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梟見校尉離去,便第一時間朝還屹立在帳前的四曲道:“原地休整。”


    “宇軍候過來下。”


    “是!”


    宇檜圖聞言立刻大步朝趙梟走來,其麾下四曲也坐於原地,略做休息。


    趙梟引宇檜圖往後二十步,使聲音無法被窺聽這才輕聲開口:“今晚恐不得安寧,但事鬧大皇甫公知曉後就無礙了。”


    宇檜圖聞言,當即抱拳朝趙梟道:“屬下知得,謹遵趙將軍之令!”


    與三曲、五曲的新任軍候不同。他宇檜圖憑之前檢舉章揚的那席話,已經徹底和趙梟捆綁到了一塊,若趙梟倒台…


    那兩人最多革職,而他會死。


    絕不會有好下場。


    趙梟見此輕輕頷首,此人站位後果決而不搖擺,心智較為堅毅可以一用。想著,趙梟突然大聲道:“關羽聽令!”


    身長九尺的關羽關雲長聞言,大步從趙梟身後行至其身前抱拳道:


    “大哥有何吩咐!”


    “吾命你為左軍中部假校尉,領四曲巡視營區!吾不在場你有權發令!”


    漢朝軍中校尉開始設有專職副手,於官名前添字“假”。例如假校尉,假司馬。主將不在時,副將有權替主將下令。


    “是!”


    關羽首得大權卻麵不改色,將青龍偃月刀往地上一插,便朝宇檜圖及四曲軍士們肅聲道:“四曲整軍,跟我走!”


    洪亮而有力的聲音十分震懾人心,關羽就這麽一站,便有大將之風!


    軍士們聞言迅速起身列隊,那敏捷的動作比往日最少強上三分。


    看著十分自然、不過幾息就代入角色的關羽,趙梟不由連連點頭。


    這人,還真有天賦之分!


    ……


    天已將暗,彭峻廣迴到帳中坐立難安。他是個聰明人,如何不知自己剛與趙梟那番問答已徹底得罪了範司馬?


    這天殺的趙梟,章揚有罪就有罪,你要殺就殺,為何非來問自己?


    又沒招惹你啊!


    非得拖自己下水。當時看那架勢自己不迴答要被一起砍,答又得罪了軍司馬,晚點還是要被砍…媽誒,好人難做啊!


    想著,彭峻廣臉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突然很想哭。


    啥都沒撈到弄個一身騷。


    長歎了口氣,微胖軍候起身著甲,命左右心腹喚二曲軍士出帳集結。


    他要去協助守衛,抵擋司馬即將到來的問責,雖然他極不情願。可又能怎樣呢?上了賊船隻能跟著拚命往外舀水。


    船沉了誰都要死。


    ……


    日已垂落遠方,失去烈陽的照耀,天空一片烏暗,昏沉陰靄。


    與天色一般陰靄的,還有範浩的心。自打今天午時他心情就不好,自己外甥已代理中部校尉一月有餘,按軍規…


    再過一月就可以正式領任中部,成為校尉。可這半路竟殺出個趙梟,剛來軍中就被皇甫嵩直接親任為中部校尉。


    估計是皇甫嵩想製衡自己,不讓他範浩在軍中要職安插上親族。


    雖心中不甘,但麵對皇甫嵩的親令他也不敢違拒。不過即便如此,範浩還是花了一下午來思考如何把趙梟摘出去。


    畢竟趙梟是主帥親點的校尉,故意讓其打頭陣戰死未免太令人詬病。


    要想尋個合適、不會太顯突兀的方法確實不容易。他冥思苦想一下午這才剛理出點頭緒,就聞自己外甥犯了事…


    趙梟要將其軍法處置。


    範浩當時就樂了,正愁尋不到方法治趙梟,這自己就送上門來了。範浩當即點齊三曲親兵,浩浩蕩蕩朝中部奔去。


    想借此好好發一飆。


    至於章揚的安全他根本不擔心。範浩知道就是借趙梟十個膽子,其也不敢殺自己外甥,不過就想借此立威罷。


    殊不知自己也想借此立威。


    這手真是棋錯昏招,年輕人還是太衝動。不過也正常,薑還是老的辣。今兒個定要讓你清楚,這左軍是誰在做主!


    ……


    “司馬至此,還不開門?!”


    左軍,中部營區。


    營門上的新任軍候鄭利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難色。他當即招來一名親信稍作吩咐,後者便極速朝營內奔去。


    “快開營門!”


    “上麵的瞎了嗎?左軍司馬範大人至此,你等還愣著幹什麽?!”


    聽到下麵司馬親兵的叫囂聲,鄭利麵上有些猶豫,可還是大聲道:“奉校尉之令,大軍開拔之際,營區夜間戒嚴。”


    “任何人不得進出。”


    範浩的親兵隊長見此,隻想在主子麵前好好表現下,便指著鄭利怒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再是戒嚴能攔範司馬?”


    “就是你們的新任校尉趙梟,也隻是司馬大人的部下!豈能閉門不開?!”


    “快開門!”


    鄭利聞言有些不知所措,想開門又想起趙梟對違令者的毫不留情,便咬牙道:“趙校尉說了,除非有主帥皇甫公之令。”


    “否則任何人不得入內。”


    “放你媽的狗屁,你…”


    親兵隊長罵到一半聲音就止住了,隻因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左軍司馬範浩。


    隻見那範浩已從隊伍中央騎行至隊前,看向營門上的鄭利溫聲笑道:


    “汝是何人?”


    鄭利見發問之人是位年紀偏大的錦袍男子,便知曉其定身份顯赫。畢竟軍中能隨意著裝者沒幾位,便恭聲迴道:


    “我是中部三曲軍候鄭利。”


    “三曲何時設有軍候?”


    “在下是剛剛領任的。”


    範浩聞言雙眼一眯,這趙梟倒是好手段。不過以為收買幾個基層軍官就能翻天了嗎?左軍除了他範浩…


    容不得其他任何聲音!


    念頭至此,範浩傲聲道:“原來是鄭軍候,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軍候二字,範浩加重了音調。


    “下官不知。”鄭利聲音有些怯懦,他已經從氣勢上被範浩壓倒了。


    範浩聞言,昂起下巴緩聲道:“吾乃皇甫軍左軍-別部司馬範浩。”


    “吾要見趙梟,開門。”


    範浩的聲音古波不驚、十分平靜,卻帶有上位者不可質疑的氣勢。


    鄭利聞言心咯噔一跳,趕忙隔空朝範浩抱拳行禮:“卑職見過範司馬。”


    “可這營門趙校尉說過不…”


    “嗯?你要違我的令?!”


    範浩的聲音出現些許憤怒。那鄭利見此汗如雨下,麵色掙紮了好一會,終於抬手道:“開營門,讓範大人進來。”


    “是!”


    “我看誰他媽敢開!!”


    鄭利的心腹左右正要下營卡開門時,一聲洪亮的怒吼瞬間暴起。


    從營內傳來。


    鄭利聞聲趕忙朝後望去,隻見全副武裝的彭峻廣帶著一大票披甲持銳的軍士、急衝衝趕了過來,其略顯肥胖的臉上。


    盡是怒意!


    “啊,這,彭軍候怎麽來了?”因為心裏有鬼,鄭利聲音有些發虛。


    然而彭峻廣沒有迴應他,一衝上營卡直接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後者臉上。隨之大吼道:“把這違抗軍令的雜碎綁了!”


    “是!”


    眼冒金星的鄭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彭峻廣的親兵壓倒、捆綁起來。


    連同他的心腹一起。


    “彭峻廣!你捆我幹什麽?!”繩索加身的鄭利又驚又怒,張口就要罵,彭峻廣卻隨手扯了塊遮風的破布塞入其嘴中。


    “把他送到趙校尉那。”


    “是!”


    待左右剛拖著不斷掙紮的鄭利離去,彭峻廣登時拔出腰間長劍,朝營下的範浩一行人大聲道:“營區晚間戒嚴!”


    “所有中部的兵都給老子聽好了,任何人敢強闖,我是說任何人。”


    “格殺勿論!!”


    “是!”


    營卡上的軍士紛紛將長戟往地上一砸,發出沉悶的巨響。其中不少還是鄭利的人,他們也看不慣主官怯弱的模樣。


    慫成那樣,兵都瞧不起。


    “彭峻廣?”


    範浩見到營上的變化眉頭一皺。在看到領頭拒不開門的,居然是那個平日裏貪生怕死的彭胖子,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是司馬大人啊!”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不過在下身受將令,恕不能出來迎接。”


    “改日在下定當登營謝罪。”


    彭峻廣認得範浩,他曾隨章揚與其有過幾麵之緣,不過也僅此而已。


    “嗬。”


    範浩氣笑了。


    今天真是邪了門,一個個都要翻天了?趙梟要搞事他還能理解,新到地方急於立威很正常。但這彭峻廣是瘋了?


    鄭利剛開始攔門,是因趙梟給其升職。而你彭峻廣已是軍候,那趙梟自個都隻是個校尉,還能給你什麽?


    瘋了,都他媽瘋了。


    範浩看著彭峻廣那強自鎮定的肥臉,雙眼一眯。他都還沒搞到趙梟,就進個營都連番受挫,若不發作哪還有威信?


    念頭至此,範浩一舉右手厲聲道:“吾作為左軍司馬視察下級營區,而中部校尉趙梟率部拒不開營門,我懷疑。”


    “他犯事而畏罪心虛!”


    “作為軍司馬,我有權也必須查個水落石出。蔣軍候,傳我軍令!”


    “卑職在!”


    “吾命你持我司馬兵符,調左部吳校尉、右部朱校尉率部前來攻營!”


    “是,範司馬!”


    親兵隊長蔣建聞言,接過範浩摸出的兵符,小心塞入懷中。當即翻身上馬,領幾名隨從就朝另側營區疾馳而去。


    彭峻廣見此牙齒都在打顫,但麵上依舊是一副佁然不動的模樣。


    他知道,就憑他和趙梟那番問答,他已經被這條姓趙的賊船捆住了。


    捆的死死的。


    賊船雖賊,卻能容暫且苟活。反水隻會被迎麵而來的海水淹死。事已至此,他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趙梟還有後手。


    見親兵隊長離去,範浩轉頭望向彭峻廣冷聲道:“彭軍候,我以左軍司馬之令,命你開門!刀兵加身的滋味不好受。”


    “我最後問一遍,你是不是執意要違我軍令,現在開門一切都來得及。”


    來的及個鏟!


    章揚都早死球了!


    聽到這話,彭峻廣索性將心一橫大聲道:“下官不遵從司馬之令豈能叫違令?下官的直屬上官是趙校尉,而不是您。”


    “什麽事您找趙校尉,隻要校尉一聲令下,下官立馬開門絕不含糊。”


    “他媽的我見得到趙梟要和你囉嗦?!”範浩就再是能忍,此時也被氣到了。不由厲聲道:“這麽說你是要違令了?”


    “那好!”


    “傳我軍令!左軍中部二曲軍候彭峻廣違抗軍令,削去軍候之位!”


    “你說了不算!”


    彭峻廣小眼一眯,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肅聲道:“根據大漢律法,中平元年軍製修正二書有言,凡軍中人事任命…”


    “皆由當事人所在部曲直屬軍官任免,且罷職需要正當緣由!”


    “而皇甫公在去年定下‘擅越令’,明言軍司馬可命所屬軍中校尉,而不可命麾下校尉之從屬,以免一將反而全軍反。”


    “我違你軍司馬的令,算不上罪!就是真有罪,也由不得你來罰!”


    “而是趙校尉!”


    一席話鏗鏘有力,且話中邏輯清晰、井井有條,更圍繞著法令製度…


    一時間,範浩竟無言以對。


    司馬再大,有漢朝律法大?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範浩感受到四周瞟來的玩味目光,隻感到濃濃的屈辱。他貴為一軍司馬,竟被一小小軍候教育了?還沒話反駁?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


    範浩漲紅了臉,見營卡也就二三百軍士把守,也不願再去等那左右兩部。索性拔出佩劍厲聲道:“左右何在!”


    “給我破營!”


    “是!”


    那護衛司馬而來的三曲親兵聞言,留下一曲侍立在範浩左右。其餘四百親兵則揮舞著刀劍,邁動大步就朝營門殺去。


    “這…”


    彭峻廣沒想到這刀兵相見,來的如此之快。雖心中難免有些慌亂,但還是拔出佩劍就要下令迎戰。就在這時…


    一隻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我糙!”


    這可把全神貫注的微胖軍候嚇了一跳,他猛然轉身怒罵道:


    “誰他媽嚇老…啊!”


    “趙,趙,趙校尉!”


    彭峻廣剛一看清身後人就愣住了。隻見披戴齊整的趙梟不知何時已來至其身後,看模樣,應是有好一會了。


    看著目光呆滯的彭峻廣,趙梟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


    “別怕。”


    “幹的不錯,後麵交給我。”


    “雲長,去會會範司馬。”


    “是!大哥!”


    ……


    “吱嘎”


    隨著一聲輕響,正朝營卡奔來的司馬親兵隻見那久閉不開的營門竟突然開啟,緊接著一紅臉大漢策馬衝了出來。


    “吾乃趙將軍麾下假校尉關羽!軍事重地,夜間戒嚴!來人止步!”


    “否則,格殺勿論!”


    眾親兵見來人身材高大,稍一估摸竟長達九尺有餘!其手中那雕有青龍的偃月刀,反射著天上散下的慘白月光…


    寒光凜凜,殺氣騰騰!


    微風徐來,漢子的烏黑長髯隨風肆意飄動,看起好不威風!


    見此,親兵們竟不由頓住腳步,朝後方被眾多親衛簇擁的範浩望去。


    “看什麽看?我有說停?!”


    範浩見中部隻出一人,便嚇住自己麾下親兵,不由氣急怒聲道:


    “一群沒膽的東西!”


    “給我攻下營卡!”


    聞言,親兵們紛紛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就揮刀朝關羽殺去。


    “哼,不自量力。”


    關羽見此怡然不懼,雙目一眯就舉刀策馬朝來兵迎去。


    不消五息,馬至兵前。


    寒芒一閃,血花四起!


    關羽的刀太快了。


    那些兵士見大刀斬來,往往還未舉起長劍格擋,就身首異處!


    不到十息,關羽殺穿兵陣!來至被眾多親衛簇擁保護的範浩前方。


    沿他一路行進軌跡,躺倒著七八十具無頭屍身,那屍體旁的腦袋…


    皆是一臉驚駭!


    剩餘的三百來司馬親兵竟聚在兩旁,低垂著頭不敢上前!


    身雖未死,膽卻已破!


    看著麵色煞白的範浩,關羽輕輕搖頭沒說話。接著用青龍偃月刀在地上劃出一條線,輕聲道:“過此線者。”


    “殺無赦。”


    聲音很輕,卻沒人懷疑話的份量。關羽已用行動表明了他的能力。


    你敢來,他敢殺。


    ……


    範浩聽到關羽的話心中一鬆,他是真怕這叫關羽的漢子不顧後果的殺過來。憑其武力,自己這點人絕對擋不住。


    心鬆,氣也鬆。


    範浩已明白了趙梟的倚仗。有此猛將坐鎮,自己就是調動左右二部攻營,能打下怕也剩不了多少。而一連損失三部…


    他範浩就徹底廢了。


    隻剩兩部的左軍名存實亡。


    該死!還真拿他沒辦法!


    算了,暫且放下。自己作為一軍司馬,有的是機會治你趙梟!現在看來也不需顧忌做事難看了,就拿你來打頭陣!


    調你當炮灰不是輕輕鬆鬆。


    死在戰場可怨不得我!


    念頭至此,範浩咬緊牙關朝關羽狠聲道:“此事罷了,我不再追究。放我外甥章楊出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


    “嗬,晚了。”


    關羽撫須搖頭。


    “什麽意思!?”範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湧入心頭。


    “章楊唆使麾下軍士聚於營前賭博,戰時脅迫手下軍官出營飲酒。”


    “已被我大哥軍法處置。”


    “是什麽軍法?!”


    “梟首。”


    範浩聞言雙目圓睜,當即就要派兵上去拚命,卻聽到關羽話音一轉。


    “不過…”


    “不過什麽?!”範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怒喝道:“快給老子說!”


    關羽淡淡道:“不過看在你麵子上給他留了個全屍,走的還算體麵。”


    “啊啊啊啊!”


    “氣煞我也!!”


    “趙梟豎子!你欺我太甚!我範浩與你誓不兩立!”範浩雙目充血,死死的盯著那中部營區,此刻他已失去所有理智。


    一心隻要趙梟死。


    他覺得趙梟做事太絕,可卻選擇性的忘卻了自己還不知外甥死時…


    就想派趙梟打頭陣。


    就想讓趙梟死。


    ……


    “參見範司馬!”


    “參見範司馬!”


    “庸才!怎麽才來?”範浩轉頭,死死盯著兩員剛率部疾馳而來的校尉,怒聲道:“這種速度,你們能成什麽事?”


    “真就一群廢物。”


    那兩名還在大喘氣的校尉聞言,不由雙雙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不忿。天地良心,他們剛聽到司馬召喚,當即著甲整軍、沒有絲毫耽誤的一路疾馳而來。


    可這還沒站穩,迎麵而來的就是破口大罵?著實讓他們寒心。


    “我命你等攻下中部營區!”


    “反抗者,格殺勿論!”


    “什麽?”


    “這…”


    兩名校尉聞言沒有即刻動身,而是麵色疑惑的看向範浩。


    “聽不懂人話嗎?趙梟率部謀反,我現命你們前去鎮壓,捉他來見我!”


    兩名校尉還是沒動。


    他們和趙梟雖就午時見了一麵,但也看出其是應是個守規矩的人。而且就再不守規矩,剛來第一天就率部謀反?


    這可能嗎?


    是當他們傻啊?


    又是當趙梟下麵的軍士傻啊?主官來第一天帶他們謀反…


    他們就跟著反?


    範浩見兩人對自己的命令無動於衷,便拔出佩劍厲聲道:“你等要違抗軍令?我命你二人立刻出兵攻下中部營區!”


    “違令斬!”


    “末將領命。”


    被逼無奈,兩名校尉不由苦笑的搖頭。算了,打就打吧,就是打錯了跟自己也沒關係,不過捉到趙梟不能給範浩。


    就是得罪了司馬,也不能任其亂為,一切全憑皇甫公來定奪。


    畢竟他們和趙梟是同一階級。


    ……


    “弓箭手準備!”


    “長梯手準備!”


    “刀盾手準備!”


    “伐營開始,活捉趙…”


    “全都給我住手!”


    營上營下雙方隻聞一聲怒吼傳來,就見一隊旗號為“皇”的鐵甲樸刀手從遠處衝來,為首之人是那主帥親衛營校尉。


    鄒靖!


    “你們這他媽是要兵變?!都是皇甫軍的兄弟,自個打自個這有病啊?”


    “範司馬我問你!你調左右二部來中部幹什麽?你他娘是要反嗎?!”


    “還有那趙梟在哪?別躲了!”


    “都給老子出來!”


    “皇甫將軍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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