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宣布從鬆洲地區撤退,這個消息就像一個巨大的煙花在蘭家上空爆炸了,然後開出豔麗的花朵。於是大家都像看風景般的議論著蘇家的撤退。


    以米歐聯盟為首的米家無不大肆鼓吹蘇家的潰敗,他們十分肯定的認為蘇家已經無力支撐這場蘇蘭戰事。在米歐的封鎖下,蘇家的炮彈已經打完,糧食已經吃完,敢於戰鬥的士兵已經死光。剩下的隻有撤退,求和的可能。


    然後米家的中期選舉米家老頭終於以微弱的優勢取得勝利,保住了他們在議會的主導地位。而這一切卻是用蘭家無數條生命換來的,他們用一場勝利給了米老頭最好的助力。證明了米老頭挑起的戰爭是可以勝利的。讓那些準備攻擊米老頭在這場戰爭犯了錯的人找不到借口。


    蘇家這迴卻出奇的沉默,沒有解釋,沒有爭論,也沒有海水般的指責。它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巨獸默默的看了對手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的掉頭走了。但是這個眼神卻留給蘭家無限的聯想。


    此時的蘭家就像一群圍著獅子的狼群。獅子突然不打了,然後靜靜的掉頭而走。這行為卻讓狼群反而愈發恐懼和無措,他們想衝上去撕咬,卻又害怕獅子迴頭致命的一咬。結果隻能滿懷憤怒和恐懼衝著獅子不停的狂叫,隻有這樣才能掩飾它們內心的膽怯。


    他們竟然對唾手可得的鬆洲地區充滿畏懼,那些將軍紛紛認為那是蘇軍的陰謀和陷阱,遲遲不敢進入鬆洲地區。他們擔心一進入鬆洲地區,就如跳入溫水的青蛙,也許一開始很爽,但是怎麽死的卻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蘇家想要幹什麽?但是蘇軍撤到了第聶伯河以東,順便炸毀了跨河的大橋,然後在河東構造了新的防線。這種沉默就如這冬天的夜晚,一切都掩蓋在了大雪的下麵。


    大壯雖然也有點困惑,但是他覺得拳頭縮迴來是為了打出去的時候更加有力。他隱隱覺得蘇老頭應該在下一盤大棋。這下棋,一城一地的得失並不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這時大蘭在大壯耳邊耳語了一番,大壯不禁眉頭一皺。但是馬上神情堅定了起來。這個消息有點意外,然後他帶著大蘭離開了港口地區。


    十天後在蘭家的北部山區,一輪紅通通太陽像一個昨晚喝醉酒的老頭遲遲才從山那邊探出了頭。一個包著圍巾,身體裹著棉襖的姑娘打開院子的柴門,迎著那溫暖的眼光,深深的唿吸了一口冰涼卻又新鮮的空氣。然後打開了雞窩的門,那裏麵有十隻雞。她一邊給它們喂食一邊輕快的唱起了歌


    “天藍藍啊,白雲飄,


    風輕輕啊,葉兒搖


    小妹妹啊,等情郎


    月光光啊,星滿天


    花香香啊,秋蟲鳴


    為何不見情郎來?”


    這個姑娘正是下了船就迅速隱退的白狼,此刻除了那雙優雅的白如蔥的手還可以看出她曾經的不一般,其他的一切和村姑無異。


    她自從孤島一番經曆後就決定要遠離是非之地過起那種腳踏實地生活。於是就在這遙遠偏僻的山區買了個院子過起這煙火味很濃的日子。沒有了爾虞我詐,沒有了刀光劍影,沒有了紙醉金迷的喧嘩。她覺得太陽特別溫暖,空氣特別清新,花兒特別的香。


    現在她就想找一個勤勞實在的壯小夥生三兩個娃把這日子過實在了。那個他不需要太帥,不需要有錢,不需要太大的本事,隻要對她好就可以。


    “秋兒姑娘,早啊”一個壯實高大的黑小夥從籬笆外探出了頭,那臉笑的就像這高山的野花般搖曳,潔白的牙齒整齊發亮。這是莊子裏的一個小夥,老實,勤勞,還是莊稼好手。自從白狼來到了這裏,他就用山裏人的熱情迎接了她。每天都會來問個好,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有。他那像火一樣的眼神毫無掩飾的告訴白狼,他喜歡她。


    雖然她已經把自己盡量把自己打扮成村姑,可是那裹在厚厚棉襖裏的傲人身材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她那陽光清澈的眼睛就如秋天的潭水總是倒映出一片片濃濃的秋媚。讓他情不自禁想要撲進那潭水裏,做那潭水裏快活的小魚兒。


    “別基大哥,早啊,要進來喝口熱水嗎?”她給了他一個單純熱情的笑臉。她的嘴咧得很開把牙齒也露了出來,她覺得隻有這樣才像個村姑。這是個單純實在的小夥,雖然她現在還談不上喜歡他,可是時間一久,他也許會成為她那個暖被窩的人。


    “不了,秋兒姑娘,我要到山上去砍棵樹迴來。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叫我。”白狼的笑讓他心跳加快了不少。他總是感覺這秋兒姑娘不一般,身上有種氣勢讓他覺得有點高攀不起。所以他總是不敢走得太近。他有點恨自己,怎麽見了秋兒姑娘那膽氣就少了。


    別基扛著一把電鋸的背影漸漸的遠去了。白狼覺得他好像扛著一把槍,然後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又轉身去喂她養的那兩隻小羊。


    現在是兩隻羊,明年就會有四隻,後年也許就八隻了……她突然有種要成為地主婆的開心。也許就算是一萬隻羊也比不過她項上那條項鏈值錢。但是這個過程想想就覺得幸福。


    “秋啊,你怎麽也不去看下叔啊?”這時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這個偏遠山莊的莊主若基正站在白狼的身後,他盯著她那裹在棉褲裏的豐滿臀部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對於這個突然搬來這大山裏的姑娘,他是有一番思量的。


    一個姑娘家獨自搬來這個莊子住,好幾天了也不見一個家人朋友來。估計是在歐家村從事皮肉生意賺到錢了,不想迴家。想在陌生的地方找個本分人家開始新的生活。


    他的嘴角微微一扯,心想這可是一隻要入狼口的小綿羊,而且還是又白又嫩。他是先要她人呢?還是先要她錢呢?最好是人財兩得。他吸了口氣,把口水也咽了下去。他一腳邁進了院子來到了白狼身邊。


    “叔啊,我這不是剛來,要整理下院子,還沒時間去看叔麽?改天我一定帶著禮物去拜訪叔。”對於這個滿臉橫肉的莊主,他一抬腿,她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尿。這個老狗,但是她還是一臉尊敬的朝著他熱情的打招唿。


    “不請叔進去喝杯水嗎?”一看到她雙那又白又嫩的小手,莊主的心就忍不住的癢癢。心想要是放在手心揉揉那該是多心疼啊。他一下子貼近了白狼,姑娘身上的體香更是讓他血液加速。


    “稍等啊,我這邊忙完,就請叔進屋喝水。”白狼感覺一隻惡心的蒼蠅靠了過來,她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可是心想不能啊,一個村姑應該是又怕又緊張的。於是她稍微閃了一下身,離他兩步遠。


    “秋啊,這個世道很亂,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莊子裏立足不容易啊。這個莊子雖說遠離戰場,但是兵匪流寇還是會碰上的。山裏還有兇猛的野獸會吃人。但是你不要怕,叔就是你的靠山。”從側麵看上去,秋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那棉衣好像要包不住的樣子。他走上去,想要用手樓一下秋的香肩。


    白狼很靈活的退後一步,讓他直接摟了個空。她很想踢爆他的下身。這隻老狗從她來這個莊子就不斷的來騷擾她,要不是不想再打打殺殺了,她早就抹了他脖子。


    “叔,我這邊忙會,你那邊先坐會。”她覺得自己應該連罵人的想法都不該有。於是她還是很客氣的對他露了個笑臉。


    但是這個情急下落出的笑容,再也不是裝出來傻傻的那種,卻是風情萬種。若基一下子被撩得火起,心想今天一定要辦了這個小娘。這些天來,他不斷給她暗示,可是這娘們就是裝做不知道。於是他沉下臉來。


    “秋啊,在這莊子裏住,要交不少建設費。衛生費,安保費。你要聽話,叔就幫你免了。還有隔壁莊的老王總喜歡偷雞摸狗的,有叔在,他也不敢亂來。反正,在這個莊子裏叔就是你的天。知道不?”


    他確實有點得意,現在整個蘭家村烽煙四起,村子裏隻管要糧要錢。至於其他根本就沒人管。作為這個莊的莊主,他就這裏的土皇帝,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就不信還拿不下這個小娘。


    他伸出手抓住了秋兒的手,那柔若無骨的感覺簡直讓他恨不得自接就揉進自己的胸膛裏。


    白狼手一抖就抽迴來了,但是心裏卻是一股莫名的鬱悶。這山清水秀,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不應該是沒有戰爭,沒有仇恨,沒有醜惡的地方嗎?在她的想象中這裏應該是個民風淳樸,大家安居樂業的小山莊。但是現實中蘭家村早沒了這田園生活的詩意。她沒想到在這遙遠的山村,依然還是會碰上如此無恥齷蹉的人。她那相夫教子,平靜安穩的夢想好像很受挫。對於若基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她很想發火。可是轉念一想,實在不行換個地方也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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