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唿吸聲沉重甚至有些顫抖。


    白無雙能感覺到身後的人情緒有著劇烈的起伏,可她不知道他這情緒為什麽而起伏。


    深深唿吸,她沒等身後的人說出什麽話來,就用力把他的手扳開了。


    “王爺躺下吧,此事不必再說了。”


    她強忍著腰間的疼痛從慕雲笙的手臂間掙紮出來,挪開了一點距離才又轉臉看向他:


    “我知道王爺是念著你我之間的朋友之誼才希望我避開此事的,不過不巧,我不覺得此事我能避開。


    畢竟,國主最後是跟我在一起的。若他一直沒有消息,這事遲早會查到我頭上來。事關兩國我怎麽能避開?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就這樣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怕。”


    她這話說的很豪邁,最前麵那句又有點譏諷。


    諷刺他明明退了婚,還如此超乎常理的關心她。


    語畢,白無雙就轉過臉去打開了藥箱,不再理會慕雲笙了。不多一會,她就把那套針具拿了過來。


    “躺下。再讓我催你,我就不客氣了。”


    她故意揚了揚手裏的針。


    那銀亮的長針在這黯淡的光影中顯得格外的晃眼。


    這丫頭,還敢威脅他,真是兇悍。


    心口疼的厲害,慕雲笙也沒說什麽,聽話的解了上衣又平躺下了。


    等那長針刺入他心口的大穴,他才微微一皺眉。


    “這件事,你怎麽想?”


    “首先,殺手不是衝我,是衝雲國主。這是肯定的。”


    白無雙凝望著手裏的長針說道:


    “當時情況很危急,對方人手太多,我隻顧著領著衍兒逃命也沒有仔細觀察。但是我朝他們那邊看過去的時候,我發現其中有一個人武功的招式很奇怪。”


    “武功招式?”


    慕雲笙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聞言又挑起了眼簾,微微側臉看著她。


    “你也懂了?”


    這是什麽話?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白無雙拿第二根針的時候沒好氣的瞪了那質疑她的男人一眼:


    “我與王爺相處也有這麽久了,有王爺這等武林高手在身邊時刻潛移默化我,武功招式什麽的,多少也懂些了。”


    “……”


    剛才她說見過豬跑。


    所以,他就是那頭豬?


    “白無雙,你……”


    “閉嘴,不然我紮錯了針別怪我。”


    白無雙沒等慕雲笙說完就輕聲冷叱,相應的,手上的力道也故意加深了一點。


    某人瞬間感覺到疼,又一皺眉。


    白無雙瞄了他一眼,又說道:


    “那人手裏雖然也跟其他人一樣手裏拿著劍,但是我看他提劍時的動作很怪,那起式不太像劍,王爺應該記得,月璃人常用的有一種兵器。”


    “月璃?”


    慕雲笙一驚:“他們喜歡用彎刀。你是說,那批殺手是月璃人?”


    若真如此,此事就容易想了,不過也更麻煩了。


    “嗯。不過,當時天色已暗,我也不一定就瞧清楚了。隻是看著確實像,不過要說那批人都是月璃人,我感覺也不是。追我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京郊口音。可見他們是我朝人。”


    她說完,慕雲笙沉默了半響。


    銀針一根根刺入穴道,那心痛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過了一會,他才輕歎道:


    “月璃在我朝京城刺殺雲墨染,嫁禍於我,借此挑起兩國戰端。此事倒也說得通。隻是如今不知道這雲墨染是生是死。


    若他死了,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是的。所以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找到國主的下落。我覺得倒可以從月璃這條線索入手追查。還有就是,必須告知陛下,注意月璃的動向。


    他們去年大敗,按常理說不會再興風作浪,我朝上下大概都這麽想,此時正是我們對他們最鬆懈的時候。


    若他們有那股狠勁在,此時興兵反倒最合適。”


    白無雙自顧自的分析著,一根針紮下去才發現慕雲笙盯著她看沒吭聲。


    那注視的目光讓她有點緊張。


    “對不起,我不該妄議朝政。我就隨便一想,說的不對你別笑話我。”


    “怎麽會?”


    慕雲笙笑起來:


    “你說的很對。非常好。這警覺性比朝中那些整天高談闊論的大臣都要高。可惜,你不能入仕,否則定比你父親做的更好。”


    這是在表揚她嗎?


    白無雙更加不好意思。


    “我才不要入仕,累。我喜歡過閑散日子。”


    最後一根針紮了下去,她收迴了手。


    慕雲笙平躺著,目光朝頭頂陰沉的石壁看了看:


    “這些稍後我安排。你……”


    他又側過了臉:“等一會就迴去。皇兄並不是真的關我。我在這裏挺好的。也有禦醫定時過來。不必擔心。”


    又說這話。


    好什麽好?


    這破地方陰冷潮濕,一個正常人待在這裏都不好,何況是他。


    時間差不多了,白無雙又伸手將那銀針拽了去。


    “我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陪你的。”


    “……”


    她直言不諱,慕雲笙被這猝不及防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


    白無雙沒看他,接著說道:


    “禦醫能醫好你的話,你也不至於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王爺念著與我之間的朋友之義,我也沒敢忘,自是不能將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又是諷刺意味十足的提了那什麽朋友之義。


    什麽朋友之義?


    他分明愛她如命,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慕雲笙不由的皺緊了眉:


    “你自己也受了傷,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誰來醫治你?不行,你給本王迴去,這是命令,聽見沒有?”


    白無雙看了這冷眉冷眼對著她的男人一樣,突然晃了一下剛剛拔下來的一根銀針,一字一頓道:


    “沒聽見!”


    話音為落,她那根針突然紮在了慕雲笙脖頸處:


    “你……”脖頸處一麻,慕雲笙瞪大了眼睛。


    白無雙衝他故意咧嘴一笑:


    “王爺還是閉上嘴睡覺的好,免得話太多聽著聒噪。”


    她剛用針紮了他的睡穴。


    不行,這丫頭是越來越放肆了,一定要好好治治她。


    慕雲笙氣惱的想,卻止不住那困意排山倒海似的襲過來。


    瞬間,他就乖乖的閉上了眼。


    到睡著,他臉上還留著那憋屈又氣憤的樣子。白無雙不由的勾了勾唇角,將針收到旁邊的藥箱裏,又小心翼翼一的捏起了他的衣裳。


    想把他的衣裳理好,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心口上。


    光線雖然不好,可他身上的舊傷痕還是看的清清楚楚。除了心口處的之外,別的地方也有,一道道,或深或淺,她也不是*見,此時卻又忍不住心裏難受了一下。


    當著這個俾睨天下的王爺,他也真是不易。


    收了收心神,她沒再想,這才將他的衣裳穿好,又替他蓋上了被子。


    手收迴來的瞬間,她才又想起一樁要緊的事兒來。剛才他說要去查月璃,還要跟天曜帝匯報此事,她還沒等他安排就把他弄睡著了。


    這下就麻煩了,為了不耽誤時間,她隻能自做主張借著他的名頭去安排了。


    這麽一想,她就叫來了獄卒,讓他去傳了他的上司來。


    與京兆尹溝通完此事,她才鬆口氣。


    折騰了這麽久,已近天明了,腰疼的坐立難安,她一會站著,一會又在那椅子上坐一會。這樣不知不覺的天就亮了。


    “這是王爺的早膳。”


    獄卒將一個精致的食盒送了進來。


    白無雙接過來,打開一看,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食盒上下兩格,湯,點心,應有盡有。


    她把這個放在桌上,想了想,又從藥箱裏取了跟銀針出來。


    正準備將銀針伸到那湯裏試試毒的時候,她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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