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收迴目光,轉向小蘭,隨手就點了她的腦袋。


    “瞎說什麽?他是太子,是秋梧軒那位的心上人。”


    “可是他的心上人又不是秋梧軒那位。”


    小蘭揉揉腦門,認真的盯著白無雙。


    “小姐,我就是覺得太子殿下對您不一般呢。令牌都給您了。”


    “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


    白無雙朝那圍牆處看了一眼,淡淡一哂。


    “不過是看我身份特殊罷了。”


    “您身份怎麽特殊了?白府小姐,未來的王妃。怎麽了?”


    小蘭眨了眨眼,一臉懵的看著白無雙。


    白無雙瞅了她一眼,低頭揮動了掃帚:


    “別問了,趕緊掃地吧。折騰了這麽一晚上,困死了。”


    她打了個哈欠,並不想跟小蘭多解釋慕黎夜和慕雲笙之間的明爭暗鬥。


    她們在這邊打掃院子,存芳園那邊卻鬧開了。


    白宏送走慕黎夜等人之後就叫來了白娉婷,白娉婷知道父親這時候叫她沒好事,也是謹言慎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進了存芳園就小心翼翼,低眉順目。


    可即便如此,她剛一走到白宏身邊,還沒來得及拜下去,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一點都不比打白無雙那一巴掌弱,甚至更強,一巴掌下來,白娉婷嘴角都滲出了血跡。


    她往旁邊一踉蹌,周婉如慌忙扶住了她,心疼的看了看她。


    “老爺,您幹什麽呀?”


    女兒被打的狠,她也克製不住了。


    白宏氣的吹胡子瞪眼。


    “還我幹什麽?我倒要問問你們倆,你們倆想幹什麽?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還嫌我白府不夠丟人嗎?自從無雙迴來,你們整出了多少事?這一天天的,能有個消停嗎?”


    白宏是氣過了頭。說話的時候人身體都在哆嗦。


    白娉婷本來很怕白宏責罰她,但這被一巴掌打的,她的火氣也被打出來了。


    “父親,您隻會責罵女兒,您怎麽不想想,女兒為什麽要這樣做?如果不是那個狐媚子吃著碗裏還望著鍋裏,連太子殿下的心都要勾去了,我會出此下策嗎?”


    白娉婷很委屈,臉頰也被那一巴掌掃的火辣辣的疼,這一說話更疼,她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白宏聽了她的話緊緊皺眉。


    “胡說什麽?她是未來的熠王妃,跟太子殿下有什麽幹係?”


    “怎麽沒幹係?就算父親沒以前沒注意到,今日還瞧不出來嗎?太子殿下字字句句都向著她,您聽不出來嗎?”


    白娉婷氣道。一想到慕黎夜對白無雙那護衛的態度,心就難受的緊,眼淚也越湧越兇。


    白宏愣住了,鎖眉沉思沒吭聲。周婉如臉色也難看至極。


    “我也瞧太子殿下仿佛對那丫頭很關照。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出手,那混賬東西就被擊斃了。哪還輪得到他說話敗壞我們白府的名聲?”


    她也這般說,白宏眉心擰的更緊。


    白娉婷看著白宏,又道:“父親您別再小瞧她了。我之前就說過了,她迴來,心裏存了對我們的怨氣,別看她表麵上恭順聽話,在這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是一旦她得了機會,就會狠狠打壓我們。那日宮宴上,我給她的衣裳是舊,可絕不會爛成那樣,那都是她故意扯爛的,為的就是在陛下麵前說那番話好丟我們的人。


    父親,娉婷是有錯。可她是什麽好東西?娉婷再錯也知道在外人麵前,在陛下麵前維護父親的顏麵。


    她呢?哪次不是故意挑開讓父親難堪?她若是心裏真有父親,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白娉婷的話字字都敲在白宏的心坎上,也激起了白宏心頭積壓許久的不滿。


    他臉色鐵青,看了看白娉婷一會,踱了幾步,臉色又稍稍柔和。


    “行了,你們說的我知道了。但是這些話不能亂說。無論如何無雙也已經是熠王妃了。再傳她與太子,若真傳到陛下耳朵裏,事就麻煩了。你們記著不許亂說。也要約束府中下人,不許亂嚼舌根。”


    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又看著白娉婷道:


    “你與太子殿下的事情。皇後娘娘倒是有意,但這事又沒定下來,為父本想著你能在太子殿下跟前留個好印象,讓他自己找陛下和皇後娘娘說此事。可現在,你……”


    白宏失望的搖搖頭,白娉婷麵色尷尬。


    “女兒本是沒問題的。前幾次見麵太子殿下也對女兒頗有好感。自從那白無雙出現之後……”


    白宏知道她要說什麽,沒等她說完就擺了擺手。


    “罷了,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好在太子殿下也沒說你什麽。”


    “那是。”周婉如略有自豪表情的接道:“太子殿下亦不是傻子,他該看得出來與我們娉婷的好處相比,她這兩次犯得小錯不值一提。”


    她看女兒怎麽看怎麽滿意,根本不覺得白娉婷做錯了什麽。


    白宏瞥了她一眼,沒她想的那麽樂觀。


    “太子殿下心思難測,不可不當迴事。還有娉婷,以後要小心謹慎,亦要寬厚得體,絕不可再做今日之事。太子妃乃日後的一國之母,你這個樣子哪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他想到白無雙今夜處置這件事時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樣子,心裏的天平就朝白娉婷傾斜過來了,也舍不得罵她了,隻教導她。


    白娉婷也知道該收斂,沒有爭辯任何,低眉順目道:


    “知道了父親,是娉婷的錯。娉婷給父親惹麻煩了。望父親不要生氣。”


    “行了。已經這樣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雖是嗔責,話卻不硬。說完他又想了一下,才又道:


    “過兩日,我請你舅舅側麵跟太子殿下提一提,看看他到底什麽意思。他與無雙,你們也不用擔心。左右這件事已成定局,縱使他真有那心思,也不會真搶了無雙去。不必在意。”


    “可是,若他真喜歡哪個丫頭,我……”


    白娉婷氣不過,話說到一半又說不下去了,氣的跺腳。


    白宏見她如此又皺眉頭。


    “為父方才才說與你的話你都忘記了?一國之母自當寬厚得體。莫說他日的三宮六院了,就是太子府,也不會隻有你一個女人。真當了太子妃你要想的事很多,獨獨不該在這個事上糾纏,聽見沒有?”


    他加重了語氣,白娉婷覺得這話不對,想爭辯,周婉如暗暗拽了拽她,她這才罷休,怏怏道:


    “知道了,父親。”


    “嗯。”


    白宏滿意的點頭,眉心緊了緊,又想起白無雙來。


    “至於無雙……”


    他猶豫了一下,突然朝外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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