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容塤居然能用靈氣凝聚劍氣了,他還是人嗎?”


    “難怪這幾年他都沒在玄門冒過頭,是不知道跑到哪座深山裏修煉了吧?七年前他別說用靈氣凝聚成劍了,就是用真劍就不見得熟練……”


    容增立刻憤怒地反駁:“胡說八道,我哥他從小就練劍,冬練三寒夏練三暑,誰在造謠他連劍都用不熟練?!我看他這迴就是能穩贏沈陵宜!”


    他的大哥容塤代表的是他們容家臉麵,誰敢在背後罵他,他就罵誰!


    “我覺得他就是贏不了,”一個輕柔的女音突然插話進來,“你要打賭嗎?”


    容增憤怒地跳腳:“你胡說,你能做到我大哥這樣……嗎……”


    容增原本就像一頭鬥雞,準備隨時跟人大戰三百迴合,順便再給這個不識相的人來個素質十八連。


    結果,他突然一扭頭看到聶棠那張臉,他這股氣勢頓時就泄了。


    泄完氣後,他又忍不住怪自己,當初為什麽就偏偏要手賤去破壞聶棠在初賽上的風水大陣呢?最後非但破壞不成,還被評審組給逮了個正著,終生禁賽,通報整個玄門!


    這都導致他麵對聶棠的時候都覺得怪心虛的,生怕她又提起新秀大賽上那茬子事來……


    聶棠偏偏還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就覺得沈陵宜會贏,打賭嗎?”


    容增:“……cao,賭就賭,老子還怕你不成?!”


    啪得一聲,姚晴直接對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


    容增突然被打了頭,怒道:“剛才誰打的?”


    他周圍的幾個男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沉默不語。


    姚晴陰森森地開口:“我打的,怎麽樣?”


    別說容增畏懼姚晴,就是整個玄門都沒有幾個同齡人不怕她的,姚晴彪悍起來,能比男人都彪,就是沈陵宜都要退避三舍!


    容增看了她一眼,隻得焉噠噠地迴答:“沒……沒怎麽樣,姚姐你打得對,打得好……”


    他好憋屈啊。


    姚晴抱著手臂,問道:“知道我為啥要打你嗎?罵髒話,還自稱老子,你怎麽不上天啊,看著聶棠脾氣好就欺負她是不是?”


    她看了一圈周圍的男人們,擺出睥睨萬鈞的架勢:“誰敢欺負棠棠我就打誰,誰敢罵她一句我就揍誰,小屁孩們把你們的菊花夾緊了,不要讓我有動手收拾你們的機會!”


    每個人玄門男人的心頭頓時飄過一句話:萬夫莫敵是姚晴,玄門最剛沈陵宜,聶棠雖然很弱雞,可她是被兩位大佬罩著的女人……


    而另一邊,容塤已經擺好了攻擊的起手式。他的確如弟弟容增所說,苦練過多年,這架勢一擺出來,就是毫無破綻而又流暢好看。


    沈陵宜握了握拳頭,站著沒動。


    徐臨川挑眉:這小子又在裝逼了,明明這個時候隻要祭出他那把勾陳劍,勝負就能瞬間揭曉。


    勾陳可是古典神話中的上古神獸之一,號稱“天子,黃龍之位也”,“勾陳之象,實名麒麟,位居中央”。


    勾陳一出,甭管容塤那把靈氣小破劍有多牛,直接就是被秒殺的下場。


    容塤見他已經準備好了,清喝一聲,手上的靈氣長劍橫掃,激起了一陣煞風。


    沈陵宜微微側身,讓開劈過來的劍鋒——他倒不是像徐臨川想的那樣想要裝逼,而是他之前跟謝沉淵和葉漸離麵對麵交過手,那次消耗過度,還沒完全恢複,他隻能盡可能減少動用勾陳的機會。


    容塤飛快地朝他劈了第二劍,第三劍,那靈氣震得周圍的落葉化為碎屑,步步逼近,挑釁道:“為什麽不還手?你不是很強的嗎?難道就要這樣一直被動挨打?”


    容塤展現出來的劍法和靈氣掌控程度都能算得上玄門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圍觀的學員們在不知不覺中紛紛看直了眼。


    忽然,一股灼熱的紅光亮起,勾陳出鞘!


    容塤腳步一頓,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你——”


    沈陵宜握著勾陳,懸在容塤用靈氣凝聚成的長劍上,雖然兩者並沒有直接接觸,但是高下已分。


    如果真的硬碰硬,容塤不但會輸,還會受重傷。


    蘇源景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


    他原來也覺得,第二場團體賽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些指導老師碾壓學員的示範賽,可是看沈陵宜這個表現,這可有點不太妙啊……


    容塤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退到邊線邊沿。


    單人賽的時候都會事先劃好一塊場地,一旦退出場地就表示棄權。


    容塤現在想要棄權,實在是太正常了,畢竟這實力差距還是太明顯了。


    沈陵宜見容塤主動認輸,自然也收起了勾陳,也退了一步。


    他們是來參加集訓的,又不是來結仇的,點到為止即可,沒必要真的拚命。


    當容塤的腳跟觸碰到場地的邊線,在這一瞬間宛若脫兔,又挾著靈氣幻化而成的長劍撲了過去,逼得沈陵宜連連後退,險些都要退出邊線了!


    徐臨川先忍不住了,罵道:“臥槽容塤你還能更加卑鄙點嗎?弟弟都收手了,你倒來偷襲?!”


    他覺得容增容塤這一對兄弟果然是一個爹媽生的,做出來的事情都一樣丟人!


    容增當初就因為聶棠能擺風水大陣,他叫上人三更半夜去破壞她的參賽成果,這容塤更下流,打不過就來偷襲!


    容塤抽空還迴了徐臨川一句:“有句老話叫兵不厭詐,你不知道?”


    沈陵宜也被容塤這種偷襲的打法激起了火氣,也不管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一招手,勾陳再次出現在他手裏,閃動著不祥的紅光。


    眼見容塤就要被當場被斬斷靈氣,他這迴就老實了,虛晃一招,直接跳出了戰圈:“蘇老師,我棄權!”


    姚晴瞠目結舌:“……這麽無恥?”


    簡直不敢置信。


    容家這兩兄弟都是奇葩吧,技不如人都不肯幹脆承認,最後還要來這麽一出專門惡心人!


    明明是他在實力上輸給了沈陵宜,現在反而表現得好像自己高風亮節不願意繼續爭鬥而主動讓步了?!


    wtf?!還能這麽惡心人的?


    聶棠也凝視著容塤,似乎想要把他給深刻地記在心裏:她喜歡的人,被這樣反複戲弄,她也很生氣!


    兵不厭詐本身並沒有錯,可他錯就錯在明知自己已經輸了,卻還要故意拖累沈陵宜第二次祭出勾陳,消耗他的實力。


    蘇源景提筆在名冊上記上兩筆,宣布:“容塤扣三分,累積總分-3分,沈陵宜加分,累計總分3分。好了,現在開始今天的訓練!”


    ……


    體能訓練對聶棠來說就是噩夢中的航空母艦,噩夢中的愛馬仕。


    蘇源景帶隊跑山,一路經過各種山勢,順帶指導他們如何進行野外生存。


    以聶棠的身高,本該站在隊伍前方,結果跑過三分之二路程,她已經落到了最後麵。


    蘇源景嘴裏說著話,突然一迴頭,發覺聶棠不見了,隻得叫停行進的隊伍,大步走到隊伍的最末尾:“……為什麽掉隊?”


    當他和麵色慘白、氣息不穩的聶棠對視的時候,他什麽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點路程對於從小就進行強化訓練的玄門男人來說,其實就是開場熱個身。


    稍微出點汗,剛好筋骨也能活動開了,這樣中間休息時候正好再加一場對戰,順便調動一下大家的情緒。


    可是聶棠這種發白的臉色和唇色,代表著她身體內的乳酸開始過量,而不是她故意偷懶。


    “我說……聶棠啊,”蘇源景歎氣道,“你到底為什麽要來參加精英訓練營?沒有人跟你說過,這種訓練方式不適合你嗎?”


    聶棠停住腳步,不斷地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迴答:“我……我知道,就、就是想來……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蘇源景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我很懷疑你連第一天都撐不下去啊。運動過量可是會猝死的。”


    聶棠沉默以對。


    蘇源景也看著她那雙沉默之後就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睛,他吐掉了嘴裏叼著的那截草杆,突然轉過身,指責那些伸長脖子偷聽他們說話的學員:“你們在幹什麽?偷聽?都是男人能不能稍微正常點?”


    有比較皮的男生立刻笑嘻嘻地舉手:“報告蘇老師,我們沒有偷聽,我們隻是在關心自己的隊友!”


    蘇源景詫異地挑眉:“隊友?”


    “對啊,好不容易今年這屆才有三個女生,當然是一個都不能少,每一個女孩子我們都要奉獻上自己的愛護和關心!”


    尤其是,聶棠很明顯是個珍貴的寶寶,她跟姚晴完全不一樣,正是他們刷分的源泉!


    丟了誰都不能丟了聶棠啊!


    蘇源景懶得跟他們扯淡,用力地揮了下手:“原地休息十五分鍾,然後進行第二輪單人對戰賽。”


    單人對戰賽是可以自己選擇對手的。


    蘇源景話音剛落,他身上的迷彩服就被十幾雙大手給抓緊了,大家異口同聲道:“我來!”


    “我來,蘇老師,選我選我選我!”


    “蘇老師,我之前就手癢得厲害,你一定要讓我來,不然我就癢死了!”


    “蘇老師,你看我是不是骨骼清奇,一看就是適合下場單人賽的奇才?”


    蘇源景忍耐地闔了闔眼,額角青筋蹦躂了兩下,隱忍道:“都給我放手!滾遠點,不要拉拉扯扯!”


    這屆學員都是什麽混賬玩意,每個人平均都帶一百多包零食來參加集訓,除了零食還有撲克牌和桌遊小遊戲,這到底是來訓練的還是來野營的?


    這一個個還油腔滑調,又會拉衣服又會抱大腿,可惡心死他了!


    蘇源景翻開名冊,隨機抽了一個人的名字:“第二場容增。”


    都怪剛才容塤那場打得太魔性了,雖然做法很卑鄙,但是非常講究策略,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導致他一看到“容”這個姓氏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容增立刻一蹦三尺高,伸手一指,宣布:“我要挑戰聶棠!”


    “噫——”眾學員們給他喝倒彩,“不要臉!”


    “對,不要臉,直接挑女孩子比鬥,太不要臉了!”


    “何止是不要臉,這連頭蓋骨都不要了!”


    容增辯解道:“你們別說我行不行,難道剛才大家爭得這麽激烈,不是為了從聶棠這裏輕鬆刷三分嗎?!”


    要知道,現在可是有保護機製的,像聶棠這樣難得的刷分寶,一天就隻能刷一次,當然要搶占第一次的位置才能刷到三分了!


    聶棠還在大喘氣,聞言跟容增目光相觸,陡然間迸射出劈劈啪啪的火花來!


    他們兩人可是素有嫌隙的。


    當初在新秀大賽初賽時候就結下了梁子,聶棠沒忘記他喊了參賽選手一起去破壞她的勞動成果的事情,容增也沒忘記他破壞不成被中途退賽的事情。


    後來沈家祭祖的時候還有那麽一出,聶棠最後接著這次機會一飛衝天,而容增則又不小心丟了一次臉。


    他不服!


    蘇源景隨便往地上那麽一坐,又道:“你們都不休息是吧?不休息的人就滾去跑圈,免得你們精力太旺盛,沒處發泄。”


    ……


    十五分鍾後,聶棠即將迎來在本次精英訓練營的第一道關卡。


    更不用說她現在臉色煞白,連氣都喘不勻的狼狽樣子,這真的讓人覺得,這下她真是很懸!


    姚晴走過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你現在得趕緊調勻唿吸節奏,不能坐下來,一旦坐下,肌肉的疲憊感就會增加,等下連手腳都是僵硬的。”


    就算她是那種神經比電線杆子還粗的女人,都有點受不了這裏濃濃的鋼鐵直男的氣息了。


    這些鋼鐵直男都是腦子裏有洞,竟然還主動挑戰女生,這是想上天?


    沈陵宜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場麵,並且在精英訓練營正式報名之前,就跟她說過很多遍,他說得語重心長,聶棠就是不聽他的。


    以至於現在……


    他隻能伸手扶著她,讓她不至於突然軟下去,壓低聲音道:“等下蘇老師會畫一個比鬥邊線,一開場你就直接退到邊線外麵,這就算棄權。這三分不要也罷,到時候團隊賽,我想個辦法跟你同組,我們一起把分數刷迴來。”


    他想來想去,就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放棄前期單人賽的分數,把所有籌碼壓到團隊賽。


    這樣對於聶棠來說,她能夠發揮的餘地更大,他們兩個人一文一武,不要太互補,絕對是全場無敵的存在。


    結果,聶棠卻搖搖頭,倔強地表示:“我不,我自己也要刷分。”


    沈陵宜:“……”


    他真的要絕望了啊!


    如果她等下不以最快速度棄權認輸,容增一定會動真格的,她要是被打傷了,後麵的訓練就更撐不下來,也不用想在團體賽的時候挽迴失去的分數了!


    沈陵宜低聲道:“你別鬧了,冷靜點麵對現實不好嗎?你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武術基礎,你怎麽跟他打?”


    就跟普通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去跟手拿兵器的士兵拚命一樣,這是送人頭呢,還是送人頭呢,還是送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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