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們兩個。”


    白娉婷一下子賭在眼前,白月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二,二姐。”


    這裏的大家閨秀多半是蒙著麵紗的。但白娉婷自恃貌美故意沒有帶麵紗。


    論詩才白月其實在白娉婷之上。白娉婷自己心裏知道,所以怕白月搶了風頭,在府中她便告誡了白月不許白月前來。


    而她自己則帶著才藝不佳的白芷寧來了。白芷寧看見白月也吃了一驚。


    “四妹,你也來了?你還穿成這樣?”


    白芷寧打量著白月,白月心急白無雙不在,也不敢跟白娉婷來硬的隻低了低眉弱弱道:


    “我來湊湊熱鬧。大姐說女裝不便才穿成這樣的。”


    她把白無雙扯了出來,白娉婷一聽這話又看向小蘭。


    “白無雙呢?”


    白娉婷衝口而出,小蘭不想說白無雙不見了,便道:


    “小姐去那邊瞧熱鬧了,讓我陪著四小姐。”


    她隨手胡亂一指,白娉婷朝那邊看了一眼,沒看到人,心思一動,轉臉就對白月拉了臉子:


    “好啊,如今連你也膽子大了。她沒得規矩,你也有樣學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怎麽?仗著她給你撐腰你也揚眉吐氣了是吧?”


    白無雙她現在不敢隨意招惹,眼下正好,白無雙不在,剛好趁機收拾一下白月。


    白月是白無雙的跟班,打的就是白無雙的臉,可她白無雙會為了白月跟自己叫板嗎?


    大約也不會,這樣,白無雙便隻能吞了這口怨氣。


    這麽一想,白娉婷心裏便打定了主意,說完了話還覺得不夠,目光一挑,隨手就去捏了白月頭上的束帶。


    那帶子一旦扯開,發絲就會散開。


    在這個場合,直接女裝沒問題,男裝也沒問題,可若是穿著男裝又披頭散發,那就丟人了。


    白月一個大家閨秀怎能丟得起這個人?


    所以當白娉婷那手伸過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慌的往旁邊一躲。


    “二姐,你……”


    白娉婷的手落空了,滿臉不高興。


    “我什麽我?誰讓你跑這裏來的?父親母親知道嗎?迴去仔細你的皮。”


    白娉婷一步欺過來,拽不到白月的束帶,索性伸手在白月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白月嬌滴滴的,又害怕,被這麽一擰,痛的眼淚溢了出來。


    也是這麽一痛,她生了氣,想到白娉婷在府中對她的打壓,心中更是難以忍受,扶著胳膊便朝委屈的瞪向白娉婷。


    “二姐,你幹嘛擰我?我出來是跟著大姐的,也不是私自跑出來,就算父親母親要責怪也輪不到你教訓我。”


    小蘭也氣不過,將白月一扶便道:


    “二小姐,這是我們小姐跟四小姐之間的事跟您有什麽關係?您自己不還是連麵紗都沒帶嗎?”


    戴著麵紗那是女子矜持的表現。


    白娉婷沒想到一個丫頭都敢跟她叫板了,愣了一下,旋即臉一冷。


    不過,她自己沒說話,隻給了旁邊鶯兒一個眼色。


    鶯兒會意,上前,毫無征兆的就抬手對著小蘭的臉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小蘭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你……”


    小蘭氣不過,捂著臉對白娉婷直瞪眼。


    白娉婷冷眼看著她:


    “怎麽?你一個下人還跟我作對?平日,縱著你,你真當我怕了她?還有你……”


    話鋒一轉,她的目光突然又轉向白月。


    小蘭隻是個丫頭,就算打死都沒多少意思。


    “你以為你跟在她身後自己也變高貴了?做夢吧。你娘是個妾,你也就是個小妾生的庶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來參加詩會,不過是想博個才女的名聲,日後覓個好夫婿。”


    白娉婷言詞犀利,白月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盡。


    她不想當眾惹事,便忍著沒吭聲。


    白娉婷就知道白月沒有那個膽子把事鬧大,看著白月一張慘白的臉,她心裏既得意又暢快。


    “你想的也太美了,你一個庶女,再怎麽博好名聲都隻能嫁給一個庶子,再不然就是去哪個府中做妾,與你娘一樣。你還妄想跟我一樣?”


    白娉婷伸手在白月頭上狠戳了一把。


    白月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侮辱她就算了,她的娘親這些年忍氣吞聲伏低做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還不夠嗎?還要受她如此奚落?


    “你別碰我。”


    白月氣的不行大著膽子一把揮開了白娉婷的胳膊。


    “你說我,你自己又是什麽高貴的小姐?府中的嫡女本來隻有大姐一人。你娘本來也是妾,不過是手段高明了些而已。”


    白月受不了憤怒爆發了,白娉婷一聽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妾?你敢再說一遍。”


    白娉婷不自覺的拔高了音量,惹得周圍不少人都朝她們看過來。


    白娉婷露這張臉就是為了掙麵子,此時被人一看,才迴過神來,忙又壓了壓怒氣,咬牙切齒的瞪著白月。


    白月也知道很多人看著她們,她也不想丟人,心頭縱然還有憤怒也隻能壓下。


    “小蘭,我們走。”


    她懶得再理會白娉婷,拉了小蘭便轉了身。


    “二姐,你瞧她。真是越發的清高了,連你都不放在眼裏了。”


    白芷寧覺得平日裏跟白月關係還不錯,但也不想放過這個巴結白娉婷的機會,便在她耳邊說了句。


    白娉婷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聽這話,更是火不打一處來。


    白月這個死蹄子,以前見了她都恨不能打哆嗦,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如今也敢跟她對嘴了。


    這樣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日後還不得見天的找不痛快?


    她沒再說什麽,狠狠瞪了白芷寧一眼便朝前走去。


    白娉婷追到白月身後,也沒再說話,隻朝河麵看了一眼,便一咬牙,伸手狠狠的推了白月一把。


    白月哪能料想到有人這麽用力推她,一個沒提防就朝前衝去。


    她們就在河沿邊,她這麽往前一衝人就直接撲向了河麵。


    “啊……”


    白月嚇得失聲大叫,小蘭就跟在她身邊,眼看著她掉下去,也驚飛了魂。


    “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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