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門口發生的事情,不久就被楊之告知了楊大儒,當時他正準備和謝錦秀好好說說,什麽叫低調行事,可是如此一來,外力影響,就是謝錦秀想要低調,也低調不了。


    要是謝錦秀知道了楊大儒的想法,謝錦秀肯定會說,這就是實力也不讓你低調不是?


    楊大儒隻得勉勵了謝錦秀幾句,就報喜的官差就到了楊學府門前的消息打斷了,隻得放了徒子徒孫出去接待。


    鄉試報喜,是由最後一人往前報,所以除了官差,還跟著來了很多看熱鬧討吉利的京城百姓,一時間楊學府門口就熱鬧起來。


    “報,楊學府諱謝名錦秀,謝老爺高中京城道鄉試頭名!報,楊學府諱謝名錦秀,謝老爺高中京城道鄉試頭名!報......”


    鑼鼓喧天,喜氣洋洋,兩匹馬上插著喜旗的報喜官差在馬上報著喜訊,等著正主出現,那報喜聲音是一聲高過一聲。


    “謝小爺馬上就到,你們稍等...”門子在那裏嘴巴都笑裂開了,覺著十分的榮光,因為楊學府楊大儒誌不在官場,所以在楊學府內學習教導下,很多學子直接通過私學內考,不經過科舉做了地方教喻的很多。


    按現代的學校名字來看,楊學府更像是培養老師的搖籃,是師範學院。


    但是學子本身如果想要銳利進取,參加科舉,楊學府也是不會阻攔,但是在楊學府求學的學子,滿十三歲方可參加院試,滿十六歲方可參加鄉試,這是楊學府的明令規定,除此之外就是在楊學府的私學裏麵學習,從學識到思想品德,楊學府都抓的十分的嚴厲。


    因為楊學府那特殊的規定,以至於這兩年沒有多少此報喜官前來楊學府門前。


    因為怕擾了楊大儒的心境,大多楊學府參加科舉的學子都會去住到楊學府開在京城附近的客棧中,一個怕是報喜打擾了老師和師祖等,另一個也是楊學府對於旁支末節的弟子們的福利,凡是科考的學子入住都是免了住宿費用的。


    言歸正傳,報喜官等了不久,胡學政和楊明學兩人就帶著謝錦秀一幹三代弟子,出現在了楊學府門口。


    兩位報喜官見著正主來了,更是叫的歡快。


    “多謝,多謝!”謝錦秀連連拱手,報喜官連連叫著解元公,恭喜。


    胡學政和楊明學則是含笑觀看了一下,就由著小輩們接待著人,自己囑咐了仆從們把需要的東西都拿過來,兩人繼續迴到院子裏下棋。


    謝家風這邊則忙把準備的荷包給下了馬的報喜官兩人一人塞了一個,然後就看著楊布銘等弟子從奔跑過來的仆從那裏拿了解元糖給謝錦秀遞了過去。


    “快,撒啊!”楊布瓊催促著謝錦秀,這讓謝錦秀無意識的拿著眾位遞過來的糖向著眼巴巴瞅著自己的京城百姓撒了起來,就看著包著紅綠糖紙的糖便被撒了出去。


    謝錦秀撒了歡快,京城百姓們接的歡快。


    “謝解元公!”


    “謝解元公!”


    一直到撒完,人散,謝錦秀才恍然,為什麽中了個解元還要撒糖。


    楊布瓊聽了謝錦秀的疑問,連忙笑著迴著:“這個不是中舉就能撒的,必須是解元才成,名為解元糖,主要是給來道喜各家的孩子分喜氣,開智,他們總不敢讓自家孩子,過來讓你這個解元公給撫摸頭頂吧?”


    聽著楊布瓊的解釋,謝錦秀想起來府試鄉試後,撫摸的那麽多小腦袋瓜,有些後怕的抖抖身子,才點點頭:“恩,還是這個好!”


    楊學府這日也是熱熱鬧鬧,雖然這和楊大儒心中所想相左,但是木已成舟,喜憂參半下,楊大儒也是盡可能的想辦法把危險降到最低,於是在眾人喜慶的情況下,楊大儒又進了宮中。


    四月五日鄉試開考,四月三十日鄉試開榜,報喜官來了後,便是鹿鳴宴的通知,林翰林等一眾實在考官,念及各位新舉人都想要急切的在家裏慶祝,所以把鹿鳴宴直接開在了五月二日的上午,給各位舉人發放了衣服,還給預備了一天的準備時間,算是十分的體諒人了。


    曲學府曲飛華閨閣之中,她在盤算著家中賬冊,雖然曲陽郡主讓曲飛華多多休息,但是一向擔憂曲陽郡主身體的曲飛華,一迴到家裏就會給曲陽郡主幫忙,複核一下賬冊。


    蘭芝作為曲飛華的貼身丫鬟,看著自家小姐忙忙碌碌的樣子,不由得一歎,都是閨閣貴女,為什麽自家小姐要這麽辛苦?


    哪裏如其他家的小姐般,不是遊樂宴會,就是描紅女紅,再不濟也是醉心詩詞繪畫,何等的閑適生活。


    “小姐,純小姐送了桃花帖,說是讓咱們明日去她園子裏麵賞桃花!”蘭芝把茶奉上,然後遞過去一張信帖,輕聲說著。


    曲飛華撥動了最後一下算籌,然後用筆標注了一下,才放下筆,信帖沒有去看。


    “給我迴了吧!就說我返京不久,水土不適,還有些身子骨弱!”曲飛華直接冷然的拒絕了,如非必要,她並不想參加這些賞花宴,要是閨閣小姐妹自己辦還好些,但是一般這種時令花宴,都帶點相親的意思,她並不想自己像個一盆花一般被人挑三揀四,即使這種挑三揀四的人很少。


    而蘭芝聽了自家小姐的話,有些皺眉,小姐怎麽能這般說自己,昨日小姐還去練習禦射的跑馬場中,足足奔跑了一個時辰,雖然不會讓人看到。


    蘭芝欲言又止。


    “怎麽?還有事情?”曲飛華疑惑的看著蘭芝。


    蘭芝有些窘迫的說著:“小姐,你已經拒絕了吏部尚書家的李小姐,禮部郎官的良小姐,如此幾天,你已經拒絕了二十多場花宴,純小姐不是與您關係最好麽這麽掃了麵子,好麽?”


    “是麽?連你也覺著我倆關係最好?”曲飛華聽了蘭芝的話一愣,是什麽時候讓人覺著自己和純瑾靜關係最好?


    “對啊,難道不是麽?您和禮親王府的小郡主是表姐妹,奴婢都看的出來,您是讓著郡主她,但是您和純小姐在一起,就有商有量的!奴婢聽別人說,都很羨慕您和純小姐能夠手帕相交呢!”蘭芝開心的說著。


    豪門貴女,很少有能夠長期交好的好友,她們的朋友很多會隨著父兄的官職變動而發生變化,交友自然不能隨心,所以一般交心也難!


    純謹靜作為純學府的嫡女第一,交好曲飛華,也不得不說有家中長輩的意思,不管是天機學派的鑒語,還是曲學府本身,純學府都會讓嫡女們交好曲飛華,隻是曲飛華一向戴著麵紗,冷肅著臉,倒是讓純謹靜的姐妹們都被勸退了,隻有純謹靜能一直在曲飛華不迴應的情況下,堅持下來,可以笑盈盈的一直說著話。


    這些在外人看來,就是兩人交好的現象吧!曲飛華心中有了明悟。


    想到這裏,曲飛華幽幽歎氣,知道純謹靜的目的,她也討厭不起來,因為畢竟像曲飛華這樣能夠幫助曲學府經營書齋,也是因著曲陽郡主個人開明,加上曲飛華的孝心,才能有一展才華的機會的貴女很少很少。


    貴女,也活的不自由!


    “小姐?”蘭芝看著曲飛華,似乎覺著曲飛華有些不太樂意,連忙想要說點什麽,畢竟看著純謹靜的丫鬟香紅就在外麵等著,她有些不忍心拒絕。


    “就說我準時去,讓純家小姐,多準備點素食甜點!”曲飛華開口說著,她不介意幫著純謹靜一把,想著成郡王家小公子要定親的消息,這桃花宴,曲飛華不介意去當綠葉,這般想著,曲飛華就拿出來那等身畫看著,摸摸自己的麵紗,曲飛華惆然一歎。


    胡掌櫃的再見到曲飛華時,就對自家的小姐萬分的佩服。


    “小姐,當時一部分是一比一百,後來比例調整,各個盤口都下調了不少,現在解元盤已經收尾至一比二,咱們分散投注了兩萬兩,如今到手是二十五萬三千兩,這是銀票,老奴已查驗過了,都可以通兌通取!”胡掌櫃把裝錢的匣子往曲飛華跟前的桌子上麵放放。


    即使是此時,胡掌櫃的還是有些激動,要知道這可是曲學府好幾年的淨收入,如此一來曲學府捉襟見肘的日子,要少了很多。


    “稻香魚名不虛傳,不是說謝家那邊已經放出風聲可以出技術指導麽?你就在京郊多備幾個莊子!不要放到曲學府名下,兄長那裏給準備兩個,我這裏準備三個,莫要把這些錢聲張出去,兩萬兩流錢放迴原處,賬房那邊把此事抹平!”曲飛華慢慢的說著,胡掌櫃的邊聽,邊點點頭。


    老主人他們對於錢財的疏散速度太快,還是如同小姐這般安排最好。


    胡掌櫃的應下來後,就忙著去準備購置莊子,不想十分的順利,按理來說京城近郊的莊子很難購買,一般人家都是用來傳承的,很少賣莊子,但是因為解元盤的關係,一下子讓很多人家現金出了問題,尤其還有很多抵押給盤口的莊子,如此一來,輸了的人家,莊子自然是被盤口的賭場收了過去,賭場是為了賺現錢,哪裏有心思打理莊子,於是牙行裏麵就出現了很多的莊子。


    胡掌櫃的買的開心,謝錦秀更是開心。


    謝錦秀一場考完,就覺著自己應該還算不錯,有了上一次考試的盤口獲益,謝錦秀就拿出來自己帶著的五千兩給自己下了注,沒想到收益也是頗豐,謝家風終於領會到謝家雲的意思,這就是收割。


    這麽一場考試下來,謝錦秀算是名利雙收,想到未來要來京城會試,如果僥幸得了好名次,可能還會留京任職,謝錦秀就把贏得錢也拿了出來,讓謝家風去購置院子和附近的莊子,不得不說他的運氣也是極好,京東近郊的兩處帶著溫泉的田莊,當天就被謝家風買了迴來。


    “三叔,你是不知道,我要是能再快點,就能把隔壁的三個莊子買下來,到時連成了一片就好了!”謝家風覺著自己還是走的太慢了,要是自己能夠趕著馬車跑各個牙行就好了。


    同樣有謝家風這個心思的還有胡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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