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見江喬不想迴答, 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起身走向門口:“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江喬點頭:“麻煩你了。”


    十九帶江喬去了一個地方, 十九的朋友在那裏,他能夠提供假的身份證明, 讓江喬離開默城。


    江喬拿到護照後,沒有久留, 臨走前, 她告訴十九,以後如果有事, 她一定會盡力幫忙。


    江喬坐進了車內,她從一旁的行李袋中拿出了一件外套,隨意地套在了身上。


    她又望了望窗外的大雨,下一秒,車子駛離。


    江喬在默城留了幾天, 謹慎起見,她棄用了自己的汽車。做了易容後, 江喬順利離開默城。


    最後, 她用假護照在另一個城市的機場買了機票, 坐飛機走了。


    ……


    任秘書來到通訊公司,他走到一間辦公室前,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聲響:“進來。”


    任秘書打開門,走了進去。那人看見了來人是任秘書, 他立即站起身:“封總找我有事?”


    任秘書:“封總要你調查一件事, 查查江喬現在的位置。”


    那人:“好。”他坐到電腦前, 手指覆在鍵盤上,鼠標敲擊的聲音不斷響起。


    過了一會兒,他看向任秘書:“現在我找不到江喬的位置。”任秘書皺起了眉,心下一沉。


    “她的手機卡可能受損了,或者她的手機放到了一個接收不到信號的地方。”


    任秘書:“你再查一下,江喬的手機失去信號前,最後聯係的人是誰?”


    那人重新看向電腦,他開口:“江喬失蹤前,發的最後一個信息是給卓曼茵的。”


    任秘書迴到車上,撥通了封弈的號碼:“封總。”


    電話那頭響起封弈低沉的嗓音:“查得怎麽樣?”


    任秘書:“無法定位到江小姐的位置,她的手機可能落在哪個地方了。”


    封弈停頓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繼續說。”


    任秘書:“江小姐聯係的最後一個人是卓曼茵。”封弈一怔,他知道江喬和卓曼茵關係不好。


    他的嗓音愈加低沉:“她說了什麽?”


    任秘書:“隻是尋常的幾句話,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封弈冷冽的聲音落下:“派人去跟蹤卓曼茵,看看她最近在做什麽。”任秘書應了聲是。


    ……


    封弈坐在房內,目光沉沉。江喬已經失蹤了幾天了,他還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他按了按眉心,心頭依舊籠罩著不散的霧氣。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那人是任秘書。任秘書:“封總,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跟蹤卓曼茵。”


    封弈看了過去,任秘書繼續說道:“卓曼茵沒有任何異常。”


    “她沒有與可疑的人接觸,而且,看上去江小姐的失蹤並沒有影響到她。”


    封弈神色未變,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內。他清楚得很,江喬在失蹤前與卓曼茵聯係,是江喬的障眼法。


    江喬這樣做,是為了轉移別人的注意力,讓別人以為她的失蹤與卓曼茵有關。


    也為她的離開爭取到更多時間。


    封弈的眼眸一沉,他一直都知道,江喬很聰明。


    封弈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一下又一下,眸光漸深。他不明白,江喬為什麽要離開?


    或者說江喬為什麽要躲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她。


    封弈漆黑的眼眸似幽暗黑夜,他與江喬相處那麽久,他很清楚,江喬先前流露的感情,不是假的。


    江喬這麽做,一定有原因。


    這時,任秘書開口,打斷了封弈的思緒:“封總,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封弈抬眼看他。


    任秘書:“我們在追蹤江小姐的下落時,發現有另一批人馬也在追查她。”


    封弈眯了眯眼,有其他人盯上了江喬?江喬不是惹事的性子,那群人到底是誰?


    他瞥了任秘書一眼:“是什麽人做的?”


    任秘書:“暫時還未查到。”


    封弈沉思,江喬離開,難道與這群人有關?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封弈沉聲道:“繼續查,查到立即匯報。”


    任秘書:“是。”


    任秘書離開了房間,封弈望著窗外,窗外是漆黑的樹影,微涼的夜風緩緩吹了進來。


    封弈沉眸思索,他很了解江喬,江喬性子堅韌,她一旦下定了決心,絕不可能改變想法。


    封弈眼底帶著篤定之色。但是,無論江喬去了哪裏,他一定會找到她,帶她迴來。


    ……


    江宅。


    漆黑的夜裏,江宅佇立在夜色中,彌漫著沉重冰冷的氣息。大廳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卓曼茵,另一個是江喬的父親江暉。


    江暉目光微暗:“江喬失蹤了。”


    卓曼茵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杯茶,緩緩喝了一口:“我知道。”


    江暉看向卓曼茵,她臉上沒有多少擔憂,仿佛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江暉沉下臉:“江喬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她也是江家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這麽多年來,你故意把江喬養成了這個性子。”


    外界都說卓曼茵待江喬極好,但是江暉清楚,江喬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不會真心待江喬。


    卓曼茵放下茶杯,冷笑一聲:“所以你現在是和我翻舊賬?”


    卓曼茵緩緩地瞥了江暉一眼:“你怎麽不提你一直在疏遠江喬,就是因為你心裏那可笑的罪惡感。”


    她盯著江暉,一字一句道:“因為你每次看到江喬,就會想到江喬的母親,想到她為你頂罪坐牢的事實。”


    聲音清晰極了,落在靜默的大廳,空氣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口子,y冷的氣息侵襲而至。


    江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年他貪汙公款,事情敗露後,他本應該去坐牢。


    但那時他早與卓曼茵有了牽扯,卓曼茵的家人幫他躲過了這一關,將罪名安在江喬母親的頭上。


    事情敗露後,江喬的母親進了監獄,而他卻安然無事,依舊是江氏集團的總裁。


    江喬的母親出獄後,就失去了蹤影。


    江家和卓家瞞下了這件事,因此,外界並不清楚,他們隻以為江喬母親離開,是因為與江暉感情破裂。


    這個黑暗的秘密,似乎已經變得十分遙遠,卻一直存在於江暉的心中。不知何時,就會重新浮現。


    江暉語氣軟了幾分:“事情過去了那麽久,你提這個做什麽?”


    卓曼茵冷笑:“你別忘了,當年那件事情是誰壓下來的?”


    卓曼茵是法律世家,當年,她的家人在這件事上出了很大的力氣,才能讓江暉洗掉罪名。


    江暉神色複雜:“我怎麽可能忘記。”


    所以這幾年來,江暉對卓曼茵的態度一直很好,即便發生了什麽事,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卓曼茵冷哼一聲:“你清楚最好。”


    他竟然因為江喬而斥責自己,卓曼茵心裏湧起了怒氣,語氣極不耐煩。


    江暉語氣冷了幾分,暗含威脅:“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情敗露,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卓曼茵似笑非笑:“你不跟我翻舊賬,我也不會提起這件事。”


    兩人沉默,空氣壓抑極了。


    過了一會兒,江暉的聲音響起:“就算你不喜江喬,現在她不見了,你在外人麵前總該裝個樣子。”


    江暉對江喬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麵,江喬作為他的女兒,他確實想要對她好一點。


    另一方麵,每次看到江喬,他就不由得會想起江喬的母親,心裏的愧疚和負罪感讓他不敢麵對江喬。


    久而久之,罪惡感超過了親情,江喬和他之間,那點所謂的親情極為淺淡。


    卓曼茵神色不耐:“我當然不會讓人抓住我的把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表麵功夫她自然會做,隻不過究竟是真心去找的,還是假意去找的,全憑她自己心情。


    江暉:“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話……”他頓了幾秒,沒有繼續說下去。


    卓曼茵說了一句:“找不到的話,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費心思了。”


    她看了江暉一眼,篤定地說道:“畢竟江氏集團的繼承人,隻可能是江旭。”


    “江喬最後會不會迴來,這並不重要。”


    江暉沒有說話,相當於默認了這件事。


    卓曼茵沉吟,之前方景試探江喬,她已經知道江喬確實與之前大不一樣了。


    從前卓曼茵並沒有把江喬放在眼裏,現在江喬變了,不知怎的,她覺得江喬會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江喬如果還在的話,她還要想辦法對付江喬。江喬如果就此失蹤了,她也省去了這些功夫。


    兩人不再講話,空氣沉默。


    ……


    江喬順利坐上飛機,離開了。


    上次在小巷中,江喬親眼目睹了那起綁架案後,她決定調查這件事。她懷疑這件事背後的y謀錯綜複雜。


    默城發生這麽多起綁架案,都被背後的勢力壓下,沒有走漏任何風聲。


    之前有人跟蹤封弈,而她後來又在一群人逃脫。特工的直覺告訴江喬,這絕不是偶然。


    隻有查出真相,才能清楚此事和封弈還有她之間的牽扯。


    江喬猜測那些失蹤的受害者可能已經被人偷渡了,她查到默城港口的貨物最常運往的去處,是m國。


    為了調查此事,江喬去了m國。


    江喬剛到m國,就立即開始著手調查。她一直注意著港口運進來的貨物,然後查明貨物的來源。


    前幾日,她發現港口新到了一批貨物,是從中國來的。


    江喬很快就鎖定了處理這批貨物的領頭人,那人把貨物運送到了別的地方,江喬必須知道那人的行蹤,找出貨物被運送的地點。


    江喬找到了那個男人的資料,那人叫何成,幾年前他服刑結束,從監獄出來,之後來到了m國。


    沒過多久,他就留在這裏,主要的工作是幫忙裝卸貨物和運輸貨物。


    江喬租下了何成對麵的房子,一直監視著他的行動。如果何成稍有異動,江喬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


    何成在家中待了幾天,始終沒有出門,江喬極有耐心地等待著。因為她反倒是在專心做事時,會讓她更少地想起在默城經曆的事情。


    那些讓江喬第一次失措,心亂以及不可控的事情,仿佛被她全然拋擲腦後。


    夜色漸沉,濃重的黑暗沉沉壓下,窗外是清冷的夜幕。


    已至初秋,氣溫慢慢冷了下來,不過依舊透著點點燥意。江喬透過窗戶,觀察著何成的動靜。


    和以往不同,何成出了門,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走出門,江喬立即有了警覺,同樣轉身下了樓。


    出門前,江喬帶上了槍,因為之後她不可避免會碰到危險,來這裏的第一天,江喬就去買了一把槍。


    冰冷堅硬的觸感對江喬來說,並不陌生,卻帶給她安心。


    何成出了家門後,極為謹慎,他很怕有人跟蹤他。江喬的動作更為小心,她跟在何成的身後,並未被他發現。


    江喬神色冷靜,在暗沉沉的夜色中,她的行為不受影響。何成雖然警覺,但他沒有受到過專業的訓練,自然察覺不出。


    江喬跟著何成到了一個地方,占地麵積很大,那裏整齊地列著幾排倉庫,


    一到那裏,何成就被一個人叫走了,江喬已經找到了這裏,自然也不會跟著何成。


    倉庫有不少守衛看管著,根據江喬的觀察,他們會定時巡邏,以防意外的發生。


    江喬算準了巡邏交接的時間點,趁著兩隊交替之時,靠近了其中一個倉庫,江喬輕而易舉地開了鎖,進入了倉庫。


    倉庫內部的環境和江喬想象的不同,倉庫裏光線昏暗,氣味難聞,被木板隔成了一個個小房間。


    江喬走進其中一個房間,發現房間裏麵躺著幾個人,有男有女,他們麵色蒼白,行動不便。


    江喬下意識皺緊了眉,她心中一緊,打開其他的房間,無一例外,都是相同的場景。


    當江喬走到倉庫的最深處時,她突然察覺到倉庫裏除了她,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這裏。


    江喬的直覺極為敏銳,她很快意識到,那個人同樣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那人的身量不高,是個女人,她們的距離隔得不遠,僅有幾步之遙。


    江喬不清楚那人的身手,但是她同樣不會掉以輕心,她們互相僵持,試探著,都沒有動靜。


    幾秒過後,兩人同時朝對手出手。一來一迴,互不相讓。江喬出手狠厲,那人也沒有留情。


    江喬手掌立起,用力砸向那人的肩膀,那人身子一偏,來不及躲開。江喬趁著她動作變緩,摸到了腰間的槍。


    江喬手指放在扳機上,黑漆漆的槍口抵著那人的眉心,威脅之意盡顯。


    那人仍然想要迴擊,此時兩人的距離靠得近,那個人看見了江喬的眼睛,她動作一滯,立即停止了反抗。


    下一秒,那女人眯了眯眼,竟然開口喚了一聲:“江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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