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人, 和皇後同桌吃飯還是需要很大的心理素質的。林、譚二人卻見相陪的歐陽磊似乎已經習慣了, 還能適時調節氣氛。


    杯盞往來一輪後, 辛秀妍向他們說起了自己的生產建設的想法。她計劃通過兩年的集體軍事化管理, 進行建設墾荒和生產, 然後再行家庭聯產承包分地。由於都是流民重新安置, 將會一體化行政至大村,每一個大村子按耕地的多少來分配入住人口。


    因為被安置的都是流民, 現已無宗法無法適用, 所以新的安居百姓隻要統一服從國法和大同軍的管理條例。若想迴原籍的平民也不免強,但是不在大同軍管轄之內,也就無法保障他們將來能分到地了。一般來說, 為了這個權利,平民也會選擇留在大同軍中勤肯勞動。


    譚謙道:“將軍果然是大才。”


    辛秀妍說:“大才談不上, 都還粗糙得很, 問題肯定是存在的。思想教育很重要, 若是鄉間愚民少一點,也不至於讓白蓮座大;若不是鄉紳霸道壟斷了民權, 朝廷也不至於背上官逼民反的鍋。現在正因為沒了秩序, 所以不用打破舊的秩序, 我們隻要建立新的秩序。舊的秩序的破滅,事實上說明它是很有問題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讀書人, 有時反而是沒有舊的思維結構的人, 更容易接受新的觀念, 我也希望你們能夠解放思想。你們孔夫子不也說‘天下大同’,我們的方法不一樣,目的是一樣的。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林如海頷首:“將軍盡管放心,我們也是抱著……學習的打算來的。”


    辛秀妍擺了擺手,說:“共同學習,咱們以前是親戚,現在一起做事業,就是同誌了嘛!”


    林、譚二人擁有強大的心髒,點頭稱是,其實他們的教養食不言、寢不語,隻有粗人才在飯桌上高談闊論,但皇後沾了滿身的匪氣,他們有什麽辦法?


    要嫌棄也是皇上先嫌棄,可顯然皇上是不嫌棄的。


    下午,辛秀妍帶領二人參觀了大同軍一營二營的練兵,現在吸收了降兵,隊伍十分龐大。為了升官,原大同軍的士官和老兵都拿出十二分的工作激情來,與別的部隊的官兵很不一樣。


    有的擴編新連正在跑步、操練隊列;有的盤腿坐著聽訓,訓的話差不多就是學辛秀妍的,隻不過他們拿著筆記,他們的思維可沒有辛秀妍這麽流暢,能一套一套的。這些原本大同軍出來的中低級士官還是被要求認識些字的,從前記過學習筆記。


    張虎和吳大富見到辛秀妍來視查,忙舔著臉上前來。


    敬了個軍禮後,吳大富討好得說:“軍座,你老人家怎麽來了?”


    兩個跟著辛秀妍不但當上官,還要當大官,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辛秀妍說:“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戶部尚書林大人,和員外郎譚大人,怎麽可失禮?”


    張虎和吳大富連忙朝二人揖手:“下官參見二位大人。”


    林如海道:“二位不必多禮。”


    辛秀妍說:“整編的事進行得如何?”


    張虎道:“隊列操練得還可以,思想教育還沒有這麽快,同誌們懂得終究不像軍座這樣學識淵博,思想教育工作是及不上軍座的,好在還是有些新兵結合自己的經曆,初初教育就很積極的思想覺悟了。”


    辛秀妍說:“同誌們剛開始做,當然手生,以後就慢慢進步了。”


    校場參觀後,辛秀妍才放兩人先迴去休息,他們住在府衙的另一個院子。


    再過了一天,卻又有故人從湖廣過來了,正是林如海的女婿蕭景雲,他是被調到湖廣練了一年的新軍,作為剿撫農民起義軍的預備役。他現在手底下有一萬人,是從湖廣衛所軍和鄉勇中挑出來的,行軍二十幾天,跨越湖廣和四川的邊界過來。這時候可沒有重慶市,兩省是交界的。


    蕭景雲顯然擔任了別的任務,趙文龍和李濟攻下南充城後,隻怕要閃電戰進軍綿陽,而他們南充一戰後總有損傷,戰力下降,這時蕭景雲的湖廣新軍就能派上作用了。


    打下南充和綿陽,四川的白蓮教之亂就基本平定。遂寧現在是後方重鎮,蕭景雲的新軍當然要在這裏休整。


    蕭景雲見到嶽父和譚姐夫當然欣喜萬分。他離家又有一年了,黛玉當時懷了二胎,可是軍務為重,夫妻隻能分離。聽說現在,黛玉已經給他生下一個兒子,他都還未見過。


    蕭景雲聽說皇後也在遂寧,不禁喜道:“聖人不是在成都嗎?”皇帝重鎮成都也是要平衡務方軍政事務,一方麵是天天的急報奏折要處理,一方麵是隻有他能最好的調動後方一切物資支援戰爭。


    譚謙道:“聖人是在成都,但皇後娘娘在這裏。”


    “這裏太危險了,娘娘若是有個什麽閃失,誰能擔當得起?”


    蕭景雲作為男子也有所避忌,之前雖然聽說皇後尚在人世,但是在湖廣一年,並不知道皇後的具體情況。


    譚謙說:“不知皇上究竟有何用意,皇上派娘娘管理戰俘和流民,也令我們不要揭破娘娘的身份。”


    蕭景雲也不禁目瞪口呆:“這如何使得?”


    林如海說:“翔宇隻需遵從皇上的決定,不要質疑娘娘的能力。”蕭景雲此時已經二十三歲,有了表字翔宇。


    林如海在遂寧呆了幾天,對於大同軍和皇後這兩年的經曆所有了解,自也不能用看尋常女子的眼光看她。


    譚謙說:“你總要見到皇後,不要大禮參拜,也不要對下泄露消息。”


    蕭景雲到底是侯門世子,忽有了他的理解,說:“聖人是要借此讓皇後娘娘掌權,好方便迎娘娘迴京?”


    世人對女人更加苛刻,不但是男人,女人對女人也苛刻,且不看罵人什麽婊的都是女人。


    在古代,別說一國之後淪落江湖名聲盡毀,便是普通大家閨秀若是淪落江湖兩年滿京皆知隻怕也隻有出家和病逝兩條路了。


    聖人禁止滿京都妄議皇後,現在沒出什麽亂子,是因為那些暗地裏反對皇後想讓女兒在後宮闖出名堂的人家以為皇後已經死了,皇上隻是尚未走出傷心而已。


    可一旦皇後就此迴京,這些人暗中聯結,以禮教貞潔之冠冕堂皇的名頭壓在皇後一介弱女子身上,皇上維護皇後,那些人弄個“不賢不貞妖/媚惑/主”的名頭,皇後百口莫辯,就算最後能自保,一生背負恥辱活著也沒有什麽痛快了。


    但是皇後掌了實權,且有足以封侯拜相的功勳,那些人就動不了她了,而皇後在民間百姓間的威望也不會讓皇後陷入力孤的局麵。


    林如海和譚謙當然是聰明人,他們得皇帝調來四川協助皇後,又得皇帝密令不得揭破此事,心中也已猜到。


    林如海道:“聖人娘娘於我等恩重如山,帝後恩愛,情深似海,我等身為臣子,自當為君分憂。”


    蕭景雲點點頭,說:“當年皇後落難,也是為了救玉兒,此時我們不幫忙,玉兒也不會原諒我。”


    蕭景雲雖然如此說,但是見著皇後時仍然跌掉下巴,穿著言行舉止,哪裏還是當初那個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連走路都是濃濃的女土匪風格,絕對不符合時代女性的審美。


    倒是皇後手底下的人對她令行禁止讓蕭景雲很是驚訝,據說這些人可都是娘娘自己帶出來的,可不是皇上給的人。


    他們已經收編了兩萬俘虜,以一千多人吞兩萬人,短時間還練出些樣子來了才是讓蕭景雲訝異的。


    皇後忙裏偷閑還邀請他們去觀看大同軍的蹴鞠大賽,倒是引得現在遂寧大後方的官員激情澎湃。然後湖廣新軍、大同軍、四川衛所軍也舉行了一場友誼賽,湖廣新軍因為之前滑練過,輸得很慘烈。


    蕭景雲自恃新軍的作戰能力絕不下於禁軍,但在蹴鞠賽場上連衛所軍都贏不了,讓蕭景雲俊臉臉色很是不好看。連身為老丈夫的林如海,臉都紅起來。


    蕭景雲不禁發狠地操練湖廣新軍時,卻發現兩萬多的大同軍已經領到任務,幫助龐大的“生產建設兵團”上山下鄉墾荒、修路、建房屋。


    蕭景雲還是頭迴見這樣的軍隊,被調去做民夫的事還有這麽強的士氣。他反而靜心的研究起對方來,發現對方的軍隊的晉升製度、薪酬製度都很完善。從底層想要爬上去,這條路是通暢的;即便不能成功爬上去,他們也能保障領到不錯的薪餉。


    尤其在思想教育上,超越了西廠太監宣導的忠君愛國、精忠報國,他們還添料,不僅講其然,還講其所以然。


    這讓蕭景雲這個大將軍蕭朗的孫子也對皇後刮目相看,不敢再以幫她撈功勞的身份自居,而是吸收其實用的東西。


    蕭景雲在遂寧呆了二十天時,南充就傳來軍報,南充城破,南充城中的白蓮教“南王”已經被殺,此時共六萬多的降兵和十萬平民等待安置。


    辛秀妍聽到這個數字,隻覺眼前一黑,她很想昏過去,但是她手底下那些將士卻是十分興奮。


    好在趙文龍和李濟也需要補充兵源,各吞掉了一萬人,剩下四萬多人甄別之後還有三千多人,辛秀妍召開了後方的會議,表決給了尹俊五千人,蕭景雲五千人,剩下的讓三營和四營吞下。最難的還是平民的安置,這耗去了他們大部分的精力。


    此時也隻能把能用的人全用起來,連隨身保護辛秀妍的二俠也挑起大梁來,各帶著一萬平民去安置墾荒。


    幸好,四川一戰,朝廷前後準備了兩年,此時安置平民,後方也準備了足夠的糧種,此時正值八月,玉米、蘿卜、白菜還都可以種,又有鴨、兔等容易養的動物各分了些下去,帶著村莊去養。到了冬季,若一切順利,這些流民可以自力更生了。


    朝廷在中秋前順利的打下了南充,也足以威懾四方匪軍,而小股匪軍也多受招撫,這些人的頭領被封個地方小官,先讓他們內務自決,賞了些銀子下去,反而簡單得多。


    入冬前,紅衫軍、劍南道禁軍、湖廣新軍三路大軍兵壓綿陽,綿陽的白蓮教義軍不及南充,圍城三天而破。


    又是十幾萬人等著安置,人類的饑餓本能是等不及戶部官吏先丈量土地的,是以辛秀妍隻能製定出基本的暫行製度,令後勤部門以連為單位帶領著一萬人下去墾荒。她定下了“政績”的考核條例,她自己都是考核小組,帶著警衛一個個村鎮跑過去,監督、調研或者指導。


    到了冬天,終於實現了基本不用調糧食來賑濟平民,所有的玉米蔬菜和山林大量繁殖的兔子可以讓平民們渡過這個春冬。


    但是天天趕路視查,也讓身體素質向來超越常人的辛秀妍爆瘦十斤,即便她的常人的兩倍飯量也一時補不迴去。


    剛剛視察了綿陽的一個新建村鎮,並且因為綿陽是產磷礦的大市,她也按現代的記憶,去那一帶挖掘了尋找礦脈所在,她計劃明年在綿陽建一個磷肥廠,將來支持四川的農業持續發展。


    她迴到遂寧時,徒元義正低調地從成都來看她,其實他中秋時來過一迴,住了兩天又迴成都了。當時他忙她更忙,兩人根本沒有時間長時間膩歪在一起。


    徒元義迎出府衙門口,一見她眼底隱隱有黑眼圈,不禁心疼壞了。為什麽她的皇後之路所要承擔的東西會比任何女人都多?


    他什麽都沒有說,默默看著她笑,然後和她說:“累壞了吧?我背你迴房去。”


    她淡淡一笑:“好呀。”


    他轉過身來,她伏上他的背,摟住他的脖子,枕在他肩頭喃喃:“半個四川都那麽難治理了,你還有野心奪嫡當皇帝,一個國家的重擔,也不怕壓垮了你。”


    徒元義心中微酸,說:“有你陪我幫我,垮不了。”


    她微微抱怨:“人家穿越夢想明明是當瀟湘王爺寵文的王妃來著,可你根本就不是合格的瀟湘王爺……”


    徒元義微微一笑,說:“當不了瀟湘王爺,要不我當七點王爺?”


    “你敢!!”


    徒元義輕聲說:“你輕了,是不是胸/小了,肉本就不多,不能再減了……


    她頓時精神一震,化為悍婦,勾著他的脖子,抓著他的耳朵,說:“你敢嫌棄!你要有什麽歪心思,我閻了你,再帶孩子改嫁!!”


    “輕點,鬆手!鬆手!”


    迴屋後,她還來不及洗漱,倒在榻上睡了個昏天暗地,徒元義也沒有擾她。


    徒元義去書房幫她處置了許多公文,林如海卻來求見他。


    林如海匯報了目前的戶籍登記問題。戰後陸續還有小股流民出來,這些人卻不是辛秀妍編製管理的,而是戶部讓蕭景雲的新軍配合安置,人數也著實不少。


    統共加在一起,重新登記的平民也有近百萬了。


    林如海道:“目前的土地雖然都登籍造冊,但是百姓們也一定會開荒,新增的土地田產將難以受到管控。”


    徒元義道:“現在尚未開發的山地屬於朝廷和地方共同所有,任何個人都不能隨意開發。如果要開發,必須按價租用,租金朝廷得三成,省得一成,府得一成,縣得二成,村鎮得三成。”


    林如海道:“村鎮級得三成會不會多了一些?”


    徒元義說:“要加強朝廷政令的暢通性,必須扶持農村的財政,皇後的已經實現了這麽多的行政到村,其中這麽多人要養,村鎮的財政若是崩潰,皇後付出的心血最後也白廢了。”


    林如海點了點頭,說:“皇後在四川所行之法,與大周之例完全不同,隻怕須要修《大周律》。”


    徒元義說:“四川之法不可急於推行至全國,那定然是不會成功的。便是要修律,也先僅限於四川,這事皇後卻不宜出麵,朕的意思是愛卿出麵與三司官員共同完成,皇後可以私下給你些修改意見。”


    自楊懷古案之後,邢岫煙在三司的威望還是不錯的,但是讓他們聽命於邢岫煙卻是不可能的。林如海在四川卻是有行政經驗,探花郎出身的閣臣,再好不過了。


    林如海跪拜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負皇恩!”


    徒元義道:“愛卿不必如此多禮。眼看又要臘月了,也該起程迴京,愛卿和載厚是不是要采辦點四川土產帶給家中妻兒,到時放你們半天假吧。”


    林如海不禁感激涕淋,忽又問了一句有點冒失的話:“皇後娘娘也一起迴京嗎?”


    徒元義不禁心中一酸,鳳目閃著水光,說:“明年吧,明年四川該是大定了,她之功勳,也能進京受賞了……”


    真正愛一個人,則為之計深遠,就像父母真正愛子女,便是再心疼也決不會溺愛。身處皇後之位,到了辛秀妍這樣的情況,物質上的溺愛是遠遠不夠的,而是要細心嗬護她的做人尊嚴,幫助她實現夢想。


    林如海也不禁眼眶都濕了,說:“娘娘,她……太苦了。”


    徒元義歎道:“你下去吧。”


    其實是林黛玉寫信給了父親和丈夫,一再追問皇後的近況,因為皇後現在的身份,他們隻能含糊其辭。林如海也想著皇子公主們還沒有滿周歲,皇後就受難,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他是希望皇後迴去的,並且有意冒“結黨之名”連結朝中同僚朋友維護皇後到底,可皇上的格局卻遠不滿足於此。


    辛秀妍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近身太監準備了熱水,她才洗去了連日的風塵。


    徒元義等著她吃早膳,看著一桌子她愛吃的,不禁胃口大開。若說她之前還有些貴族的風雅,此時卻越來越接地氣了,徒元義隻是給她盛湯布菜。


    飯畢,徒元義才告訴她,過幾天他要起程迴京了,辛秀妍不禁愣住,說:“那你什麽時候再迴來?”


    徒元義目光溫淡,說:“短期內不會再來了,京中還有很多事情。”


    辛秀妍咬著雞腿,發了一會兒呆,說:“是皇上信任你,還是……你為了當皇帝要迴京找存在感?”


    徒元義歎道:“秀秀,你夢想的瀟/湘王爺皇子是不存在的,這個世道你謙讓,別人就要欺負你;你不爭別人也不會給你;你退縮,後麵是萬丈深淵。當初你這樣決絕地將白蓮教七個頭領一口氣都殺了,正是明白了要麽征服別人,要麽淪為奴隸,沒有第三條路,不是嗎?”


    辛秀妍說:“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長時間看不見你。”


    徒元義抱了她進懷裏,說:“放心,我不會有事,我在京都等著你。”


    辛秀妍說:“你父皇……他還是不滿意我吧?”


    “其實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媳婦了,甚至他喜歡你勝過公主。但做人需有始有終,你現在定然也離不開四川,不是嗎?”她不迴京當“王妃”和太上皇無關。


    “真疼愛我,就不能給你納側妃。”


    徒元義笑道:“誰想我納妃,咱們的孩子就哭給他們看。”


    辛秀妍抬起頭,反問:“你將咱們的孩子養得這麽孬種嗎?靠哭呀?”


    “那靠什麽?”


    “當然是去掀了人家的宅子啦!他們的娘我現在可是司令呀!連生產建設兵團,我手底下有幾十萬人呀!他們不是瓊瑤男女主,好嗎?”


    徒元義撫了撫她的眉眼,說:“孩子不能學你的匪氣。”


    辛秀妍說:“你不能將孩子養得太娘氣!”


    徒元義莞爾。


    辛秀妍知道徒元義要走,也抽出時間出來,給孩子們準備禮物,至於親朋好友,還是交給徒元義,因為她記不得哪些人,誰又喜歡什麽。


    辛秀妍取來幾匹上好的貢品蜀錦,給三個孩子縫製衣袍,還讓原大同軍出身的婦女做了幾套她設計的兒童軍製服。


    徒元義呆到第四天,實在是拖不住了,隻得起程,林如海、譚謙、蕭景雲等人也跟著聖駕迴京,川東川北的政務就全由辛秀妍直轄。


    過了幾天,聖旨下來,任命言秀為“四川大督都”,總理四川軍務,包括川東川北的政務。此時戰亂剛過,言秀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才幹,又沒有京都百官在朝上的反對,所以聖旨下達得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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