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老頭趕到現場的時候,他的車和她的女兒已成灰燼。他抱著頭仰天痛哭,老來還痛失愛女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竟然發生在他身上。他這輩子一直在做一個蘇家強大的夢,為此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死亡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早晚的事,他從來不曾畏懼過。所以他的有些言論總是特別激進。至於暗殺那不過是宵小之輩所為,他根本瞧不起,也不曾怕過,如果哪天他的死能夠喚醒蘇家的士氣,那死又何妨。這輩子如果能看到蘇家拿迴蘭家,他就覺得這輩子沒白過了。


    但是這迴死的卻是他最親近的愛女,這讓他真的猝不及防。那種悲痛正如一把刀在狠狠的剮著他的心。也許死亡倒沒什麽可怕,但是看著自己親人的死那才是真痛,而且這痛估計要陪伴自己的餘生了。


    關鍵這次暗殺還是針對他的,那炸彈的藥量足以把一台坦克給肢解了。他那善良無辜的女兒就這樣沒了,他是仇滿腔,恨難消。


    蘇家的特別安全部門迅速啟動抓捕行動,他們要用最快的時間鎖定殺手,並將它繩之以法。一場地毯式的搜查正大張旗鼓的進行著。


    此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正飛快駛在往蘭家的公路上,車上是一名表情冷峻的金發美女。


    她把車拐到了一條山路上,然後開進了一個山洞。她把那台黑色的轎車留在了山洞,出來的時候換成了一台白色的轎車。


    在離開山洞的時候,她直接引爆了山洞的炸彈把洞口給封死了。


    蘇家的調查部門已經迅速鎖定了一台黑色轎車和一個金發女郎。她在兩個月前從蘭家進入蘇家,並在老杜家旁邊租了房子。現在處於失蹤狀態。


    整個蘭家的警察和安全部門正進行對那台車,那個女人的圍捕中。


    那個金發女郎已經換成黑發,帶著墨鏡。她開著白色的轎車沒有繼續往蘭家方向行駛,而是掉頭駛向白家。


    她的代號是孤狼,至於她的真實名字她都不知道。反正她有很多名字,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就會有一個新的身份。至於小時的名字她都不記得了。但是她喜歡孤狼這個代號。


    她開著車,搖滾樂放得感覺車玻璃都在震動。她一臉平靜,但是心裏卻隱隱有點不安,這是這麽多年來從沒有的感覺。


    小時候的事她已經很模糊了。她隻記得在一個集市的時候,她找不到媽媽,然後哭得撕心裂肺。結果一個叔叔把她帶走了,就到了基地。其他的,媽媽是誰?她是哪裏人?她叫什麽?她都不記得了。


    她還是有點慶幸自己沒被帶到乞丐窩,這樣現在的她也許就是一個可憐的也許是殘疾的乞丐。


    她也慶幸自己沒被帶到小偷窩。說實在,她真的是瞧不起那人見人打,偷偷摸摸的小偷。


    那個基地就像個狼窩,每天隻有欺負和被欺負。你可能為了一個饅頭就要打得頭破血流。在那裏沒有親情,友情和規則,有的隻是貪婪,懷疑,血腥和暴力。唯一的規則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


    稍微大一點,基地主人就開始教他們易容,藏匿,暗殺的技巧了。她學會了怎麽變成一個男人,怎麽像殺雞一樣的殺死一個人。


    這些年,她用筷子,用毒藥,用刀,用槍,用炸藥殺死過人。甚至有一次直接用牙齒咬爆對方氣管。因此她有了個外號:孤狼。


    不久之後她就到了蘇家和白家交界處。很明顯整個邊境已經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所有出入口都站著荷槍實彈的軍士。看來這迴被殺的人身份很不一般。


    她神態自若的接受了蘇軍最嚴厲的核查,憑著自己白家的身份還是順利通關進入了白家村。在蘇家沒有找到山洞裏那輛黑色轎車的情況下,她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安全的。


    兩個月前,她以一個蘭家人的身份進入蘇家。然後被安排住在了距離那個老頭的兩百米外的一處房子。


    這兩個月來,她仔細分析了那老頭的起居和飲食習慣以及他身邊警衛情況。終於基地那邊來了消息,務必在這幾天內幹掉老頭。於是昨天晚上她利用警衛上廁所的那五分鍾,迅速打開車門並把那遙控炸彈裝在了座椅下。


    等到那老頭的女兒開著車從蘇軍村委會出來的時候,她開著車從前車窗確認了那老頭女兒身份。在五分鍾後,她果斷起爆了炸彈。她相信那老頭和她女兒一定會死在爆炸中的。


    然後在她精心安排的逃跑路線下,她終於安全的離開了蘇家村。


    殺人對她來說就是個任務而已。至於殺誰?為什麽殺?這不是她考慮的。她隻想著怎麽殺?殺完怎麽安全的離開?


    這些年她殺過高官,政要,富商,明星。生命對於她不過是刀尖上的一滴血,爆炸後的一縷煙。就連自己的生命她都不曾有過什麽眷戀。這些年她看到了基地裏好多殺手不是死在別人的搶下,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搶下。


    所以每次執行完任務後她都會好好的犒勞下自己,讓自己盡情的放縱下。這迴的事情估計有點大,基地沒讓她迴去。而是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歐家避避風頭。


    蘇家很快的摸清了孤狼的底細,知道了她是來自蘭家亞蘭基地。這個基地是米家扶持的一個組織,這麽些年一直在蘭家從事暗殺活動。有了米家的支持,難怪能在蘭家活動那麽多年。蘇老頭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隻對外麵的媒體說了四個子“血債血償”


    在歐家村的一個酒吧裏,孤狼喝著酒正在尋找著獵物。對於他們這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來說,愛情簡直就是個笑話。


    作為一個女人,曾經也有這樣的念頭在她心裏閃過。哪天她也躲到天涯海角裏找個男人好好過下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那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


    做為一隻狼,怎麽可能愛上羊呢?在她的眼裏,狼群裏哪裏有愛,有的隻是貪婪和殺戮。而麵前這些芸芸眾生在她眼裏就是一群羊,羊怎麽可能理解狼的生存方式。


    酒吧裏激蕩著強烈的重金屬音樂。那些彪悍的文身男都避開了她,因為她那張美豔的臉上雖然風情萬種,但是卻隱隱透露著一股殺氣。而這些自以為街頭霸王的肌肉男也不是她的菜。


    這時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朝著他走了過來,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美女,我能坐下來喝一杯嗎?”


    “可以”她用那微醺的眼神直勾勾看著那男孩,這是她要的菜。那個男孩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千嬌百媚,性感的女人對自己表示好感。讓他一下子自信又激動起來了。


    他邀請孤狼幹了一杯啤酒,用那火熱的眼神燃燒著自己。他希望能夠和這個美女擦出火花。


    酒杯裏的酒和音樂就是最好的催化劑。他輕輕的摟著她的肩膀,她靠在他的懷裏,她忽然有種錯覺,自己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


    可是這種感覺馬上被一股欲望給淹沒了,她帶著他到了舞池盡情的狂舞。在那快節奏逇扭動中,她那性感的身材就像搖擺的水蛇刺激著他的感官。那年輕帥哥所有的欲望都被她挑逗起來了。


    喝完幾瓶啤酒後,孤狼帶著他到了酒店。今晚她要要好好的放縱下自己,兩個月的行動,讓她極需要緩解一下自己壓力。


    在一陣狂風暴雨之後,她心滿意足懶懶的躺在床上。她靜靜的看著天花板,覺得隻有在這一刻,她的身體才是自己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舒服的享受著自由。


    那個年輕的男子穿上了衣服,輕輕的和她吻別,難後打開了房門。


    在門開的那一刻,門外闖進了三個蒙麵大漢。


    她迅速的一個翻滾,拿起不遠處的衣服,那衣服裏有把槍。


    但是很意外,她沒找到槍。她忽然明白那年輕男子肯定在她去洗澡時做了手腳。


    在她微微一愣的瞬間,那三個蒙麵人已經圍住了她。抽出冰冷的匕首,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刺出了幾道閃亮的軌跡。


    她明白她這輩子到頭了,這就是她的命。這樣的結局早在她的意料中,隻是她沒想到來得這麽快。那個蒙麵人的肩膀上有他們基地的標誌,果然是來滅口的。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並針對她完美的設下這個局。


    但是在臨死前,她還是要咬上一口的。


    她拔出了藏在頭發裏的一根毒針,對著刺向她的一個蒙麵人的頸部紮了進去。


    那人倒了下去,她也倒了下去。


    剩下的兩人在她身上紮了十幾刀。?


    當蘇家的暗子趕到這個酒店的時候,警察已經包圍了酒店。


    第二天,蘇家對外宣布那個殺害老杜的女兒殺手在歐家酒店被刺十七刀。是蘭家殺人滅口,毀滅證據。而蘭家這種毀滅人性的罪惡行為,必將受到嚴懲。


    蘭家的戲子矢口否認了蘭家和那殺手的關係。他現在出門汽車再也不是固定的,每天換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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