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宜覺得自己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去哄人了,到底哄沒哄好不確定,反正聶棠還是一臉大寫的喪。


    他現在深恨自己手賤,本來隻是想要她認清事實,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結果不小心坑到了自己。


    為什麽偏要自己上手去教她做人,拉這把仇恨呢?當初就應該讓魏俊幫忙動手,仇恨也是魏俊的,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


    真是手賤一時爽,最後火葬場!


    正巧有一輛能到啟大的公交車經過餐廳門口的站台,他就順手把她給拉上車去了。


    坐這班公交車的人不多,司機似乎開了一天的車,臉色蒼白,模樣疲憊。他們上車之後,這輛公交車又再次搖搖晃晃地開動起來。


    按照這班公交車的行車路線,它會先在這附近一帶繞上一圈,再穿過城市中心,到達城市另一麵的啟真大學。


    這車停靠了幾站,車上的乘客陸陸續續都下車了,偌大的車廂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此時此刻夜幕已經降臨,窗外開始浮動著隱隱約約的灰白色霧氣,再加上這段路的路燈都沒有亮起來,看出去頗為荒涼。


    沈陵宜開始倒沒覺得有什麽,因為他知道這附近是有些地塊還未開發,路燈不亮說明這一塊電路有問題,這屬於正常範疇。


    可是這車子繼續開著,他就漸漸發覺這不對勁:就算繞路,也是應該始終沿著城市繞圈,基本能形成一個圓弧,可是這車開到現在,連個轉彎都沒有過!


    他推了推坐在身邊有點昏昏欲睡的聶棠:“醒醒,別睡了。”


    聶棠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茫然道:“到站了嗎?”


    “不是到站,”沈陵宜掐了掐她的臉蛋,想把她給弄清醒,結果她的臉上都被他捏出了紅印,她還是一副半醒不醒的樣子,“這輛車有問題,你打起精神來。”


    大概是他被攻擊的次數多了,隻要周圍一有點不對勁,他立刻就能覺察。


    聶棠定了定神,還用手揉了揉臉,結果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好困,好累……”


    兩人說話間,這輛公交車突然停了下來,停在一個非常荒涼的站台上。


    很快就有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上了車,當他用交通卡湊近電子感應區的時候,突然整個人一僵,又扭頭往下看,似乎是想下車。


    可見那公交司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立刻把車門給關上了。車子又重新搖搖晃晃地啟動起來。


    那個青年肢體僵硬,差不多是同手同腳地走到沈陵宜和聶棠坐的那排位置,他自以為隱蔽地、偷眼打量著他們,待看到聶棠那張在昏暗光線中膚白唇紅的麵孔,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鼓足了勇氣坐到他們前排的座位,然後兢兢戰戰地轉過頭,對著沈陵宜打了個招唿:“嗨,晚上好啊,帥哥?”


    沈陵宜板著臉:“……”


    青年見他不說話,又試探道:“你們兩人……認識的?”


    “……你想說什麽?”沈陵宜還沒見過主動跟他搭訕的陌生男青年,語氣不善,“有話直說!”


    青年拿起調成手電筒模式的手機,猛地對著聶棠的眼睛一頓照。


    聶棠本來特別沒精神,總是有股睡意糾纏著她,無法擺脫,可是被這猛烈的亮光一照,眼睛裏都流出了生理淚水,抬手去遮擋這光線。


    沈陵宜直接把他的手往後一推,讓這強烈的光源對準了別處,整張臉都臭了:“你幹什麽?!”


    青年很識相地把強光給關了,訕訕地解釋:“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搗亂,我是有苦衷的……我這不是看她有點不像人,就試試看她還有沒有瞳孔反應嘛!”


    聶棠揉了揉眼睛,這迴倒是清醒了許多,可視線卻一片模糊,還沒有從強光下適應過來。


    “……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誰不像人?”沈陵宜都要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人說的是什麽鬼話?簡直欠揍。


    “嘿嘿,我這不是看她長得這麽漂亮,很像鬼片裏跑出來勾引人的豔鬼,心裏有點虛嘛?”青年壓低了聲音,“誤會,這全部都是誤會,但是我這麽做真的是有原因的。”


    他指了指車頭方位的駕駛室,用氣聲道:“你們注意到司機沒有?我覺得吧太對勁,他的臉色好白,眼圈好黑,動手很機械,就跟……就跟喪屍那樣。”


    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剛才是想掉頭下車的,但是他很快就把車門給關了!”


    沈陵宜沉默了一會兒,他是沒有特別去注意司機的模樣,但是他可以肯定,這輛公交車肯定是有問題的。


    隻不過,在明知道有問題的情況下,到底是下車好,還是繼續停留在車廂裏好,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抉擇。


    如果貿貿然下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其實是非常不明智的;如果一直不下車,這輛車最後到底開往何處,會有什麽後果,也是未知數。


    而且現在聶棠的狀態很明顯就不正常,他跟她曾經一道被拉入幻覺過,在幻象裏共同經曆了大逃殺,知道她的警惕心是非常高的,不可能這麽久都沒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困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


    他甚至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判斷:現在不對勁的情況很明顯就是針對聶棠的,是專門循著她的弱點來針對她的。


    之前他、姚晴、林斯年,還有一些玄門的年輕人都遭受過攻擊,如果對方並沒有特意針對誰的話,那就是一場無差別攻擊,現在很可能輪到聶棠了。


    青年見他一直沉默,又試探問:“你聽說過如月車站嗎?”


    沈陵宜一麵觀察著聶棠的反應,一麵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風景,有點不耐煩地開口:“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不用試圖跟我互動!”


    “這是一個都市傳說,是說有一個男乘客上了一輛電車,最後這電車駛向了一個很偏僻的車站,那個車站叫如月車站。這車站他從來都來過,打電話給警察求助,警察卻說根本就沒這個地方。”


    青年顯然是個油滑的話癆,雖說沈陵宜的態度一點都不和藹可親,但他還是自顧自叭叭叭說個不停:“後來那個乘客還是迴來了,卻發覺時間完全對不上了,他迴到了七年之後。我現在感覺……有點方啊,帥哥。”


    ------題外話------


    沈陵宜:早知道就讓基友動手了,自己動手聶棠會生氣的。


    畫外音:你這關注點有毛病!重點難道是一開始就不該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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