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於繡玉穀


    鑒於妹妹的胳膊肘已經徹底往外拐了,西門吹雪最終還是同意了讓她和林朝英在嶺南那座繡玉穀建立宗門, 收留無家可歸的少女。


    林朝英在江湖上原就有些名氣, 而芙月又身份尊貴, 有她二人作招牌, 繡玉穀的聲名自是立刻傳了出去。


    雖然她們一早說了隻收女弟子入穀,但她們畢竟還有不少關係不錯的男性親友。


    楚留香胡鐵花,洪七段智興等就不說了,要進穀並無障礙。除此之外,作為穀主兄長的朋友,陸小鳳路過嶺南,表示想入山門一觀滿足一下好奇心的時候, 繡玉穀也允了。


    這一允, 就允出了麻煩。


    全因這陸小鳳嘴上沒個把門的, 出去後與人喝了一頓酒,就吹噓起了繡玉穀內天香國色,群芳爭豔,美不勝收。


    盛名之下永不缺好事者。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裏, 都有源源不斷想入繡玉穀一探究竟的人。


    當然, 憑芙月和林朝英的功夫,要解決這些小蝦米也是輕而易舉。隻是時間長了,難免覺得煩躁。


    她二人劍意已成,倒是還好,穀內的弟子卻因此心浮氣躁,耽誤了不少習武進度。


    就在這個時候, 繡玉穀外又來了一個人。


    這人不僅沒有學其他好事者那樣自報家門,還直接幫忙驅趕起了那些人。


    他武功高深莫測,以一敵十完全不在話下,或者說不費吹灰之力。


    半日過後,有人請教他是何方神聖,他才開口道:“鄙人王重陽。”


    芙月和林朝英知道這事的時候,王重陽已經把穀外的無聊好事之徒都打跑了。不僅如此,他還放出話來,想挑戰繡玉穀穀主的人,得先過了他這一關。


    芙月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竟有這麽閑?”


    驚訝之餘,她又忍不住去看林朝英的表情,試探著道:“林姐姐要不要出去見他一麵?”


    林朝英說我見他幹嘛,他本來就欠我的。


    “他要覺得這麽做心裏好受點,那就讓他做唄,我正好樂得清靜。”


    芙月:“林姐姐的意思是……”


    林朝英:“意思是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更不想管他在幹什麽。”


    如此,芙月也就放下了心,把這事拋在了腦後。


    正如林朝英說的那樣,既然王重陽樂意替她們解決麻煩,那就隨他去罷,反正派人勸了他也不走。


    不僅不走,還直接在繡玉穀外搭了個草廬住下了。


    兩個月後,西門吹雪出門與人約戰結束,路過嶺南,想著來看望一下自家妹妹,正好撞上。


    王重陽之前一直在活死人墓住了好幾年,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繡玉穀二穀主的兄長,隻當他也是過來闖穀的,直接提著劍迎了上去。


    兩人就這麽在穀外打了一場,雖未地動山搖,卻也叫花木瑟瑟,飛沙避讓不及,驚動了穀中的一群姑娘。


    芙月和林朝英出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沒有分出勝負。


    但王重陽見了林朝英,到底還是做不到心無波瀾,於是一招不慎,叫西門吹雪尋到了破綻。


    西門吹雪於是贏了。


    贏的同時,他也想起了眼前的人近日在江湖上的種種傳聞。


    這些傳聞裏,說得最有板有眼的莫過於王重陽對繡玉穀主人感興趣。


    至於到底是哪一位,那可有得爭了。


    西門吹雪本不信傳言,但現在看到他因芙月和林朝英出來失魂落魄,頓時也信了七八分。


    最要命的是,王重陽失魂落魄後,先與芙月打了招唿,喚了其一聲西門姑娘。


    西門吹雪:“??”


    這人比葉孤城還老,想幹什麽?


    ……


    等他搞清楚這裏頭的來龍去脈,則是入穀之後的事了。


    至於王重陽,在林朝英的冷淡態度下,隻能繼續在穀外的草廬裏待著。


    二、關於鳳求凰


    芙月一直知道自己不通音律,在這方麵天賦為少得可憐。


    但《鳳求凰》這首曲子,好歹是她辛辛苦苦練過無數個日夜的,所以多少還是有些自信。


    事實上,後來她正式吹給葉孤城聽的時候,葉孤城也表示她吹得很好,他很喜歡。


    如果不是再之後黃藥師四處遊曆,順道來嶺南與她打了個招唿,給了她的簫音一句真正理智客觀公正評價的話,她大概真覺得自己已經開竅了。


    黃藥師當時聽到她的簫音,表情完全沒掛住,滿臉都寫著“你這到底吹的什麽”,一點掩飾都不帶的。


    而當他真正開口評價,用詞就更毒辣了。


    黃藥師道:“你別糟蹋這管玉簫了,算我求你。”


    芙月:“???”


    她驚了:“不是,有這麽糟嗎?”


    他斬釘截鐵:“有。”


    她皺眉:“可我哥說我有進步啊,林姐姐和孤城也說我吹得很好。”


    黃藥師:“不是聾了就是胡說八道。”


    芙月:“……”


    兩個將聽聲辯位做到極致的劍客,自然不會聾,所以隻有胡說八道這一個解釋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一朝被打破,芙月十分憂鬱。


    林朝英不知道這個插曲,見她連著幾日悶悶不樂,還以為她又在思念其實近在南海的白雲城主了,忙把指點弟子的活全攬了過去,順便攆她去了南海。


    算算時間,他們的確有大半個月沒見麵了,於是芙月卻之不恭。


    去了飛仙島見到人後,她到底沒忍住,把黃藥師評價她糟蹋玉簫的事說了。


    “你說實話,我是不是真的吹得很難聽?”她撐著臉問葉孤城。


    “至少我覺得不難聽。”他笑著說。


    “那也就是說讓別人聽別人肯定覺得難聽。”她歎氣,“我真的練了好久的。”


    “可你不就是為了吹給我聽嗎?”他一邊反問一邊彎腰低頭,令視線與她的平齊。


    這樣的姿勢足夠讓唿吸徹底相交,以至於芙月又沒出息地紅了臉。


    而他乘勝追擊,把人扣到了懷裏,在咬上唇角之前輕聲道:“所以啊,隻要我喜歡就夠了,小荷花。”


    ……


    如果說葉孤城對於她簫音的濾鏡還勉強在正常範圍內,那林朝英和西門吹雪就是根本不講道理了。


    因為知道黃藥師的評價後,林朝英直接鑒定聾的人是黃藥師。


    芙月:“……”


    而很久以後,黃藥師創了碧海潮生曲,令內功不夠的聞者紛紛痛苦抱頭。


    林朝英又想起了這茬,並發表評價道:“他把曲子吹得大家都捂耳朵了,他的話能信嗎?”


    黃藥師:“???”


    西門吹雪毫不猶豫:“當然不能。”


    黃藥師:“??????”還能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接下來去平現言,然後月中去開一個仙俠修真,具體見我專欄第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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