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弈沒迴答江喬, 他視線往下移, 忽略了她胸口的潔白, 倒是看向她的左手, 上麵纏了厚重的紗布。


    江喬注意到了封弈的視線,她很快開了口。


    “在爆破現場受了點傷。”江喬的語氣輕描淡寫, 仿佛那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不知怎的,封弈竟覺得, 她從前似乎受過很多次傷。但他轉念一想,江喬是富家小姐,她不會有那樣的經曆。


    那晚封弈在零點酒吧試探過,江喬身手極好, 善借巧勁, 她的身手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江喬的聲音響起:“封弈,這是醫院,能別在公眾場合盯著我這麽久嗎?”她的眼神直勾勾的,麵色絲毫不改。


    短時間內, 封弈很快就斂起思緒。他平靜的目光, 重新落在江喬身上。無論有沒有受傷,這女人的性子倒是始終不改。


    既然他已經確認江喬平安無事, 也不準備在醫院多留。


    封弈轉過身, 落下一句冷冷淡淡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出半秒, 江喬的聲音又在後麵響起了:“封弈。”在她撩人動聽的聲線裏, 封弈停了步子。


    身後響起腳步聲, 江喬很快走到封弈麵前,她抬起那隻沒有受傷的胳膊,閑閑地一攔,然後又放下了手。


    江喬盯著封弈的眼睛,認認真真地提了一個要求:“送我迴家。”


    他們就這樣對視了半分鍾。醫院裏頭人來人往,這裏的角落安靜。她柔軟的眼神,緩慢地觸摸著他。


    半分鍾後,封弈沒有迴答,徑直往前走去,江喬勾唇笑了笑,隨即跟了上去。她已經漸漸熟悉了封弈的性子。


    ……


    江喬隨著封弈下樓,穿過醫院潔白的樓梯。他們坐進車裏,封弈沒有發動汽車。


    在並不熱烈的陽光中,封弈偏過頭,看向江喬的臉。他的目光落進她的眼中,似乎是想看清楚她的心思。


    封弈很確定,昨晚蘇弈曾經出現過,而那段蘇弈和江喬的見麵,他記不起來。江喬知道多少?她又是否知道了他的秘密?


    “昨晚在聚會上……”


    江喬打斷了封弈的話:“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封弈怔了一怔,江喬的眼神很認真,就像昨晚那樣。他的視線緩緩下移,掠過江喬的嘴唇。


    江喬眼尾一挑,適時抿了抿唇,任由他看著。


    封弈的視線繼續下滑,直到落在江喬敞開的病服上麵。兩顆扣子開了,細嫩透白的皮膚,在陽光的照s下,似在發光。


    她的鎖骨極為精致,底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但封弈的注意力不在這裏,他忽的伸出手來,觸上江喬的病服領口,蓋住了她露出來的皮膚。


    封弈的動作很快,在江喬的肌膚被蓋住時,轉瞬間,他就要收迴手去。


    封弈沒料到,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抓住,她的力道不重不輕,像一股輕柔綿軟的感覺忽然攀上了他的手腕。


    江喬微微傾身上去,仍然抓緊封弈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冷,江喬將她的溫度送進他的手心。


    江喬的聲線婉轉,她緩緩地念了他的名字:“封弈。”


    封弈抬起眼,對上江喬的眼睛。陽光落在她的身上,麵容明豔,目光勾人,像一個妖精。


    封弈沉沉聲音落下,裏麵帶了點壓迫:“鬆手。”江喬勾了勾唇,然後,把手放開了。


    封弈的視線落迴前麵,不再看江喬。他發動了汽車,朝著洲景禦苑駛去。


    ……


    封弈送江喬迴家後,他沒有進大樓,直接開車離開了。江喬迴了公寓,家中隻剩下她一個人,寂靜極了。


    江喬往房裏掃了幾眼,光線有些黯淡,窗簾低垂,遮擋了外頭的亮光。時值盛夏,空氣愈加悶熱。


    她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明亮的光影驟然湧了上來,映在地上,深深淺淺。


    江喬又開了窗,縫隙拉大,夏日灼熱的空氣逐漸蔓延。


    江喬轉身走迴房內,她打開衣櫃,拿出一件輕薄的睡衣。她脫下病服,換上了睡衣。


    做完這一切後,江喬才坐到沙發上。傷口傳來疼痛,藥效過後,疼痛加劇了些,江喬對這點傷卻並未放在心上。


    桌上的手機亮起,江喬瞥了一眼,拿起了手機。


    江喬低頭看去,隨即她眯了眯眼,有一個未接來電,電話是卓曼茵打來的。江喬直接忽略了那個電話。


    這時,幾條信息被推送到手機上,是有關劇組出事的新聞。有幾條新聞還是和她有關的。


    新聞上提到,江氏集團大小姐也被送進醫院。


    江喬的名聲本就不好,如今劇組出事了,那些媒體自然又在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莫須有的話。


    這部電影開機前並沒有受到很多關注。後來,外界得知封氏集團投資了這部電影,關注度才漸漸高了起來。


    江喬冷笑了一聲,如今出事了,倒有很多不相幹的人冒了出來。她挑了挑眉,對網上的輿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這時,江喬的電話響起,江喬看了過去,是卓曼茵打來的。她拿起電話,放在耳邊。


    卓曼茵:“江喬,我看到新聞上說劇組出了事故,你現在怎麽樣了?


    卓曼茵坐在房裏,她嘴上說著關心的話,麵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房裏開了電視,此時電視上在放劇組出事的新聞,聲音不停地落進房裏。卓曼茵冷眼看著,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她麵無表情地繼續說著,聲音卻十分柔和:“你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


    江喬懶懶地說道:“手上受了點輕傷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卓曼茵:“你現在還在醫院嗎?我去看看你。”


    江喬拒絕:“不必了,我已經出院了。”


    卓曼茵:“你現在手受傷了,要不要迴家住,你一個人不太方便。”


    江喬的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一字一句地說:“可是我喜歡一個人住。”


    卓曼茵頓了幾秒,電話那頭寂靜了一會兒:“江喬,我下午去你那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江喬嘴角浮起一絲極淺的冷笑,聲音緩緩響起:“我已經不住那裏了。”


    搬家的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卓曼茵本就心思不純,她就更沒必要知道了。


    卓曼茵一怔:“搬家的事情,你怎麽沒和我提過?”


    江喬冷冷開口:“我有必要和你說這件事嗎?我一個人在國外待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你們關心過我。”


    原身江喬性子不好,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經常會得罪人。原身很多事情本就是在卓曼茵的推波助瀾下才造成的。


    事後卓曼茵幫江喬善後,外界都說卓曼茵對江喬極好,愈加顯得原身性子驕縱,與家人的關係都不和睦。


    卓曼茵心頭一滯:“江喬,你誤會了……”


    江喬不想再聽到卓曼茵虛偽的聲音:“就那樣吧,我有點事先掛了。”


    江喬掛了電話,她思索了一會兒,撥通了原監製的電話。


    電話被人接起,原監製的聲音響起:“江喬是你啊,你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嘈雜,原監製在處理事情,因此,電話裏的雜音比較重。


    江喬:“我已經從醫院迴家了,左手受了輕傷。”


    江喬又問:“別的人呢?”


    這次事故是一場意外,她也不希望其他人會出事。


    原監製:“主演在爆破過程中,手臂上受了一點傷,不過並不嚴重,你放心吧。”


    江喬:“我已經看到記者的報道了。”


    原監製:“我們已經有所準備,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他又提了一句:“張製片說,你受傷了這段時間就不用過來了,在家裏好好休息。”


    劇組還有另一個製片人張製片,先前資金鏈斷了,電影險些無法開機。


    後來,是江喬拉過來的投資,讓電影可以繼續拍攝下去,從那以後,劇組的其他人對江喬的態度都很客氣。


    江喬笑了:“大家辛苦了。”


    她掛了電話,沉思了一會兒,這段時間她待在家中,剛好可以借此機會和封弈接觸。


    他們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想到這裏,江喬嘴角隱著一絲笑意,慵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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