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鍾和祁昊林對視一眼, 聳聳肩, 道:“好吧, 那不碰了, 不過好不容易咱們東西都準備好了, 你得給個麵子吧?”


    季嘉勳這才注意到,除了這幾個人女人,旁邊好酒好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看就是真的來安慰他的。


    這要是之前,對麵美食美酒, 還有美人奏樂,他肯定喜不勝喜,但是現在, 總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季嘉勳舔*了*舔唇,道:“咱們喝酒就夠了,將她們送出去吧?”


    時益彬驚恐的看著他:“季哥,這才幾天不見,就變得這麽膽小了?”


    “就是, 還以為你成親了,懂了這種事的好, 還想著送個溫柔小意的來安慰一下你呢。”


    “要是她們走了, 咱們幾個大男人在那喝酒多沒意思啊。”章鍾道。


    說著,對時益彬使了使眼色,隨後兩人一起勾肩搭背的拉著他坐下。


    祁昊林則過去跟那十幾個女人交談了一下,隨後離開了幾個, 還剩下六個女人會一點樂器的,兩兩合作奏樂。


    悠揚動聽的樂聲響徹在這屋子裏,一下子氣氛就來了。


    季嘉勳是個慣會享受的,見狀也不推脫了,順著就拿起酒杯:“來吧,不愧是兄弟。”


    “那是!”


    四人聽著小曲,喝著美酒,吃著美食,再說說話,別提多開心了。


    見氣氛正好,章鍾和時益彬對視一眼,賊兮兮道:“作為第一個成婚的,季哥,來說說感受唄?”


    “是啊是啊,那個……洞房花燭夜……好玩嗎?”


    季嘉勳一下子就紅了臉,好在現在大家都喝酒,臉紅一下也沒事,沒人發現,倒是他自己,渾身不自在,屁*股挪了好幾下,粗聲粗氣道:“說這個幹什麽!喝酒!”


    時益彬有些失望,嘟*囔道:“這不是季哥你之前都不願意碰女人,這次都成婚了,總知道女人的好了吧?我就是想跟你分享……”


    時下貴族,除了原配嫡妻,其他的女人都不用怎麽尊重,妾通買賣,這話不是說著的,關係好的共用一個女人也是正常的,一般的外室,隻要腦子沒進水,都不會讓她們懷孕,因為古代沒有dna檢測,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之前他們見季嘉勳從來不碰青*樓的女人,隻以為他之前在這方麵被管得嚴,沒品嚐出味道。


    現在看著他結婚了,都有女人了,自然知道那事的好了,結果怎麽還是這樣?不由得有些好奇。


    季嘉勳俊俏的臉蛋微黑,沉聲道:“這哪能相提並論?”


    他端著酒杯,警告的看著三人:“不準亂說話,不然揍死你們!”


    “知道知道!”


    “不會不會!”


    “放心吧,季哥……”


    三人連連點頭,大家都知道顏清怎麽嫁給季嘉勳的,但此時見他這麽維護顏清,都沒有繼續挑釁,而是換了個話題。


    身後幾個奏樂的女人手上動作不停,麵上卻下意識對視一眼,漂亮魅人的容顏互相看看,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悲戚和無奈。


    ……


    不過這邊,季嘉勳繼續喝酒,手中的酒杯卻閑適的晃晃,眼神透露著一股迷茫,仿佛在想什麽。


    他在想……他好像還沒跟那女人圓房!


    真虧!


    都被打了兩次,還沒圓房,而且她可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著,季嘉勳腦海裏自動浮現出顏清那豔麗的容顏,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反正做什麽都沒他現在爽,還是躲在這裏,誰也找不到!


    隻是心中總有一種不安,像是心悸,卻又不知道為什麽。


    “怎麽心不在焉的?”章鍾吐槽一句,端起酒杯:“來喝吧,哥們可是特意從翠紅樓買迴來的上品酒,是不是很好?”


    翠紅樓的酒分為上中和普通酒,價格自然是一步步上漲的,他們雖然家世不菲,但上品酒可是限量供應的,價格也真的讓人肉疼,因此他們一般喝的都是中品的,這次為了季嘉勳,特意去了三天,買迴來不少上品酒,他們半年的零花錢可能都沒了。


    “那是!”季嘉勳點頭,一下子忘記了剛剛拿點心悸,猛灌一口,開懷道:“夠哥們,再來!”


    “來!”


    “乒乓”的酒杯碰撞聲響起,伴隨著悅耳的背景音樂,四人越喝越上頭,一個個白淨的臉蛋上都多了紅暈,眼神水濛濛的,又有些迷茫。


    這一晚,美酒佳肴加上美人,大家都喝多了,就直接席地而睡。


    時家的仆人送來一堆的被子和毯子將他們暫時安頓一下。


    沒有主子的吩咐,仆人們也不敢隨意動他們。


    天色從黑夜漸漸到了白天。


    宿醉的幾人還在沉睡中,其中一個發出沉重的鼾聲,卻沒驚動任何人。


    原本奏樂的女人,也互相歪倒在角落裏睡著了。


    室內一片安靜。


    忽然“哐當”一聲,大門被踢開後又反彈在牆上,本就脆弱的木門發出咯吱痛苦的聲音,像是不堪重負。


    這聲音太過響亮,讓已經睡了一*夜的幾人心中都是一驚,即使正在美夢,也被嚇得支離破碎,慢慢清醒過來。


    而在角落的幾個女人,早就在第一時間清醒,互相看了看,麵帶苦澀,都不敢動了。


    這是被主家家眷找來了?


    她們……完了!


    或許是心中存著事,四個人中,最先醒來的人是季嘉勳,他迷迷糊糊抬起頭,跳起腳逃離桌旁,還將椅子給帶倒了,震驚的看著她,神色中帶著不安和幾分害怕,低吼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了!!!”


    顏清抿唇一笑,看著無害極了,聲音溫柔:“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她往他們身後瞄了瞄,一眼就看見六個手足無措站起來的女人,女人衣服穿得不多,姿態風*流。


    她挑眉,對季嘉勳道:“看來過得不錯呀,挺會享受的。”


    季嘉勳隻覺得屁*股有些發麻了,兩腿軟了軟,幹巴巴道:“你別誤會!我們、我們什麽都沒做!真的!”


    顏清眨巴眼:“真的?”


    “千真萬確!”季嘉勳震聲,聲音大的將另外三人也終於徹底吵醒。


    “搞什麽?”時益彬率先呢喃一句,睜開眼睛一看,瞬間一悚,兩腿蹬著往後躲,慌道:“嫂、嫂子!”


    顏清懶得看他們,直接上前。


    ……


    按照常理來說,最先遭殃的就是那幾個女人了。


    在歡場見慣了這個場景,幾個女人知道那女人肯定身份不低,一個個低著頭認命的等著打罵過來。


    卻不想等著等著,聽見一聲慘叫。


    她們看去,就見那姿態風*流的小侯爺被女人擰著耳朵,齜牙咧嘴的跟著她走。


    幾個女人傻眼了。


    不打她們?


    自然是不打的,這幾個女人都是被別人送過來的,所作所為都身不由己,顏清不會搞錯罪魁禍首的。


    她擰著季嘉勳的耳朵,惡狠狠的往上提了提。


    劇痛襲來,季嘉勳本能的跟著踮腳,臉色扭曲:“真的不關我事,我以為就是去玩,誰知道他們……對,就怪他們,你揍他們吧!”


    顏清嗬嗬冷笑:“他們跟我可沒關係,揍他們做什麽,現在跟我走!一晚上了,居然真的敢不迴來?”


    季嘉勳痛的齜牙咧嘴,但此時最重要的事卻不是耳朵,而是肚子,他苦著臉:“我錯了,待會兒迴去要打要罵隨你,但能不能先讓我去一趟恭房?要出事了!”


    顏清翻了翻白眼,道:“在哪?”


    “那……”季嘉勳小聲道。


    顏清便直接擰著他過去,守在門口。


    瞧著那纖細漂亮的身影站在這,季嘉勳一張臉紅透了,別扭道:“要不你去外麵等著,我不會跑的。”


    顏清冷眼橫了他一眼,季嘉勳頓時什麽都不敢說了,慫慫的去了。


    而在外麵偷瞄的時益彬三人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低吼道:“怎麽迴事?怎麽能被找到這裏來?”


    另外兩人搖頭,祁昊林小聲道:“別說了,咱們還是跑吧,萬一嫂子改變了注意,來揍我們怎麽辦?”


    時益彬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能這麽膽小?”


    祁昊林提醒道:“我看見嫂子旁邊的婢女手中帶著棍子,你要敢你就上!”


    時益彬不說話了。


    章鍾也道:“走吧走吧,先躲起來,季哥不會有事的。”


    “……成!”


    ****


    平武侯和長公主的獨子季嘉勳與丞相嫡女成婚不過四日,便發生兩件在京城流傳的笑話。


    一是新婚之夜,小侯爺夜宿花街柳巷,卻被新娘子帶著人闖上門給叫迴去了。


    第二便是這迴門後一天早上,丞相嫡女拎著小侯爺的耳朵,一路將人提溜迴去,惹了不少人的笑話,偏生這小侯爺還掙紮不開,看著可慫了。


    至於為什麽會發生第二件事?


    有心人看到在他們出來後,好幾個女人從那房子裏被人接出來,送往花街柳巷,想來是為了躲著丞相嫡女做點壞事,沒想到還是被人找出來了。


    不知道該說小侯爺倒黴,還是說丞相嫡女淒慘,丈夫如此頑劣。


    這些事在普通百姓嘴裏,隻是一個笑談,但在有心人眼裏,卻是大快人心的事。


    比如丞相府裏的顏月。


    一早上起來,才做完早課,便聽見這件事,吃早膳的時候,顏月的嘴角都是勾著的,彰顯的她心情頗好。


    “你們什麽時候聽見的?”顏月問了一聲,心中卻笑翻了。


    她就說當初的選擇還是沒錯的,要是別的男子,憑借著丞相的威嚴,少不得會老實一段時間,但這小侯爺紈絝不堪,還膽大包天,可不會顧及什麽丞相。


    婢女知道顏月和顏清不對付,因此諂媚道:“剛剛的事,不超過一刻鍾,這不一聽見消息,立馬來跟姑娘匯報了。”


    顏月滿意的點頭,放下筷子,笑道:“備禮,咱們去看看那風光的丞相嫡女!”


    顏月是惡意滿滿的,在她看來,這個丞相嫡女就是個心腸惡毒的,對待庶女從來沒有好臉色,找到機會便刁難,她穿越過來,自然要反擊。


    不過她被惡心了這麽久,現在該輪到自己看戲了。


    婢女趕緊道:“是。”


    知道顏月心急,因此婢女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出發了。


    趕著時間過去,還能看見那氣急敗壞和人吵架的嫡姐如何落魄淒慘,丈夫都不愛了。


    ……


    到了長公主府。


    門房去傳話。


    沒一會兒,便將顏月請進去了。


    這隻是一個小輩,還是個庶出,長公主都不用露麵的。


    仆人直接將人引到了屬於季嘉勳和顏清的院子裏。


    才走到門口,顏月便聽見裏麵傳來陣陣慘叫,原本帶著笑意的容顏變得有些古怪。


    怎麽聽見的像是……男人的聲音?


    不該是那她嫡姐撕心裂肺嗎?


    但她還是保持笑容,走進去。


    走了兩步,這長公主府比丞相府要好多了,看著華麗許多,顏月心中嘟*囔,便宜顏清了。


    忽然就聽見一聲厲喝:“以後再見著那些女人知道該怎麽做了?”


    接著便是男人慌忙討饒的聲音:“知道知道!別打了,我錯了……”


    顏月這迴笑意僵住,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嫡姐這麽彪悍的?


    她心中不是滋味,腳下步伐快了兩步,嘴上熱切道:“姐姐,可不能這樣,男人嘛,總歸風*流的,總比納個妾室迴來好……”


    好字還未全落下,顏月已經看清裏麵的場景了,她那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記憶裏明明就算再怎麽蠻不講理,也是屬於小姑娘的女孩,怎麽現在直接將一個大男人踩在腳底下?


    隻見那一身水紅色衣裳的女人氣焰囂張,眼中帶著幾分淩厲,豔麗的眉眼在此時如同一把火,灼燒了人的眼球,那修長的腿正肆無忌憚的踩在那少年身上,惡狠狠的,一點沒留情。


    而被踩著的男人……顏月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那傳說中囂張到整個京城都不敢惹的紈絝子弟:季嘉勳!


    這……不科學啊!


    說好的紈絝呢?怎麽就這麽慫?


    顏月臉色變幻,而此時顏清卻沒有理會她,而是腳下下壓,惡狠狠的瞪著季嘉勳,眼中帶著殺氣:“納妾?”


    季嘉勳頓時臉色大變,他才剛要哄好的,現在功虧一簣,還誣陷他納妾!


    季嘉勳那怒火瞬間高漲,扭頭看著門口的女人,猙獰道:“給老子滾!你誰啊?趕緊滾!再敢挑撥老子夫妻關係,弄死你!”


    顏月被這氣勢噴了一臉,下意識後退兩步,隨後又止住腳步,一張臉色青白交加,想要生氣,又不敢,隻能緊抿著唇。


    倒是顏清,被他這一噴,想起來,偏頭道:“來人,給他倒茶!”


    隨後鬆開踩在季嘉勳胸膛上的腳,剛剛也是一時打架,不小心踩上去的,順勢就沒鬆開,現在她怒火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淡定了一些,對著小六子吩咐:“將他關在書房裏,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季嘉勳懵逼的看向小六子,恍然大悟,驚怒交加:“原來是你!叛徒!”


    顏清:“嗯?”


    季嘉勳:“……沒什麽,扶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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