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在吳氏眼中擴散,直到充滿了她一雙眼睛。


    沒有人想死。


    她被抓進來的那一刻就指著人救她。


    旁人她也指不上,隻能指望白月。她那個在皇宮裏當皇妃的女兒。


    從這個女兒生下來,她們在那白府中就是最不受人重視的存在。


    她們相依為命過了這麽多年,她愛這個女兒,一切好的都給了她。


    她相信,自己現在入了牢獄,女兒不會不管她。


    隻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沒做過,女兒再求求陛下,就算這京兆尹有心討好慕雲笙,他也不敢隨便要了她的性命。


    她堅信著一點。


    就因為堅信。這幾天,她不管受什麽刑,她的話都沒有變過。


    不是她就不是她。她不會認。


    這是她的信念,一直支撐著她。


    可現在,這個信念突然被白無雙用輕飄飄的幾句話就給擊的粉碎。


    她隻想著女兒能救她,卻忘了她的女兒現在也是自身難保。


    剛才那些話雖然是白無雙編出來誆騙她的。


    看了真要是到了這一步,她的女兒會不會這樣丟其她保全自己,這都很難說。


    畢竟,這是死罪啊。


    吳氏咬著牙沉默著,白無雙盯著她,並沒有給她很多思考的機會,就又道:


    “姨娘好好想想,我給你時間考慮。若能想的起來到底是誰能借你這條線對王府下手,你告訴我,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當然,也是白月的生路。如果你堅信她是無辜的話。”


    白月是不是無辜的,白無雙現在還拿不準。


    但此事跟她們母女有關那是一定的。


    就算不是吳氏所為,她也應該知道一些蛛絲馬跡。


    否則,程平小妾這條線,那幕後真兇是怎麽知道的?這些線索很有可能是從吳氏自己嘴裏出去的。


    這話落音,白無雙就站了起來。


    她也不著急,轉身迴到了座位上,又看著吳氏。


    堂上鴉雀無聲。耳邊仿佛隻有白無雙的話還在迴蕩。


    白無雙不著急,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品著茶。


    喝到第三口,堂下突然響起了吳氏那嘶啞的聲音。


    “我請人給月兒帶過一封信。”


    白無雙那還端著茶盞的手僵了僵,隨後她才不急不慢的挑眉:


    “信上寫什麽?”


    “信上寫……”


    吳氏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用有氣無力的語氣說道:


    “那日去王府,你父親原本想叫你求求王爺開恩,讓他官複原職。我本來也勸他,說現在是陛下的意思,你去求王爺,也未必能行。可你父親不信,你父親說,著天底下,別人辦不成的事情,王爺一定能辦成。


    你父親想的挺好,他說,就算陛下不信任他了,隻要他能官複原職,沒什麽實權也行,這白家也算保住了。就這樣就夠了。他還有你們這些女兒。但凡有一個能得勢,白家也起複有望。”


    吳氏說著白宏的心思。


    慕雲笙原本不想多言,聽到這裏,也禁不住冷笑了聲: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倒是挺精的。”


    吳氏看了慕雲笙一眼,那眼裏不可遏製的帶出了恨意來:


    “誰知道王爺如此鐵石心腸呢?他又怎知道自己養的女兒也這般決絕無情呢?”


    那目光掃迴到白無雙臉上同樣是帶著怨恨的。


    白無雙冷冷的迴應著她的目光:


    “這世上的事都有因果。我為什麽會這樣,你們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嗎?所以,這就是你們要害我的理由了?害我也便罷了,還要加害王爺?在你們眼裏,人命就是這樣可以隨意踐踏的是嗎?”


    害她,她還沒有那麽生氣。


    牽扯到慕雲笙,她就壓不住火了。


    她跟白家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慕雲笙又何其無辜呢?


    她冷著臉盯著吳氏。慕雲笙見她發脾氣,抬手撫了撫她搭在隔架上的手安撫她的情緒。


    吳氏麵色冷淡的迴應著白無雙的目光。


    他們立場不同,所想的也不同。


    她就不覺得白無雙的指責是對的。


    她覺得白無雙姓白就應該全心全意為了白家考慮,就應該在這個時候伸手幫一把。


    可白無雙沒有。她那麽冰冷,隻顧著自己享受,根本不顧及這些跟她同宗同族的人。


    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她不該死嗎?


    吳氏盯著白無雙,那眼裏的怨毒之氣,絲毫沒有減弱。


    白無雙看出了她的不忿,卻不想再聽她那些大道理,聽了一下,就冷冷催道:


    “你給白月的信上寫什麽了?”


    其他的她並不想知道。她更不想聽吳氏的指責和抱怨。


    聽她這麽一催促,吳氏又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心中那憤憤不平的情緒這才說道:


    “那次去王府,我們聽那門上的人議論說你打算給王爺解毒。我承認,那時候我跟你父親心裏都充滿了恨意。恨你見死不救,一點都不幫忙。所以,迴去就給月兒寫了封信,告訴她,你們最近要解毒。還告訴她,我認識珍珠。但是……”


    說到這裏,吳氏那眼裏突然冒了光。


    她的神色比剛才嚴肅了許多,緊盯著白無雙,一字一頓說道:


    “我跟她說了,這件事,不能髒了自己的手。”


    “髒了自己的手?”


    白無雙被她這樣的詞氣的心都感覺到刺痛。


    殺一個人,那就叫髒了她的手。


    白無雙的手緊緊攥成拳:“那你們打算髒誰的手來做這件事?”


    “沒有。”


    吳氏很冷靜,那表情甚至又恢複了死水一般。


    “我隻是這麽跟她說,她是個聰明孩子,自己知道怎麽做。所以,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她做的。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你這麽說,你就沒有責任了嗎?自己沒有親手實施,這惡事就不是你做的嗎?”


    白無雙知道吳氏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從何而來。


    她就是覺得她自己沒有收買程平那小妾,她這雙手就是幹淨的。她也不是什麽殺人犯。


    真是會安慰自己。


    迎著白無雙詰問的目光,吳氏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當然不是我們。我們幹什麽了?什麽也沒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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