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你怎麽都忘了?”


    小蘭恨鐵不成鋼的道,白無雙一皺眉,拍了自己的腦袋:


    “這幾日光想著衍兒那個小家夥了,都把這事給忘記了。”


    “走,咱們快跟上去。”


    她將東西一放,也顧不上什麽了,忙拽著小蘭出了府。


    出來後沒多久,她們就追上了王婆子。


    這並不是她們第一次跟蹤這王婆子了,知道路線也就沒跟的太緊,隻遠遠看著,讓那個人在她們視線中就行了。


    跟了足足一個時辰,她們終於看見王婆子拐進了一棟屋子裏。


    那是,銀號。


    “小姐。這已經是第五個月了。真是月月初十都來。你瞧她那謹慎的樣子?進去之前還東張西望,深怕有人瞧見她了似的。準沒幹好事。”


    “她自然是不幹好事的。”


    白無雙站在遠處一顆樹下,冷冷的諷刺道:


    “從白府到這裏,她多繞了兩條街,中途還特地進了一家果品鋪子。為的就是不想叫人知道她來了這裏。”


    “她幹嘛呀?存錢啊?存錢不用這麽偷偷摸摸吧?”


    小蘭瞅著那銀號的大門不解的嘀咕。


    白無雙盯著那,沉默了一會才冷哂道:


    “想知道她幹嘛也不難。迴頭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不是叫她撞見了嗎?”


    小蘭驚唿,白無雙聞言無語的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你傻不傻?當然等她走了之後啊。”


    “哦……”


    小蘭揉揉腦殼,覺得自己確實傻了。


    那王婆子倒是沒待多久,進去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出來了。


    她著實謹慎,出來的時候走的是另一邊,都沒有原路返迴。


    白無雙兩人等她走遠了才進得那銀號中去。


    約莫半個時辰,兩人也出來了。


    “小姐。我發現你出手可是越來越闊綽了。就那一個賬房,你給他一錠金子。您得賣給同仁堂多少藥啊,才掙那麽多。”


    小蘭想到那黃澄澄的金定子,還直心疼。


    白無雙倒是無所謂:


    “你懂什麽?這若是尋常的人,想從他嘴裏挖出點什麽來自然不需要這麽多錢。可他不一樣,這是銀號的賬房,平日裏見慣了金銀珠寶的。小錢哪收買的了他?別說一錠金子了,他若再問我要一錠金子我也會給他。隻要他說的東西對我有用。”


    “就那點東西?這金子也太好賺了。”


    小蘭直搖頭。白無雙看看她笑著戳了她一下:


    “你就是個財迷。”


    今日還是有收獲的,所以她心情大好,迴去的路上還請小蘭下了趟館子。


    兩人吃飽喝足才一個去了同仁堂一個迴了白府。


    晚上迴到府中,白無雙才將白天從銀號取來的東西放好了。


    這東西暫時還用不上。


    翌日。她又趁著晌午的時間去了趟王府。


    來了好幾次,這府上的侍衛都認得她了,連問都沒問她就讓她進來了。


    她原本想像之前一樣,從一條小路直接繞過前院直奔後麵的青竹院的。


    卻沒想道剛走到花園附近,她就撞上了一個人。


    “白小姐。”


    蘇凝歡帶著個丫頭迎麵而來,白無雙一看見她就有種頭皮緊繃的感覺。


    “蘇側妃。”


    人家的地盤,她還是收斂了情緒,恭敬的打了個招唿。


    蘇凝歡到跟前就打量起白無雙來。


    她第一次見白無雙,白無雙就是一身素衣男裝。今日也是男裝,不過是淡藍色。一根同色緞帶束著發,很是雅致幹淨,更顯她清秀可人。


    這樣子很好,隻是她很不喜歡。


    “白小姐這是第幾次扮成男裝進入這王府了?”


    蘇凝歡這話裏帶著明顯幾分質問的口氣。


    白無雙想了想,道:“我來都是有事的。還請娘娘把路讓開。”


    她就堵在這條小路上。


    白無雙這麽一說,蘇凝歡還沒說什麽,她身邊那丫頭就冷了臉:


    “你這女子,跟我們家娘娘說話怎忒沒規矩?方才更是禮都沒行。怎麽這麽沒規矩?”


    這丫頭麵生,已經不是那泠兒了。


    那個,白無雙還記得,當日在夜市,慕雲笙折了她的手臂。


    那時候自己還不知道慕雲笙就是王爺。現在想來,以慕雲笙當時的怒氣,那丫頭怕已經不再王府了。


    這真是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個個都這麽不可一世。


    白無雙淡淡掃了這丫頭一眼,也沒迴應她,目光轉迴來隻對蘇凝歡笑了笑:


    “我這才瞧出來,娘娘身邊這丫頭換了。”


    這話什麽意思,這丫頭不清楚,可蘇凝歡自己心中明鏡似的。


    想到那個被折了手又被趕出王府的泠兒,蘇凝歡就暗暗咬牙。


    “小姐這話是提醒我,王爺他更在乎你是嗎?”


    慕雲笙不在,她也不想太壓抑自己了。


    天知道她有多妒忌眼前這個女子。


    這是王府,在慕雲笙眼皮子底下,她不能也不敢拿這個女子如何,但是嘴上泄泄憤還是沒什麽的。


    蘇凝歡冷著臉,挺胸直背,臉下巴都微微挑著,擺出了一副王府妃子的架勢來,用鄙夷的眼神睨著白無雙。


    白無雙被她的話微微刺了一下,心驀然的發緊。


    並不是憤怒,隻是有些難受。


    “我可沒那個意思。娘娘是側妃,王爺必定更在乎你。”


    “是嗎?”


    蘇凝歡笑了笑,往白無雙跟前走了半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管怎麽說,我也算王爺的妻。與你這個外人相比,他更在乎我也是正常的。”


    他的妻。


    是啊,她是他的妻。


    自己呢,則是他不要的妻。


    誰更被在乎不言而喻了。


    虧得那日他還說了不喜歡這蘇凝歡。


    真若不喜,怎會娶她。


    自己也站在這裏,他不是連認都不願意認喜歡自己媽?


    一時間,白無雙心思百轉千迴。


    她沒用話懟迴來,同時又鄙夷自己遇到慕雲笙的問題總是顯得被動,仿佛連爪牙都被人拔去了似的,不知道如何反擊。


    她原地不前,蘇凝歡卻抓住了機會又進了一步。


    “我這丫頭確實是剛來王府沒多久。她呢雖然還有好些毛病,但是剛才有句話倒是沒說錯。”


    她說著,又停了一下,隨即目光緊盯著白無雙:


    “白小姐,你見了我怎麽不行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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