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


    金木零白淨的臉上此時是一片灰燼髒汙,他被暗虎衛壓在地上,低聲嘶吼著,但是馬上就被捂住了嘴巴,他掙紮著想要迴去救人,隻是都是徒勞,他連暗虎衛都掙脫不開,像是一隻受傷的幼獸一般,他隻能十根手指緊緊抓著草梗,發泄著自己的苦悶,此時手指指甲崩裂,已然是血跡斑斑。


    無臉麵具飛騎在荒丘莊園見人就殺,死亡的氣息嘶喊到處都是,暗虎衛死死的捂住了金木零的嘴巴,不讓他再弄出來什麽聲響。


    “老大,沒有活口了!”遠處的聲音讓金木零瞪大了眼睛,眼中瞬間血絲彌補,他搖晃著腦袋,但是暗虎衛的手怎麽也掙脫不開。


    “所有人聽令,澆油,放火!”那首領命下,就是馬蹄聲陣陣,一桶桶的油脂砸到了荒丘的莊園上,火把扔了過去,不一會兒,莊園就著了起來。


    過了一陣,就看著領頭的人拿著一件紅色的男士袍服,在馬上讓紅袍招展。


    “那人已死!”無臉白色麵具看起來有些猙獰。


    “走,任務完成,城中吃酒去!”哈哈的大笑聲,載著一群劊子手遠去,而此時金木零已經流出來血淚。


    一直到那些黑衣人遠去無影,暗虎衛才鬆開了手。


    金木零一下子跪了起來,推搡著暗虎衛:“你該死!為什麽,為什麽,救我不救她?”


    “殿下息怒!陛下有令,須顧得殿下。你是主子,她是奴!為您而死,她死得其所!”暗虎衛的聲音透著不屑陰冷,一個因為女伶而逃離皇家的棄子而已,暗虎衛心中想著,但是還是低下去自己的頭。


    金木零渾身顫抖,他跌跌撞撞的往荒丘莊園跑去,這裏是他和莫北清歇腳,甚至想要定居的樂園,可是此時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


    “清兒,清兒,你在這邊麽?”金木零跌跌撞撞的想要往平素莫北清歇息的地方跑去。


    “放開我!不要攔著我,我要殺了你,放開我!”衣領被暗虎衛抓住,金木零一步也走不過去。


    “世子殿下,您該迴京了!迴京後要殺要剮,小的都領罰!”暗虎衛手勁不鬆,金木零不能靠前,他發瘋的用手抽打著暗虎衛。


    “是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想當什麽太孫,也不想要什麽江山,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的紅顏知己拿走,為什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金木零的發瘋都不被暗虎衛放在眼中,確切的說暗衛首領的命令隻是帶著活著的金木零迴去,至於他的人是什麽樣子,已經不在暗衛的考慮範圍內了。


    “殿下,鬧夠了麽?鬧夠了就跟小的迴去,順便告訴殿下,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小的也可能因為殿下而死,那是鬼蜮三十的殺手組織,目標不死,對方不止!”暗虎衛麵無表情的訴說著殘酷的事實,直接讓金木零愣住。


    “鬼域三十?為何殺我,誰不放過我?”腦中炸裂,金木零畢竟在皇宮裏麵長大,對於權利和政治的敏感度自然是和常人不一樣。


    “我的皇叔伯們?”金木零看著熊熊的大火,他感覺不到熱,隻覺著透骨的冷。


    “如果不是陛下耗費人力護著您,您怎麽可能過這麽一年的快活時光?世子殿下,你畢竟是皇家世子,不是常人!清姑娘,想來也是想你好好活著!”暗虎衛看著金木零發抖,才說了一句話,否則要是這位殿下沒有生的希望,死了自己可不好交差。


    “不是常人!所以離了那裏,我便坑害了清兒麽?”


    金木零血淚咕咕流下:“清兒啊!魂歸兮!清兒!魂歸兮!不對,這裏還有暗室,肯定清兒沒死,我要找她!”


    聲嘶力竭,金木零往前一步,不想仰頭倒下,暗虎衛搖搖頭,不打暈,真是帶不走。


    金木零直接被提溜著衣領,把金木零往自己的後背一甩,暗虎衛向著南方而去。


    “師姐,你不要去送送他麽?”一個十二三歲梳著雙丫的小丫鬟打扮的女孩看著暗虎衛走遠,對著麵無表情,秀麗絕倫的麗人說著。


    “不了,任務目標而已,做完任務,想那些做什麽?隻是這從此世間再無莫北清,隻有莫無淚一人!”說完,就看著莫北清撕下來一張□□,露出來一副更加漂亮飄逸的臉蛋,就看著之前說話的那個小丫鬟也是一臉被吸引的樣子。


    “師姐,還是你本來的樣貌最最好看!”小丫鬟雙手捧心般的說著。


    隻是莫無淚嘴角一勾,臉上不笑似笑,明明是暗室,卻讓滿室生春一般。


    “走了,小丫頭!下個任務,豐城!”紅袍換下,著上藍袍,但是麗人不減風采,兩匹白馬絕塵而去留下暗中一席紅衫和一個雙丫小丫鬟的身體,魂歸荒丘。


    翌日,金木零從荒北的交界處帶著古宋官兵前來,也不過是獲得了兩具沒有生機的身體,金木零顫顫巍巍的出手,撫摸躺在暗室地上的女子,淚如泉湧。


    “世子節哀,畢竟莫姑娘沒有被燒著,還能看上一麵,世子殿下應當節哀,看看如何安葬莫姑娘,讓她能夠安寢!”領軍的將領實在不敢在兩國交界處,放任金木零太久。


    金木零點頭,眼中的神采似乎隻是淹沒了一分,但是其他銳利了兩分。


    “真當如你所說麽?”金木零麻木著臉,他親自把莫北清的屍首放在了馬車上,自己坐在旁邊,眼神溫柔的注視著莫北清,人則是問著車廂底部的暗虎衛。


    “殿下,是也不是,您自己迴京可以徹查!消息不對的話,您可以重罰小的!”暗虎衛勾著車廂底部,有些百無聊賴的說著,這些皇子皇孫的心不夠強大,怪不得武帝要實行養蠱策略。


    此時京城中會試剛剛結束,鼓聲敲響,封閉了四天的貢院大門終於打開。


    “三叔!這裏,這裏!”謝家風蹦跳著叫著,自家三叔居然是第一個出考場,好生厲害!


    謝錦秀因著是第一個交卷,加上休息間就在大門附近,不用通過兵士排隊,他第一個就被放出來考場。


    “三叔,給我,我來拿著!”謝家風和謝家雲,一人接過來鋪蓋,一人拿過來考籃,也不給旁邊的仆從,直接興奮的圍著謝錦秀嘰嘰喳喳。


    “三叔,你這會試出來的狀態可是比鄉試好了很多!”謝家雲打量著謝錦秀有些狐疑,他覺著謝錦秀好像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連酸臭的味道也沒有,難道今年會試的考號舒服了?


    “那當然,能吃能睡,而且休息了一日,自然是狀態好!”幾人剛走了有幾十步,就聽著貢院門口喧嘩,就看著擔架抬出來的舉子不要太多,一個個被兵士抬出來,放到門口,等著家人過來認領,似乎還有幾人都昏迷了。


    “啊,少爺!”


    “我兒!”


    聽著那些有些淒厲的叫聲,謝家雲心中一凜,敬畏的看了眼自家三叔,不是會試不恐怖,而是三叔太厲害了。


    “見過老師!見過師叔!”在茶館上看著來迴走動的胡率明和楊明學,謝錦秀連忙見禮。


    “好好,沒事就好!”胡率明剛剛看著貢院那邊的騷動有些嚇壞了,今年生病的考生較之往年似乎多了好幾成,他生怕裏麵有謝錦秀,畢竟少年身子骨還沒有養成,經曆了風寒,可能就不好了。


    “學生早答完一天,所以早交了卷,多虧了考官開明,讓學生去了休息室休息,要不然估計也不是很好!”看著大家都狐疑自己的樣子,謝錦秀連忙解釋了一番,不是自己妖孽,而是自己提前答完而已。


    卻不知道這話,更是讓人覺著他是妖孽,畢竟題量很多,四天考試有把考生考崩潰的。


    “太難了,太難了,我沒有答完,對不起老師,對不起父母!”


    貢院門口的那條河縱使有兵士攔著,也還是顧得了這個,顧不得那個,就看著考生一個個的往河裏麵下著餃子,可是把考生的陪考們刺激的厲害,哭爹喊娘倒是其次,京城的坐館大夫又是忙碌的一天。


    “前麵擁擠,咱們先喝上一盞茶再走!”胡率明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狀況,怕連累的自家弟子難受,就提議著晚走。


    而楊明學自然的點頭,如今考完,眾人的心思都算是定了下來,其實這些師長親屬都是最關心謝錦秀的身體,如今身體無恙,就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終於可以好好的喝口茶水,讓店家重新換了兩壺茶水,眾人才重新落座!


    不問考的如何,幾人都是給謝錦秀倒著茶水,遞著茶點,這讓謝錦秀心中很是感動,茶館的外麵似乎也開始聚集了別的人,隱隱約約間,成傑雲似乎又被造勢會員,這讓謝錦秀很是奇怪。


    “不要理會這些人,都是盤口那邊又開了,你們十三個解元和十三個亞元都是榜上有名,而成傑雲作為京城人士,又是天機學府嫡傳,還是世子,所以很熱門。”胡率明低聲的說著。


    “清魚小師侄,不用擔心,師叔看好你!”楊明學拍了下肩膀,直接按下來一子,吞了胡率明的一條龍。


    讓一時不査的胡率明氣的是臉紅脖子粗。


    “落棋無悔!”楊明學護住了棋盤,胡率明想要悔棋,也不能當著自己弟子的麵。


    而不久,就看著謝家樂開心的蹦躂迴來。


    “三叔,糖炒栗子,我吃著可好吃了,給三叔帶迴來,考完試補補!”謝家樂小嘴叭叭叭的說著,也讓謝錦秀解了為啥他剛剛覺著缺了什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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