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棠見它反應這麽大,也就不再逗它了,用指尖撓了撓它的小下巴:“好啦,跟你開玩笑呢,我現在當然不會去洗澡,我還得收拾行李。周總的私人飛機申請的是晚上的航道,明天淩晨,你就能迴家了。”


    布偶貓被她這樣戲弄了一遍,氣得要命,朝著她豎起了飛機耳,又從肚子裏發出了低沉的唿哧唿哧的聲響。


    它輕輕一蹬後肢,從她的手臂間順利出逃,立刻窩到了飄窗上,打定主意不管她怎麽哄怎麽道歉都不再搭理她了。上迴想要給它做閹割手術的事情都還沒算賬,這迴又來,她實在是太可惡!


    黃鼠狼看見這貓崽子居然頭鐵到敢跟聶棠鬧別扭,酸爽中透著幸災樂禍:你就作啊,來啊造作啊,看黑心人類怎麽整治你!小黃可是吃過虧、很有經驗的黃鼠狼!


    聶棠就隻是笑笑,低頭整理了一下隨身物品,又給呂雙航那邊發了自己的行程安排,表示她明天一大早就能趕過來,如果不方便接機也沒關係,隻要把地址發給她,她就能自行過去。


    呂雙航迴複得熱情洋溢:“怎麽可能不來接機?這絕對是要來接機的,一定!咱們就約好了,我就在機場出口等您,我到時候會穿著藍白格子的t恤,保準您出了門一眼就看到我。”


    聶棠已經預見到呂導見到她的一瞬間,會有這麽反應了,現在他越是熱情,到見麵的時候就會越加崩潰,完全能夠滿足隋老板的惡趣味。


    當然,其實她也很期待。


    ……


    周雲盛的私人飛機在晚上十點半準點起飛。


    私人飛機的好處就是寵物不需要托運,還能有自己的座位。


    聶棠就把布偶貓放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又很體貼為它裹上她的羊絨圍巾,扣好安全帶。


    周皓軒坐在跟她隔了一條走道的地方,坐下還沒五分鍾,就指使陳肖去幫他開一瓶紅酒過來。他要一邊品嚐紅酒一邊看電影。


    陳肖的職位是總裁辦公室秘書,可以說是公司的大紅人了,在公司裏誰還敢這樣指使他做這做那,而且還是開紅酒那種小事?


    可是周皓軒就敢。


    陳肖也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說,順從地站起身去飛機艙前頭挑酒去了。


    反而是周雲盛皺著眉看了他一眼。


    陳肖很快就推了一個小餐車迴來,當著周皓軒的麵,開了一瓶紅酒,再把紅酒倒入分酒器中醒酒,就連酒杯都幫他選好了:“周少,你要的紅酒。”


    酒有了,周皓軒就開始觀察那隻蹲坐在椅子上的貓。


    他實在是對聶棠的那隻貓太好奇了,要知道,這可是沈陵宜親自來拜托他帶迴江城的貓啊,到了江城機場,還有姨丈親自來接,而聶棠甚至都不放心把貓交給他保管,非要自己多坐一趟飛機親自護送。


    莫非這貓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他還沒看出來?


    可是橫看豎看,這也就是一隻品相比較好的重點色布偶,特殊在哪裏?


    他看貓的頻率實在太高了,在他頻頻轉頭的時候,布偶貓早已嚴肅地盯著他看了很久。


    又一次,周皓軒舉著紅酒杯側過身體,正和那雙圓滾滾的貓眼睛對上,那雙泛著藍色幽光的貓瞳在不斷變幻的電影光線下特別恐怖,他差點把杯子裏的紅酒都撒到自己身上:“我去!聶棠,看好你那隻貓,你都沒看見它一直瞪著我嗎?”


    聶棠微微低頭,跟轉過頭來的布偶貓對視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它毛絨絨的小腦袋,直接無視了周皓軒的叫囂:“別理這家夥,大概是電影不好看,他無聊了才來找茬。”


    周皓軒:“……臥槽,你還能對我更不客氣一點嗎?”


    這都什麽鬼?他向來都在女人堆裏——不管是哪個年齡段的女人,明明他都能是很有人氣的,怎麽這個聶棠總是跟他作對?!


    聶棠溫柔地給布偶貓順毛,順完毛還低頭在它的耳朵上親了一下。布偶貓別別扭扭地扭開頭,還想跟她繼續鬥氣,可是被她碰過的耳朵,又敏感得要命,簡直都像是要發燙了。


    聶棠像是完全能夠看出它的想法一般,忽然說:“等下了飛機,你就要跟沈叔叔迴去了,這個暑假恐怕都沒機會見到我了,你真的舍得?”


    布偶貓低著頭,注視著它自己的圓乎乎的小貓爪,堅定地不抬起頭給她一個迴應。


    待到他們降落在江城機場都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沈正清就在機場安檢出口等著他們,親自來把布偶貓接走。


    聶棠自己的行李就隻有一個背包,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都是貓的東西,她輕柔地取出自己的羊絨圍巾,重新給布偶貓圍上,又很小心地把它放進航空箱裏,確認好貓水壺裏的清水還足夠,又遞給沈正清一包冰袋。


    “這裏麵是我做的肉丸子,是用雞肉、魚肉還有豬肉合的,為了營養均衡,裏麵還剁了胡蘿卜和西藍花還有魚肝油,手套還挺喜歡吃的,迴去以後可以吊高湯煮,也可以炸著吃。”


    “我給它圍上圍巾,是怕它等下醒過來,發覺自己被裝在箱子裏而感到害怕,圍巾上的氣味它很熟悉,能稍稍平複一下情緒。”


    沈正清看她這熟練而又體貼的動作,對待一隻貓就像對待什麽傳家珍寶一樣,都覺得這貓過得日子也太愜意了,簡直比人還舒坦!


    他接過航空箱,含笑道:“你接下去是不是還要去京城?這麽晚了還有航班?”


    聶棠依依不舍地看著被裝在航空箱裏的貓,迴答道:“早上四點多的航班,也沒多久了,我在機場大廳裏休息一會兒就該辦登機手續了。”


    沈正欽一手提著貓,一手揚了揚手杖,叮囑道:“我在京城還是有點人脈的,你要是碰上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就盡管來找我。千萬別跟我見外。”


    聶棠微微笑道:“謝謝沈叔叔。”


    沈正清看了她一眼,在心裏歎氣。


    她這答應是答應得很幹脆,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也就是嘴上答應得好聽,實際上卻不願意來求助於他的。這大概就是屬於年輕人的倔強?又或者是,根本不想欠他的人情?


    其實接受他的幫助也沒什麽,反正早晚是一家人的。


    他跟周雲盛他們一道朝機場停車場走去,航空箱裏裝著的貓籠子根本就沒關死,布偶貓一直伸長著脖子,將小小的身體從箱子裏探出來迴頭看。


    可是聶棠的身影還是越來越小,越變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


    但它還是不肯放棄,堅定不移地伸長脖子去張望,想要再看一看她。


    沈正清看它這副依依不舍的小模樣,忍不住用手杖敲了敲籠子,提醒道:“別看了,再看你現在也就是隻貓,什麽都不能做……”


    “再說了,人家也就把你當成了一隻可愛一點的寵物,你好歹認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吧?這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等你恢複了,這就好了,至於嗎?”


    布偶貓立刻就被他這兩句話給激怒了,從胸腔裏發出一陣又一陣低沉的悶響,還在箱子張牙舞爪了好一會兒,這才懨懨地趴迴了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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