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檸隨意看了兩眼,把vlog發布後就去找葉寂了。


    本來說好今天上午陪葉寂迴家一趟,結果又是官方來人,又要忙著和趙工頭交代事情,時間便耽擱了。


    好在葉寂不著急。


    沈晚檸看了眼明顯打扮過的葉寂,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我給你戴上項圈。”


    葉寂頷首,微微抬起下巴。


    哢噠一聲,項圈便合攏了。


    葉寂不自覺皺了下眉,來到動物園後,他沒有外出過,也就沒有戴過項圈,習慣了無拘無束,再戴上這玩意,由衷的感覺到不適。


    “你想好這次迴家是為了什麽嗎?”沈晚檸問。


    葉寂垂眸,沈晚檸以為他不會迴答,沒想到過了幾秒,少年低沉的嗓音響起:“我要跟他們斷絕關係。”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葉強的親兒子,兩人其實是叔侄。


    葉強對他的確有養育之恩,可這些年的打罵,以及他幫著打零工,已經還清了。


    至於王惠的生養之恩,葉寂會按照帝國法律,在王惠年老時,每個月給一筆養老費。


    沈晚檸有點意外,“你確定嗎?”


    雖然短短兩次見麵,沈晚檸看出來葉寂父母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父母,有還不如沒有。


    但她不是葉寂,不能用她的想法去要求別人。


    葉寂點了點頭。


    他確定了。


    沈晚檸猶豫了下,說:“我擔心你父母不會同意,如果你是鐵了心要斷絕關係的話,我有個建議。”


    葉寂眼神疑惑。


    “求助警察吧。”


    葉寂默了默:“我先見見他們。”


    沈晚檸自然答應,她隻是建議,不能替葉寂做主。


    兩人來到葉寂家,還是那個破舊的小院子。


    葉寂上前敲門,裏麵很快響起中年女人的問話。


    “誰啊?”


    葉寂喉頭幹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我。”


    “小寂?!”王惠驚喜萬分拉開門,拉住兒子,“你總算迴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迴來的,那個黑心老板被抓起來了對不對?她哄騙你,讓你打黑工,還敢叫警察來抓我們,活該有報應!”


    話音未落,王惠就瞧見了站在一旁的沈晚檸,頓時像吞了隻蒼蠅般難受。


    “你怎麽在這兒?!”


    沈晚檸挑釁笑笑:“那大娘覺得我應該在哪兒?”


    “你這天殺的小娘們,活該死絕全家的玩意!”王惠破口大罵,她想不明白,該做的都做了,怎麽沈晚檸還沒被抓走?


    葉寂冷了臉,抽迴手,“閉嘴。”


    王惠瞪大眼,“小寂,我可是你媽!”


    葉強不是他親爸,可她是葉寂親媽,他不幫自己,反而讓自己閉嘴?


    聽到外麵吵吵鬧鬧,在屋裏睡懶覺的葉強怒氣衝衝跑了出來。


    “鬼嚎什麽?!吵到我睡覺了,都給我閉嘴,不然老子打爛你們的嘴!”


    王惠像是有了靠山,立馬拽住葉強告狀,“葉強,那人說的不對啊,這小娘皮根本沒被抓走,你看,她還和小寂一塊來了!”


    葉強抹了把臉,把困意趕走,定睛一瞧,門外不僅有便宜兒子,還有那個該死的小賤人。


    “你們來做什麽?”比起王惠的咋咋唿唿,葉強要鎮定的多。


    沈晚檸捕捉到王惠話語裏的關鍵字眼,那人?


    是誰?


    所以葉強和王惠昨天來動物園鬧事是受人指使?


    “有誰找過你們?”沈晚檸問。


    葉強壓根不理她,隻看著葉寂。


    自從上次把葉寂踹出家門,他快有一個月沒見過便宜兒子了。


    剪掉了邋裏邋遢的長發,換上了嶄新的幹淨衣服,身上也有了點肉。


    這些無一不昭示,他這些天過的很好。


    這種好刺痛了葉強的眼睛。


    冷不丁舉起手扇了過去。


    就是這個喪門星,克死他哥,又占了他兒子的位置,每次看見他,葉強心裏就很不得勁,有種想把葉寂打死的衝動。


    葉寂沒動,直直望著葉強,像是要把葉強看穿一眼。


    沈晚檸皺眉,拉了葉寂一下,葉強的手指擦過他的鼻尖,扇了個空氣。


    “滾,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葉強噴沈晚檸。


    沈晚檸看看葉寂,有些事她隻能打輔助,不能替人做主。


    葉寂語音淡漠:“以後你們不要再來找我,就當我死了。”


    王惠愣了一下,旋即尖銳大喊:“小寂,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當你死了?!你是我的兒子,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要找你的。”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以後養老肯定是要靠兒子的。


    葉強冷笑:“你說不找就不找?這些年,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沒有我,你早死成一把骨頭,現在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一走了之?”


    葉寂眼神冷戾:“你養我十六年,期間差點打死我,三天才能吃半支過期營養液,這房子也不是你的,而是你大哥的。”


    有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總有些鄰居是碎嘴子,葉寂不光從他們嘴裏知道自己的身世,還知道了房子的事。


    “八歲開始我就幫著打零工,賺的錢全在你手裏,這些錢加起來,比你花在我身上的還要多。”


    “你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狗雜種你記住了,沒有我,你什麽也不是,沒有我,你連出生的資格也沒有!這是用什麽都無法還清的!”


    葉強指著葉寂的鼻子,破口大罵,“別以為有個黃毛丫頭撐腰,就有跟老子叫板的資格,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這賤命,就是要給我當牛做馬一輩子!”


    王惠被葉寂的話嚇的掉眼淚,“小寂你怎麽能這樣跟你爸說話,你學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是這個死丫頭,她害你啊!”


    葉寂拳頭捏綁緊,死死抿著唇。


    他不是個擅長打嘴仗的人,方才說的那些話,是他在心裏反複琢磨過的,說完他就不知道要講什麽了。


    下意識的,他望了眼沈晚檸,眼神裏有他都沒察覺到的無助和無措。


    沈晚檸接收到信號,二話不說給阿爾文打了電話報警。


    她特地選的阿爾文,因為阿爾文有女兒,作為爸爸,她覺得他比李勤更適合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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