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醫藥。這上麵三層是些稀有的藥材。下麵兩層則是一些異域的毒藥。我知道,你有時候會研究這些。搜集了一些,以後閑來無事打發打發時間。”


    “這都有?”


    白無雙瞠目結舌,望著這一個個精巧的盒子驚訝不已。


    “當然,既然要投其所好,怎麽能少的了這些?”


    這男人,幸好他不愛哄女人,否則的話,這張臉,這份心,哪個女人招架的住?


    白無雙心裏想著,隨手打開那些盒子一一看過去。


    “這是極地雪蓮,這是七蟲草……”


    她不時驚唿。慕雲笙微笑的看著她,沒有打擾她。


    白無雙將這五層都看了一遍,看得興奮不已,最後挑了三個盒子抱起來:


    “這幾樣都是起死迴生奇效的草藥。給你解毒的時候興許用得上,我先把它們拿迴房間去。”


    “嗯。”


    慕雲笙把盒子接了過來,往外走著又道:


    “這些東西暫時先放在這裏,我命人去你的無憂閣修了個地窖,還在修繕。等修好了,都搬過去。以後你想怎麽處置都可以,都是你的。”


    這就真成了私產了。


    白無雙喜滋滋,又想起什麽,笑道:


    “你這裏,是不是還有些是從宮中搜刮來的?”


    她說這話,慕雲笙微微驚訝。


    他看著她,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怎麽知道?


    白無雙迎著他的目光笑道:


    “那架子上有個五彩瓶,我方才想起來了,之前好像在勤政殿看到過。你別h是搶了陛下的東西來送我的?”


    慕雲笙窘迫。


    過了一會,他才略微尷尬道:


    “皇兄那好東西多。既要送你,自然要這世間最好的。也是他自己讓我去挑的,雖然挑到最後,他都後悔了,但那也沒辦法,誰叫他是皇帝,金口玉言,改不得的。”


    聽了慕雲笙這話,白無雙差點笑岔氣。


    “你這是不講理。人家客氣一下,你卻當真了。拿金口玉言來堵他,陛下下次定不敢再說這話了。”


    “那我可不管,我若是再看見他那有什麽新鮮玩意,還是要拿來的。隻要你高興,他高不高興我就管不著了。”


    勤政殿上某位突然打了個噴嚏。


    白無雙覺得這人太可愛,笑的不知道說什麽。


    她挽了他的手,兩人一起迴了正殿。


    接下來幾日,兩人多半的時間在府中。偶爾也出去,去京郊軍營陸冰妍那看看,也去無憂閣看看地窖修繕的進度。


    除此,他們就沒什麽正經事了。


    婚期過去。白無雙替慕雲笙解毒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一切的工作她已經準備好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用藥物調理慕雲笙的身體,等他身體調理到合適的狀態,她便可以開始。


    這日一早,葉天士就過來了。做好了準備工作,她便將麻服散給慕雲笙服下了。


    等他喝完,她才道:


    “我在裏麵加了藥,一會你會睡著。然後我會在你心口位置做個切口,你的心脈受損嚴重,毒素多半都附著在心脈之上,從這裏直接入手,才最有效果。你放心,我有把握的。”


    其實,她有些擔心。


    不是擔心自己的醫術,手術水平。而是擔心出現什麽意外。


    任何事都是關心則亂。這若是對旁人,她不會有這些擔心。


    因為,意外出現的概率並不高。可是現在,麵對的是他,她就止不住擔心。


    但是,為了讓他寬心,她努力將自己的擔心藏好了,沒有表現出來。


    她表現出來的都是自信鎮定。


    可即便如此,慕雲笙也知道,她心中定有擔憂。


    他靠在床頭,望著坐在床沿的白無雙,隨手捉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裏。


    “我相信你。你也不要有什麽負擔。生死有命,遇見你,我已經賺了。不做強求。”


    他心中有不舍,可他隻有坦然了,才能將這情緒傳遞給她,她也才能從容麵對。


    他自己的生死並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他在意的隻是他的生死會影響到她。


    他輕輕一攥那隻手,身體傾了過來,手臂往迴一收將她抱在了懷中。


    “無雙。”他在她耳旁低聲喚道:“我們還要在一起很多年,還要生很多孩子,等著我。”


    “嗯。”


    白無雙鼻尖發酸,又努力忍住,抽出手來迴應了他的擁抱。


    不想這情緒再渲染下去,慕雲笙先鬆開了白無雙,他靠迴床頭做出輕鬆的模樣笑了笑:


    “你這藥很有效果,我有點頭暈了。”


    藥勁上來了。


    “躺下吧。”


    白無雙起身,扶著他躺下了:


    “想睡就睡,我在這裏。”


    她撫了撫他的臉,手順著他的胳膊滑下來,攥住了他的手指。


    等他入睡的過程,她也不會離開。


    白無雙這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可慕雲笙並不想睡。他隻想看著她,享受這一瞬安寧的時光。


    不過,他也沒撐多久,約摸半柱香的時間,他就合上了眼睛。


    等他睡熟了,白無雙才起身。


    這是一場手術,她全權主導,讓葉天士給她打了下手。


    類似這樣的開胸手術,她之前給藍焰做過,可那時,她的手和心都穩許多。


    不像現在,刀尖碰到他的心口,她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


    她雖然是很有把握,可是手術中會出現什麽狀況都是無法預料的。這個物資設備都匱乏的年代,術中出現險情就是致命的。


    她不能不緊張。


    她將刀尖捏得越來越緊,以至於最後那刀尖都止不住發抖。


    “丫頭。”


    葉天士望著那微微顫抖的刀尖皺了皺眉,開口提醒:


    “你可以的。王爺也可以的。”


    他鼓勵道。白無雙心猛然一緊,刀尖停了瞬間。


    她沒看葉天士,隻暗暗咬了咬唇。


    指尖再用力,刀尖就恢複了平穩。


    葉天士也不再說什麽,隻雙眼緊緊盯著白無雙的手。


    解毒的方案他們已經反複討論過許多次了。白無雙要怎麽做,葉天士心裏清楚。


    他盯著她,隻為以防萬一。


    整整兩個時辰,等白無雙將慕雲笙心口的傷口再度縫合好之後,她腿腳都發軟,東西放下,她就覺得一陣頭昏目眩,險些站立不住,幸虧葉天士在旁扶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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