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間胡三兒又是很怪異的問了一句:“對了馬小姐,呃,還有梁老板,還有件事我就想問問,你們說,邱三姑奶奶手裏的那朵花,會不會就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邱三姑的手上拿著一枝早已經枯萎得不成樣子,花瓣都已經黑化的花枝,估計若果不是石棺裏麵有冰,那朵花還能不能看得出來是一朵花就已經很難了,隻不過除了那朵花早就已經黑化,但無論如何還保持著一朵花的形狀,這跟石棺裏麵很低的溫度也不無關係。


    馬玉玲幾乎是直接給了胡三兒一記衛生眼球,梁初一也是看著傻子一般看了一眼胡三兒——邱三姑那朵花,就是馬玉玲和邱八爺等人一直在找的東西?


    ——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這道理,胡三兒原本也都懂,可是,邱三姑身邊除了就那麽一朵枯萎發黑的花之外,別無長物,這讓胡三兒都有些搞不懂,更是有些心痛——怎麽說邱三姑也是在尋找水晶宮,一件兩件好點兒的東西難道就沒找到?


    換句話說也就是,連邱家三姑奶奶他們都沒找到什麽好東西,這個水晶宮還真有必要找下去。


    當然了,這是胡三兒用他自己的思維來揣度邱家馬家,甚至是謝長春等等一切尋找水晶宮的人。


    梁初一用了馬玉玲的傷藥,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也勉強緩了過來,隨即重新收拾好背包之類的,尋找出路,到了這時,胡三兒主動接過梁初一的背包,甚至連馬玉玲的背包都一股腦的接過去,其用意,自然不消多說了,給梁初一製造接近馬玉玲的機會。


    梁初一現在雖然依然還能夠走路,但畢竟是傷員,是傷員,就得有人照顧才是,胡三兒倒也不是不想去照顧著梁初一,可是接下來的路要是遇上點兒什麽情況,胡三兒還得是主力,照顧梁初一,也就顯得有些浪費了。


    隻不過胡三兒最希望的是,梁初一能夠從馬玉玲的嘴裏再掏出來一點兒幹貨,比如說水晶宮裏麵到底有沒有值錢的東西?馬家和邱家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又到底是什麽?


    這是胡三兒跟梁初一和馬玉玲以及付天鵬兩人說的,但刻意安排梁初一零距離親近馬玉玲之心,卻是昭然若揭,不過,原本就不寬的平台上的通道,隻隻筆直的往前延伸了十來米,便再次出現一道方形門洞。


    門洞是依著山體修砌的,很像是硬生生從山體上切割成這種方形門洞的,門洞並不寬大,幾乎跟對麵那條通道差不多高寬,兩米左右來高,一米多寬窄,卻給人一種極為古拙、厚重的感覺。


    然而,最讓胡三兒等人象不到的是,這個門洞裏麵,才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洞口便急劇縮小,一塊厚度超過五米的斷龍石,僅僅靠著一塊兩尺多高,幾近一尺的一塊方形石柱,將斷龍石勉強撐住,所以,這個洞口,也就僅僅隻有兩尺來高,不過,卻隻有五米來長的距離。


    幾個人爬出這個險些已經落下斷龍石的洞口,立刻迎麵撲來一股清冽的氣息,很清新,如同已經置身在曠野之中。


    胡三兒喜不自勝的轉頭跟梁初一等人笑道:“看來是出口快到了,仙人板板,這一天在這裏麵憋得……”


    付天鵬也嗬嗬的笑道:“那啥,不曉得出口會不會跟馬老爺子他們是一個方向,要真是一個方向,嗬嗬,咱也兩不耽誤……”


    嗅著很是清新的氣息,梁初一跟馬玉玲兩人也隻說是已經快到出口了,兩個都是忍不住微微的吐了一口氣,然而讓幾個人都沒想到的是,進入這條通道之後,才走沒多遠,便進到一處稍微寬敞一些,形同四十,但前麵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岔道的地方。


    走在前麵的胡三兒,讓後麵的人都停下來,把兩個洞口都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轉過頭來,嘿嘿的笑了一陣,跟梁初一和馬玉玲兩個人說道:“梁老板,馬小姐這前路茫茫,我的人生方向都快要迷失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這是該相信老天也對我的安排呢,還是該相信命運對我的安排呢?”


    付天鵬差點兒要笑出聲:“胡胖子你這家夥,讓你選個路口,你卻嘰嘰歪歪那啥玩兒的,半句人話也不說,嗬嗬,這裏不就兩個洞口嗎,不是左邊就是右邊,這兩個洞口,到底都通向哪裏,反正也沒人曉得,隨便挑一個不就得了。”


    馬玉玲也是有些好笑起來:“胡胖子,你這家夥裝文藝居然還能裝得這麽逼真,還真是沒看出來啊。”


    梁初一苦笑了一下:“胡胖子,讓你選擇的話,你打算選擇那邊?”


    胡三兒嘿嘿的一笑,一下子又露出了本來麵目:“梁老板,你這不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我不就說了,我的人生方向都迷茫了,你還讓我選,我選還有個屁用啊。”


    梁初一苦笑了一下:“胡胖子你是不想做出選擇了,對吧?”


    胡三兒再次悻悻的搖頭:“我倒是想啊,可是我不想把大家往溝裏帶。”


    “付隊長,你呢,你選哪一條?”梁初一問道。


    付天鵬也是直接搖了搖頭,選擇方向這樣的事情直接就有可能是決定幾個人的生死,對付天鵬來說,這一次跟著一起過來幫助梁初一的幾個人當中,付天鵬應該是最沒資格做出這樣重要的決定的人。


    見付天鵬搖頭,梁初一笑了笑:“付隊長也不想做出選擇,馬小姐你呢?”


    馬玉玲看著梁初一,沉吟了許久,這才說道:“我二叔曾經跟我說過,他那次來這裏,曾在一條通道裏麵,一直走到全部脫力,最後多虧邱八爺搭救……”


    一聽馬玉玲說這話,胡三兒一下子有些炸毛:“馬小姐……你可別要嚇我啊……你可別說是我們已經到跟馬老爺子約定的地兒?”


    梁初一笑了笑:“幹嘛那麽激動呢,胖子,你想啊,馬老爺子他們走的是上麵,而我們走的是下麵,最關鍵的是,這一路過來大多數時間,我們在幹什麽,我們在奔命,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即使我們走過的路,比馬老爺子他們多過一半以上,但以我們的速度,也應該早就已經走完了。”


    馬玉玲苦笑了起來:“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估計,這是事實,隻不過,我二叔他們在通道裏麵,遊蕩了好幾天,都沒能走出去,我想……”


    付天鵬忍不住說道:“那啥,馬小姐,這通道我們也沒走進來多遠,依我看,不如我們直接掉頭往迴走,離開這裏不就完事了……”


    胡三兒白了付天鵬一眼:“付隊長,付隊長!我們現在還能迴頭嗎?且不說對麵那幾頭巨型蠑螈,光是那道裂隙,我們能夠過得去?過去之後,被炸得坍塌的地方,我們能過得去,嗬嗬,就你這腦子,還不是欠削?”


    付天鵬笑罵道:“死胖子又胡說八道,信不信哥我削你……”


    梁初一淡淡的笑道:“好了,大家別鬧,我們麵臨的情況是,幾隻手電,都已經快要用到極限了,而我們的吃的,最多也就隻能再堅持一天時間,之後就算還能堅持一些時候,那也隻能是越來越虛弱……”


    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最關鍵的是,在這黑暗之中,光亮再也堅持不了多久,四隻手電都已經用過了大半天了,接下來就算一隻一隻的輪流來用,恐怕也已經支撐不到一天時間,沒吃的沒喝的,可能還能撐住兩三天時間,就算到最後虛弱不堪,也還有一線希望,但沒有了光亮,那可就是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


    胡三兒的拳頭,一下子捏得咕咕作響,目前迴頭的話,也最多不過能走出去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然後就隻能呆在裂隙邊的平台上,但若是繼續往前走的話,如果不能在四隻手電完全熄滅之前,找到出路,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梁初一說這些,其實實在告訴大家一個事實,大家有可能根本走不出去的事實,因此,在選擇往哪條岔道走這事情能上,慎重與否,與能不能走出去,恐怕真的是關係不大,以極負盛名的馬永嗣那樣的高手,在這片通道裏麵都迷失好幾天,到最後隻能依靠邱八爺,把他們救出去。


    就梁初一、馬玉玲、胡三兒等人的這點兒道行,就算有勇氣一試,那結果,幾乎都是可以顯而易見的。


    馬玉玲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梁老板剛剛已經總結了我們所有可用的資源,不過,我還想補充一點的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這條通道應該具有非常之大規模,我們涉及到的部分,恐怕還隻是最外圍的一點兒匹毛部分,所以,我們需要的是……”


    說到這裏,馬玉玲再次歎了一口氣,卻不再說下去,但馬玉玲親的意思很明白,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恐怕所欲的人都要做好再也走不出去的準備。


    梁初一沉默了半晌,又笑了笑:“其實,我想說的是,選擇那條通道也許真的並沒那麽重要,就算我們慎重、嚴謹的做出選擇,運氣差了的話,恐怕也是毫無用處。”


    “梁老板,你當真讓我們把這事情去交給運氣來解決?”胡三兒看著梁初一,口氣很是失望,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一直以來,在這些事情方麵,梁初一一直都是胡三兒的支撐,依賴,而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梁初一已經很明顯的放棄了許多的東西,現在,梁初一放棄,也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梁初一都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過了好一會兒,付天鵬打了個哈哈:“既然都這樣了,怎麽死也還不就是個是個死對吧,按我說,死就死唄,能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去那啥玩兒的,其實也還挺有趣的。”


    胡三兒幹脆往地下一坐,嘿嘿的笑道:“也是哈,往哪兒去死不是死,我……我幹脆就選這地兒,先好好的睡上一覺,免得到死也是被累死的。”


    梁初一微微歎了一口氣:“雖然這一次我們隻能憑著運氣,但躺在這裏,運氣再好也不見得有用,對吧,所以就算是被累死,也絕對不能停下。”


    馬玉玲微微點了點頭:“我的意思也是,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倒下,就算萬一倒下,至少我們都努力過。”


    梁初一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可以隨便選擇一條岔洞,但我們絕對不能停。”


    胡三兒尋思了一陣,站起身來,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決定不計一切代價,去碰碰運氣,那我就來試試我的運氣,男左女右,我們現在男多女少,我就走左邊這個洞……不死好過年,該死……”


    付天鵬也是嘿嘿的笑道:“那啥,應該是該死鳥朝天,不死好過年對吧……”


    胡三兒一邊往左邊洞裏鑽,一邊迴過頭來,笑罵了一句:“付隊長,隻這家夥……沒文化真可怕!”


    梁初一跟付天鵬都是嘿嘿的笑出聲來,馬玉玲倒是臉上一紅,隻照顧著梁初一,跟在了胡三兒後麵,半句話也不再多說,從進入了左邊的岔洞之後,出了胡三兒在前麵帶路拿著手電之外,後麵的三個人,都把自己的手電熄了,留作後麵急用,不過,如此一來幾個人的通道裏麵的光亮就暗弱了許多。


    而胡三兒在前麵,帶著大家,所走過的地方,居然每走上一段距離,前麵的就會有一個稍微寬敞一點兒的地方,就出現一處寬窄不一,岔道數目不一的地方,甚至有時候在一個稍大的地方,居然會前後左右都出現岔道,而且,居然是一模一樣,胡三兒在前麵,這是毫無例外都是選擇了出現在前麵,最左邊的那條岔道,然後直接鑽進去,而且,一口氣之間,一連走過十七八處這樣的地方和岔道,隻不過讓胡三兒以及所有的人都很是沮喪的是,就算是一連鑽了十七八處這樣的岔道,給幾個人的感覺,然都好像是在原地踏步!


    而且,無論怎麽走,無論走多少條岔道,無論走多遠,所能夠看到的通道樣子,幾乎找不到半點兒差別,可是幾個人卻依舊無休無止,不停不歇,均隻想著多努力一下,能夠盡快的找到可以出去的路。


    走了一陣,梁初一再次有些支持不住,讓胡三兒找了一處稍微寬敞點兒的地方,停歇下來休息一會兒,停歇下來的地方,依舊是一處比較寬敞,前麵有三條岔道,左右各一,後麵也有兩條,整個這個比較寬敞的岔道口處,居然有整整六條岔道!


    四個人停下來,梁初一立刻就喘著氣問馬玉玲:“怎麽看?”


    馬玉玲微一沉吟之後,這才說道:“你們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胡三兒在一旁歎了口氣:“馬小姐,我們都已經認命了,如果你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的話,就讓我們死個明白好吧?再說了,這個時候說假話套話,還不如敞開了侃大山!”


    梁初一也說道:“本來這個時候,真話假話已經沒什麽分別,不過,我們走了這麽遠,也總應該有些心得才是,否則,我們就真的隻能死得很糊塗。”


    馬玉玲點了點頭:“那好,我就說說這一路過來,我所能夠想象到的,呃,這麽說吧,因為我們進來之後,一直都在走最左邊的通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沒法子走出去!”


    胡三兒苦笑了一下:“大家不都是說碰運氣麽,往左邊走不成,接著我們又往右邊走又怎樣?”


    胡三兒這麽說,卻不是對馬玉玲不滿,反而是有些愧疚,當時都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大家隻能靠運氣,所以,胡三兒真的是在靠自己的運氣帶路。


    可問題是,到目前為止,胡三兒帶著著大家走了這麽大半天,卻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好運氣的跡象,換句話說,也就是胡三兒自己的語氣不好,所以,胡三兒感覺到很是愧疚。


    馬玉玲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其實不怪胖子,對這通道我隻能說我很佩服,這裏麵的這個通道網的規模太大了!”


    說著,馬玉玲又歎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說隻能佩服的是,岔道不僅僅隻像是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而且沒有半點兒規律可循,最關鍵的是,在沒法子精確定位的情況下,我們無論怎麽走,那原本就是死路一條。”


    馬玉玲隻說這些蜘蛛網一般密集交織在一起岔道通道,規模很大,但卻沒具體說有多大,但在胡三兒等人看來,少說也得按照平方公裏範圍來計算吧,的確有那麽大的規模,這絕對是真的。


    畢竟,一直隻選擇靠左邊走,除了現在都還沒走出去之外,幾個人還沒真正的經過過自己已經走過的地方,所以,感覺上也就如同在原地踏步,梁初一微微點了點頭,這一路過來,梁初一都曾經以鑒定古玩的眼光,審視過通道的牆壁上,地麵上,的確沒發現有被自己這一幫人經過的痕跡。


    ——就算牆壁上很容易讓人產生視覺的忽略,但是地麵上有走過的痕跡,卻絕對是沒法子忽略的,可這一路過來,地麵上沒有任何發現,不僅僅隻是梁初一沒有任何發現,就算是其他的人也沒有,而如此現象,也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裏的規模是實實在在的太過巨大!


    付天鵬怔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那啥,我咋就覺得那啥玩兒的這裏,應該沒……沒你們說的那麽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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