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佯怒地道:“你哭什麽?”


    沈芸芝一邊揉著眼睛, 一邊哭:“姐姐們都去了聖約翰,就我沒有去。”


    蘇氏又道:“誰叫你自己不爭氣, 考不上。”


    沈芸芝又哭叫:“就算二姐是考上去的, 可三姐也不是考上去的啊!”


    蘇氏立時站了起來, 假意地看了沈南瑗一眼, 又斥:“胡說什麽呢!你怎麽能和你三姐比。”


    沈芸芝正想說“都是阿爸的女兒, 為何不能比時”,就聽沈南瑗慢條斯理地說:“確實比不得!”


    蘇氏的臉色陰沉的想要下雨, 可她不按規則出牌,自己一時也接不上話。


    沈南瑗見所有的人都不出聲了, 又挑了挑秀氣的眉峰說:“要是芸芝妹妹嫁給杜大少的話, 也能去聖約翰啊!”


    蘇氏快要被噎死之際, 沈芸芝大叫了起來:“我才不要嫁給一個傻子!我也不要像你一樣賣身去換前程。”


    真的是太有骨氣了!


    沈南瑗一點都不著惱,卻故意作出了傷心的樣子, “芸芝妹妹這樣說我……這人, 我也不要嫁了!”


    她推開了碗筷, 飛奔上樓。


    蘇氏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如打了敗仗一般, 頹唐地坐了下來。


    她指了指沈芸芝,手指微顫:“你, 你這個蠢貨!”


    她姆媽何時用這麽難聽的話語罵過她。


    沈芸芝一時心氣不順, 嗷嗷著說:“不就是個聖約翰,我沈芸芝就是不去,也照樣能有好前程!”


    蘇氏一聽這話, 翻了翻眼睛,隻想昏死過去。


    她氣急敗壞地說:“你沒有聽人家講嘛!女要讀聖約翰,男要去博橋頓。”


    就沈芸芝現在上的那所破學校,是男女混校不說,裏麵的學生有幾個是真正有能耐的。


    聽說,就連齊家那個上不了台麵的三公子,今年也要去博橋頓讀書了。


    蘇氏一想起這個齊三公子,更是一肚子的怨怒,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又狠狠地摔了下去,“芸芝,你不要再想著那個什麽齊三公子,你要是膽敢嫁給那樣的人,姆媽就一頭撞死在你麵前。”


    “齊衡又怎麽了?”沈芸芝不滿地叫,“齊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幫派。”


    “怎麽了?”蘇氏冷哼了一聲,又道:“我跟你說,就憑他生母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妓|女,你就得給我死了這份心。”


    沈芸芝一下子蔫了,蘇氏這是一針見血,直接卸了她的退路。


    她原先還想著,就算上不了聖約翰,她也有齊衡這條後路。


    幫派的勢頭,那可是連督軍都不敢輕易得罪的。


    沈芸芝氣悶不已,咧了咧嘴,哭不是,罵也不是,頹廢地說:“那我怎麽辦嗎?”


    “怎麽辦?先把眼前過去再說吧!”蘇氏低聲喝完,一捂額頭,故意大聲喊沈芸曦:“芸曦啊,扶姆媽上樓。”


    沈芸曦抬眼看了看樓上,“哦!”她大聲道。


    沈南璦傷心奔走,一迴了房間,就半躺在了床上。


    懟了蘇氏母女一句,至少能安生一下午。


    剩下的且等沈黎棠迴來吧!


    話說這個逆來順受的模樣偶爾裝裝就好,也是該小露獠牙的時刻了。


    這一大天的光景,李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直到天擦黑,她聽見外麵的人喊“老爺迴來了。”


    李氏這才放下了針線,對著完工大半的包包愛不釋手。


    她想,沈南璦果然是個厲害的,這包還沒有全部完工呢,竟是如此驚豔了。


    這時,李氏又聽外麵的沈黎棠叫了一聲:“人呢?”


    李氏慌忙開了門出去,果見客廳空蕩蕩的。


    沈黎棠一見她,劈頭蓋臉地問:“人都去哪兒了?”


    李氏一臉懵地說:“我今日一直在房中給三小姐做書包,並不知外麵的事情。”


    沈黎棠觀她不像說謊,一手叉腰,衝著二樓又喊了一聲:“人呢?都給我出來。”


    這聲勢極大,嚇得沈芸芝,不由就抱緊了臂膀。


    沈芸卉冷哼了一聲,看著她道:“白日裏衝著我們嗷嗷叫的氣勢去哪兒了?”


    沈芸芝垂頭不語。


    沈芸卉又道:“惹事精!”


    蘇氏捂了捂額頭,“好了,別吵了!芸曦出去。”


    這聲音竟有些沙啞。


    想一想為了對付白氏的那個賤女兒,她居然連裝病的招式都用上了。


    還真的是丟人啊!


    沈芸曦得了蘇氏的吩咐,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出房門,就哭著飛快地往下跑,一頭撞進了沈黎棠的懷裏,“阿爸,姆媽病了。”


    沈黎棠對這個大女兒還是有著很深厚的感情,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他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初為人父的欣喜和焦慮。


    欣喜的是他自己有了女兒,而那時焦慮的是他這個女兒卻是他的私生女,見不得光,受了諸多的委屈。


    是以她已經長到17歲,他還是不願意看見她哭泣。


    沈黎棠已經忘記了剛剛是因何而發怒了。


    他拍了拍沈芸曦的後背,問她:“今早我離家,她不是還好好的!”


    沈芸曦哭著說:“阿爸,都是妹妹們氣的。”


    這個“們”字用的好。


    完完全全說明了她沒有偏向任何人。


    沈芸曦口齒伶俐的將午飯時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


    當然,她說的話很講究技巧。


    “芸芝那個討厭鬼,覺得我們都去了聖約翰,就她沒有去,哭鬧了起來。


    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麽鬧了,往常我和二妹都是讓著她哄哄就好了,可是三妹敏感,兩個人就置起了氣,三妹哭著說不嫁杜大少了。


    姆媽一時急怒攻心,就暈了過去。姆媽剛醒過來不久,正在罰芸芝,讓芸芝去給三妹陪罪。”


    沈芸曦看著沈黎棠越來越黑的臉色,心中偷笑不已。


    頓了一下,她又說:“姆媽說了,若是三妹還不能因此消氣的話,她就要替芸芝跪下陪罪……可是阿爸,三妹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嫁給了杜大少,就是我們家的功臣了?她至小就沒有養在這裏,你說她會不會對我們有怨恨啊!”


    若說了解,還是蘇氏最了解沈黎棠。


    他這個人疑心病重又小氣。


    沈黎棠對沈南璦能有多少感情在呢?無非就是利用利益的關係,而這種關係看起來牢靠,實際上是最不牢靠的,隻需三言兩語一擊,就能擊垮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沈黎棠的火氣就是被這三言兩語給激起來的,他一語不發,邁上了樓。緊緊跟在後麵的李氏被沈芸曦一拉,落了後。


    沈芸曦悄聲威脅:“三姨太,我勸你不要多事。你可知你為何沒有二姨太的日子好過?那是因為你蠢笨,看不清大局。”


    李氏是沒有辦法坐看沈南璦倒黴的。


    要知道這個家裏也不止蘇氏了解沈黎棠,李氏對她這個丈夫也是稍有了解的。


    瞧他那個怒氣衝衝的模樣,可不是在作假。


    李氏掙脫了沈芸曦,快步踏上樓梯的那一刻,沈黎棠已經一腳踹開了沈南璦的房門。


    裝病算什麽!


    沈南璦一聽見門響,一手拿起了刀子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南璦,你幹什麽?”沈黎棠大喊了一句,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撲了上去。


    說真的,割腕什麽的,即使是假裝也挺不符合沈南瑗的性格。


    隻是在什麽地方說什麽地方的話。


    今兒她要是幹不過蘇氏,往後可就隻有被碾壓的份了。


    再說了,她的目的就是要攪得沈家不安寧啊。


    沈黎棠那一聲可不止嚇的李氏膽戰心驚,把沈芸曦和不遠處房間裏的蘇氏母女也嚇得一愣。


    沈芸芝扒心撓肺的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走到了門邊卻被沈芸卉喝了迴來,“你嫌自己添的亂還不夠多嗎?沉住氣!”


    沉住氣在大多數是對的,可有的時候,也並非絕對。


    沈黎棠手忙腳亂的上前,緊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南瑗,乖女兒,聽爹的話,咱們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先把刀子放下。”


    沈南璦倒抽了一口長氣,眼睛陡然落在了沈黎棠的身上,可雙眼又似沒有一絲的焦距,“芸芝妹妹說我是賣身換前程,若我娘還活著肯定不會許我做這種事情,我要去找我娘!”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刀子猛的往自己的手腕上滑去。


    千鈞一發的時刻,沈黎棠徒手捏住了刀尖。


    他顧不上手掌疼,一把將刀奪了下來。


    李氏一踏進來就聽見了她的話語。


    賣身換前程這事兒,她可不是幹過!


    個中的辛酸隻有自己知道。


    李氏的眼淚唰一下掉了下來,她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沈南璦。


    “南璦,你快別這樣說。”


    男人是根牆頭草。


    沈黎棠此時的臉色比之方才更黑了,他啪一下,將染滿了鮮血的刀扔到了窗外。


    他大步邁出了門,站在走廊上高喊:“沈芸芝,給我滾出來。”


    又衝著底下的管家說:“家法,給我拿家法。”


    沈芸芝嚇的一抖,頓時撲進了蘇氏的懷裏:“姆媽,你不是說大姐一定會將事情辦成的?阿爸定不會再怨我!”


    蘇氏也想不通是哪個關節出了問題。


    提著鞭子的沈黎棠,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腳踹開了蘇氏的房門。


    沈芸芝一看清他手裏染血的鞭子,尖叫了起來:“姆媽,救我。”


    她倉惶躲在了蘇氏的後麵。


    蘇氏仍舊做出了一朵嬌弱白花的模樣,“老爺,你聽我說,老爺,你的手……”


    蘇氏再說什麽,沈黎棠都聽不進去,他舉起了鞭子,猛然抽了下去。


    血珠幾乎和鞭子一起甩在了蘇氏和沈芸芝的身上。


    ——


    蘇氏嫁給沈黎棠這麽些年,且不說日子過的順心與否,單隻說這動手,沈黎棠還是第一迴 。


    蘇氏也嚇壞了,一摸滴在臉上的液體,嚇得魂飛魄散。


    “老爺,老爺,血!”蘇氏驚聲尖叫的樣子簡直跟沈芸芝如出一轍,她一把拉住了沈黎棠還要揮鞭子的手臂:“老爺,我們挨打不要緊,老爺您的手要緊呐!”


    聽聽這覺悟!


    沈黎棠格外愛惜自己,經她一提醒,也感覺到手掌在隱隱作痛。


    他扔了鞭子。


    蘇氏又叫:“管家,管家,快拿醫藥箱……哦,不,快打電話給醫院,讓他們派車來接。”


    沈黎棠不快地打斷道:“接什麽接!一點皮外傷要鬧得人盡皆知嗎?你不嫌丟臉,我還要臉呢!管家,拿點止血藥!”


    管家應了聲“是”,匆匆忙忙下樓,在櫃子裏尋到了醫藥箱時。


    正好撞見了打外麵迴來的沈元闌。


    沈元闌一看,焦急地問:“怎麽了這是?”


    管家指了指樓上,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奔上了樓。


    沈元闌緊隨其後,一進入他姆媽的房間,看見的便是一場災難啊!


    如今,蘇氏和她的三個女兒緊緊地抱在一起。


    沈黎棠氣急敗壞地坐在窗邊,一手點了煙,另外的一隻手血跡斑斑。


    管家正小心地跪在他的麵前,拿酒精沾了棉球,小心地擦拭。


    沈元闌走到了屋子的當中,又問:“阿爸,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沈黎棠悶哼了一聲。


    這時,沈芸芝抬起了頭,淚眼模糊。


    方才她的臉被她阿爸的鞭子掃了一下,現在已經腫起了半邊。


    沈元闌一眼看見,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便同沈黎棠講道理:“阿爸,四姐是女孩子,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打她的臉啊!”


    沈黎棠的火氣消了一半,斜眼看他,不答反問:“你怎麽迴來了?”


    沈元闌在博橋頓男校讀書,沈黎棠說家裏的女人太多,怕影響他學習,從去年起就給他辦了住校,他每禮拜日迴家住一天的時間。


    可明日才禮拜三。


    沈元闌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卻被沈黎棠問的一愣。


    他不好說今日上課不安寧,心裏總覺得是有事情要發生,這才迴家瞧瞧。


    他支吾了一下,道:“學校的神父要買教材,錢不夠用。”


    沈黎棠一聽,便又尋到了蘇氏的黴頭,他嗬斥道:“早就告訴過你,男孩子長大了要出門應酬,你要多給他一些錢傍身!”


    蘇氏唯唯諾諾地稱“是。”


    管家很快就給沈黎棠的手止完了血,傷口拉的很長,幾乎遍布了整個手掌,不過好在,傷口不深。


    沈黎棠看了看自己五花大綁的左手,氣不打一處來。


    他氣憤地將煙頭摁在了白色的雕花桌布上,抬起腳便出了蘇氏的房門。


    那邊沈南瑗的房間似乎還有哭泣的聲音傳出來。


    沈黎棠想,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兒,都不能慣。


    他抬腳下樓,拿了自己的外套,徑直出門。


    最近他新認識了一個女人,是個舞女,原本是不準備朝下發展,可今晚他想去找她鬼混。


    沈黎棠走後,蘇氏安撫好了三個女兒,便讓她們各自迴了房間。


    沈芸芝不知道何時腳也扭了一下,沈元闌便扶了她,親自送她迴房間。


    沈芸芝對這個雙胞胎的弟弟,格外的依賴。


    她倚在他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都是那個沈南瑗害我!”


    沈元闌一聽,這才算猜到今晚這場災難的起因。


    他一本正經地說:“四姐,是不是你又去找了三姐的麻煩?”


    沈芸芝原本是想讓他和自己同仇敵愾。


    誰曾想,一聽他的語氣,她氣都不打一處來。


    “她是你什麽三姐?我才是你三姐,從小一塊兒長大,一個姆媽的三姐!”


    沈芸芝的聲音又尖又細。


    沈元闌唯恐沈南瑗聽見,趕緊“噓”了聲,好脾氣地又說:“四姐,你想啊,同是一個父親的孩子,三姐卻因為我從小就被送到鄉下,她很可憐了,你就不要再總尋她的事情……還落的自己一身傷。”


    沈芸芝現在不止是身體受傷了,就連心都傷透了。


    她指著沈元闌的鼻子問:“我和她,你隻能選一個!”


    沈元闌黑著臉說:“我不選!”


    沈芸芝高聲叫:“沈元闌!”


    沈元闌也上來了牛脾氣:“四姐,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都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沈芸芝啪關上了房門,將他關在了外麵。


    那個沈南瑗是不是會什麽巫術?阿爸總是向著她就算了,現在連元闌也成了她的人。


    她恨沈南瑗,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沈元闌原是想去沈南瑗的房間裏瞧一瞧,可走過去了兩趟,也沒有敲門的勇氣。


    房間裏。


    沈南瑗正悠哉悠哉地吃著冬兒偷偷拿上來的糕點。


    李氏仍在小聲地啜泣。


    “三姨太,你別哭了,都說了我是故意的。”


    李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弱聲道:“可我一想到你要嫁給那個杜大少,賣身換前程,我這心裏……”


    “安心啦!”沈南瑗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說:“前程這個東西啊!何須賣身啊!對,書包做的怎麽樣了?”


    沈南媛沒有告訴她自己壓根就不會嫁的念頭,倒不是防備李氏,隻是李氏這麽一朵嬌弱的小白花,告訴了她,她還得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何必!


    與此同時,燈紅酒綠的歌舞廳裏。


    舞女顏嬌正癱軟在沈黎棠的身上,她眉眼嫵媚,紅唇誘人,沈黎棠忍不住上前香了一口,惹的她連聲嬌笑。


    沈黎棠興衝衝地提議:“跟我迴家做四姨太如何?”


    顏嬌笑的更開心了,嘴上卻拒絕道:“那可不行,沈部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有隻母老虎。”


    “別提她。”沈黎棠甕聲甕氣。


    顏嬌喝了口紅酒,一挑眼皮,故意道:“這男人啊,要是娶了個好女人,可以福蔭三代。若是娶了個壞女人啊,可是禍蔭無數代啊。”


    沈黎棠接過了她遞來的紅酒杯,第一次無比後悔當初將蘇氏扶正的決定。


    第二日一早,一身酒味的沈黎棠才從外麵迴來。


    蘇氏像沒事人似的張羅好了早餐,一看見他人進來,不顧肩背的脹痛,趕緊堆上了笑臉。


    “老爺,迴來了?”


    沈黎棠陰沉著臉問:“南瑗呢?”


    蘇氏一僵,昨日她那麽狼狽,被鞭子抽到的肩背疼了整整一夜,哪裏顧得上沈南瑗的事情。


    一旁的李氏適時地說:“應該起床了,我去叫她。”


    沈黎棠“嗯”了一聲,又囑咐:“你是個好的……再好好勸勸她。”


    李氏應了聲“放心吧,老爺!”


    低頭的那一瞬間,她拿帕子遮掩了一下古怪的表情,上樓的時候還忍不住在想:南瑗,哪裏需要她來勸啊!


    李氏敲了敲房門,推門進入。


    正看見沈南瑗穿著湖藍色喬琪紗旗袍,高領圈,袖子做成荷葉邊的款式,腰以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背了一個酒紅皮子的小公文包,金屬扣鋥亮,鑲了一圈白色短融兔毛,十分精致好看。


    她本來就膚白勝雪,紮著兩條麻花辮的樣子,這樣的穿搭顯得十分清純動人。


    李氏忍不住讚歎:“真好看!”


    沈南瑗迴了頭,喜笑顏開地捧著包包說:“三姨太,我們快發財了!”


    隻不過,她的發財之路,還缺了個時機。


    這事兒,不能超之過急,得她好好去布局。


    李氏受了沈南瑗感染,難得也笑著誇了口:“旁的不說,這手工縫縫補補我是當仁不讓。”


    沈南瑗同李氏說笑著,可一出了房門,她就斂去了麵上的笑容。


    在樓道口等了等,掃過廳堂裏的情形,已然是一副呆懵軟糯的樣子下了樓。


    沈黎棠一見她,兀的隻覺手掌生疼。


    家裏的女人多了就是不讓人省心。


    他低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說:“好了,爹已經懲罰過芸芝了,你也該消氣了。”


    沈南瑗一改昨日的低沉情緒,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


    沈黎棠又道:“那吃飯吧!”


    沈南瑗搖了搖頭,“沒什麽胃口。”


    “那我讓管家送你去聖約翰。”


    “不用,我可以自己做黃包車。”


    正說著,管家匆匆忙忙進來道:“老爺,督軍府的小汽車在外頭呢,讓人來請三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11.14,晚九點


    紅包,紅包,隨機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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