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看相
肚皮掏空人也沒得閑，一大群女人圍擠在曲盈盈房裏，排著輪子抱何庭芳。除吃奶由曲盈盈抱外，連大半睡覺時間也在她們懷裏。
生了個女兒，連曲盈盈多少也有些遺憾。隻有李水音沒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恨不得睡覺都抱著。
這天，曲盈盈喂完奶，被霸道的李水音搶在懷裏。何庭芳剛要閉眼，又被李水音用聲音叫醒，舒小紅不滿地說：
“你讓她睡一覺吧！這樣不行。”
“怎麽不行，”李水音在何庭芳臉上親了幾口，直到對方發出不滿聲才罷手：
“相公怎麽還不迴來？唉！要是能多生幾個小孩就好了。”
一群女人將話題轉到生孩子上，討論沒多久，裴妃帶著一個人進來。
“洪天監，”李水音驚喜叫出。裴妃帶來的是個身穿道袍、滿頭銀發的老者。老者叫洪唯物，主管大唐司天台的道人。
這個道人和其他的不一樣，他不但主管大唐司天台，還是眾道之首，李豫禦封的天監。不過這個天監讓李豫現在很不滿，長安輪陷前一月他病了，說要迴通州一趟。昨天趕來，李豫將他大罵一頓，問了不少問題，被他一頓忽悠過關。
不等他見完禮，李水音將何庭芳抱到麵前：
“洪天監快看看，我家庭芳如何？”
熱鬧的小廳突然冷清下來，一個個頗為緊張看著洪唯物。其實連舒小紅也沒見過這位神道，隻是聽說過大名。畢竟人家名氣在那裏，說的話很有可能關係到何庭芳一生。
洪唯物苦笑道：“公主，貧道對相術不精通，若是要替小郡主看相，貧道可以介紹一位道友。”
“你是天下道人之首，怎麽可能不精通相術？”李水音不賣帳：
“我知道，你是不是怕泄露天機折壽？你放心，隻讓你看庭芳的相，以後絕不會麻煩你。”
可能最後句話起了作用，洪唯物將何庭芳接過來，看了好一會，說了番讓她們滿意萬分的話：
“貧道對相術一道真不精通，罷了，公主吩咐，那貧道就現醜。小郡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生富貴自不用說。她的性格偏於男，心誌奇堅，若是為將，可得洛陽郡王真傳。若是為官，可為一國之宰。長壽之相，忠孝兩全。”
房裏一共有十四個女人，全都呆住了。好一會李水音才反應過來，接過何庭芳，問舒小紅曲盈盈：
“舒姐姐、盈盈，你們說是讓她當大帥好還是宰相好？”
曲盈盈也被這些話忽悠住，將何庭芳抱過來：
“哪有女人能當宰相的？現在有女將軍，要是相公願意，我們就教她習武。”
“女人怎麽就不能當宰相了？”李水音一點不忌諱：
“等相公將長安奪迴後，說服那些大臣，以後我家庭芳就能當宰相。我想過，戰場上畢竟太過兇險，女孩還是留在朝中好些。”
她這番話舒小紅也很讚同，幾個女子大說一通，連洪唯物也沒顧得上。
一番忽悠完的洪唯物沒能脫身，裴氏指著幾個在安排何庭芳命運的女人：
“天監幫她們看看，現在浩然有了庭芳，他的無後之相應該是破了，為什麽水音她們無法懷子？”
這和李水音求又不一樣，洪唯物沒有推脫，先是朝李水音舒小紅看了一會，在曲盈盈臉上停住。摸了把胡須歎聲說：
“看來洛陽郡王的無後之相並沒有破除。”
“你胡說，”幾道聲討同時喊出，李水音怒責：
“我看你隻會看小孩的相，相公要是沒破無後之相，庭芳是怎麽迴事。滿嘴胡言亂語，小心治你的罪。”
洪唯物一陣苦笑，又開始大嘴胡說：
“公主和舒郡王妃麵相都正常，隻有曲郡王妃的麵相不正常。”
幾個當事人在發呆，安小彤忍不住了：
“我家盈盈的麵相如何不正常？你這老道好生無理，還不如大街上的算命師。”
他要不是裴妃請來的，怕是已經被這幾個女人打出去了。接下來洪唯物說的話，讓她們終於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大師：
“要想解除洛陽郡王的無後之相，就得施展逆天之術方能成功。曲郡王妃原是花季隕落之相，命不過十八既被天收，不知為何從天劫之下活過來，可以說是逆天之命。洛陽郡王雖是無後之相，與之結合並不能影響她，所以曲郡王妃能有女。”
“啊！”洪唯物算得太準了，許箏幾個少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曲盈盈被雷電擊倒之事，因何浩然那種救人方法，曲家曾嚴令不得對任何人說。洪唯物不但知道，所說的簡直連何浩然在場也會相信。
大家呆了好久，舒小紅見他真有本事，拉著李水音到他麵前，要跪下被對方阻止：
“洪天監，怎麽才能破除相公的無後之相，洪天監你一定有辦法，還請你施以援手。”
“舒郡王妃，貧道要有那本事，就算折完貧道的壽也絕不推辭。”洪唯物長歎一聲：
“貧道在外麵也到處打聽，可惜暫時沒能打聽到。貧道說過，天不絕人之路，更不會絕有大運之人後。洛陽郡王是個有大運之人，定能子孫滿堂的。”
這樣的廢話李水音已經聽他說過，相信他真無辦法，想出一個非常極端的主意：
“盈盈是被天雷擊倒才改命的，相公說過，打雷時不要站在樹下，很容易被雷電擊中。以後隻要一打雷我們就去樹下，讓相公將我們救過來不就成了？”
隻有快入魔的舒小紅才覺得不錯，洪唯物一臉大驚：
“千萬不可如此，天雷豈能兒戲？洛陽郡王絕無起死迴生之能，他能將曲郡王妃救活，也是靠了很大的運氣。這種運氣並不是常有的，絕不可去冒如此險。”
“洪天監說得不錯，千萬不可做那樣傻事。”心疼女兒的裴妃將李水音摟住：
“人都沒了，哪會有孩子？實在不行，反正盈盈沒事，就讓她多生幾個，都是你們的孩子，沒什麽不同。”
李水音傻傻點了點頭，舒小紅還在想她的辦法，曲盈盈又幸福又難過。不讓人省心的洪唯物，又說出讓人絕望的話：
“天意不能一而再違之，曲郡王妃雖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洛陽郡王不改變無後之相，怕也隻能有此一女。”
……
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殿，要是李唐的先皇複生，絕對想不到，這裏就是他子孫用來管理天下的地方。
大殿的設計者是李雪韻幾女，這裏原本設計的是衛州府衙。因為李豫逃命來此，擴建後改名為“大明行宮。”
她們想得十分周到，怕那些來開會的下屬冷，下麵全是郭氏迴風爐，左右四排各有二十個。怕天氣熱不透風，每個迴風爐上麵都有一扇窗子，很透明的玻璃，就算冬天關上窗也很透亮。
上麵就更豪華了，中間是一個有幾米大的圓形吊燈，可同時罷放上百燈盞，頂上沒有封死，有透氣孔。兩邊各有二十盞燈，全是可以升降的燈。換燈油時不需要爬樓梯，隻需放下吊索就可以了。
地下原本是白色石板，因為朝中大臣覺得不太吉利，改為淡黃色。上麵的主位有九步台階，台階高三米三，坐在上麵，能夠將下麵看得清清楚楚，現在誰也不敢偷懶打瞌睡。
沒有搞什麽雕龍刻鳳，但在這裏上朝的人都很喜歡。因為他們可以坐在迴風爐邊，一邊煮茶一邊聊。要是誰帶得有飯盒之類的，還可以放到上麵溫熱一下。
李豫也很滿意，但他很不想上朝。自從沈珍珠迴到他身邊後，他就將大權交給了李適。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他不得不來。
“皇上，反賊朱滔明顯是要將大軍移到長安周圍，幫他哥哥一同打天下。如今長安周邊的反賊已有十多萬，一時恐難收複長安。太子登基一事，需不需要重新準備？”
說話之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老者麵相清瘦，眼眶不小，看起來很是精神。他叫楊炎，接替盧杞副宰之位。現在的盧杞升了一級，因為張延賞已死，盧杞成功上位。
李豫看了眼左下方坐著的李適：“適兒，你覺得如何？”
他們之間已經沒必要客氣了，在李適內心裏，也想李豫多抽些時間來陪母後，一舉兩得，兩人都可以好好休息。
“衛州不錯，浩然將這裏打造得很好。雖比京城小，無論民心還是治安，遠在京城之上。隻是如今浩然在太原沒有音訊傳來，上一次還是李晟將軍傳來大勝的消息，宗讚了原現在還有近十萬兵力，若是太原之危不解，我們便會暴露在朱泚、李惟嶽和土蕃三麵敵人之下，兒臣登基之事圖費人力物力，還不如將這些用來對付敵軍。”
這番話說得所有人都很滿意，也的確如他所言，麵對三方敵軍還搞什麽登基？圖惹天下笑話，登基的事暫時未再提及。盧杞在火爐旁邊站起來，說起一個敏感的話題。
肚皮掏空人也沒得閑，一大群女人圍擠在曲盈盈房裏，排著輪子抱何庭芳。除吃奶由曲盈盈抱外，連大半睡覺時間也在她們懷裏。
生了個女兒，連曲盈盈多少也有些遺憾。隻有李水音沒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恨不得睡覺都抱著。
這天，曲盈盈喂完奶，被霸道的李水音搶在懷裏。何庭芳剛要閉眼，又被李水音用聲音叫醒，舒小紅不滿地說：
“你讓她睡一覺吧！這樣不行。”
“怎麽不行，”李水音在何庭芳臉上親了幾口，直到對方發出不滿聲才罷手：
“相公怎麽還不迴來？唉！要是能多生幾個小孩就好了。”
一群女人將話題轉到生孩子上，討論沒多久，裴妃帶著一個人進來。
“洪天監，”李水音驚喜叫出。裴妃帶來的是個身穿道袍、滿頭銀發的老者。老者叫洪唯物，主管大唐司天台的道人。
這個道人和其他的不一樣，他不但主管大唐司天台，還是眾道之首，李豫禦封的天監。不過這個天監讓李豫現在很不滿，長安輪陷前一月他病了，說要迴通州一趟。昨天趕來，李豫將他大罵一頓，問了不少問題，被他一頓忽悠過關。
不等他見完禮，李水音將何庭芳抱到麵前：
“洪天監快看看，我家庭芳如何？”
熱鬧的小廳突然冷清下來，一個個頗為緊張看著洪唯物。其實連舒小紅也沒見過這位神道，隻是聽說過大名。畢竟人家名氣在那裏，說的話很有可能關係到何庭芳一生。
洪唯物苦笑道：“公主，貧道對相術不精通，若是要替小郡主看相，貧道可以介紹一位道友。”
“你是天下道人之首，怎麽可能不精通相術？”李水音不賣帳：
“我知道，你是不是怕泄露天機折壽？你放心，隻讓你看庭芳的相，以後絕不會麻煩你。”
可能最後句話起了作用，洪唯物將何庭芳接過來，看了好一會，說了番讓她們滿意萬分的話：
“貧道對相術一道真不精通，罷了，公主吩咐，那貧道就現醜。小郡主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生富貴自不用說。她的性格偏於男，心誌奇堅，若是為將，可得洛陽郡王真傳。若是為官，可為一國之宰。長壽之相，忠孝兩全。”
房裏一共有十四個女人，全都呆住了。好一會李水音才反應過來，接過何庭芳，問舒小紅曲盈盈：
“舒姐姐、盈盈，你們說是讓她當大帥好還是宰相好？”
曲盈盈也被這些話忽悠住，將何庭芳抱過來：
“哪有女人能當宰相的？現在有女將軍，要是相公願意，我們就教她習武。”
“女人怎麽就不能當宰相了？”李水音一點不忌諱：
“等相公將長安奪迴後，說服那些大臣，以後我家庭芳就能當宰相。我想過，戰場上畢竟太過兇險，女孩還是留在朝中好些。”
她這番話舒小紅也很讚同，幾個女子大說一通，連洪唯物也沒顧得上。
一番忽悠完的洪唯物沒能脫身，裴氏指著幾個在安排何庭芳命運的女人：
“天監幫她們看看，現在浩然有了庭芳，他的無後之相應該是破了，為什麽水音她們無法懷子？”
這和李水音求又不一樣，洪唯物沒有推脫，先是朝李水音舒小紅看了一會，在曲盈盈臉上停住。摸了把胡須歎聲說：
“看來洛陽郡王的無後之相並沒有破除。”
“你胡說，”幾道聲討同時喊出，李水音怒責：
“我看你隻會看小孩的相，相公要是沒破無後之相，庭芳是怎麽迴事。滿嘴胡言亂語，小心治你的罪。”
洪唯物一陣苦笑，又開始大嘴胡說：
“公主和舒郡王妃麵相都正常，隻有曲郡王妃的麵相不正常。”
幾個當事人在發呆，安小彤忍不住了：
“我家盈盈的麵相如何不正常？你這老道好生無理，還不如大街上的算命師。”
他要不是裴妃請來的，怕是已經被這幾個女人打出去了。接下來洪唯物說的話，讓她們終於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大師：
“要想解除洛陽郡王的無後之相，就得施展逆天之術方能成功。曲郡王妃原是花季隕落之相，命不過十八既被天收，不知為何從天劫之下活過來，可以說是逆天之命。洛陽郡王雖是無後之相，與之結合並不能影響她，所以曲郡王妃能有女。”
“啊！”洪唯物算得太準了，許箏幾個少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曲盈盈被雷電擊倒之事，因何浩然那種救人方法，曲家曾嚴令不得對任何人說。洪唯物不但知道，所說的簡直連何浩然在場也會相信。
大家呆了好久，舒小紅見他真有本事，拉著李水音到他麵前，要跪下被對方阻止：
“洪天監，怎麽才能破除相公的無後之相，洪天監你一定有辦法，還請你施以援手。”
“舒郡王妃，貧道要有那本事，就算折完貧道的壽也絕不推辭。”洪唯物長歎一聲：
“貧道在外麵也到處打聽，可惜暫時沒能打聽到。貧道說過，天不絕人之路，更不會絕有大運之人後。洛陽郡王是個有大運之人，定能子孫滿堂的。”
這樣的廢話李水音已經聽他說過，相信他真無辦法，想出一個非常極端的主意：
“盈盈是被天雷擊倒才改命的，相公說過，打雷時不要站在樹下，很容易被雷電擊中。以後隻要一打雷我們就去樹下，讓相公將我們救過來不就成了？”
隻有快入魔的舒小紅才覺得不錯，洪唯物一臉大驚：
“千萬不可如此，天雷豈能兒戲？洛陽郡王絕無起死迴生之能，他能將曲郡王妃救活，也是靠了很大的運氣。這種運氣並不是常有的，絕不可去冒如此險。”
“洪天監說得不錯，千萬不可做那樣傻事。”心疼女兒的裴妃將李水音摟住：
“人都沒了，哪會有孩子？實在不行，反正盈盈沒事，就讓她多生幾個，都是你們的孩子，沒什麽不同。”
李水音傻傻點了點頭，舒小紅還在想她的辦法，曲盈盈又幸福又難過。不讓人省心的洪唯物，又說出讓人絕望的話：
“天意不能一而再違之，曲郡王妃雖是逆天改命之人，若洛陽郡王不改變無後之相，怕也隻能有此一女。”
……
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殿，要是李唐的先皇複生，絕對想不到，這裏就是他子孫用來管理天下的地方。
大殿的設計者是李雪韻幾女，這裏原本設計的是衛州府衙。因為李豫逃命來此，擴建後改名為“大明行宮。”
她們想得十分周到，怕那些來開會的下屬冷，下麵全是郭氏迴風爐，左右四排各有二十個。怕天氣熱不透風，每個迴風爐上麵都有一扇窗子，很透明的玻璃，就算冬天關上窗也很透亮。
上麵就更豪華了，中間是一個有幾米大的圓形吊燈，可同時罷放上百燈盞，頂上沒有封死，有透氣孔。兩邊各有二十盞燈，全是可以升降的燈。換燈油時不需要爬樓梯，隻需放下吊索就可以了。
地下原本是白色石板，因為朝中大臣覺得不太吉利，改為淡黃色。上麵的主位有九步台階，台階高三米三，坐在上麵，能夠將下麵看得清清楚楚，現在誰也不敢偷懶打瞌睡。
沒有搞什麽雕龍刻鳳，但在這裏上朝的人都很喜歡。因為他們可以坐在迴風爐邊，一邊煮茶一邊聊。要是誰帶得有飯盒之類的，還可以放到上麵溫熱一下。
李豫也很滿意，但他很不想上朝。自從沈珍珠迴到他身邊後，他就將大權交給了李適。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他不得不來。
“皇上，反賊朱滔明顯是要將大軍移到長安周圍，幫他哥哥一同打天下。如今長安周邊的反賊已有十多萬，一時恐難收複長安。太子登基一事，需不需要重新準備？”
說話之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老者麵相清瘦，眼眶不小，看起來很是精神。他叫楊炎，接替盧杞副宰之位。現在的盧杞升了一級，因為張延賞已死，盧杞成功上位。
李豫看了眼左下方坐著的李適：“適兒，你覺得如何？”
他們之間已經沒必要客氣了，在李適內心裏，也想李豫多抽些時間來陪母後，一舉兩得，兩人都可以好好休息。
“衛州不錯，浩然將這裏打造得很好。雖比京城小，無論民心還是治安，遠在京城之上。隻是如今浩然在太原沒有音訊傳來，上一次還是李晟將軍傳來大勝的消息，宗讚了原現在還有近十萬兵力，若是太原之危不解，我們便會暴露在朱泚、李惟嶽和土蕃三麵敵人之下，兒臣登基之事圖費人力物力，還不如將這些用來對付敵軍。”
這番話說得所有人都很滿意，也的確如他所言，麵對三方敵軍還搞什麽登基？圖惹天下笑話，登基的事暫時未再提及。盧杞在火爐旁邊站起來，說起一個敏感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