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聽是哥哥來了,還以為是靠山來了, 自歸還欠銀後消瘦許多的臉上有了兩分得意, 盡管此時老太太還病歪歪躺在榻上,作為兒媳不能這麽得意。


    老太太雖是裝暈能手,聽了皇帝口諭後也是不得不暈, 她卻也是真的被氣到了的。


    大房主子全麵出擊對事件做補救而出門去了, 榮慶堂的主子此時隻有老太太、賈政、王夫人、賈元春、賈探春, 還有賈寶玉。李紈母子卻是已然離開了。


    探春在這裏, 想求老太太做主, 她卻不想此時老太太哪裏做得了主。


    賈政想出去迎接王子騰,卻沒有想到王子騰風風火火直接趕到榮慶堂來了, 不一時就有丫鬟來報說他在外頭求見老太太。


    賈母已然七十多歲, 男女之別自然沒有這麽多講究, 況且賈母也沒有這麽在意男女之別。


    賈母被扶著下了床, 到了堂屋, 在軟榻上半躺下, 王夫人、元春和鴛鴦幾個仍當她是太後一樣侍候著。


    不一會兒就見王子騰肅著臉進屋來,王子騰拱了拱手, 說:“老太太。”


    王夫人上前一步, 道:“哥哥, 你是聽聞什麽消息了嗎?你可得幫幫老太太呀!”


    王夫人這是提醒丈夫婆婆她還有這個能幹的王娘家兄長在。


    王子騰卻沒有迴答她,隻朝老太太拱了拱手, 說:“還請老太太稟退下人, 我有事相商。”


    賈母便令鴛鴦帶了丫鬟們下去, 探春不知是要下去還是留下,但是王子騰沒有趕她走,她就留下了。


    王子騰目光如鷹隼一般,劃過賈母、賈政、王夫人、元春、寶玉、探春的臉上,忽說:“我問了下人,聽說賈恩侯進宮去了,而恩侯夫人和鳳哥兒也去了承恩公府和定中侯府。你們倒是鎮定得很呐!”


    賈政才哎呀一聲,冷汗又冒了出來,聖人口諭雖然沒有直接訓他,但是探春是他的女兒呀,而老太太是他親娘。親娘女兒觸怒聖人娘娘,他怎麽能不進宮請罪,聖人不見他,他也得去太極宮外跪著,顯示惶恐和忠心呀!


    賈政道:“多謝舅兄提醒,我這就去!”


    王子騰冷哼一聲,說:“不必了!”


    賈母歎道:“王家舅老爺也是有心了,特來探望,也是家門不幸,我們一片忠心,反而落得如此,當真心寒。皇後如此忠奸不分,舅老爺為官也要謹慎。”


    賈母對邢岫煙的怨恨原就深,認為大房二房失去平衡,二房落沒,包括元春成了“廢人”都是邢岫煙造成的。


    王子騰冷笑,說:“我這才明白,為何會如此,事到如今,便是老太太還不思己過。忠心?說的比唱的好聽!”


    賈母,臉色大變,不禁頭疼撫額。


    賈政道:“舅兄如何能說這話呢?老太太是慈善人,便是聖人娘娘有所誤解,但老太太心意是好的。”


    王子騰不迴應他這話,卻將視線落在賈元春身上,說:“大姑娘出宮以來,倒是對老太太很盡心呀!”


    元春道:“這是應該的,能服侍老太太是元春的福氣。”


    王子騰譏嘲地嗬一聲笑,又問:“去年,你因何出宮?”


    元春奇怪,淡定迴道:“花朝節那天,聖人突然恩旨我迴府侍奉老太太。”


    王子騰道:“你做過什麽?”


    元春道:“我隻是協助吳惠妃和楊氏處理後宮內務,旁的也沒有什麽。”


    王子騰目光銳利地看著元春,說:“大年初一,你做過什麽?”


    元春心中不禁一跳,卻又暗想,那事定然沒有人知道,不然她怎麽能安然出宮來?


    元春麵上平常,隻道:“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恰是生辰,也請膳房廚子做了兩道菜。”


    王子騰將手中的卷著的一疊卷宗副本遞給了賈政,賈政不明所以接過,王子騰讓他看。


    賈政剛開始還沒有什麽,但是越往下看越是心驚,直到最後卷宗的調查結論,他隻覺渾身的骨頭都凍僵了。


    賈政往賈元春撲了上去,一個巴掌煽了過去,狠狠罵道:“逆女!我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逆女!”


    賈政這時才思及自己被降官降罪的事,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任何相關的損害之事他都能聯想在一起。他便不相信這麽多年住榮禧堂都好好的,為什麽去年就出事了,原來背後還另有隱情。


    王夫人到底還有幾分在乎元春的,撲過去阻止,說:“老爺,你打元春做什麽?”


    賈寶玉雖然有些心疼姐姐,但是被賈政折騰近一年的他一見賈政發怒,他就“身嬌體軟”,氣都不敢粗喘,哪裏敢去為元春說話?


    賈政怒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敗光家產還不夠,這差點是要連累我們滿門抄斬!”


    賈母道:“政兒呀,何事說的這般嚴重了?”


    賈政胸膛起伏,說:“這個逆女在去年大年初一,謀害當時還是宸貴妃的皇後娘娘。這事來龍去脈,東廠在正月裏就查得一清二楚!”


    賈元春不禁臉色蒼白,瞪大了眼睛,身子瑟瑟發抖,探春也不禁駭然。


    即便邢岫煙當時還沒有封後,但是謀害她同樣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王子騰冷笑道:“這事是皇上下令趙督主親自查的,查出來後,到了花朝節才送她出宮。原本是要降旨處理,然而皇後娘娘覺得她是一時昏頭,這才饒她性命。”


    這是趙貴和王子騰說的,王子騰也被嚇得不輕,賈元春是他外甥女,他若被牽累也難以說得清楚。


    王夫人急道:“這不是真的,元春怎麽會做這種事?”


    賈母卻看向賈元春,說:“元春,你來說。”


    賈元春像是被抽光了氣的充氣/娃娃,麵若死灰,雙唇顫抖,隻王夫人在那叫著“不是她”。


    見她不說,王子騰道:“皇上皇後饒過你們一迴,這迴你們又來犯事,今日一切不過咎由自取。”


    賈政慌道:“舅兄,現在如何辦才好?我賈氏滿門豈能被這逆女害得萬劫不覆啊!”


    王子騰心底卻是也清楚,聖人和娘娘若要動賈氏滿門早就動手了,至今沒有動不知是看在大房份上,還是聖人有意給他顏麵。


    而把這卷宗給他,便是給機會讓他們內部私下處理了結,不然弄台麵上來,賈家一族按律一定完蛋,而他王子騰的高官厚祿也懸了。


    王子騰鷹目寒光乍現,說:“從此夾著尾巴做人,若不是恩侯的夫人是皇後的姑母,璉兒還得用,你以為皇上和皇後能容你們到今日?但是,元春,不能留。”


    王夫人哭道:“哥哥,元春可是你的親外甥女呀,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王子騰道:“我狠心?那也比不上外甥女別的本事沒有,卻是膽大包天。敢動皇後,你們能活到今日都是奇跡。”


    王子騰因為侄女王熙鳳和侄女婿賈璉,也感覺邢皇後比較看重他,他雖然已然近六十,卻是老驥伏櫪,尚放不下名利,自然有心與帝後親近。


    王子騰是親身經曆的,皇帝寧願自己有性命之險也不能讓人傷著皇後,當初在朔方就為救當時的宸貴妃挨能要人命的毒針。


    賈元春突然嘶吼道:“我為什麽不能動她!邢岫煙這個千刀萬剮的賤人!她憑什麽得皇上寵愛?她有那一點比得上我?!我是國公府的大姑娘,我是大年初一生的,我生來就是有造化的,是邢岫煙,都是她才害得我如此淒慘!她善妒不能容人,我們是親戚呀,她怎麽能看著我終老後宮,也不讓皇上寵幸我?”


    探春驚恐地看著賈元春,探春此時知道這事前因後果,聯想到自己,卻忽然清醒過來。她才知道她最近一心要進宮當娘娘是多麽歪曲的事,才驚醒她走到懸崖邊,再往前一步就是如大姐姐一樣萬劫不覆。


    賈母、王夫人雖然心中也是這麽想的,但她不敢這麽說。賈政偶爾有些謀求富貴的想法,但他為人迂腐,君臣之別立在那裏,他是不敢的。


    賈寶玉雖懼怕賈政,但對姐姐到底有幾分真心,撲過去拉住賈元春的手,道:“大姐姐,你冷靜一點!大家想辦法,我知道你隻是一時之錯,你不是故意的……”


    賈元春視線重新焦聚,看到了一臉擔憂看著她的寶玉,這個她小時候拉扯教養長大的親弟弟。


    賈元春冷笑:“若不是你沒有用,我何至於在後宮空耗年華?老太太和太太心底隻為你打算,何曾真心想過我?我在宮裏為奴為婢是為了我自個兒嗎?我花了錢,但事情沒有辦成能全怪我嗎?個個都來想是我把你的銀子全花光了。你倒是告訴我,什麽是你的銀子?你無官無職,不通庶務,你倒是哪裏賺過一錢銀子?你說呀?”


    賈元春忽然抓住寶玉的肩膀如咆哮帝附身,用力地搖晃著,寶玉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賈母第一個不樂意了,說:“元春,還不放開寶玉!”


    王夫人也去拉賈元春,她這才停下來,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說:“我沒有錯,我生在大年初一,是個有造化的。皇上他會喜歡我的。皇上天天陪著我,我會當皇後,皇上會將所有的寵愛都給我,嗬嗬,嗬嗬~~”


    在場人不禁再驚詫,她是真的瘋了。


    賈寶玉不禁感到痛心,但是他又能如何?元春姐姐原來這麽恨他。


    賈母歎道:“罷罷罷,都是造孽呀,政兒,你看著辦吧。寶玉,過來扶我迴屋休息。”


    探春涼意從心底散發出來,一直到全身的骨骼都在發抖,老祖宗這話代表了什麽,探春很清楚。


    王夫人卻叫道:“老太太,你不能不管元春,她是你的親孫女呀,從小在你身邊長大的。”


    賈母撫著額,竟又是噘了過去,屋中一陣手忙手亂,賈政和寶玉兩人又叫了丫鬟過來將賈母扶進屋裏休息。


    賈母不管事了,最後賈政在王子騰的警告下,痛定決心棄輕保帥,賈元春被拖迴她的屋中,神智還是不清楚,怕她亂嚷嚷被塞住了嘴巴。


    ……


    邢夫人和王熙鳳先是去了承恩公府求見邢李氏,好說歹說,邢李氏總算是沒有責怪她們。到底邢李氏明白賈母在府中的權威,且她如此計算還是為了二房。


    邢王二人又去定中侯府見黛玉,請她為他們在皇後麵前美言幾句,緩和關係。黛玉聽說了外祖母的打算不禁目瞪口呆。


    黛玉卻是不好直言外祖母的不是,隻道:“三妹妹也是太過糊塗,這樣的事她怎麽就隨意聽了外祖母的,也合該同你們也商量一下,便是問問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


    她們還不知道元春的下場,此時黛玉聽到探春按旨要去清修兩年,這種名聲出來,哪家好男兒會娶她為正妻呀?


    黛玉和探春的關係不算非常好,但到底是一起長大的,自然有些傷懷。


    王熙鳳道:“誰說不是呢!當我們知道時,老太太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承恩公府薦人,大姑娘還要是看著才放心。”


    黛玉心想:大姐連紅娘一樣的丫鬟都討厭,哪裏會收別人去固寵。以大姐的聰明,要是看不穿外祖母和三姐姐她們的意圖才怪了。便是賈家要與大姐結盟,其實賈家現在最能用的是璉二表哥,這也不必提拔二房姑娘。


    大姐若有此心,以她遠見早未雨綢繆,去年當上貴妃時就接了迎春姐姐進宮去不是更好,而且迎春敦厚可親,本就有幾分聽大姐的話。


    最重要的是,皇上對大姐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嘴裏怕化了,她哪裏會缺少權力到需要和賈家做這樣的交易?


    黛玉道:“大舅舅既然隻是被罰俸,想來也不會受太大牽連,你們且安心。”


    王熙鳳道:“這也隻其一,最重要的是,一經此事,皇後娘娘惱怒,隻怕從此疏遠了。”


    黛玉道:“娘娘也不是愛牽連之人,不過你們也得行事謹慎一些,別人糊塗,你們不能跟著犯糊塗。皇後性情寬仁,但是鳳威也不容他人冒犯。這後宮的事身為外命婦不要自作聰明擅做主張,不管是今日的三妹妹,還是以後有什麽人。”


    邢夫人和王熙鳳稱是,王熙鳳和黛玉又談起了各自丈夫一同去辦差的事。他們去了兩個月了,黛玉更是新婚,自然十分掛念。


    時候不早,邢王婆媳卻不留下用飯了,告辭迴府。


    她們迴府時,天色已然全黑,賈赦都還沒有迴來。去給賈母請安時,說是午睡未醒,什麽人都不想見。


    一直到申時賈赦才被人攙扶著迴來,邢夫人指揮下人將他扶進自己屋裏,賈赦也沒有反對。


    賈赦說:“老爺我在太極宮門外跪到天黑,才有李公公來傳聖上口諭,令我迴來。老爺我怎麽這麽命苦,每迴都要受老二牽連!將老爺的一等將軍降為三等將軍還不夠,這迴是差點要了老爺的命呀!”


    邢夫人一邊讓丫鬟給賈赦的膝蓋上藥,一邊又讓人捧了熱湯來給他洗腳,一邊給他傳飯。


    邢夫人道:“老太太要弄這一出,最終還不是為了二弟,這隻要一處住著,總是有的折騰的。”


    賈赦絕對不敢主動提分家,原著中連老太太偏心的事隻有隱晦的提一下,他主動提分家,老太太再一鬧,在古代社會瞬間從有理變成沒理了。


    夫妻倆談了許久,賈赦也沒有去找那些小老婆了,在邢夫人房中歇下。


    翌日一早,賈赦和邢夫人正在吃早膳,王熙鳳過來請安,忽聽王善保家的匆匆忙忙跑進院來,卻也等他們用完早膳才說事。


    但見這婆娘身子發抖,說:“聽說,昨晚上……大姑娘……自縊了!”


    王熙鳳都嚇了一跳,驚道:“你說什麽?!”


    王善保家的深吸了一口氣,說:“老太太身邊的大姑娘,沒了。”


    在場的主子奴才全都驚呆了。


    他們收拾了一下,趕往東院,這也奇怪,平日賈元春是住在榮慶堂的一間屋子裏,昨日卻宿在了東院抱廈。


    就見東院中王夫人和諸多丫鬟哭聲陣陣,賈寶玉呆愣愣地站在賈元春的屋外抹眼淚。


    寶玉一看見王熙鳳,一雙眼淚如珍珠落了下來,說:“鳳姐姐,大姐姐,沒了。”


    從前這叔嫂關係還是不錯的,王熙鳳待他自然有幾分真心,王熙鳳道:“寶兄弟,你還請節哀。”


    邢夫人倒是看到門外的探春,原本神采飛揚的人此時形容猶如枯槁,倒是見著王熙鳳才撲了過來。


    探春道:“大姐姐,沒了,璉二嫂子,你救救我。”


    王熙鳳對於探春原本是想憐惜兩分,但是她聰明過了頭,鬧出此事來,她心底就遠了一分。


    王熙鳳道:“隻是去寺廟清修兩年,兩年很快過去的。那牟尼院是清淨的寺院,從前幽蘭縣君也是呆過的。”


    “我已經觸怒了皇後娘娘,皇後還不放過我怎麽辦?”


    邢夫人怒道:“三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


    探春是知道內情的,但是她也不敢說皇後的不是了,像救命稻草一樣拉住邢夫人:“大太太,你幫我和皇後娘娘說說情吧,我一時糊塗,也是身不由己。我絕對沒有謀害娘娘的心思。”


    王熙鳳道:“三妹妹,你別胡說八道了,此時還是大姑娘的喪事要緊。”


    到底沒有分府,大房的人還要和二房去討論喪事,邢夫人和王熙鳳自然沒有功夫理會探春。


    王夫人已然病倒,賈政不通庶務,事情又倒黴地落在了邢夫人和王熙鳳身上。好在,按照賈母和賈政的意思,一切簡辦。簡辦到什麽程度呢?幾乎沒有和親朋家報過喪,更沒有什麽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沒有原著中猶如秦可卿一樣的祭拜排場。


    賈元春未婚沒有子女,隻有從前的丫鬟抱琴領著一從小丫鬟哭喪。過了兩天,修好了一個墓,又打好了棺材,收殮後送去草草安葬了。


    賈環也覺得賈元春死得突然,還是探春偷偷哭著告訴他真相,他不禁感到古代社會的可怕。那可是親女兒呀,也下得了手。


    原著中號稱疼愛林黛玉的賈母都活生生讓林黛玉病死,也就不奇怪了。


    賈環也認識到邢岫煙的心性,她絕對不是包子女,她比誰都狠,端看有沒有觸及她的底線。賈元春謀害她,她能同情之下饒她一次,但是第二次她就眼裏容不下這樣的沙子了。最令人震撼的是,真正要賈元春死的人,手上一絲血都沒沾,而是骨肉相殘的慘劇卻上演了。


    賈環不禁想到自己,若是自己再觸她忌諱,隻怕結局不會比賈元春好。


    ……


    邢岫煙也在當天下午就得到了消息,盡管她料到了結局,卻仍覺得身體發冷。


    這是第一個她仗著權力決定了生死的人,權力陰暗一麵她首次品嚐。她走出甘露殿。


    春天正值陽光明媚時,雄偉巍峨的太極宮籠罩著一層金光,像是隻有那種強大的特效才能製造的天宮。


    隻有這樣的陽光才能驅散殺人後的陰影,她看了看自己仍然潔白優美的手。


    她懺悔了一分鍾,眼神又堅毅起來。


    她不需要後悔。


    ……


    賈元春的怨魂從來沒有想過會重見楊氏,此時她已然身亡成為一縷方魂,迴到灌愁海中。也迴歸原來的小仙之身,自然記起前世之事,她原是警幻仙子座下的一個女婢,還是地位不小的。


    雖然當初她也是受她所欺騙,但是她相對於其它被警幻騙的小仙,她跟的時間久,已然是“二鬼子”了。


    她一迴來,通天怨氣,就實實在在地和警幻告了狀,同時也發現灌愁海中除了警幻仙子和楊氏便沒有旁人了,原本鳥語花香,現在一片荒涼。


    楊氏和賈元春這對從前的主仆當真故人相逢,此時兩人也做了姐妹,並且可以恨同一個人了。


    警幻承諾,隻要她功力恢複,能夠行走人間,一定為她們報仇,兩人也就盡心服侍警幻。


    實在是警幻傷得太重了,楊氏雖然怨氣衝天,到底一人勢單力孤。


    賈元春是知道邢岫煙的元身的,當年被仙子收服奪了功力後,雖然也算出眾,因性子原因卻不被警幻看重。還是仙子底下沒有她這類型的人,才命她下界。


    邢岫煙是金陵十二釵副冊中的人,賈元春自然看不起,又聽警幻說,原本有皇妃命的是她,是邢岫煙改了天命擄奪了她的機緣。


    賈元春更加怨恨,有了賈元春與楊氏“雙劍合璧”,警幻的功力恢複得就更快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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