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麾下軍士瘋狂散財之時,趙梟安坐郡守府中,會見前來謝恩的橋家父女。


    “草民橋天,叩見趙大帥!”


    “民女橋瑩霜,叩見趙大帥!”


    “民女橋倩柔,叩見趙大帥。”


    郡守府正堂,三道人影在親兵侍從的帶領下步入室中。剛一入內,即刻便朝主位上的披甲男人跪地俯首,動作迅速、姿態恭敬。


    趙梟無言,先靜靜觀察著三人。


    三人跪至最前方的是一位老者,老者胡須很長,麵色微白、溢散著悲傷的氣息。


    想來是畢生心血一日被毀,心如刀割。盡管逃脫一劫,亦是沉浸痛苦難以自拔。


    老者身後,一左一右跪著的是兩名女子。兩名女子年齡、身材皆是相仿,該處於十七八歲的青春年華。名為橋瑩霜的女子低頭望地,看起很是老實。而那橋倩柔又是不同…


    其跪著、雖也低頭,卻不時微微上抬,偷偷看向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毫不掩飾的流轉著愛慕之意。怎麽說?有點可愛俏皮。


    趙梟覺得好玩,索性盯著女子。


    待女兒家再次偷望,四目相對、氛圍瞬間焦灼起來。橋倩柔俏臉粉紅、布滿尷尬,驚得低唿一聲“哎呀”,便即刻垂下臻首,再不敢窺視心上人。那顆心兒怯怯的跳著…


    如小鹿亂撞,撞得她不知所措。


    這種激動,乃平生第一次。


    令人頭暈目眩,渾身發顫。


    橋瑩霜聽見低唿,下意識望向妹妹、登時發現了橋倩柔的窘狀,也不由感到好笑。她雙目看地朝向趙梟,盈笑淺淺、嬌聲開口:


    “侯爺,我家妹妹太過仰慕於您…”


    “故此有些失禮,還請見諒。”


    “哈,無妨,三位快快請起。”


    趙梟淡笑一聲,即刻離座扶起橋天、朗聲開口道:“橋公,淫賊孫權及其家族已經伏誅。望族橋氏得以保存,實乃數代功德庇佑。”


    說罷,不等剛剛起身的老者感慨,趙梟接著道:“此次來吳,本候目的在於複仇,此刻仇恨已雪…稍稍休整片刻,便要趕迴徐州。”


    “孫權雖死,可孫堅孫策猶在。”


    話風一轉,趙梟語重心長道:“橋家畢竟與孫家交上鋒芒、結下仇怨,日後孫堅領兵歸來自是要找貴家麻煩,還望橋公多思慮。”


    “早些尋條退路,才是上策。”


    “啊?!”


    橋天聽聲麵色錯愕,當即掙脫趙梟之手、再次跪地道:“趙帥還要離去啊?!能不能不走,您一走…我橋家就全完了!此刻…”


    “此刻族衛全滅,如何抵抗孫堅啊…”


    趙梟聽聲內心暗笑,麵上卻是為難、眉頭微皺道:“要麽,橋家隨我遷去徐州?可…可如此一來,我行軍速度必定要被拖慢…”


    “畢竟,橋家子弟從未急行軍過。這一路狂奔,路上可不好走…還是算了吧。”


    “別!我橋家子弟吃苦耐勞,個個都不怕吃苦!”此刻橋天已被趙梟帶著走了,他麵上布滿祈求與期盼、可憐兮兮的望向後者。


    “還望侯爺施以仁慈,救我橋家一劫!日後橋家上下子弟,皆會效忠報答侯爺!”


    趙梟聽聲不言,似在沉思。


    橋天見此急不可耐,猛然磕頭道:“侯爺!求您救我橋家一命吧!求您了!”


    二橋姊妹見狀,心中也是急了起來。趕忙跟著橋天再次下跪、齊齊道:“侯爺,求您救我橋家一命…日後我姐妹二人,就是做牛做馬服侍您也無怨無悔,求您施以援手…”


    “助我橋家度過此劫。”


    “唉,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本候再拒絕也顯得冷漠無情了。”趙梟悠悠歎息一聲,扶起橋倩柔,緊握佳人纖細白皙的柔荑…


    閉目,感受柔軟嬌嫩的觸感。


    “啊呀”


    橋倩柔忽然被趙梟逮住,忍不住驚唿一聲,繼而趕忙捂住紅唇、不敢出聲。


    畢竟趙梟正在“沉思”。


    橋天和橋瑩霜仍跪在地上,看見眼前一幕隻感到難以理解。為什麽趙侯爺思考問題…要牽住橋倩柔的手?莫非拉著美女,能提高思索效率?果然是大人物,真是與眾不同。


    感受了會嬌嫩的小手,趙梟嘴角上揚,隻覺得愉快極了。這江東女子與草原女子還真是不同呢,托雷擅長馬術刀劍,手就稍稍粗糙些,但也一樣纖細,顯得很有野性活力。


    這橋倩柔就截然不同了,小手嬌嫩白滑、像件藝術品般,滑嫩嫩手感就很好。


    忽然捏一下,還會微微顫動…


    有種小家碧玉、俏皮與嬌柔並存的可愛感。在習慣野性女子後,這種軟糯女孩能給趙梟帶來雙目一亮的新鮮喜悅,實在是極品。


    小橋,必須收下!


    一時間趙梟心如磐石、誌比山堅,即刻睜眼肅聲道:“昔日橋公來信,願意兩位女兒許配給我。這是看得起我趙梟,如此一來…”


    “我豈能對橋家置之不顧?”


    說著,趙梟麵色一正,義正言辭道:“但畢竟此時正處於戰爭時期,絕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影響局勢。本候是可以帶走橋家,但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不然…難免將士寒心。”


    講著謊話,趙梟麵不改色。他猶豫片刻,神情頗顯自我犧牲道:“這樣吧,我納橋公二女為妾…如此一來,帶親族逃難實屬情理。”


    “本候下邊軍士,不會有異議。”


    “嶽父,意下如何?”


    橋天麵色古怪,嶽父都喊上了,他還能說個啥?還好趙梟風評不錯,還救了他家,將女兒托付給趙梟,他橋天倒也很是樂意。


    於是乎,橋天當即笑容滿麵道:“正符老夫之意,橋家之安危,就全托付…”


    “就全托付給賢婿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趙梟哈哈一笑,當即朝外大聲道:“來人,快為我嶽父大人上茶,上最好的!”


    ……


    入夜,當書記官趙海狂奔入郡守府、朝趙梟匯報情況時,看到的景象是這樣的:


    趙梟安坐於大堂主位,兩名絕美佳人一左一右侍立於其身後。一個豔麗似火喂著水果、一個嬌俏如水錘著肩膀,看起實在享受。


    趙海震驚,隻感到主家終於醒悟了。身為一方諸侯、勢力老大,自然要多找女人,最好納個幾十房妾女,再生個百八十票兒子。


    如此一來,勢力安穩如泰山啊!


    繼承人多得離譜,雖然奪嫡繼位時容易發生混亂,但被外姓篡位的可能就大大縮小了。大漢昔日崢嶸輝煌,就是因為幾代帝皇無嗣、由旁係抽人來當皇帝,故此漸漸衰弱。


    昔日主家隻守著一個草原女子,使一眾麾下愈來愈緊張。首先,草原女子所生的孩子,能不能具有合法繼承權是一迴事。再者說,寶勒爾托雷還沒生出來,趙梟多年無子…


    就讓下邊人很擔憂。


    出個意外,趙氏勢力便會瞬間瓦解。


    而此刻,主公終於醒悟了!而且一次就搞兩個!!這如何不令趙海喜上眉梢?


    一時內心喜悅爆發,趙海竟忍不住作下歪詩一曲。隻見他緩緩步入堂中,一邊行著一邊悠悠開口:“見主家攬二嬌有感,趙海。”


    “初平二年,一月二十一日題。”


    在趙梟一臉懵逼中,書記官趙海麵色嚴肅,踏著考究的八字步、莊嚴道:“早上行軍略有薄霧,繚繞雲間虛幻。四海安寧鄉間祥和,一片太平盛世。虛假表象海市蜃樓…”


    “不過曇花一現。”


    “日盛蒼穹天亮所至,戰鼓不息兵不偃。世事無常天下紛爭,還待明君所救。”


    念完還算工整的前段,趙海話音一轉,抑揚頓挫、洶湧澎湃道:“明君來明君救!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病入肓膏一人難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該當如何?何解憂?”


    “唯有一策,生娃來救!!”


    趙海大笑一聲,眉飛色舞道:“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明君當生小明君,共救世間水火之中。而子嗣昌隆,必先多納妾室!主公能思索出如此至理,且效率非凡…”


    說著,趙海瞟了眼羞紅臉的大橋小橋,朝趙梟朗聲恭維道:“實乃天下有誌者之先鋒楷模!主公念出即行、行出即成,效率誇張質量優秀,實在令下官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家主公,無愧明君二字!”


    納兩個妾被吹成這樣,即便是趙梟都有些臉紅。他端起茶杯微抿一口,稍稍緩解尷尬就要出聲,卻見趙海這廝竟然還沒說完…


    “欲來報情,夜奔入府,忽聞額上嘰嘰喳。抬頭一看,枝上有鳥,竟是報善喜鵲叫。心中疑慮,入堂見景,原來主公要開竅!”


    踱步前行,趙海拱手而立。


    “還望主家再接再厲,再創佳績!一次納個五六房妾女,為我趙氏昌盛打下堅實基礎!日後百八十票子嗣隨您出征,那場麵想想都振奮人心啊!咱就是嚇,都能嚇死敵人!”


    趙梟眼皮抽搐,一口清茶噴出。


    狂詩人趙海被淋了個正著,滿頭都是茶水。他麵色尷尬,一時有些委屈。他覺得自己之言堪稱國士之論,主公怎…怎就聽噴了呢?


    “咳咳,你這詩…”


    在小橋的揉胸順氣下,趙梟緩了過來。他正要批評趙海詩詞不是這麽作的,可見其滿腹委屈黯然,還是搖頭道:“你這詩作的…”


    “還不錯。”


    趙海聽聲雙目一亮,喜出望外道:“我也這麽覺得!主公若是喜歡,下官…”


    “下官就將此詩裱起來。”


    “您隨時隨地都能欣賞!”


    “……”


    “不了,謝謝。”


    “此事罷了,說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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