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嗎?去了就知道了。”


    白無雙故意賣了個關子。慕雲笙想了想還是沒跟去。


    現在正是各宮向皇後請安的時候,他不想掉進那女人堆了。尤其不想看見他不喜歡的那些人。


    那些人看到就讓他反胃。


    雖然這是宮裏,又在行明麵上的事,按理不會有什麽事,但是他還是不放心,便讓南風跟了白無雙過來,自己則去了勤政殿。


    白無雙到沈韶華那的時候,各宮的嬪妃都還沒走。


    白月也在,她位分低,來的又遲,就坐在靠後的位置。


    白無雙到門口的時候正聽見她在說:


    “姐姐這話何意?這話說得好像妹妹有心耽誤給娘娘請安的時間一樣。娘娘是皇後,給娘娘請安這樣的事情,妹妹我什麽時候慢待過?


    今日實在是剛想出門,王妃就過去了。妹妹少不得應付幾句吧?


    娘娘大人大量都還沒說什麽,姐姐一來就這樣咄咄逼人,這派頭拿的比皇後娘娘都足,知道的妹妹是來給皇後娘娘請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今日冒犯的是姐姐呢。”


    白月那語氣充滿諷刺。


    白無雙聽到這聲音就收住了腳步。


    很快,裏麵又傳來另一個嬌滴滴又稍顯尖利憤怒的聲音:


    “你這是在影射我對皇後娘娘不敬?還想越過皇後娘娘去?月美人,你別給我扣帽子。遲到的人是你。


    說什麽昨夜陛下在你那,你有事睡得晚,今早起的遲了,你這話什麽意思?無非是笑話我們這些姐妹,沒有見到陛下。


    說你一句,你又把這責任推到王妃身上。真是好笑,誰都知道那熠王妃是你親姐姐。既然是你親姐姐,家宴上怎麽都沒叫你去呢?


    想攀關係,也不知道人家王妃願意不願意。”


    這宮裝美人語氣中的譏諷絲毫不比白月少。


    她倆你來我往,這殿內立即充滿了火藥味。


    讓白無雙奇怪的是那沈韶華,好像沒聽見似的,一直也沒開口。


    坐山觀虎鬥,這位皇後娘娘倒樂的輕鬆自在嘛。


    白無雙在外站了一會,對這些女人的針鋒相對覺得有點好笑。


    不想再聽,她示意了一下剛剛被她攔下的太監。


    那太監立即上前拐進來對主位上的沈韶華道:


    “啟稟皇後娘娘,熠王妃到了。”


    這話讓正在喝茶看戲的沈韶華著實愣了一下。


    “快請。”


    她把茶杯放下,立即吩咐。


    白無雙就伴著她這話走了進來,微笑道:


    “不用請了,臣妾已經不請自來了。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


    這還是她與慕雲笙成婚後,她第一次來正式覲見沈韶華。自然要大禮參拜。


    可她這剛跪地,沈韶華就忙從主位上下來了。


    “快起來,快起來。你我是妯娌,如此見外做什麽?”


    她雙手把白無雙攙了起來,隨後兩邊嬪妃也齊齊起身,與白無雙互相見了禮。


    禮畢,沈韶華將白無雙拉到了主位旁邊,那邊早有宮人安置了一把椅子。


    落座,白無雙才美目掃了一眼下作眾人。


    “臣妾方才來的時候仿佛聽見有人提到臣妾了,不知所為何事啊?”


    她佯裝並不了解全情的樣子。


    沈韶華順著她的目光朝白月那瞄了一眼:


    “哦,也沒什麽。就是月美人說,方才你先去了她那,所以她來晚了。這都是不打緊的事情,你們倆是姐妹,昨日又沒見著,今日想起來先去看看妹妹自然也是應該的。”


    這沈韶華身在皇後位上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圓滑從容的本事。


    她臉上笑吟吟,絲毫沒有責怪白無雙沒有先來給她請安的意思。


    白無雙看看她,正巧,淺藍親手奉上了茶水,她便接了過來:


    “娘娘體諒,隻是臣妾去月美人那,也不是為了敘舊的。是有些事跟月美人商議。“


    “哦?”


    沈韶華好奇。那身處人群後的白月心裏猛然一咯噔。


    沈韶華沒注意白月什麽表情,隻看著白無雙問道:


    “不知王妃有什麽事?需要本宮幫忙嗎?”


    她很主動。


    白無雙用眼角的餘光淡淡掃了白月一眼,對沈韶華微笑道:


    “說來此事確實應該先來跟皇後娘娘通個氣的。隻是因為臣妾還沒太想清楚,有些猶豫,又想著跟月美人畢竟是自家姐妹,有些話好說些,就先過去了。


    如今既然娘娘問起來,臣妾也就如實跟娘娘說吧。”


    “什麽事?”


    沈韶華麵色稍稍嚴肅。


    人群後,白月臉已經慘白。


    她不知道白無雙要說什麽。她現在就覺得白無雙坐在那裏,就像個猛獸,看上去很平靜,可是不知道這隻野獸什麽時候會突然撲過來,咬死她。


    後背不受控製的出了冷汗,她想站起來阻止白無雙,但是又找不到理由。


    更怕自己這過激的反應引起別人的懷疑,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坐在那如坐針氈,緊張的心神都有些恍惚。


    白無雙沒有刻意去看白月,隻依舊用眼角餘光輕輕掃了一下白月。


    她的緊張,都在這一點餘光裏。


    白無雙微笑的看著沈韶華:


    “昨夜,臣妾不是替陛下診過脈嗎?陛下的情況臣妾已於禦醫說過了。隻是有些事,於禦醫說也不太合適,臣妾就沒提。可這些事臣妾既然知道了,也不能裝作不知道,那對陛下龍體不利也是臣妾的罪過。娘娘說呢?”


    “陛下怎麽了?”


    沈韶華立即緊張起來。


    白月也緊張起來,身體哆嗦了一下。


    這次,她沒忍住,幾乎也沒經過思考,便衝口而出:


    “王妃有什麽話跟我說就行了。本就是來找我的,隻不過我當時急著來給皇後娘娘請安,沒時間聽你說什麽,待會迴去咱們姐妹好好說便是,一點小事還是不要麻煩皇後娘娘了。”


    她的急切,惹了在場這些人都齊齊看著她。


    沈韶華看向白月,眼底幽光閃動。


    也懶得跟她費嘴皮子功夫,目光收迴,又看向白無雙:


    “王妃有何事請直接說。事關陛下龍體,本宮一定要過問的。這是本宮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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