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軍營勸降
梁廷芬沒有去宮裏湊熱鬧，在宮裏有朱朝宇和幾個大臣，內務方麵他沒好安排的。將長孫有悔送出城後，他在軍營中安排完一些事，來到東城樓檢查城防。
他還不知道洛陽大軍去潼關之事，猜到何浩然已知長孫有悔的死訊，怕對方耍什麽手段，在四城外都派有一些探子。
城內他也做足工作，四個城樓有八千人，除一千禁衛外，他隻派兩千人守在軍營，三千人守朝陽街。其餘七千多人，在一些將領的帶領下，分別守在長安城大街小巷巡邏。
在站東城樓中間，低頭看著下麵接受檢查的行人。他這邊比南城門事發要早，一個探子飛快奔來，很快來到他麵前：
“大人，有一兩千百姓朝這邊趕來。”
他眉頭皺了皺，這些探子出去時他吩咐過，有什麽異常必須來通知。長安是京城，是最大的城市，來一兩千百姓很正常。不待他問出，這年中年探子補充：
“這些百姓手拿一些木盾竹杆，裏麵還有百多匹馬，隻怕是有什麽企圖。”
中年探子的話剛說完，他已經能看見從官道上湧來的人群。
“關閉城門，”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要是這些人空手來還沒什麽，手拿木盾竹杆？命令發出後，南北兩邊幾乎同時傳來喊聲：
“不好了，李挺叛變，有好多神甲兵從城西衝進城了。”
他的心和另外的兵將一樣，仿佛瞬間掉入無盡深的冰窟中。不愧是宰相，比任何人都清醒得早，對旁邊一位中年將領說：
“招集眾弟兄死守東門，其它城門不用管。我去宮裏將兩位皇子接出來，我們從東門撤走。”
他的想法非常正確，連神甲兵都來了，說明這次何浩然早就謀算好。他雖不知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不認為中了何浩然的計，還能守得住長安城。
他帶著三十多個親衛，策馬來到內城，沒走多少路，見一群群瘋狂逃竄的百姓，更裏麵傳來陣陣喊殺聲。這些事他已經料到，隻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對旁邊一個中年親衛說：
“你帶幾個弟兄快去軍營，無論那裏有沒有大戰，讓他們快去皇宮。”
……
吳石進是搞後勤的將領，被分在軍營。在此時兩千人的軍營，他的品級最大，不過沒有調兵權。
在主營中負責的是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年青人，年青人叫梁鑫，是梁廷芬的長子。級別雖沒吳石進大，此時卻坐在左首，吳石進和另一個中年將領坐在下方。
若大的軍營隻有兩千人，空得讓人有些發慌，吳石進看了眼旁邊的沙漏，對梁鑫說：
“梁將軍，我去外麵轉轉。”
吳石進走出軍營沒多久，領著一百多個身穿軍衣的士兵匆匆趕來，直接闖進主營：
“不好了二位將軍，剛才我接到消息，城裏到處是匪徒在殺人，不少兄弟遇襲。梁將軍，你快帶人去支援那些兄弟。”
兩個將領哪會懷疑吳石進，幾乎同時從凳子上站起來，梁鑫提起一把大刀：
“快去集合軍營中的兄弟。”
兩人走到門口，一百多個看起來惶恐不安的士兵，自動朝兩邊讓開。兩人才走過幾人，突然從後麵傳來一陣勁風。中年將領一聲未能哼出，側身倒在地上。
梁鑫的反應非常快，他的身體一矮，竟將這道偷襲避開。緊接著大刀向後掃去，後麵想再次偷襲的幾人被一刀掃開。可惜人太多了，他剛轉過聲去，怒眼瞪著吳石進，正要一刀解決掉對方。後麵再次傳來一道勁風，這次他沒能避開，被一槍打暈在地。
出手攻他的是房詡，眾人將他們抬進主營後，吳石進正要執行第二步計劃。外麵真正的報警人員到來，還未跑到主營就開始大喊：
“不好了，何浩然的神甲兵攻進來了，大家快到主營去集中。”
可惜何浩然造不出表，隻看天色很難做到行動統一。一批批留守的士兵趕到主營外麵的操場，將在主營門口的百多人搞懵了。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控製住梁鑫後，由吳石進發令，將這兩千人集中到一塊，並讓他們不要帶武器。再由穿著軍服的兩千兵士混進來，由吳石進出麵將大家說服。就算無法讓這些人投降，在死亡的威脅下，受俘應該沒多少問題。
現在誰也不可能讓這些朱家兵不帶武器，因為大家已經將武器帶上，一個個顯得比他們還要驚慌。兩個小都統領著一群百夫長正要走進來，吳石進迎出：
“大家莫慌，梁將領已經知道此事，已去城中找梁相商議對付敵軍之策。現在大家站好隊，我們先去軍營門口等。”
這些士兵更不可能懷疑他，大家跟著他和一百多唐兵來到軍營大門前。沒過多久，在附近等待的兩千個士兵趕到。
兩千個士兵全穿著秦軍製服，帶領這些士兵的是田百破，見裏麵的朱家兵全都拿著武器堵在門口。還好見吳石進眾人沒事，否則還以為計劃敗露。
田百破是員猛將，他雖不是很聰明，旁邊一個叫王泰方的壯年男子不笨。王泰方是洛陽將領，這次來的洛陽將領比何浩然帶的舊將還多。為了更好行事，每支隊伍中都有個聰明的將領當軍師。見對麵的朱家軍一臉狐疑，王泰方站出來說：
“各位勿驚，我們是潼關的守軍。這次的事情大帥早有所料，早就派了兩萬人藏於城中。我們這兩千人，是來與大家一起守軍營的。”
營內的士兵鬆了口氣，來的這群人他們一個都不認識，說是潼關守軍，不認識很正常。吳石進也不笨，出聲幫腔：
“我聽梁相說過這事，既然漢王早就預料到，我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大家快快進來，和我們一起守軍營。”
兩千唐軍進來後，吳石進下令將軍營大門關閉。他沒什麽主意，看了眼王泰方，對方說：
“隻防前門怕是不行，吳將軍，不如派些兄弟去後門防守。”
吳石進雙眼一亮，長安這種大型軍營，有前後兩扇大門。現在後門恐怕最多隻有幾人在把守，這個主意絕對沒人有意見。
“潼關和長安的兄弟各抽一千，去後門防守。”
他安排完，連旁邊的房詡也白了他一眼。王泰方說：
“畢竟隻是後門，沒必要派兩千人。不如派一千個兄弟去後門防禦，有什麽情況隨時來這邊匯報。”
此時外麵傳來敲門聲，爬在牆上觀察的士兵說：
“有十幾個兄弟在外麵。”
“放他們進來，”吳石進終於知道王泰方的主意，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位兄弟說得不錯，正門應該多拿些人守，陳大柱，你帶一千人兄弟去守後門。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可離開那裏，必須要有我的命令。”
這就是沒有頭的壞處，兩千個士兵，隻有兩個小都統，和吳石進這個三品大員簡直沒可比性。大家也不懷疑他，因為他的安排的確不錯。一個叫陳大柱的小都統，領著一千個士兵朝後門走去。
放進來的十幾人，官職最大的是個百夫長，此時這位百夫長提著一把大刀，不知跑了好長的路，氣喘籲籲地說：
“吳將軍，快去通知梁將軍，守西門的李挺叛變，好多神甲兵殺進來了。城內也有很多唐軍，正在四處追殺那些巡邏的兄弟。”
見一千個守後門的士兵已經走遠，田百破手一揮，將一千個留在門口的士兵團團包圍。唯一一個年青小都統臉色大變，正要朝吳石進身邊靠，被幾靠武器架住：
“你、你們是什麽人？”
“他們都是唐軍，”吳石進的話將這群朱家軍驚呆：
“我們都是唐人，不少人是大唐的將士。這次收複長安，是由洛陽郡王親自帶領。數萬大軍、隻是神甲兵就有七八千人，已經全進入城內。四個城樓隻怕已經失守。大家投降吧！不願投降的人隻要扔下武器，可以成為俘虜。大家放心，洛陽郡王說過，就算不願降者，朝廷也不會降罪。等平定內亂後，可以去原籍為民。”
“啊！”一陣驚唿聲傳出。誰也沒想到吳石進會是唐軍的人，才從外麵逃來的幾個士兵瞬間崩潰，將手中武器也嚇落在地。年青小都統被幾把刀槍架住，臉色由白轉紅，緊抓著武器的手漸漸鬆開：
“朝廷真的不會降罪，對幽州範陽的人也不會？”
“絕對不會，”房詡迴答：
“幽州範陽兩地有幾萬將士，早就已經歸降朝廷，在兩地鎮守邊關。前不久在範陽一仗，殺了五萬多入侵的新羅軍，不少將士得到朝廷封賞。這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有功賞有過罰，絕沒有任何差別。”
吳石進歎聲說：“大家就算不相信我們，也應該相信洛陽郡王，他的所作所為不少兄弟都知道，隻要大家歸降受俘，絕對不會害大家的。”
年青小都統看了眼後麵的士兵，見大多數人戰意全無。再無問題，將手中長槍扔在地上：
“我願降。”
梁廷芬沒有去宮裏湊熱鬧，在宮裏有朱朝宇和幾個大臣，內務方麵他沒好安排的。將長孫有悔送出城後，他在軍營中安排完一些事，來到東城樓檢查城防。
他還不知道洛陽大軍去潼關之事，猜到何浩然已知長孫有悔的死訊，怕對方耍什麽手段，在四城外都派有一些探子。
城內他也做足工作，四個城樓有八千人，除一千禁衛外，他隻派兩千人守在軍營，三千人守朝陽街。其餘七千多人，在一些將領的帶領下，分別守在長安城大街小巷巡邏。
在站東城樓中間，低頭看著下麵接受檢查的行人。他這邊比南城門事發要早，一個探子飛快奔來，很快來到他麵前：
“大人，有一兩千百姓朝這邊趕來。”
他眉頭皺了皺，這些探子出去時他吩咐過，有什麽異常必須來通知。長安是京城，是最大的城市，來一兩千百姓很正常。不待他問出，這年中年探子補充：
“這些百姓手拿一些木盾竹杆，裏麵還有百多匹馬，隻怕是有什麽企圖。”
中年探子的話剛說完，他已經能看見從官道上湧來的人群。
“關閉城門，”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要是這些人空手來還沒什麽，手拿木盾竹杆？命令發出後，南北兩邊幾乎同時傳來喊聲：
“不好了，李挺叛變，有好多神甲兵從城西衝進城了。”
他的心和另外的兵將一樣，仿佛瞬間掉入無盡深的冰窟中。不愧是宰相，比任何人都清醒得早，對旁邊一位中年將領說：
“招集眾弟兄死守東門，其它城門不用管。我去宮裏將兩位皇子接出來，我們從東門撤走。”
他的想法非常正確，連神甲兵都來了，說明這次何浩然早就謀算好。他雖不知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不認為中了何浩然的計，還能守得住長安城。
他帶著三十多個親衛，策馬來到內城，沒走多少路，見一群群瘋狂逃竄的百姓，更裏麵傳來陣陣喊殺聲。這些事他已經料到，隻是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對旁邊一個中年親衛說：
“你帶幾個弟兄快去軍營，無論那裏有沒有大戰，讓他們快去皇宮。”
……
吳石進是搞後勤的將領，被分在軍營。在此時兩千人的軍營，他的品級最大，不過沒有調兵權。
在主營中負責的是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年青人，年青人叫梁鑫，是梁廷芬的長子。級別雖沒吳石進大，此時卻坐在左首，吳石進和另一個中年將領坐在下方。
若大的軍營隻有兩千人，空得讓人有些發慌，吳石進看了眼旁邊的沙漏，對梁鑫說：
“梁將軍，我去外麵轉轉。”
吳石進走出軍營沒多久，領著一百多個身穿軍衣的士兵匆匆趕來，直接闖進主營：
“不好了二位將軍，剛才我接到消息，城裏到處是匪徒在殺人，不少兄弟遇襲。梁將軍，你快帶人去支援那些兄弟。”
兩個將領哪會懷疑吳石進，幾乎同時從凳子上站起來，梁鑫提起一把大刀：
“快去集合軍營中的兄弟。”
兩人走到門口，一百多個看起來惶恐不安的士兵，自動朝兩邊讓開。兩人才走過幾人，突然從後麵傳來一陣勁風。中年將領一聲未能哼出，側身倒在地上。
梁鑫的反應非常快，他的身體一矮，竟將這道偷襲避開。緊接著大刀向後掃去，後麵想再次偷襲的幾人被一刀掃開。可惜人太多了，他剛轉過聲去，怒眼瞪著吳石進，正要一刀解決掉對方。後麵再次傳來一道勁風，這次他沒能避開，被一槍打暈在地。
出手攻他的是房詡，眾人將他們抬進主營後，吳石進正要執行第二步計劃。外麵真正的報警人員到來，還未跑到主營就開始大喊：
“不好了，何浩然的神甲兵攻進來了，大家快到主營去集中。”
可惜何浩然造不出表，隻看天色很難做到行動統一。一批批留守的士兵趕到主營外麵的操場，將在主營門口的百多人搞懵了。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控製住梁鑫後，由吳石進發令，將這兩千人集中到一塊，並讓他們不要帶武器。再由穿著軍服的兩千兵士混進來，由吳石進出麵將大家說服。就算無法讓這些人投降，在死亡的威脅下，受俘應該沒多少問題。
現在誰也不可能讓這些朱家兵不帶武器，因為大家已經將武器帶上，一個個顯得比他們還要驚慌。兩個小都統領著一群百夫長正要走進來，吳石進迎出：
“大家莫慌，梁將領已經知道此事，已去城中找梁相商議對付敵軍之策。現在大家站好隊，我們先去軍營門口等。”
這些士兵更不可能懷疑他，大家跟著他和一百多唐兵來到軍營大門前。沒過多久，在附近等待的兩千個士兵趕到。
兩千個士兵全穿著秦軍製服，帶領這些士兵的是田百破，見裏麵的朱家兵全都拿著武器堵在門口。還好見吳石進眾人沒事，否則還以為計劃敗露。
田百破是員猛將，他雖不是很聰明，旁邊一個叫王泰方的壯年男子不笨。王泰方是洛陽將領，這次來的洛陽將領比何浩然帶的舊將還多。為了更好行事，每支隊伍中都有個聰明的將領當軍師。見對麵的朱家軍一臉狐疑，王泰方站出來說：
“各位勿驚，我們是潼關的守軍。這次的事情大帥早有所料，早就派了兩萬人藏於城中。我們這兩千人，是來與大家一起守軍營的。”
營內的士兵鬆了口氣，來的這群人他們一個都不認識，說是潼關守軍，不認識很正常。吳石進也不笨，出聲幫腔：
“我聽梁相說過這事，既然漢王早就預料到，我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大家快快進來，和我們一起守軍營。”
兩千唐軍進來後，吳石進下令將軍營大門關閉。他沒什麽主意，看了眼王泰方，對方說：
“隻防前門怕是不行，吳將軍，不如派些兄弟去後門防守。”
吳石進雙眼一亮，長安這種大型軍營，有前後兩扇大門。現在後門恐怕最多隻有幾人在把守，這個主意絕對沒人有意見。
“潼關和長安的兄弟各抽一千，去後門防守。”
他安排完，連旁邊的房詡也白了他一眼。王泰方說：
“畢竟隻是後門，沒必要派兩千人。不如派一千個兄弟去後門防禦，有什麽情況隨時來這邊匯報。”
此時外麵傳來敲門聲，爬在牆上觀察的士兵說：
“有十幾個兄弟在外麵。”
“放他們進來，”吳石進終於知道王泰方的主意，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位兄弟說得不錯，正門應該多拿些人守，陳大柱，你帶一千人兄弟去守後門。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可離開那裏，必須要有我的命令。”
這就是沒有頭的壞處，兩千個士兵，隻有兩個小都統，和吳石進這個三品大員簡直沒可比性。大家也不懷疑他，因為他的安排的確不錯。一個叫陳大柱的小都統，領著一千個士兵朝後門走去。
放進來的十幾人，官職最大的是個百夫長，此時這位百夫長提著一把大刀，不知跑了好長的路，氣喘籲籲地說：
“吳將軍，快去通知梁將軍，守西門的李挺叛變，好多神甲兵殺進來了。城內也有很多唐軍，正在四處追殺那些巡邏的兄弟。”
見一千個守後門的士兵已經走遠，田百破手一揮，將一千個留在門口的士兵團團包圍。唯一一個年青小都統臉色大變，正要朝吳石進身邊靠，被幾靠武器架住：
“你、你們是什麽人？”
“他們都是唐軍，”吳石進的話將這群朱家軍驚呆：
“我們都是唐人，不少人是大唐的將士。這次收複長安，是由洛陽郡王親自帶領。數萬大軍、隻是神甲兵就有七八千人，已經全進入城內。四個城樓隻怕已經失守。大家投降吧！不願投降的人隻要扔下武器，可以成為俘虜。大家放心，洛陽郡王說過，就算不願降者，朝廷也不會降罪。等平定內亂後，可以去原籍為民。”
“啊！”一陣驚唿聲傳出。誰也沒想到吳石進會是唐軍的人，才從外麵逃來的幾個士兵瞬間崩潰，將手中武器也嚇落在地。年青小都統被幾把刀槍架住，臉色由白轉紅，緊抓著武器的手漸漸鬆開：
“朝廷真的不會降罪，對幽州範陽的人也不會？”
“絕對不會，”房詡迴答：
“幽州範陽兩地有幾萬將士，早就已經歸降朝廷，在兩地鎮守邊關。前不久在範陽一仗，殺了五萬多入侵的新羅軍，不少將士得到朝廷封賞。這些人和我們一樣，都是有功賞有過罰，絕沒有任何差別。”
吳石進歎聲說：“大家就算不相信我們，也應該相信洛陽郡王，他的所作所為不少兄弟都知道，隻要大家歸降受俘，絕對不會害大家的。”
年青小都統看了眼後麵的士兵，見大多數人戰意全無。再無問題，將手中長槍扔在地上：
“我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