又是他的親信,便也留了下來。


    而這時。


    霍東峻得到消息通知,也顧不得處理什麽公司事務,匆匆從樓上下來,臉色焦急,先對李羨魚道了聲早後,就對洪叔問道:“洪叔,怎樣,您有把握嗎?”


    洪叔是紅門中的老人,上一輩中他與霍東峻的父親交好,所以霍東峻其實也不是把他當保鏢來對待,而是當成大伯而看待的。


    而此時,得知洪叔要與這樣危險的人物交手,他霍東峻豈會不擔心?


    “沒事,先晾著他一會兒。”洪叔吃著早餐,隨意說道。


    他話雖是這樣說,但眼神中,卻隱約也透露出幾分焦急與不安。


    他讓別人等著,去消磨別人的耐心,自己又豈不是也在等待中?耐心豈不會一點都不消耗?


    “洪叔,要是沒把握的話……”霍東峻與洪叔相伴多年,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便這樣勸道:“我便派人拿槍出來,直接將他掃視在這裏。”


    津島三郎雖然也算是武道宗師之流,但肯定比不過沈蒼生這樣的人物,要拿熱武器幹掉他,還是比較容易的。


    “哼,你這話,是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不料,洪叔聽到霍東峻的建議,直接沉下臉來,也不吃飯了,嗬斥道:“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他,要傳出去,我有臉見人嗎?”


    其實,若李羨魚不在這裏的話,他倒也會有些心動。


    畢竟在霍家中拿槍殺了津島三郎,又有誰會知道他是怎麽擊斃津島三郎的?


    但李羨魚就在這裏,他要是拿槍去對付津島三郎,真的就是把臉都給丟盡了,傳到武道界中,他都沒法混了。


    “是我孟浪了。”霍東峻連忙道歉。


    旋即,他想起李羨魚就在一旁,連忙對李羨魚說道:“李先生,洪叔雖然也是武道宗師,但畢竟上了年紀,他若等下出了危險,希望您能出手相救。”


    霍東峻這話是比較難聽的,若他是對不太熟的武道宗師這樣說,削了人家的眉角,怕是當場就要被人打死。


    但洪叔與他已算是親人,知道他是關心則亂,才口不擇言,因此也隻是臉色稍微不太好看,倒沒發作。


    “我會的。”李羨魚點頭。


    霍東峻鬆了口氣。


    很快,他們又吃了十分鍾。


    洪叔也感覺等不下去了,就站起身來,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道:“好了,我倒要看看,那宮本武藏教出來的弟子,有什麽能耐。”


    說罷,他便大步往客廳走去。


    李羨魚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等他罷了。


    此時見他動身,也跟了上去。


    來到客廳。


    眾人便見到一個相貌清秀,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大男孩,跪坐在地麵上,雙手捧著一口閃爍著寒芒的武士刀,一直在默默等待。


    而在洪叔出來的時候,他也霍然震開眼來。


    他的眼神,平靜如古井般毫無波瀾,一點都沒有被人晾了近十五分鍾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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