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用功換翻案
外部的壓力如此大，超出何浩然的想象。他以為主要會來自國內的壓力，一些老儒假道，可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阻止他。沒想到這些人還沒跳出來，眾國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猜到李豫主要是受到國外的影響，他決定變換說詞。
“皇上，並不是要將他們當成奴隸，可能許多人將我的建議想歪了。民間有人犯罪，尚且要流放或是關押。既然要使我大唐仁德惠及天下，就應該做到一視同仁。他們是敵國之人，萬萬不可放走再來攻打我們。要是談錢財，又顯得我大唐太過市儈，於是臣才想出那無薪雜役的建議。”
他的話暫時告一段落，大家還在想，轉過身去問眾使臣：
“你們不是想我大唐仁德嗎？這樣做夠仁德了吧？犯錯之人就應該受到懲罰，我們要是同意贖金，恐怕你們又會有話說了。說什麽這樣做會使你們不安，行同強盜一般。我們什麽也不要，隻要他們花幾年的力氣，來彌補我大唐的損失。他們彌補的隻不過是一小部分，根本無法完全還清虧欠我大唐的債。”
眾使臣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好一會才由阿幹達問：
“你的意思是幾年過後他們就可以迴去了嗎？還有關那些老弱婦孺何事，你為什麽要將她們抓來？”
“我先迴答你第一個問題，無薪雜役是五年時間，五年後轉為雇傭。那五年的雇傭滿後，他們可以離去，但他們的家人已經是我大唐人，不能去任何地方。”
他的第二個問題還未迴答，金成文激動地說：
“你這分明是強盜行為，哪有強製將他們家人轉為唐人的道理？既然是雇傭關係，為何不準他們離開。”
“問得好，這就牽涉到他們的罪行問題。”他指了一圈眾使臣：
“如果你們國家的子民被人無故屠殺，國土被人任意霸占，你們如何對待那些敵人？我大唐律，一個殺人犯尚且要砍頭，對他們這樣，已經是不知多仁慈的國家才做得出來之事？他們的家人肯定是些不能從事生產之人，這期間我們要用糧食供養，難道白養不成？那麽多年吃我大唐糧，住我大唐之地，甚至接受我大唐文化教育，難道不應該是我大唐之人？”
大家被他這一番說得實在無語，萬萬沒想到一個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連大唐同僚也覺得他夠無恥，但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能夠推翻他這些理由。
見眾使臣再無說詞，他轉過身去：
“皇上，既然大家再無異議，微臣懇請皇上答應我的建議。”
李豫臉有些紅，開始不答應何浩然，就是怕他說不服國內外反對之人。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將這些擔心去掉。現在沒人再阻擋，李豫又擔心一件事。
李豫朝韓滉幾位大臣看去，發現這些人也在看著他。大家擔心的問題一樣，但麵對這麽多使臣，不好現在問出來。他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何浩然。
“既然大家不再反對，朕就準了何愛卿的建議。具體事宜，由何愛卿與韓愛卿負責完善。眾使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先行離開吧！”
他準備要冊封眾將士，外人沒必要處在這裏。阿幹達臨走時看了一眼何浩然，心有不甘對李豫說：
“皇上，此事我等將會繼續關注，要是處理眾俘虜和今日說法不一樣，眾國絕對不服。”
相信何浩然能夠處理好，李豫沒有當著眾臣的麵問。
“眾將士收複靈州，立下如此大功，不可不賞。顏愛卿宣讀旨意吧！”
顏真卿作為吏部尚書，很少親自宣讀聖旨。這次他很高興，能收複一個州，這對當前的大唐非常重要。特別是有何浩然這支雄師，那些想叛逆朝廷、手握軍權的節度使絕對會三思而行。
他剛接過太監的聖旨，被何浩然一聲且慢愣住。
“皇上，臣的封賞不需要，請不要給臣封賞，念眾將士的吧！”
以為他要推讓一番，李豫笑著說：
“此次收複西州，何愛卿居功至偉，要是你不賞，不但眾將士不服，我大唐百姓也不依。你就不要推辭了，該如何賞賜，朕心裏有數。”
一些對他心懷忌恨的官員，也以為他要做作一番，心裏一陣冷笑。韋元甫沒有放過機會，趕忙站出來：
“皇上，既然他如此說，那就不用給他封賞了。前不久才給過，再說他以前做過那麽多的錯事，這次的功勞，就當是抵消他以前的罪過。”
李豫聽完後一臉不爽：“韋愛卿，你是三朝元老、朝中大臣，不可總記掛著一些小事，而汙了自己的名聲。該怎麽處理朕知道，大家不必再說。”
他懶得為自己辯駁，直接給李豫跪下：
“皇上，微臣心裏有一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要是不處理好，微臣哪怕以後當了宰相也心有不甘。微臣願意用這些功勞換一件事，請皇上成全。”
大家都呆住了，後麵眾將士死死盯著他，有些將領恨不得上去幾巴掌將他拍醒。這次出征他的功勞最大，哪怕韋元甫也不定否認。收複一個州這麽大的功勞，他居然隻想換一件事？
李豫對他非常衛顧，給他一個機會：
“這次能夠收複西州，何愛卿的功勞最大。要是朕不賞，不但眾將士、天下百姓也不會答應。愛卿要有什麽事，隻要不是很過分的，朕都可以答應。至於用功勞換取之言，就不要再說了。”
他沒有改變思想，說出的話，將另一堆大火點燃：
“舒小紅即將成為微臣的妻妾，她的家人就是微臣的家人。當年舒家之事她永遠不會忘記，微臣也一樣。此事先不論對錯，微臣隻想盡一分力，查明舒家一案。無論得到什麽結果，微臣都再無遺憾。請皇上答應微臣重查此事，用此次功勞相抵，絕無任何怨言。”
“啊！”幾個年青官員驚叫出聲，同時看向當年主事之人韋元甫。韋元甫可能是被氣得無法開口，迴過神來的李豫皺著眉頭說：
“舒家一案朕現在還記得，人證物證俱在，要是你有什麽疑問，朕準許你在朝堂中提出來，也可以看相關卷宗。至於重查就不必了，到時候一定會令你失望。”
他對此事也沒什麽把握，主要是郭子儀說過，韋元甫應該不會陷害舒家。他可以不相信李豫，但一定相信郭子儀。
隻是這件事要不弄清楚，舒小紅怕會含恨終生。舒小紅和李雪韻都是他的妻子，不分彼此，誰的命他都看得比自己的重。要能夠為舒小紅消除心病，再多的功勞他都願意付出。
他還未開口，同樣對他非常看重的韓滉說：
“此事我也比較清楚，要是你有什麽疑惑之處，不妨退朝後到我家去。為妻妾家翻案不是錯，但也要看是什麽案。你是個非常聰明之人，用不著鑽這種牛角尖。”
“何將軍此舉我完全支持，”第一個出聲支持他的是元載，連李豫也一臉不滿瞪著元載。
“皇上，何將軍也說過，這事他要是不查清楚，以後做什麽事情都心有不甘。人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病。何不成全於他，對他來說，功勞不過是一點時間而已。但能解決他的心病，那是千值萬值。他都說過無論結果如何，絕不會有怨言，請皇上成全他。”
韋元甫終於迴魂，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臣請你答應他的條件。重查此案又如何？臣自認沒在此事上有任何過錯，如果非要說錯，那就是臣沒等皇上旨意，將舒藝父子殺掉。將在外遇到此類事情，不請旨處決並沒有任何問題。他要查就讓他查好了，臣絕對配合他，從現在開始交出一切事務，閉門謝客。”
李豫有些猶豫，在李豫的心裏，有些怕他從中使什麽詭計。憑他的頭腦，到時候真將黑白顛倒大有可能。打他和朝廷的臉事小，要因此失去一個如此有能力的臣子，殺十個韋元甫也不值。
“何愛卿，此事你可想清楚了。這種鐵案原是不可以再重查，如果你真要這樣做，朕隻有用你的功勞來抵。”
“微臣多謝皇上，”他也是鐵了心，從郭子儀武達夫給他說後，就知道要想翻案重查，必須要失去一些東西。
“無論結果如何絕無怨言。”
李豫重重歎了口氣，一臉失望：
“朕就封你為舒藝一案欽差，重查當年舒藝通敵一事。封朝散郎陽城為副欽差，有任何問題直接向朕匯報。朕想看到一個真實的結果，何愛卿隻需公正處理，此案結果如何，皆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陽城從最末尾走出來，領完旨後腦袋還有些發暈。此案不一定很複雜，但絕對非常重要。李豫說的那些話他聽明白了，直接向皇上匯報，主要怕何浩然弄什麽假，到時候隻有皇上知道，可以內部處理，這是對何浩然的一種保護。如何會選中他來當副欽差，他以後才知道。
外部的壓力如此大，超出何浩然的想象。他以為主要會來自國內的壓力，一些老儒假道，可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阻止他。沒想到這些人還沒跳出來，眾國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猜到李豫主要是受到國外的影響，他決定變換說詞。
“皇上，並不是要將他們當成奴隸，可能許多人將我的建議想歪了。民間有人犯罪，尚且要流放或是關押。既然要使我大唐仁德惠及天下，就應該做到一視同仁。他們是敵國之人，萬萬不可放走再來攻打我們。要是談錢財，又顯得我大唐太過市儈，於是臣才想出那無薪雜役的建議。”
他的話暫時告一段落，大家還在想，轉過身去問眾使臣：
“你們不是想我大唐仁德嗎？這樣做夠仁德了吧？犯錯之人就應該受到懲罰，我們要是同意贖金，恐怕你們又會有話說了。說什麽這樣做會使你們不安，行同強盜一般。我們什麽也不要，隻要他們花幾年的力氣，來彌補我大唐的損失。他們彌補的隻不過是一小部分，根本無法完全還清虧欠我大唐的債。”
眾使臣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好一會才由阿幹達問：
“你的意思是幾年過後他們就可以迴去了嗎？還有關那些老弱婦孺何事，你為什麽要將她們抓來？”
“我先迴答你第一個問題，無薪雜役是五年時間，五年後轉為雇傭。那五年的雇傭滿後，他們可以離去，但他們的家人已經是我大唐人，不能去任何地方。”
他的第二個問題還未迴答，金成文激動地說：
“你這分明是強盜行為，哪有強製將他們家人轉為唐人的道理？既然是雇傭關係，為何不準他們離開。”
“問得好，這就牽涉到他們的罪行問題。”他指了一圈眾使臣：
“如果你們國家的子民被人無故屠殺，國土被人任意霸占，你們如何對待那些敵人？我大唐律，一個殺人犯尚且要砍頭，對他們這樣，已經是不知多仁慈的國家才做得出來之事？他們的家人肯定是些不能從事生產之人，這期間我們要用糧食供養，難道白養不成？那麽多年吃我大唐糧，住我大唐之地，甚至接受我大唐文化教育，難道不應該是我大唐之人？”
大家被他這一番說得實在無語，萬萬沒想到一個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連大唐同僚也覺得他夠無恥，但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能夠推翻他這些理由。
見眾使臣再無說詞，他轉過身去：
“皇上，既然大家再無異議，微臣懇請皇上答應我的建議。”
李豫臉有些紅，開始不答應何浩然，就是怕他說不服國內外反對之人。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將這些擔心去掉。現在沒人再阻擋，李豫又擔心一件事。
李豫朝韓滉幾位大臣看去，發現這些人也在看著他。大家擔心的問題一樣，但麵對這麽多使臣，不好現在問出來。他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何浩然。
“既然大家不再反對，朕就準了何愛卿的建議。具體事宜，由何愛卿與韓愛卿負責完善。眾使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先行離開吧！”
他準備要冊封眾將士，外人沒必要處在這裏。阿幹達臨走時看了一眼何浩然，心有不甘對李豫說：
“皇上，此事我等將會繼續關注，要是處理眾俘虜和今日說法不一樣，眾國絕對不服。”
相信何浩然能夠處理好，李豫沒有當著眾臣的麵問。
“眾將士收複靈州，立下如此大功，不可不賞。顏愛卿宣讀旨意吧！”
顏真卿作為吏部尚書，很少親自宣讀聖旨。這次他很高興，能收複一個州，這對當前的大唐非常重要。特別是有何浩然這支雄師，那些想叛逆朝廷、手握軍權的節度使絕對會三思而行。
他剛接過太監的聖旨，被何浩然一聲且慢愣住。
“皇上，臣的封賞不需要，請不要給臣封賞，念眾將士的吧！”
以為他要推讓一番，李豫笑著說：
“此次收複西州，何愛卿居功至偉，要是你不賞，不但眾將士不服，我大唐百姓也不依。你就不要推辭了，該如何賞賜，朕心裏有數。”
一些對他心懷忌恨的官員，也以為他要做作一番，心裏一陣冷笑。韋元甫沒有放過機會，趕忙站出來：
“皇上，既然他如此說，那就不用給他封賞了。前不久才給過，再說他以前做過那麽多的錯事，這次的功勞，就當是抵消他以前的罪過。”
李豫聽完後一臉不爽：“韋愛卿，你是三朝元老、朝中大臣，不可總記掛著一些小事，而汙了自己的名聲。該怎麽處理朕知道，大家不必再說。”
他懶得為自己辯駁，直接給李豫跪下：
“皇上，微臣心裏有一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要是不處理好，微臣哪怕以後當了宰相也心有不甘。微臣願意用這些功勞換一件事，請皇上成全。”
大家都呆住了，後麵眾將士死死盯著他，有些將領恨不得上去幾巴掌將他拍醒。這次出征他的功勞最大，哪怕韋元甫也不定否認。收複一個州這麽大的功勞，他居然隻想換一件事？
李豫對他非常衛顧，給他一個機會：
“這次能夠收複西州，何愛卿的功勞最大。要是朕不賞，不但眾將士、天下百姓也不會答應。愛卿要有什麽事，隻要不是很過分的，朕都可以答應。至於用功勞換取之言，就不要再說了。”
他沒有改變思想，說出的話，將另一堆大火點燃：
“舒小紅即將成為微臣的妻妾，她的家人就是微臣的家人。當年舒家之事她永遠不會忘記，微臣也一樣。此事先不論對錯，微臣隻想盡一分力，查明舒家一案。無論得到什麽結果，微臣都再無遺憾。請皇上答應微臣重查此事，用此次功勞相抵，絕無任何怨言。”
“啊！”幾個年青官員驚叫出聲，同時看向當年主事之人韋元甫。韋元甫可能是被氣得無法開口，迴過神來的李豫皺著眉頭說：
“舒家一案朕現在還記得，人證物證俱在，要是你有什麽疑問，朕準許你在朝堂中提出來，也可以看相關卷宗。至於重查就不必了，到時候一定會令你失望。”
他對此事也沒什麽把握，主要是郭子儀說過，韋元甫應該不會陷害舒家。他可以不相信李豫，但一定相信郭子儀。
隻是這件事要不弄清楚，舒小紅怕會含恨終生。舒小紅和李雪韻都是他的妻子，不分彼此，誰的命他都看得比自己的重。要能夠為舒小紅消除心病，再多的功勞他都願意付出。
他還未開口，同樣對他非常看重的韓滉說：
“此事我也比較清楚，要是你有什麽疑惑之處，不妨退朝後到我家去。為妻妾家翻案不是錯，但也要看是什麽案。你是個非常聰明之人，用不著鑽這種牛角尖。”
“何將軍此舉我完全支持，”第一個出聲支持他的是元載，連李豫也一臉不滿瞪著元載。
“皇上，何將軍也說過，這事他要是不查清楚，以後做什麽事情都心有不甘。人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病。何不成全於他，對他來說，功勞不過是一點時間而已。但能解決他的心病，那是千值萬值。他都說過無論結果如何，絕不會有怨言，請皇上成全他。”
韋元甫終於迴魂，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臣請你答應他的條件。重查此案又如何？臣自認沒在此事上有任何過錯，如果非要說錯，那就是臣沒等皇上旨意，將舒藝父子殺掉。將在外遇到此類事情，不請旨處決並沒有任何問題。他要查就讓他查好了，臣絕對配合他，從現在開始交出一切事務，閉門謝客。”
李豫有些猶豫，在李豫的心裏，有些怕他從中使什麽詭計。憑他的頭腦，到時候真將黑白顛倒大有可能。打他和朝廷的臉事小，要因此失去一個如此有能力的臣子，殺十個韋元甫也不值。
“何愛卿，此事你可想清楚了。這種鐵案原是不可以再重查，如果你真要這樣做，朕隻有用你的功勞來抵。”
“微臣多謝皇上，”他也是鐵了心，從郭子儀武達夫給他說後，就知道要想翻案重查，必須要失去一些東西。
“無論結果如何絕無怨言。”
李豫重重歎了口氣，一臉失望：
“朕就封你為舒藝一案欽差，重查當年舒藝通敵一事。封朝散郎陽城為副欽差，有任何問題直接向朕匯報。朕想看到一個真實的結果，何愛卿隻需公正處理，此案結果如何，皆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陽城從最末尾走出來，領完旨後腦袋還有些發暈。此案不一定很複雜，但絕對非常重要。李豫說的那些話他聽明白了，直接向皇上匯報，主要怕何浩然弄什麽假，到時候隻有皇上知道，可以內部處理，這是對何浩然的一種保護。如何會選中他來當副欽差，他以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