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天意道人還從未被如此無禮的怠慢過!


    東西放下,可以走了……


    輕飄飄的話就像是在隨手打發使喚下人,畢竟除了備胎也隻有使喚下人,才會隨意的被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緋琰皺眉,很是有些不滿;


    心裏更濃濃的不高興;


    使喚人就算了,還這麽的隨意敷衍,要知道現在被難堪對待的可是她的傳法恩師,更是堂堂道門掌教啊!


    天意道人一時也有些神情尷尬,隻不過她可比緋琰冷靜多了。


    仙人率性而為,實無怪罪之處。


    更何況,如果不是東方先生提醒告訴,誰知道這裏以後會留下什麽樣的隱患禍根?


    “怎麽了?”


    “你們還有事嗎?”


    東方先生見她們還沒走,怔怔抬眼問。


    天意道人硬著頭皮問:“請教先生,陰門掌教真人楚天他的傷勢如何?道門掌教真人凝舞現如今又身在何處?瑤池仙境變故頻生,相關消息道門隻是有所耳聞,但從現在看……所發生的事情遠不止我們所了解的那樣簡單,還請先生解惑。”


    “確實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但這些事你們問我卻是問錯人了,畢竟……我也沒有親曆其中,又哪裏解得了你的惑?”東方先生搖頭而笑。


    天意道人情急又道:“請先生賜教,也好讓我心中放心啊!”


    “知道的越多,憂心的事情就越多,談何放心?你如果問楚天傷勢,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大礙,你如果問凝舞身在何處,這個我可就迴答不了你了,混沌尚未能見,世人哪裏能知?”東方先生搖頭歎道。


    天意道人緊蹙眉頭:“可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啊?”


    “遲早你是會知道的!……好了,別跟愛問問題的小孩子一樣,現在你們該離開了,坐鎮於京都樞紐,守護好華夏大地,這才是你天意道人應該去憂心的事情。”東方先生提醒道。


    重重一聲長歎,天意道人攜弟子緋琰恭敬施禮,就此告別離去。


    她;


    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但有些時候,沒有答案往往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人心還能抱有一線希望,起碼還能夠自我安慰。


    送客後,東方先生起身離開案桌。


    先是端詳了番兩件邪器神兵,雷法束身囚魂,其上乃還有羽宗神通術封禁,也隻有這樣才堪堪壓製住了兇惡無比的神兵器靈。


    “嗷!”


    伸手觸碰,頓時有猙獰怪吼聲響徹,霎時間黑氣彌漫開來,意欲要掙脫封禁束縛。


    “你們兩個現在還挺兇!”


    “殺你們不是,不殺你們也不是,看來楚天他以後有的為難了!”


    歎聲過罷,東方先生彈指敲了敲邪器魔兵,並沒有見他施展任何神通法術,但器靈林海和器靈趙永廷卻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連那濃鬱陰邪黑氣也不再有絲毫溢散。


    目光漸漸移轉,又被那斷裂的聖祟魔劍所吸引。


    東方先生蹲著移步過去,隨手便從地上拿起了這柄魔劍,而在這時卻有異變突起,就見魔劍中驟然湧出魔氣黑影,在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之後,向著近在咫尺的東方先生便恐怖噬去。


    “啪——”


    “怎麽還有蒼蠅?”


    “嗡嗡嗡,嗡嗡嗡的,真是叫人好不生厭!”


    一巴掌隨意拍起,竟神奇無比的將那湧出的魔氣黑影給拍飛了出去,不等這魔氣黑影遁空欲逃,突然一抹銀光雷霆霹靂閃過,霎時間將這魔氣給擊潰成了黑煙消散。


    及時出手的,自然是龍魂白祈。


    但白祈可是萬萬沒想到,東方先生隨意一抬手,竟然就重創了魔戰將射幹的魔識殘存意念!


    果然,仙人不愧是為仙人啊!


    斷裂的聖祟魔劍被隨意拿在手中把玩,端詳了又端詳,細瞧了又細瞧,最後東方先生歎道:“巧奪天工之器,可惜是邪物,更可惜被毀掉了!……傳聞聖祟魔劍乃是仿照魔尊汨羅的聖邪魔劍所鍛造,這位鍛器之人也是非凡了得啊!”


    深深的感歎過罷,又隨意的仍在一邊,再對它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毀掉的劍,隻能是破銅爛鐵。


    甭管曾經它價值幾許,如今它都已經一文不值,甚至隨意丟棄還可能會汙染壞境呢!


    而至於神鳥畢方所留遺物,就更沒有什麽值得看的了。


    想了想罷,東方先生還是沒有隨意丟掉,畢竟這些東西對於某個人而已,或許還有著非凡的意義。


    雨漸停;


    雨過天晴;


    身處在這農家庭院裏,仿佛時間變慢了許多,世界也變小了許多。


    沒有那麽多憂愁會煩擾心情,更沒有那麽多事情,會讓自己感到身心俱疲、分身乏術,世界不過就是入目所見的小小方圓,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祥和,似乎所要發愁的僅僅不過是晚飯該吃些什麽。


    初入夜,天稍寒;


    推門的吱呀聲響起,東方先生走進房間,看著床上抱膝而坐的黃翠兒,看著她那一臉木然的神情和無神的眼睛,東方先生也不禁心中惻隱。


    “談談吧?”


    “你應該有很多問題想問才對!”


    東方先生拎起凳子走過去,在床邊自顧自坐下。


    “他死了,對嗎?”黃翠兒聲音沙啞問。


    東方撇嘴點頭:“若不得超脫,世人都會死的,你我也不例外。”


    “可他是因我而死的,不是嗎?”黃翠兒側臉看來,又有淚花泛起,又有自責湧出,無盡懊悔。


    東方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這是他終要麵臨的劫數,隻不過恰巧因你而緣起,又因你而緣滅,如是而已!……其實你應該替他高興才對,能夠邁出那樣一步,對他來說可是非常不容易的,若最終能明晰一世修行證悟,窺見玄之又玄的不可思議之境界,也不枉一世艱苦修行了,不是嗎?”


    “可他還是死了啊!”


    悲聲難成音,淚漣漣,她的眼睛都已哭的紅腫。


    東方歎氣柔聲反問:“生死為必然,難道因為怕死就不活著了嗎?”


    “可是……”


    “可是我不想他死,我不想失去他……”


    肩膀聳-動,抽泣不停,她抱緊了雙膝,擁緊了懷中的豔麗火羽,哭聲中的她像是孩子般仍然在倔強的想要堅持著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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