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很清楚,這鬼地方還有其他人,他是個很守醫德的人,不會亂病人的事。


    他沒再順著這個事追問,隻看著白無雙,過了會又道:


    “娃娃,你說那混賬東西該不該死?”


    他沒說清楚,白無雙猜測他是再說舒慶天那小舅子。


    魚肉相鄰的人,自然該死。


    “該。”


    她連半個字都多說。這堅決果斷的聲音剛剛砸下來,葉天士就笑開了。


    “哎,這就對了。你說的沒錯,這種人他本來就該死。我不給他看病也算替天行道吧。哎,還是不好,我該自己動手的,嘖嘖……”


    他竟失望後悔的搖起頭來。


    自己動手,就會直接殺了舒慶天那小舅子。


    以他的醫術那絕對有一萬種辦法讓那混賬死的不明不白,沒人會懷疑他。


    可這話,在這地方就這麽直接的說,還真是少見。


    “葉老先生當真與眾不同。以前隻聽說過您,今天一見,真叫人佩服的很。”


    白無雙說了句真心話。


    她確實挺佩服葉天士這氣度的。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還能保持這樣的氣勢和心思也是不容易。


    她沒想到的事,她剛想到這裏,眼前的人卻冷哼了一聲。


    “娃娃,你不用給我戴什麽高帽子。我老人家又不會感動,別浪費那些字。”


    毫不留情。


    “老先生誤會了。我確實佩服的很。畢竟這年頭像您這樣自負的人是真不多見了。”


    白無雙軟軟的刺了過來,葉天士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他反倒笑了。


    “你這是在嘲笑我?娃娃,你膽子可不小哦。”


    葉天士嘴裏說著膽子不小,可其實臉上並沒有多少厲色。


    白無雙看著他,也勾了勾唇。


    “老先生過獎了。不過我一向自由散漫,說話也直接,望葉老先生見諒。”


    這話是道歉的話。


    她臉上並沒有任何道歉的表情。她站在那,身子筆直,一襲淺藍衣裳襯的她更加遺世獨立。


    葉天士沒說什麽,對眼前這人又來了興致,開始細細的打量起她來。


    同時,沒多久,獄卒就將舒慶天給領來了。


    “人,人呢?”舒大老爺人沒到跟前,聲音就傳了過來。


    白無雙沒再跟葉天士說什麽,轉過神來看著舒慶天來的方向。


    沒一會這矮胖模樣的男人就急匆匆奔了過來。


    他那眼睛從進來起就朝白無雙兩人盯著,到了跟前,目光就集中到了白無雙一人臉上。


    “敢問您是?”


    他微微弓著腰,對這一臉溫和笑容。姿態極其低微。


    “你別問我是誰了,先放了葉老先生。”


    “這……”


    提到這個,這舒慶天就很是不情願。


    “這什麽這?”


    白無雙對他也沒什麽好感,直接冷了臉。


    “舒知府,葉老先生是怎麽被抓進來的你心知肚明吧。太子殿下的令牌都不好使了?難道還要我把太子殿下請到這雲州來,你才敢放人?”


    見牌如見人。太子的令牌都不好使了,那就是想謀反。


    舒慶天一聽這話,那臉都白了,慌忙擺手。


    “不不不,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隻是……”


    他很為難的看了一眼葉天士。發現那老頭還正瞅著他笑。


    那笑,極致諷刺和得意。


    舒慶天被這笑意刺,心又擰了一下。


    “下官隻是也想著要秉公辦事。如今這苦主還在,這案子還沒消。而且這又是又樁很簡單的案子,實在不敢勞太子殿下費心。”


    這個老狐狸,樣子很恭敬,可又對剛才那話不理不睬,像是沒聽見一般。


    白無雙望著舒慶天柳眉一挑,笑了。


    “舒知府這麽說倒也是對。那行吧。這人我今日就不帶走了,我呢,就這樣迴京去,然後迴稟太子殿下就說他想請的這位葉神醫如今犯在了舒知府手中,舒知府要將他問斬,這人啊,恐怕殿下是見不到了。”


    “這人是殿下要的?”


    舒慶天震驚,白無雙隻是不理,又驀然皺了皺眉,佯做剛剛想起的什麽的模樣抬手瞧了瞧腦袋。


    “哎呀,對了,這殿下若是問起葉神醫所犯何事我該怎麽迴答呢?”


    她裝模作樣的看向小蘭,小蘭立即配合:


    “如實說啊。就說葉神醫是因為拒絕給舒知府的小舅子看診,舒知府就拿了他唄。”


    “那葉神醫為什麽就拒絕看診了呢?這恐不是為醫之道啊。”


    “那還能為啥?因為葉神醫看不慣舒知府小舅子這魚肉相鄰的做派啊。”


    “魚肉相鄰?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得有證據。”白無雙板正臉色認真道。


    “有啊,怎麽沒有?公子你忘了,咱們來的時候,路過前街看見一個婆婆坐在門口哭,你就上去問啊,那旁邊的人就說這婆婆瘋了,天天的哭,為什麽呢?就因為上月她家小女兒被知府的小舅子搶了,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當娘的都哭瞎了眼。”小蘭閃著大眼脆生生的迴應。


    “哦……對對對,有這事。”白無雙故意做出恍然的樣子。


    “還不止呢。”小蘭瞥了一眼已經臉白的跟鬼差不多的舒知府,忍著笑又道:“還有那西街的肉攤子上的老王。上上月在山中打了一隻梅花鹿,本拿來售賣的,被知府的小舅子瞧見了,硬搶了去。老王不幹啊,非要掙個說法,結果啊惹毛了人家,被生生打斷腿呢。”


    “還有這事呢?我怎麽不知道?”


    白無雙瞪大眼,小蘭鄭重點頭:“有啊。真有。我在路上聽說的。”


    “道聽途說啊。那可不能全信。”


    白無雙嗔了句。小蘭眨眨眼:“那有什麽的?公子不就是擔心太子殿下詢問您事由您不知道怎麽迴複嗎?殿下難道還會跑來查證?再說太子殿下那麽信任您,您說什麽他不聽啊?一定不會再因為您辦事不利責罰您的。”


    “倒也是。”


    白無雙滿意點頭。


    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早把舒知府說的背後冷汗直冒了。


    這很顯然了,管他是不是真的魚肉鄉鄰了,反正她嘴這麽一說,他那倒黴催的小舅子就成了這仗勢欺人十惡不赦的主。


    那倒黴催的已經死了,自己可還活著,可還好端端的當著知府。


    雖說宮中有娘娘做靠山,可這得罪的不是旁人啊,是太子殿下。


    為了一個不爭氣的小舅子,還真是不劃算。


    舒知府沒說話,心裏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白無雙看出他猶豫,沒再說什麽,隻朝葉天士看了一眼,旋即又透出遺憾的口風。


    “算了,咱們也不能為難舒知府。畢竟夫人那裏確實不好交差,這男人嘛,怕老婆也是顧家的一種表現啊。”


    白無雙抑揚頓挫一番話差點沒把舒知府給臊死。


    這男人在外麵仗著宮裏娘娘撐腰連上級都不放在眼裏,可在家裏,對怕那位夫人,禁不住老婆的河東獅吼。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明知這葉天士跟朝中重臣有不少千絲萬縷的聯係才執意抓了他,還捏了個罪名上報刑部批審死刑去了。


    可這些都是家裏的事,被旁人這樣吆喝出來,哪個男人受得了?


    舒慶天如坐針氈,麵色焦灼難堪,見白無雙已經越過他真的走了,又怕她真這樣迴稟太子,他便來不及多想,擰著眉頭對獄卒道:


    “放人,放人。”


    獄卒不敢耽擱,忙吆喝了同伴過來,將葉天士從那鐵鎖上解了下來。


    葉天士雖然喊的時候中氣十足,可這畢竟浸在寒池裏時間長了,腿腳已經麻木了。


    好在,白無雙和小蘭兩人攙著他他還能勉強往前挪。


    地牢不是什麽好地方,白無雙沒跟舒慶天廢話,架著葉天士就離開了牢房。


    “葉老先生,您有住處嗎?要不咱們先迴……”


    她想說先去濟安堂換身幹衣裳,話都還沒說完,那葉天士突然狠狠推開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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