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猛人牛星
唐代打仗並不喜歡單挑，特別是在逃亡的路上更不可能。隨著沙摩拓一聲令下，立功心切的奧拉維，和另一個秦留將領衝在最前方。
唐兵並沒有因他們有二十多個將領而膽怯，隻論士氣，一點不比蕃兵低。唐兵緊跟在小將後麵，沒能跟上，小將首先衝出去。
沙摩拓和眾將現在一點不擔心，他們開始害怕中對方的埋伏，從小將的話中已經聽出，這次隻不過是偶遇。這三百多個唐兵就算他們不出手，親兵也很容易搞定。他們這種正常的想法，很快被改變過來。
奧拉維在左邊，他原本要快些，但對方人不少，怕衝過去吃些不必要的虧。慢了半拍，等到和另一個蕃將並肩上陣。
兩人一個使刀一個使槍，武器要比對方的雙錘稍長。他們率先出手，奧拉維出招很快，長槍比大刀快一步刺到唐將麵前，在出招時還暗道一聲：
“找死，居然敢獨自衝出來。”
槍已經到麵前，對方提在前方的雙錘才使出。奧拉維隻見到一條黑影，精準砸到他的槍尖，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長槍上，瞬間傳到他的雙手，緊接著他整個身體飛起來，砸到後麵另一個親兵身上，一同滾下馬去。
另一個沒他那麽好的運氣和實力，大刀橫向劈出，想將人家劈成兩斷。小將左手中的大錘直直捅出，不但將大刀震開，在毫無防範之下被大錘砸中胸口。
後麵一個年青的親兵突然勒緊馬韁，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讓他犯這個騎術上的低級錯誤，是因為前方蕃將的身體突然爆開，大半身體化著血肉飛走了。隻有下半身和四肢還在。他控製好馬後，剩下的殘肢才從另一匹馬上掉下來。
這個場麵多數人都看見了，大家被小將的一擊震懵。慘死的個不說，奧拉維雖不是什麽猛將，比普通將領起碼強上一籌。現在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看樣子已經失去再戰之力。
“站住，你究竟是何人？”沙摩拓算是猛將一列，但他根本沒自信能打過麵前的唐將。這個唐將也很老實，正要衝上去大殺四方，聽到他喊站住後，真將身子停下來。
“我乃幽州牛星，原石縣牛將軍帳下，你們是哪裏的蕃將？”
原石縣也屬於庭州管，一般敵對勢力，能為將的起碼見過敵方大帥的畫像，對方居然不識他們？沙摩拓沒說真話。
“我們是對麵沙河縣的將領，你們人雖多，但真要打起來一定打不過我們，大家互不相犯如何？”
牛星想也不想搖頭拒絕：“這次我奉將軍之令，去投奔何浩然將軍。聽說跟著他升官快，得戰功如吃米飯那麽簡單。將你們抓迴去獻給他，升個下九品應該沒什麽問題。”
沙摩拓實在受不了，他們也耽擱不起，再次大喊：
“殺，給我殺。”
兩軍終於交戰一起，幾乎所有將領都避開牛星。他們鬆了口氣，另外的唐兵雖然勇敢，實力隻是一般。二十多個蕃將分在左右，殺得兩邊唐軍留下一地屍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他們快要將堵在前方的唐軍穿透。
此時的牛星狀若瘋虎，他也真是快被氣瘋了。見手下一個個被幹掉，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開始他一衝近蕃軍，未能衝到沙摩拓麵前，就被十幾個親兵擋住。還好他使的雙武器，輪轉速度快得驚人。這些親兵隻感覺到激烈的風聲就不敢太過靠近，一個個用刀槍遙遙攻擊，有幾個親兵的武器被大錘折斷。但他想衝破或是殺死這些親兵，也不可能做到。
他心中充滿憤怒，這些士兵是他從原石縣帶來的，對他的武藝非常崇拜。本想和他一起，到何浩然那裏博些軍功，想到這些，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狂吼。隻是再怎麽努力，他也無法拯救這些弟兄的性命。
還有個比人比牛星更憤怒。奧拉維自認軍事才能在許多將領之上，武藝同樣如此，他自認打不過，但不會敗得如此之慘。完全是由於他太過輕敵，才被一招重創。
現在奧拉維傷得連騎上馬都做不到，沒有一個人幫他，還好沒有踩他一腳。他被扔在最後麵，背朝黃土臉朝天，張大嘴巴喘著大氣。很快，他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在眾蕃將快要殺出兩條血路時，李崇客和韋皋終於趕到。他們的目光很快從奧拉維身上移開，被更前方的戰鬥吸引。
十幾個蕃兵圍攻一個小將，一個個居然流露出害怕之色，連近身也不敢。兩人皆露出讚歎之色，韋皋說：
“此將好生利害，我遠不及。”
“衝，”李崇客沒他那麽多感慨，帶著眾騎朝前方衝去。
牛星終於脫困了，在韋皋和一群騎兵的幫助下，將圍攻他的最後一個親兵爆頭。迴頭一看，怒聲震得四周的騎兵雙耳發麻。
“無論追到哪裏，我都要殺死你們這群蕃狗。”
他帶來的弟兄還有二十幾個，防禦已經被衝開。敵首沙摩拓帶著眾將不知所蹤，新來的騎兵被一群親兵堵住。
他衝過去隻能幹著急，前方堵了許多唐騎，根本衝不出去。在旁邊的韋皋也沒什麽辦法，問他：
“我叫韋皋，兄弟在哪裏為將？武藝好生了得。”
“多謝韋將軍相救之恩，”其實韋皋不來他也不會死，這些親兵根本不會耽擱時間殺他，隻要眾將脫困，他們自然會撤走。
“我叫牛星，原石縣牛將軍帳下百夫長。”
“原來是牛鈺將軍部下，”韋皋歎聲說：
“原石縣隻是內城，牛兄弟武藝非凡，應該到前線去，隻有到前線才能多獲得軍功。唉！我也不想在庭州呆，哪怕像何浩然將軍那樣，給個小小的縣城也好。”
兩人現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隻得在後麵吹牛。很快後麵又來一騎，崇義趕到。
崇義雖比他們晚走，路況比他們熟，並未被甩掉。朝韋皋打過招唿後，韋皋興奮地說：
“牛兄弟，這位是馬龍崇義，他現在就跟著何將軍。你要是想去，可以和他一起先行。何將軍在秦留，大軍隨後趕到。”
韋皋的話，讓牛星憤怒的心情好了些，沒等他和崇義說上話，當敢死隊的百多親兵被剿滅。三將沒有分開，很快就衝在隊伍前頭，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李崇客沒有逞能，問崇義：
“你覺得他們會走哪條路？”
崇義朝前方看了一會迴答：“一條到沙河，一條是去陽關府，剩下的一條可以去秦留。牛將軍，我覺得他們會去秦留。”
大家對這些小路不熟，聽完他的介紹，都認同他的猜測。李崇客將大權交給他們三人：
“他們隻剩下二十幾人，你們三人帶一百騎去追趕，務必要將他們拿下。我迴去準備兵馬，要是你們碰到何浩然，就跟他說，在秦留那邊等著。這次我們不隻是打敗沙摩拓，還要收複西州。”
……
何浩然這幾天沒什麽大事做，小事不斷，除軍中之事，每天還要給人洗洗腦。這些也沒什麽，他整天提心吊膽等待，怕等來的是沙摩拓迴兵。派出五十人，再次使用那套接力打探方法。這個方法被崇奉朝幾人知道後，再一次對他的保命之術另眼相看。
他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在離城四十到五十裏處，尋幾處看得高看得遠的地方，由士兵輪流隱藏在那裏監控。一旦發現敵軍，一個傳一個將消息傳迴。至於出去打探的士兵，哪怕繞行，也不能被對方發現。
還好他們得到一個軍醫，秦留攻城戰，一千五百四十人，最後剩下九百三十。八十幾個士兵帶傷，一半之人短期不能戰鬥。他們現在能戰鬥的士兵，隻有不到九百人。
六百一十個士兵死亡，是他目前死亡率最高的一次。統計工作他過目兩遍，確認無誤後全寫到呈郭子儀的請功表上，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相信郭子儀不會像李懷光那樣，對他的弟兄不管不問。
最幸福的莫過於吳默，去沈芳樓上、到獻出戈西讓沈芳親自報仇，全是由何浩然一手包辦，終於抱得美人歸。這天他剛問候傷員迴來，兩天沒見的吳默出現在麵前。
“將軍，沈妹請你去一趟。”
他笑了笑：“怎麽，你們夫妻倆要辦喜酒？”
“怎麽可能在這裏辦喜酒，”吳默輕聲說：
“她對你非常仰慕，帶兵來攻破秦留城，你才是她的大恩人。今日她在家裏做了些菜，想請你去當麵感謝。”
和吳默來到樓上後，果然如對方所說。沈芳不知從哪裏搞來一桌子菜，還有壺酒。剛進屋沈芳就向他拜下，一番感激話說完，三人才開席。
他注意觀察一會，沈芳的確是個溫柔的女人，替吳默鬆了口氣。試探地說：
“此次李崇客將軍親率大軍圍剿蕃軍，那七八千蕃軍恐怕沒幾個能活著迴來。沈氏，你覺得那些蕃軍是不是都該死？”
沈氏愣住了，不知他說此話是什麽意思。吳默自作聰明地說：
“沈妹，將軍心軟，每次與蕃軍大戰時，盡量抓俘虜，並嚴禁殺害不反抗的蕃民。其實照我看來，蕃軍個個都該殺，蕃民可以不殺，但也不可輕饒，可以賣為唐奴，就和他們對我唐人一般。”
沈氏想得很多，好一會才想明白他的話：
“將軍做得對，在哪裏都有好人，隻是他們的好人太少。妾身以前流落蕃人之手，受盡折磨，家人被他們害死。對所有蕃人，哪怕是奧拉維的生死也不在意。隻是他畢竟曾經幫過我，肚子裏的孩子，就當是我還他的情，以後他們任何人的生死都與我無關。我是唐人，是吳默的妻子。”
唐代打仗並不喜歡單挑，特別是在逃亡的路上更不可能。隨著沙摩拓一聲令下，立功心切的奧拉維，和另一個秦留將領衝在最前方。
唐兵並沒有因他們有二十多個將領而膽怯，隻論士氣，一點不比蕃兵低。唐兵緊跟在小將後麵，沒能跟上，小將首先衝出去。
沙摩拓和眾將現在一點不擔心，他們開始害怕中對方的埋伏，從小將的話中已經聽出，這次隻不過是偶遇。這三百多個唐兵就算他們不出手，親兵也很容易搞定。他們這種正常的想法，很快被改變過來。
奧拉維在左邊，他原本要快些，但對方人不少，怕衝過去吃些不必要的虧。慢了半拍，等到和另一個蕃將並肩上陣。
兩人一個使刀一個使槍，武器要比對方的雙錘稍長。他們率先出手，奧拉維出招很快，長槍比大刀快一步刺到唐將麵前，在出招時還暗道一聲：
“找死，居然敢獨自衝出來。”
槍已經到麵前，對方提在前方的雙錘才使出。奧拉維隻見到一條黑影，精準砸到他的槍尖，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長槍上，瞬間傳到他的雙手，緊接著他整個身體飛起來，砸到後麵另一個親兵身上，一同滾下馬去。
另一個沒他那麽好的運氣和實力，大刀橫向劈出，想將人家劈成兩斷。小將左手中的大錘直直捅出，不但將大刀震開，在毫無防範之下被大錘砸中胸口。
後麵一個年青的親兵突然勒緊馬韁，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讓他犯這個騎術上的低級錯誤，是因為前方蕃將的身體突然爆開，大半身體化著血肉飛走了。隻有下半身和四肢還在。他控製好馬後，剩下的殘肢才從另一匹馬上掉下來。
這個場麵多數人都看見了，大家被小將的一擊震懵。慘死的個不說，奧拉維雖不是什麽猛將，比普通將領起碼強上一籌。現在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看樣子已經失去再戰之力。
“站住，你究竟是何人？”沙摩拓算是猛將一列，但他根本沒自信能打過麵前的唐將。這個唐將也很老實，正要衝上去大殺四方，聽到他喊站住後，真將身子停下來。
“我乃幽州牛星，原石縣牛將軍帳下，你們是哪裏的蕃將？”
原石縣也屬於庭州管，一般敵對勢力，能為將的起碼見過敵方大帥的畫像，對方居然不識他們？沙摩拓沒說真話。
“我們是對麵沙河縣的將領，你們人雖多，但真要打起來一定打不過我們，大家互不相犯如何？”
牛星想也不想搖頭拒絕：“這次我奉將軍之令，去投奔何浩然將軍。聽說跟著他升官快，得戰功如吃米飯那麽簡單。將你們抓迴去獻給他，升個下九品應該沒什麽問題。”
沙摩拓實在受不了，他們也耽擱不起，再次大喊：
“殺，給我殺。”
兩軍終於交戰一起，幾乎所有將領都避開牛星。他們鬆了口氣，另外的唐兵雖然勇敢，實力隻是一般。二十多個蕃將分在左右，殺得兩邊唐軍留下一地屍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他們快要將堵在前方的唐軍穿透。
此時的牛星狀若瘋虎，他也真是快被氣瘋了。見手下一個個被幹掉，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開始他一衝近蕃軍，未能衝到沙摩拓麵前，就被十幾個親兵擋住。還好他使的雙武器，輪轉速度快得驚人。這些親兵隻感覺到激烈的風聲就不敢太過靠近，一個個用刀槍遙遙攻擊，有幾個親兵的武器被大錘折斷。但他想衝破或是殺死這些親兵，也不可能做到。
他心中充滿憤怒，這些士兵是他從原石縣帶來的，對他的武藝非常崇拜。本想和他一起，到何浩然那裏博些軍功，想到這些，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狂吼。隻是再怎麽努力，他也無法拯救這些弟兄的性命。
還有個比人比牛星更憤怒。奧拉維自認軍事才能在許多將領之上，武藝同樣如此，他自認打不過，但不會敗得如此之慘。完全是由於他太過輕敵，才被一招重創。
現在奧拉維傷得連騎上馬都做不到，沒有一個人幫他，還好沒有踩他一腳。他被扔在最後麵，背朝黃土臉朝天，張大嘴巴喘著大氣。很快，他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在眾蕃將快要殺出兩條血路時，李崇客和韋皋終於趕到。他們的目光很快從奧拉維身上移開，被更前方的戰鬥吸引。
十幾個蕃兵圍攻一個小將，一個個居然流露出害怕之色，連近身也不敢。兩人皆露出讚歎之色，韋皋說：
“此將好生利害，我遠不及。”
“衝，”李崇客沒他那麽多感慨，帶著眾騎朝前方衝去。
牛星終於脫困了，在韋皋和一群騎兵的幫助下，將圍攻他的最後一個親兵爆頭。迴頭一看，怒聲震得四周的騎兵雙耳發麻。
“無論追到哪裏，我都要殺死你們這群蕃狗。”
他帶來的弟兄還有二十幾個，防禦已經被衝開。敵首沙摩拓帶著眾將不知所蹤，新來的騎兵被一群親兵堵住。
他衝過去隻能幹著急，前方堵了許多唐騎，根本衝不出去。在旁邊的韋皋也沒什麽辦法，問他：
“我叫韋皋，兄弟在哪裏為將？武藝好生了得。”
“多謝韋將軍相救之恩，”其實韋皋不來他也不會死，這些親兵根本不會耽擱時間殺他，隻要眾將脫困，他們自然會撤走。
“我叫牛星，原石縣牛將軍帳下百夫長。”
“原來是牛鈺將軍部下，”韋皋歎聲說：
“原石縣隻是內城，牛兄弟武藝非凡，應該到前線去，隻有到前線才能多獲得軍功。唉！我也不想在庭州呆，哪怕像何浩然將軍那樣，給個小小的縣城也好。”
兩人現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隻得在後麵吹牛。很快後麵又來一騎，崇義趕到。
崇義雖比他們晚走，路況比他們熟，並未被甩掉。朝韋皋打過招唿後，韋皋興奮地說：
“牛兄弟，這位是馬龍崇義，他現在就跟著何將軍。你要是想去，可以和他一起先行。何將軍在秦留，大軍隨後趕到。”
韋皋的話，讓牛星憤怒的心情好了些，沒等他和崇義說上話，當敢死隊的百多親兵被剿滅。三將沒有分開，很快就衝在隊伍前頭，來到一個三岔路口。
李崇客沒有逞能，問崇義：
“你覺得他們會走哪條路？”
崇義朝前方看了一會迴答：“一條到沙河，一條是去陽關府，剩下的一條可以去秦留。牛將軍，我覺得他們會去秦留。”
大家對這些小路不熟，聽完他的介紹，都認同他的猜測。李崇客將大權交給他們三人：
“他們隻剩下二十幾人，你們三人帶一百騎去追趕，務必要將他們拿下。我迴去準備兵馬，要是你們碰到何浩然，就跟他說，在秦留那邊等著。這次我們不隻是打敗沙摩拓，還要收複西州。”
……
何浩然這幾天沒什麽大事做，小事不斷，除軍中之事，每天還要給人洗洗腦。這些也沒什麽，他整天提心吊膽等待，怕等來的是沙摩拓迴兵。派出五十人，再次使用那套接力打探方法。這個方法被崇奉朝幾人知道後，再一次對他的保命之術另眼相看。
他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在離城四十到五十裏處，尋幾處看得高看得遠的地方，由士兵輪流隱藏在那裏監控。一旦發現敵軍，一個傳一個將消息傳迴。至於出去打探的士兵，哪怕繞行，也不能被對方發現。
還好他們得到一個軍醫，秦留攻城戰，一千五百四十人，最後剩下九百三十。八十幾個士兵帶傷，一半之人短期不能戰鬥。他們現在能戰鬥的士兵，隻有不到九百人。
六百一十個士兵死亡，是他目前死亡率最高的一次。統計工作他過目兩遍，確認無誤後全寫到呈郭子儀的請功表上，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相信郭子儀不會像李懷光那樣，對他的弟兄不管不問。
最幸福的莫過於吳默，去沈芳樓上、到獻出戈西讓沈芳親自報仇，全是由何浩然一手包辦，終於抱得美人歸。這天他剛問候傷員迴來，兩天沒見的吳默出現在麵前。
“將軍，沈妹請你去一趟。”
他笑了笑：“怎麽，你們夫妻倆要辦喜酒？”
“怎麽可能在這裏辦喜酒，”吳默輕聲說：
“她對你非常仰慕，帶兵來攻破秦留城，你才是她的大恩人。今日她在家裏做了些菜，想請你去當麵感謝。”
和吳默來到樓上後，果然如對方所說。沈芳不知從哪裏搞來一桌子菜，還有壺酒。剛進屋沈芳就向他拜下，一番感激話說完，三人才開席。
他注意觀察一會，沈芳的確是個溫柔的女人，替吳默鬆了口氣。試探地說：
“此次李崇客將軍親率大軍圍剿蕃軍，那七八千蕃軍恐怕沒幾個能活著迴來。沈氏，你覺得那些蕃軍是不是都該死？”
沈氏愣住了，不知他說此話是什麽意思。吳默自作聰明地說：
“沈妹，將軍心軟，每次與蕃軍大戰時，盡量抓俘虜，並嚴禁殺害不反抗的蕃民。其實照我看來，蕃軍個個都該殺，蕃民可以不殺，但也不可輕饒，可以賣為唐奴，就和他們對我唐人一般。”
沈氏想得很多，好一會才想明白他的話：
“將軍做得對，在哪裏都有好人，隻是他們的好人太少。妾身以前流落蕃人之手，受盡折磨，家人被他們害死。對所有蕃人，哪怕是奧拉維的生死也不在意。隻是他畢竟曾經幫過我，肚子裏的孩子，就當是我還他的情，以後他們任何人的生死都與我無關。我是唐人，是吳默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