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義不禁一下怔愣,但見她撲了過來,嘴撞了上來,磕痛了自己的牙齒,她捂了捂嘴,又不管不顧一鼓作氣把他推倒壓在龍床上。


    她奮力去拉扯他的龍袍,在他腰上摸他的玉帶怎麽解,偏偏她心情急燥對著那結一時解不開,她坐在他身上拉又拉不開,不由得發脾氣往他胸口亂拍。


    邢岫煙罵道:“不是要睡覺嗎?你衣服穿成這樣耍我是吧?”


    徒元義吃痛,握住她的雙腕,此時也容不得他去想剛才她的怨和悲傷,不禁風流一笑,鳳目幽幽,道:“邢才人,這麽猴急幹什麽?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說?”後一句帶著一絲溫柔。


    邢岫煙咬牙,挑釁反問:“吃點東西?我子時前就得走,我還有時間吃東西嗎?抱歉,我真不知道世間有你‘這麽快’的男人。你毀的我還不夠嗎,連魚水之歡都這般力不從心?你是不是男人,要不要喝匯仁腎寶?”


    低級嬪妃來皇帝宮裏侍寢按規矩是不能留宿的,而如才人這樣的低給妃嬪更是子時就得走。


    徒元義瀲灩鳳眸危險眯起,閃過化不開的情/欲,傾身坐起,一把整個擁住她的身子,一個流暢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邢才人,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朕不溫柔。”


    她的甜美帶給他的愉悅感是無法形容的,就算是最癡迷於男女之事的開葷少年時代絕對沒有這種心中百花綻放,身體飛起來的感覺。


    他扯斷了自己的腰帶,飛快地扒下一切衣物,赤身裸體後重新覆上,礙事的紅綢被他運起內力撕碎。


    完全地霸道熨貼住她,深深地吻上去,邢岫煙身子都忍不住在顫鬥,身上的毛孔全豎起來。


    他情場老練,在她身上纏綿悱惻遊走撫摸,她的身體被點燃,欲望和心中的怨恨之氣糾纏著,這種奇妙的痛苦讓她淚流滿麵。


    他發現了吻去了她的淚珠,灼燃他的心,他忽然動作,她痛得身體都縮了起來,他終是心軟,溫柔輕哄:“乖秀秀,一會兒就好……我會讓你快活的,相信我……”


    邢岫煙覺得自己猶如暴雨中的殘荷,一次受著風雨摧殘,他的熱情激昂一直要穿透她的靈魂。巨大的撐裂感讓感覺身體要破了,卻在一點湖心中蕩開繾綣的漣漪,越來越洶湧,翻江倒海的壯麗。


    她可憐無辜地在他身側擺動著,他赤熱的想要爆開,隻有繼續動作。


    比他想的還要美味,他肩甲骨和肌理張力形成漂亮性感的線條,更加發狠擺弄她攻城掠地。


    她從開始的不適和疼痛,到現在一浪又一浪的歡愉從身體中傳來,整個身子被這種歡愉的電流和熱量湮沒。這時候她就沒有想那些怨恨了,隻想著果然是身經百戰的皇帝,這功夫和耐力要人命。


    她頂不住他的猛烈,臉色無辜又嬌豔,惹他愛極,不禁親吻她的額頭。


    山崩地裂般的動蕩,一個時辰後,他終於雲雨初歇,仍覆在她身上,輕昵地蹭著她,輕輕拔動她嬌嫩的雪柔,吻住她的唇,輾轉吮吸,親昵蹭她的鼻子。


    徒元義享用了她,此時愉悅不比,頓時情意綿綿,情話連篇。邢岫煙側過身,此時眼淚又流了下來,她當然不會去信男人床上說過的話。


    在他在背後還撓著她的腰時,忽然敬事房的太監進來了,黃紗帳外小聲叫了聲“小主”。


    “滾!”徒元義怒喝一聲,現在誰讓他不痛快,他定要讓他好看。


    邢岫煙說:“慢,勞煩公公等我一下。”


    徒元義說:“你累了,歇著吧。”


    邢岫煙冷笑,說:“壞了規矩,明天你代我去皇後那裏罰跪我便歇了。”


    徒元義一怔,說:“你不會有事的。”


    邢岫煙說:“我想活到三十歲再死。”


    徒元義抓住她的下巴,鳳眸一暗,說:“秀秀,你現在這麽跟朕嗆著,還不是仗著朕寵愛你?你既明白要在後宮過的好,隻有讓朕歡喜,你也發過脾氣了,朕都不怪你。但是在這後宮之中,倔強一下朕當是情趣,過頭可不好了。”


    邢岫煙之前的悲憤沒有藏心底,他也都忍她的性子了,但是他畢竟是皇帝聽她抱怨可以,讓他低三下四認錯卻不可能,況且他能有什麽錯?


    她眼淚又滾滾而下,趴在明黃色的被衾上哭:“我想迴家,我要迴家……”


    徒元義還是第一次見著有女人在他床上哭著喊要迴家的,不由又想起從前她也這般哭過,還是了阿飄的時候。


    徒元義此時得償所願,爽歪歪暢快愉悅無法描述,之前的怒也就沒有了。


    他大掌撫著她的腦袋說:“秀秀乖,不哭了。”


    他揉了一會兒,又抱她躺好,抱著她在懷裏安慰說:“秀秀一定長壽,朕還像從前一樣疼秀秀。”


    邢岫煙抽咽了一會兒疲憊睡去,她睡得很沉,一會兒恍如在現代,一會兒恍如在靈境,一會兒又似在蟠香寺住著,一會兒又似姐妹桃園三結義。


    徒元義也擁著愛妾睡去,直到一早趙貴來提示早朝時他不得不起來,輕手輕腳,不願驚醒她。


    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吩咐人不要吵醒邢岫煙,才徑自去早朝。


    等她醒來時竟然天色已經大亮,發現身邊已然沒有了人,她起到要去給皇後請安的事,嚇得馬上彈身起來。但她沒有衣服,昨天的絲綢也碎了,她在龍床上翻找可用之布。


    忽然,門吱下一聲來了,聽外頭一個太監的聲音問道:“邢才人可是醒了?”


    “……嗯。”


    李榮說:“隔壁淨房準備了香湯,才人可移架沐浴。”


    邢岫煙伸出一個頭到紗帳外,問他是哪邊,李榮指了指,邢岫煙說:“謝謝,請您先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


    李榮走後,邢岫煙裹了被子下了床,感覺下身一陣抽痛,咬著牙移步到了隔壁淨房。看到了準備好了的金色大浴桶,身邊的案幾上也已備好了衣服首飾,她連忙拋下被子鑽進浴桶裏去。


    忽然,幾個漂亮的宮女推門進來,邢岫煙嚇了一跳想讓她們出去,但想她昨天早被人看完了,又算了。


    一個宮女往她身上灑了新鮮含露的花瓣,又有宮女拿了皂子來擦她的身。徒元義現在的香皂生意十分火爆,官宦、富戶無有不用的,低端產品還銷售給普通百姓。宮廷之中更少不了。


    她洗好後由宮女幫忙穿戴好,身著一件淡藍色宮裝,身上繡著淡粉色的桃花,下著月白色留仙裙,腰係秋海棠色宮絛,外罩白色軟煙羅輕紗罩衣。


    頭挽墜馬髻,插著一支珍珠蝴蝶釵。


    等她就在梳裝好,李榮進來了,說:“邢才人,奴才送您迴落霞閣吧。”


    一般是沒有妃妾在太極宮寢殿梳妝的,但這些是趙貴大總管安排,自有這些人手過來。


    李榮不但得過師父趙貴的提點,昨日他值夜,自是知道邢才人受寵。


    可不像之前幾位侍寢那樣安靜,昨夜聖人可是生龍活虎,大鬧天宮,是以處處客氣。


    邢岫煙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李榮說:“卯時最後一刻了。”


    邢岫煙說:“公公,那個……棲鳳宮怎麽走?”


    ……


    夏時令,辛時已經很晚了,不過眾妃嬪在後宮無所是事,來向皇後請安,也就多坐了一會兒。


    未受寵幸的小主是不用來請安的,因為那還不是事實上的小老婆,當然不用向正妻請安。


    此時,後宮添了些新人,加上原來的妃嬪也有十幾位了,皇後正和諸多姐妹飲茶,劉婧如忽說起:“昨日是邢才人侍寢,她怎麽還沒有到?”


    皇後、平妃吳氏、順妃崔氏都沒有接話,李芳儀、趙芬儀、王嬪、秦嬪、周嬪、玉嬪麵上也不顯,這些都是潛邸出來的老人,她們均不出頭。徒元義剛登基時,兩個良娣和四個侍妾才封了嬪和美人,多年過去,皇後覺得到底不好看就升了她們的位份。而平妃、順妃是二品妃位,再往上升也要過問皇帝,皇帝並未提過,作為皇後是不希望出現高級位份的妃嬪的,當然也不會提。


    沈小媛沈曼輕輕冷笑一聲:“莫不是侍了一夜寢就張狂起來了?這可是對皇後娘娘的大不敬。”


    順妃淡淡說:“沈小媛,邢才人侍寢怕是累著睡過頭也是有的,都是後宮姐妹,理應互相體諒。”


    劉婧如、沈曼聽了卻心中更不甘,卻又有苦說不出,她們侍過寢,都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就結束了,也並沒有什麽累的。


    難不成聖人在她們這裏是“快/槍/手”,到邢才人那就是金/槍/不倒了?兩人心想:這種事要是說出去,丟了臉麵的是自己,隻盼下次侍寢自己仔細些,別暈過去,怎麽也得體驗一二吧。聖人如此絕世風姿,正常的少女懷春,哪有不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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