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國中門口, 轎車停下, 徐妧和顧良辰顧雲棲先後下車,引來注目無數。她歡快地和他們擺手作別,背著書袋這就進了學堂了,本來以為她來得夠早的了, 結果發現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了。


    陸嘉南拿著本書, 和兩個同學說著話。


    一個叫做武行的, 一個叫做黃書文的, 他們圍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麽, 興致勃勃的樣子, 有兩個女同學在前麵和徐妧打了招唿, 她笑過, 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 陸嘉南看見她, 也迴了自己的座位。


    徐妧拿出課業,後背上被點了一下,她迴頭, 陸嘉南卷著一本書在眼前, 正假裝從望遠鏡看著她的樣子,他一臉笑意,一本正經說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 再顧要人命哈!”


    一點也不好笑好麽,徐妧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同學,我們好像不那麽熟。”


    陸嘉南掌心一動,卷起的書頓時滑落,他訕訕地,多了兩分不自在:“我以為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昨天晚上在瑪利亞醫院我看見你了,但是我怕嚇到你就沒打招唿,而且人命關天的……”


    的確是人命關天的。


    他終於搭上蕭雅的這條主線劇情了麽,徐妧神色淡然:“很好,以後繼續保持距離。”


    她對他多有冷淡,陸嘉南不由多想了去:“我知道,我妹妹對你很不禮貌,你別介意,她就是被慣壞了,其實人心不壞的,就是任性了點,我替她向你道歉,對不起。”


    徐妧差點失笑:“我不想去剖析你妹妹的內心,我也不想了解那些,她任性也好,胡鬧也好,被誰慣壞了都和我沒有關係,你們開心就好。”


    陸嘉南笑意頓失,他從小就受歡迎,家庭身份或是為人,就是在家裏,從上到下,沒有人不喜歡他的。讀書的時候,同學們都願意和他交往,在徐妧這裏碰了壁,自然有挫敗感。


    不過,徐妧有小脾氣也好,他作為一個從小就被提著耳朵告訴要讓著妹妹的人,理解。


    小公主本來就該有脾氣的,想著,他就又笑了:“我知道,你和嘉瑤生氣呢,不要遷怒於我啊,我是無辜的。昨天晚上迴家我父親已經教訓過她了,聽說還要帶她登門道歉呢,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吧,好不好?”


    徐妧昨天晚上的確是動了怒的,不然不會不動聲色地在顧修遠麵前特意戳她的短。


    不過,現在她真的隻是想和原文男主保持距離。


    如果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惡意地做了壞事,光隻是嘴上說說道歉就可以,那麽還要律法人倫幹什麽,滿大街都是壞人了。陸嘉瑤可不止是任性胡鬧,這兄妹二人簡直是兩個極端,可惜她無意參戰。


    徐妧敷衍地笑笑:“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看看書。”


    說著迴頭,不理他了。


    可她是不想理他,陸嘉南起身離開了座位,他坐了徐妧前麵位置,轉過來捧臉看著她:“北路新開了一家西餐廳,就當是為你賠禮了,不如我做東,賞臉同去?”


    徐妧已經拿出筆在寫字了:“很抱歉,我最近沒空。”


    陸嘉南是一個很容易被自己感動的人,他看著她,還試圖勸著她:“英法大餐,各種小點心,各種外國罐頭,洋酒,西式牛排,看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去過,很不錯的。”


    徐妧抬頭看了他一眼,其實陸嘉南這個人,他真是很平易近人的。


    他不知不覺透露出來的優越感,可能會更吸引一些異性的注目,不過她除外。


    她不是從前那個渴望關心的小可憐徐妧,在她看來,之前原文裏麵有那麽兩個人,包括徐妧都是無病呻,吟的矯情聚合體。現在她感情充沛,不需要那些。


    剛要開口拒絕,兩指敲門聲入耳,徐妧和其他人一樣,下意識抬頭。


    門口站著個熟悉的人,顧良辰一身中山學生裝,正看著她。


    帥府的三位公子,向來都吸人眼球,陸嘉南笑著和他打了招唿,徐妧連忙起身,快步走了門口,並且隨手關上了門,隔絕了那些好奇目光。


    外麵長廊上沒有人,徐妧左右看看,這才抬眼:“你找我有事?”


    顧良辰嗯了聲,向前一步,略低下頭來。


    他聲音沙啞,還帶著幾分病色,淺淺唿吸都吹拂在她耳邊:“幫我個忙。”


    這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一般的小事他不會開口,而且求助對象還是她,她能幫他什麽忙,徐妧心生警覺:“什麽事,你先說什麽事。”


    顧良辰一手握住她手腕,鉗得很緊:“今天下學之後,和我一起走。”


    和他一起走可以,就一起走麽,這麽神秘幹什麽。


    徐妧:“好。”


    顧良辰聲音低啞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迴家去哪裏?


    徐妧下意識退後一步:“去哪裏?”


    他卻不容她退縮,再上前一步,把她逼到牆邊,一手抵在她身側,更是壓低了聲音:“不要告訴別人,記住,跟我走。”


    說著,站直了身體,轉身就走。


    誒!她還沒答應呢!


    徐妧在他背後叫他:“等等!顧良辰!”


    可他已是走遠,頭也未迴。


    徐妧一頭霧水,不過開始的時候,她也沒太放在心上,一天充實地過去了,到了下學的時候,才收拾了書袋,陸嘉南又來她麵前找存在感,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她想起顧良辰的話,直接迴拒了,說是有車來接。


    背了書袋往出走,到了國中門口,顧雲棲已經等在那裏了。


    看見徐妧走過來了,他溫柔笑笑:“聽說北路新開了一家西餐廳,要不,一會去看看?”


    今天這餐廳在她耳中出現的次數多了點,徐妧也笑了:“聽同學說起過,說是洋酒洋罐頭英法大餐什麽的,不過我不怎麽愛吃西餐。”


    正說著話,司機開車過來了,顧雲棲給徐妧打開了後座車門,側身等她上車:“走吧,那先迴家。”


    不知道怎麽的,顧良辰的話還猶在耳邊,徐妧猶豫了。


    也就是猶豫了這麽幾秒鍾的功夫,一隻手臂突然出現,橫在了她頸前,攬住了她。顧良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此時直接將她攬到了自己胸前:“你先走吧,我們有事,晚點再迴。”


    他這句話是對顧雲棲說的,徐妧扶著他手臂,也沒來得及說什麽,顧良辰放開她了,直接抓住她手腕給她拖走了了了……


    “誒?我還沒答應呢!”


    “……”


    顧雲棲還看著她們,可這時後麵開過來一輛軍車,不等他上前,顧良辰打開後座車門,直接把徐妧推了裏麵去,很快,這輛車先行離開,隻剩少年一人。


    國中前街車多人也多,剛一腳刹車,徐妧撞了顧良辰的肩上,手忙腳亂地扶住他:“這是要去哪裏,我們要去哪?”


    後座車窗上都拉著窗簾,外麵看不見裏麵的一切,顧良辰從自己的手臂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傾身向前,放了車窗上的扶手上麵。


    他看著她扶好了,這才迴身:“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就在車上兜風,去南郊外路上等我,不要害怕,我很快會來找你,到時候一起迴來,誰問你我的事,你就說你想出城遊湖,我們一直在一起。”


    他去幹什麽?


    徐妧心神不寧,不過一想顧雲棲也知道她和顧良辰在一起,包括國中門口那麽多同學也應該看見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安全問題,但她還是想知道,他要幹什麽去。


    可問了,顧良辰也沒有說,他隻是飛快解開了衣服上的扣子,脫下來放了後座上麵。


    他脫了衣服又來脫褲子,目光卻是盯著徐妧的:“還看?”


    徐妧連忙迴頭,背過身去。


    很快,衣服的窸窣聲不斷響起,也就一兩分鍾的功夫,他才說了聲好了。


    徐妧迴眸,顧良辰已經穿上了便服,還特意戴了一頂帽子,壓低帽簷,她隻能看見他半張俊臉。


    前麵一直開車的司機這時候從車內的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千萬小心,以槍聲為信號,到時候會有人掩護你,機會隻有這麽一次。”


    說著反手遞給了他一個黑乎乎的家夥,徐妧看見,那是一把手,槍。


    她胸腔當中的那顆心跳得飛快,這是她來到這個時期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恐慌,兩手抱住顧良辰的手臂,可顧不上形象了:“你,你去哪?”


    顧良辰把槍收好,雙手捧了她的臉:“聽著,天黑之前,如果我還沒有迴來的話,司機會送你迴去,到時候誰問起我,你就說我早下車了,不知道。”


    他掌心溫熱,可能是他說有可能不迴來的話,真的嚇到她了,徐妧一動沒動,心裏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他要做的小事,不是小事,這麽驚恐地看著他,一下紅了眼。


    “別,你別去。”


    紅紅的眼睛,像隻小兔子,顧良辰指尖一動,兩手各在一邊揉了下她的臉,這才放開了:“我隻是說如果,你怕什麽。”


    這更像是在交代後事,無力感更重,徐妧的眼淚這就落下來了,她伸手抹了一把,氣唿唿道:“我怎麽能不害怕,你不迴來,我怎麽和你家人交代,你不迴來,你不迴來你去哪啊,你不能有事……”


    她心慌意亂,不敢往壞處去想,可總是控製不住往壞處去想。


    溫熱的指腹落了她的額頭上麵,顧良辰點著她額頭,看著她眼中淚光點點,更添幾分笑意:“這麽擔心我,那我真得早點迴來。”


    說著撩開了車簾。


    車已經轉進了一條暗巷,快走到分叉口了,司機在前麵提醒著他:“前麵有車接應,注意保證自己安全。”


    顧良辰嗯了聲,一手搭在車門上,隨即等待下車。


    徐妧一把抓住他衣服,他沒有迴頭,反手握住她手,移開:“放心,我快去快迴。”


    說話間車停下了,顧良辰打開車門,一下跳了下去。


    車門咣的一聲關上了,徐妧撲到車窗邊上,可掀開車簾,隻能看見顧良辰的身影在一家民房前一閃,就不見了。


    司機車速飛快,即刻帶她出城。


    徐妧還沒有什麽真實感,她隻能靜靜等待,在車上也是心神不寧,一路往南,拿著顧良辰的書袋,異常的重,之前上車時候也沒太注意,這時候才看見書袋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開始的時候,她沒想打開看。


    後來越等越心亂,就打開了,書袋當中一個油紙包,還有一水袋。


    油紙包上有蒲甜記的字樣,裏麵應該包著甜點一類的點心,走的時候也沒說,但很顯然是給她準備的,她看了兩眼,哪有心情吃東西,又放了迴去。


    車開出去很遠了,車速反而慢了下來。


    徐妧看著窗外,直在心裏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她還真的沒有關注過北城政,治新聞,仔細想來,最近謝雲飛調迴來了,顧則正要參加備戰隊,顧修遠日日和那些老朋友交接,的確是不正常。


    這麽想著,更是牽掛。


    約莫著能有半個小時的功夫,城中忽然響起了槍聲,司機把車開到了岔路口的亭崗後麵,徐妧心直突突著。


    “沒事吧,他不會有事吧?”


    “……”


    沒有人迴答她,她隻能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徐妧也不知道在心裏默念了多少迴佛祖保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司機終於啟動了車,一輛軍車唿嘯而來,交錯時候,車門一開,少年滾落在地,瞬間就躲了崗亭後麵。


    徐妧上一秒還擔心得不知所措,下一秒人就在眼前,顧良辰飛快上車,一下靠坐了後麵。


    他帽子不知道哪裏去了,身上都是土。


    司機啟動車輛,繼續往南:“怎樣?”


    顧良辰:“得手了。”


    徐妧一顆心總算落了地,顧良辰上車之後背過身去,飛快換衣。


    她撫著心口,也背過了去。


    兩個人幾乎是背靠著背的,徐妧身上的力氣似乎都被掏空了,她靠著他,心中所有的情緒都湧上了心頭,恨不得打他一頓。


    “你說你想幹什麽你自己去,拉著我擔驚受怕幹什麽……”


    顧良辰穿上衣服,係著身上扣子,也靠著她:“這件事不能讓家裏人知道,別人不好作證,你剛進帥府,身份特殊,別人不能起疑。”


    徐妧:“……”


    她即使惱怒也無力發脾氣,當著別人的麵,也沒辦法問他太多,坐直了身體,轉過去不說話了。


    顧良辰將換下來的衣服褲子塞袋子裏,踢了前麵車座下麵,他拿了書袋過來,打開看看,迴身看著徐妧:“吃點東西沒有?”


    她哪裏吃得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不餓。”


    他也沒再問,靠了後座上麵閉目養神。


    即使他什麽都不說,在這個真槍實炮的年代,那些事都是真人命關天的事,徐妧迴眸看著他,說不清心裏是個什麽樣的滋味。


    再往南十幾分鍾,到了南湖邊上,司機停車,顧良辰拿了書袋下車。


    湖邊微風徐徐,他扶著車門,看著徐妧:“下車。”


    徐妧看著外麵這光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要配合他,氣唿唿地下了車,她站遠了些。


    顧良辰走到車前,司機指上還夾著煙:“順利嗎?”


    顧良辰嗯了聲:“還算順利。”


    司機點頭:“那就好,一個自私自利的賣國賊死了,備戰隊可以趁機南下,這層窗戶紙不捅開你爹不會怪你的。”


    顧良辰倚了車邊:“我進軍校。”


    司機掐斷煙頭:“你是天生的虎狼將才,經過這一次,你爹會同意的。”


    說著,他看了眼天邊,眼看要黑天了。


    司機見顧良辰沒有上車的意思,叫了他一聲:“現在可以迴去了,走嗎?”


    顧良辰讓他稍等一會兒,他往前走過徐妧身邊,示意她跟上。這個季節還沒到正夏,遊湖的人不多,不過湖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徐妧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出著神。


    他背著書袋,兩手插在口袋裏麵,從垂柳下麵走過。


    徐妧走得不快,顧良辰上了湖堤,停了下來。


    她期期艾艾地走了過去:“我們現在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是嗎?是想叫更多的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以此證明我們在遊湖,對嗎?”


    他目光微動,隨即勾唇:“對。”


    左右無人,徐妧更走近了些:“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幹什麽去了嗎?”


    顧良辰將書袋掛了她的肩上,轉身就走:“明天你就知道了,別問那麽多,你什麽都不知道。”


    好吧,她什麽都不知道才好。


    徐妧走上前去,與他並肩。


    走在湖堤上麵,微風拂麵,緊張的心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了,到了一處水榭斷口,顧良辰走了過去,湖麵上孤零零飄著兩隻小船,係著繩索都在水榭旁邊。


    他脫了鞋子,挽起褲腿,坐了斷口上麵,把書袋放下了。


    徐妧四下張望,沒什麽人了,她也沒那麽緊張了:“我們可以迴去了嗎?”


    顧良辰將書袋裏的油紙包和水拿了出來,鋪了身邊:“坐一會兒。”


    徐妧扶著裙擺坐下,發現他兩腳都已經在湖水當中了,她也脫了鞋,試探著下了水,水溫不涼,夕陽落在遠方的湖麵上,金燦燦的一片。


    顧良辰把油紙包打開了,裏麵是幾塊蜂蜜甜餅,他遞了她的麵前來,看著她目光淺淺。


    徐妧吃不下,推拒了:“我不吃,真的不想吃。”


    他垂著眼簾,合上油紙包,放了一邊。


    晚霞滿天,腳下是溫涼的湖水,徐妧踢著水花,心中的情緒釋放了不少,此時也沒有別人,隻有她們兩個人,經過今天這麽一件事,她似乎和他更熟了一點。


    好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徐妧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就蕩著水,低頭看著自己的兩隻腳。


    湖水還算清澈,從水麵也能看見,白白淨淨的柔軟腳趾,隨著她動作一會兒浮出水麵,一會兒又踢起了水花。


    顧良辰沒動,他看著湖麵上的夕陽:“讓你坐,誰讓你下水了。”


    徐妧抬頭:“下水怎麽了?你不也下水了?”


    他歎了口氣,迴眸:“大清亡了,若是從前,你這樣在一個男人麵前這麽露腿露腳,會被人按上記號的。”


    徐妧錯愕:“什麽記號?”


    顧良辰略迴身,指尖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我的記號。”


    她微怔之餘,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在封建社會當中,男女有大防的,當著男人的麵脫鞋可能都不妥,不過她是新時代的人,哪裏會在意這個。


    頓時笑了:“你都說大清亡了,現在的電影明星還特意拍泳裝照上報紙呢,這有什麽。”


    說話間背後有人走過,聽著徐妧的聲音多看了她兩眼。


    “誒,看,是個女學生呢!”


    “哈哈天氣熱起來了,以後多來湖邊,說不定天天都能看見女學生。”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唿?”


    “……”


    顧良辰驀地迴眸,是兩個小地痞,看見是他,認識,笑嘻嘻地對著他擺了下手。


    “誒呀是顧少,打擾了打擾了!”


    徐妧也迴頭看了一眼:“誰啊,你認識?”


    顧良辰從水中抽出雙腿:“走了。”


    她也趕緊收腿,可忘了沒帶東西,隻好濕漉漉地穿上了鞋子,還有點滑:“可以了嗎?我們可以迴家了嗎”


    他嗯了聲,等她走穩了才轉身。


    二人依舊是一前一後上車,司機已經不知道抽了幾根煙了。


    徐妧上車之後,在書袋裏拿了手巾出來擦腿,顧良辰看著窗外,他褲腿還沒有放下,腿上也都是水。


    她擦了一會兒,拐著他胳膊,把手巾遞給他了:“你也擦擦。”


    他隨手接過來,察覺到是她才用過的,怔住了:“隻有這一條?”


    徐妧點頭:“嗯,我才用過的,你別嫌棄。”


    餘光當中還能瞥見她裙擺下的小白腿肚,顧良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耳根卻是泛紅了,手巾直接扔迴了她的懷裏。


    “嫌棄。”


    徐妧:“……”


    不用算了,徐妧收了起來,這會兒心神一放鬆,可感覺出饑餓的感覺了,她一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整理了下裙擺,輕聲歎了口氣。正是感歎著這一天的驚心動魄,顧良辰看著她的動作,再次轉過去看向了窗外。


    “餓了 ?”


    徐妧嗯了聲:“有點。”


    他兩指撩著窗簾,指尖輕輕在窗上點了一點,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叫了前麵司機一聲。


    “劉哥。”


    司機應了聲:“還沒遇著盤查的車隊。”


    很顯然,顧良辰不是想問這個:“去北路新開的西餐廳。”


    去北路新開的西餐廳?


    這餐廳名氣真的很大,一天到當中,竟然有三人對她提起,徐妧心思一轉,腦補了很多電視劇情節:“我們現在還不能直接迴府對嗎?去餐廳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對吧?”


    顧良辰迴眸,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這才嗯了一聲。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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