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剛剛沐浴完的賈璉身著一件長袍,半靠在炕上,手裏捧著一本兵書。


    一旁的青櫻則是給賈璉揉著肩膀。


    隨著天漸漸暗了下來,青櫻忍不住提醒道:“二爺,天黑了,明日再看吧,小心熬壞了眼睛!”


    聞言,賈璉揉了揉略感酸澀的眼睛,將兵書擱在一旁,將腦袋靠在了青櫻的懷裏。


    青櫻頓時滿臉緋紅,羞惱道:“二爺這是幹什麽?”


    賈璉則是不以為然的說道:“看了一晚上書,頭暈腦脹的,給我揉揉。”一邊說著,又往青櫻的懷中蹭了蹭。


    聽了賈璉的話,青櫻也隻能強忍住心中的羞惱,一雙玉手摁在了賈璉的腦袋上,用力的按了起來。


    許是放鬆了下來,賈璉不急不緩的說道:“青櫻,明天給我準備準備,後兒,爺要去國子監讀書了!”


    青櫻有些不解地問道:“二爺想通了?之前不是說看那勞什子書頭疼麽!”


    賈璉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我也不想啊,但是外祖父逼著緊,我看看,去哪混個身份,對付事兒吧,你家爺誌不在此!”


    聽了賈璉的話,青櫻不禁噗嗤一笑,“二爺慣會吹牛皮,那我倒要問問,二爺的誌向在哪兒?”


    賈璉則是笑著說道:“燕雀安知鴻鵠之誌?青櫻姐,這話和你說,那可真是白瞎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嗎,那璉兒你看看,和我說白瞎不白瞎啊?”


    正說著,之間張氏從外走了進來,看見自家主母,青櫻慌不擇路從小炕上跳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站好。


    張氏瞟了青櫻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青櫻,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你家二爺說!”


    青櫻連忙點頭稱是,朝著外麵走去。


    賈璉則也是坐了起來,討好的說道:“母親怎麽突然來了,有什麽事,傳孩兒過去就是了!”


    本來張氏在賈母那摸骨牌,就被王夫人惹了一肚子氣,現在看著賈璉痞賴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一隻玉手揪住了賈璉的耳朵,吼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小王八羔子,天天就知道給我惹禍!”


    賈璉吃痛的喊道:“母親,母親,疼,疼啊。”


    “哼!”張氏倒也不是真的想把賈璉怎麽樣,聽到賈璉喊疼,也就鬆開了手,轉身做到了一旁的沉香椅上。


    賈璉也是蹲到了張氏的旁邊,討好著說道:“母親,天地良心,我最近一直好好練物,根本就沒出去惹事兒啊,是不是那個王八羔子,在您耳邊胡說了什麽!”


    一邊說著,一邊瞪向了一旁的婆子。


    那婆子原本看著賈璉耍寶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一看見賈璉冰冷的眼神,連忙開口說道:“二爺明鑒啊,可不是我說什麽了!”


    張氏一聽那婆子的話,一巴掌拍在了賈璉的後脖頸上,朝著那婆子說著:“行了,你這老貨,去外邊候著吧,怕他個小孩子做甚?”


    那婆子一邊稱是,一邊在心裏暗暗想著,璉二爺是您兒子您當然不怕,可我算什麽輩分的,等以後璉二爺說我算的時候,還不得記恨於我。


    等到那婆子出去,張氏方才開口說道:“我問你,前年兒你生辰,我送你那白玉串兒,去哪了?”


    聽了這話,賈璉的臉色頓時一僵,忍不住撓著頭說道:“額,孩兒,孩兒送人了。”


    張氏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送給誰了?”


    看著張氏的模樣,賈璉心底也有了譜。


    拉住張氏的胳膊,諂笑著說道:“母親,您都知道了,還問這麽多,不是想看兒子笑話麽!”


    看著賈璉不爭氣的模樣,張氏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不住說道:“你啊,你也不想想,以你這樣的門第,找個什麽樣的不好找,還非的王家女不可?”


    這話說的賈璉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自己什麽時候說非王家女不可了,這還八字沒一撇呢,這麽迅速麽?


    張氏倒沒看出賈璉的異樣,自顧自的說道:“你說說你,有你外祖父在,又有著榮府的爵位在,日後就是尚個公主也不是不行,你真的看好那王家女了,不再想想了?”


    張氏的話,賈璉也不是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和原著之中不太一樣,張家如日中天,有張輔在,什麽親家結不來。


    可一種執念似是盤旋在賈璉的心中,那女人,自己要定了。


    不管是王夫人的陰謀也好,王家的野心也罷,他現在有信心,未來,自己能把一切掌握在手裏!


    想到這,賈璉不禁笑著說道:“母親,那鳳哥兒,您是沒看見,是個一等一的,至於什麽公主之類的,母親,兒子有大誌向,不想做一輩子富貴閑人,男兒功名馬上取,兒子相信,榮國府的一切,以後,都是兒子的,您就放心吧!”


    張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這事自己那個熊孩子說出的話?


    難不成是練武練的?


    不過誰家做母親的,會嫌棄自家孩子有誌向。


    張氏笑著摸了摸賈璉的小腦袋,“好,既然璉兒你有此大誌,母親也不多說什麽,那母親明日就陪你見見這王家女!”


    啊,明,明天?


    賈璉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明天是什麽意思啊,怎麽就明天了?


    看著賈璉不知所措的樣子,張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你祖母,也想著撮合你們倆,明天就在榮禧堂,你可別又跑出去野,知道了麽?”


    賈璉這才明白過來,賈母也是想緩和長房和二房之間的關係吧,眼看著賈赦憑著這次的軍工,就要襲個親貴武爵。


    原本平衡的兩房,如今也大不相同,賈母也隻能從中撮合,老人家的心思,他也理解。


    正當賈璉要答應的時候,張氏又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你房裏那青櫻,是怎麽迴事?你要做甚?”


    張氏嚴厲的聲音落下,門外等我青櫻頓時渾身一僵,而門外張氏的婆子丫鬟,也都自覺的離青櫻遠一點,再遠一點。


    門外形成了一個以青櫻為中心的真空地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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