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李羨魚再次吞納了一縷東來紫氣,簡單的洗漱後,便走出房門。


    舒愁眉也已醒來,正在廚房裏加熱昨日剩下的早餐。


    “早餐快熱好了,你稍等一下。”舒愁眉聽到開門的動靜,頭也不迴地說道。


    “嗯。”李羨魚點了點頭,旋即邁步走向廚房。


    與舒愁眉簡單的閑聊了幾句,早餐便也熱好了。


    幫著老婆將早餐端到餐桌上,李羨魚隨便吃了幾個包子和豆漿,也就不吃了。


    舒愁眉放下豆漿,舔了舔嘴角的白漬,道:“吃飽了?”


    “嗯。”李羨魚點點頭,然後道:“我等會要出門一趟,中午可能就不迴家吃飯了。”


    “我知道。”舒愁眉動手收拾著餐桌,蓋好餐罩後,端著碗筷走去廚房,開始清洗。


    她自然知道李羨魚要去哪裏,昨天林浩邀請他的時候,她又沒像她父母那樣退到後邊,自然聽得清楚。


    李羨魚陪著舒愁眉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肥皂劇,兩人偶爾聊聊,討論下劇情,氣氛倒是頗為溫馨。


    很快,時間便悄然轉到了九點鍾。


    李羨魚不是個喜歡遲到或踩著時間點到場耍大牌的人,法會開始的時間是十點鍾,他想了想,算上路上堵車等意外情況的話,現在出發,應該算是剛剛好。


    “我走了。”李羨魚站起身來,對舒愁眉招唿道。


    “嗯,路上小心。”舒愁眉懷抱著抱枕,也沒再看肥皂劇,起身叮囑幾句。


    走出建安小區,李羨魚站在路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後,報上地址,出租車很快便馳離了此地。


    ……


    剛剛將車停在建安小區門口的陳龍,望著揚起滾滾煙塵飄然離去的出租車,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暗自嘀咕道:“剛剛那人,怎麽有些像自己的目標?!”


    越想越像是這麽一迴事。


    陳龍立馬拿出手機,翻出一張李羨魚前些年的照片。


    於腦海中對照著剛剛擦肩而過而殘留下的隻影片麵,陳龍頓時明白,剛剛離去的那人,正是自己此次尋仇的目標人物。


    “可惡,這家夥死到臨頭,居然還要到處亂跑,折騰老子啊!”


    本該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惜,此時仇人尚未見到,陳龍已然被那李羨魚給先氣了半死。


    當即調轉方向盤,陳龍沒再踏步向建安小區內李羨魚的老窩,徑直向著載有那李羨魚的出租車追去。


    他並非不知道李羨魚的老婆應該還在家中,隻是武林江湖自有規矩,便是禍不及家人。


    倘若他陳龍尚未與李羨魚交手,便先去抓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那要被武林同道知道,他陳龍豈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都已暗勁巔峰,即將邁入化勁宗師的層次,一點武者的血氣都沒有,還要抓人家眷來威脅對方,這般懦弱膽怯的心靈,將來如何在武道上精進勇猛?!


    陳龍早有宗師氣魄,自是不屑行此宵小手段!


    隻是,當陳龍追殺了好幾段路後,仍是尋覓不見先前載走李羨魚的那輛出租車。


    他心下便開始煩躁起來。


    拿出手機,陳龍撥打了一個電話,開口吩咐那人,從他所在的這段路的監控探頭開始尋找一輛出租車,因為沒記住車牌號,估計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


    沒有辦法,陳龍隻好下車,倚靠著車門,一邊抽著悶煙,一邊等待消息的來臨。


    ……


    李羨魚坐著出租車,一路上在江城各大路口走走停停,期間經曆過幾次短暫的堵車後,出租車總算是在九點四十分鍾時,馳出了城區,開往向幽靜郊區中的一棟雅致庭院。


    庭院的麵積不是很大,但卻很有江南水鄉的韻味。


    亭台樓閣,池塘水榭,小橋流水,翠竹掩映,其間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諸多假山奇石,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李羨魚心下暗歎林浩的師父還挺會享受的,而後便下了車,付了賬,便邁步準備庭院大門走去。


    門口侍女裝扮的幾位迎賓,見李羨魚迎麵向她們走來,連忙伸手攔下他,而後開口詢問道:“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請帖。”


    “請帖?!”李羨魚聞言,目露茫然。


    什麽請帖,李羨魚記得,昨晚林浩隻跟他說了地址和時間就走了,並沒有給他請帖啊!


    ‘難道是他忘了?!’


    李羨魚心下想著,便開口道:“我沒有請帖,是林浩邀請我來的,你們可以打他電話問一下。”


    迎賓們聞言,皆是愣了一愣,互相對視一眼,旋即麵露難色,抱歉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資格跟林少通話,所以,隻能請您自己……”


    她們語氣雖然還算客氣,但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不外就是讓李羨魚自己打電話叫林浩出來接他,不然的話,她們可不敢隨意放他進去,否則待會兒若是出了差錯,那她們可就完蛋了。


    李羨魚聞言,眉頭頓時皺緊,他哪有林浩的電話?!


    與他也隻不過有三麵之緣罷了,每次還隻有十來分鍾。


    “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參加魏太公的法會,嗬,真是搞笑……”


    一旁的一位年輕人,陪同在一位老者身旁,正欲邁步走入庭院之中,聽到李羨魚與侍女的說話,不由得嗤笑出聲。


    老者聞言,稍稍停住腳步,語帶責備地說道:“小天,不可隨便亂說,趕緊道歉。”


    牧天無所謂地仰起頭,瞥了眼神色依舊淡然的李羨魚,心中暗罵還敢裝蒜?嘴上卻說道:“師父,我又沒說錯啊,這家夥又沒請帖,身邊又沒長輩陪同,你覺得他是什麽人?他真的認識林少嗎?!”


    老者聞言一愣,旋即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自己這個徒弟說得也沒錯,一般來說,魏太公的法會邀請函,都是發給像自己這樣的得道修行者。


    而能得道的修行者,即便天資再好再年輕,大多也該在四十來歲左右。


    他從未見過有像李羨魚這樣的年輕的得道修行者。


    像李羨魚這樣的年輕人,一般來說,都是長輩帶著身邊,陪同他們過來長長見識罷了。


    更何況,以他的道行,完全都看不出來,李羨魚身上有絲毫的法力。


    除非,是這年輕人道行太高,所以自己才看不出他的深淺來。


    但這可能性實在太低太低了,幾乎根本不可能!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這年輕人偶然聽聞到一些風聲,故此便想過來湊湊熱鬧……


    因此,他才又沒邀請函,身邊也沒見其長輩出現。


    想了想,老者開口道:“年輕人,沒請帖的話,你怕是進不來的,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嗎?是因為你師父沒帶你過來長見識,所以你才偷偷跑來的麽?”


    老者年老成精,雖然心中懷疑李羨魚是跑過來渾水摸魚的,但畢竟還未知真相,他也不會像他徒弟那樣,隨便開口得罪人,所以便以話來試探李羨魚。


    李羨魚先前聽到牧天那句阿貓阿狗的說法,心下自然也是有些生氣的,本來以為他的師父該是個通曉人情練達的老人家,會讓他徒弟給自己道歉,可結果沒想到,這家夥卻是個勢利至極的糟老頭,徒弟的三言兩語,就讓他也跟著倨傲起來。


    這老頭是以為自己聽不出他話中的試探嗎?!


    倘若自己沒能說出讓他感覺忌憚的話來,是不是他就要動手趕人了?!


    微微搖頭,李羨魚冷笑道:“井底之蛙,觀井以為天!”


    “你說什麽?!”老者聽到李羨魚以井底之蛙來稱唿自己,當即勃然大怒!


    而隨著老者的憤怒勃發,一時間,場中的迎賓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壓逼感襲來,直壓得她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們心下駭然,隻覺這些修行者,果真可怕至極,這長相略帥的年輕人,可能真要遭殃了。


    李羨魚對此卻是毫無感覺,麵上仍是掛著一抹譏笑,淡淡道:“嗬嗬……自己沒有能耐,便以為全世界的修行者,都要跟你一樣,活到一大把年紀,方才能堪堪達到煉氣一層嗎?!”


    李羨魚心中對這所謂的法會失望至極,倘若不是為了那可能存在的完好法器,他早就直接拂袖離開了。


    跟這種坐井觀天的蠢貨,有什麽好論道的?!


    可謂是:凡夫不可語道,夏蟲不可以語冰!!


    聽到李羨魚的斥責,老者心頭的怒火,頓時如被一盆冰水澆淋而下,徹底煙消雲散了。


    不僅是李羨魚的話帶給他的衝擊。


    更是因為李羨魚能在他的威壓下,仍舊從容自若。


    這代表著,李羨魚,很有可能其實力與自己旗鼓相當。


    但憑著自己完全看不出他渾身上下哪有法力的跡象,則說明,更大的可能,便是他的實力,遠遠超越了自己!


    可這怎麽可能?!


    像他這樣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居然實力比自己還要高深莫測!


    老者有些難以接受事實!


    就在這時。


    已發覺門口起了衝突的林浩,趕忙一路小跑過來,來到李羨魚的身前,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後,誠惶誠恐地道:“抱歉抱歉,李仙長……昨晚是我疏忽大意了,忘了給您一份請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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