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妁看著地上的蠱蟲,手中的小瓷瓶顛了顛,遞給了王晉身側的林一。


    她身上沒有內力,力度不夠,應該是扔不到蘇晚容腳邊的蠱蟲的。


    但是林一顯然不是。


    林一接過瓷瓶,當然明白義妁的意思,一抬手,手中的瓷瓶不偏不倚,剛好扔到了蘇晚容麵前!


    小巧的瓷瓶在腳邊炸開,蘇晚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但是她來的及走,她已經放出來的蠱蟲卻來不及。


    瓷瓶內不知道放了什麽劇毒,十幾隻蠱蟲,就在幾息之間變成了屍體,一個個肚皮朝上,不動了。


    蘇晚容當即心疼的直皺眉,


    “既然你們沒有拿手串,我們不追究了就是!”


    王晉笑了一下,聲音淡漠,


    “晚了。”


    話音落下,二十幾個暗衛當即動手,蘇晚容和她身邊的幾個女子當即被打的節節敗退。


    王晉興趣缺缺的看著刀光劍影不斷的相撞,期間蘇晚容和幾個女子腳邊又出現過蠱蟲,但是都被林一扔的瓷瓶毒死了。


    蘇晚容的白衣沾了血,身上應該受了不少傷,而她身後的幾個女子,已經盡數沒了聲息。


    王晉看了眼天色,天馬上就要亮了,林間微風徐徐。


    蘇晚容一個人怎麽可能敵得過二十幾個暗衛的圍攻,當即就被暗衛的長劍抵住脖子,跪了地。


    蘇晚容的麵上滿是恨意,她身為巫蠱教的聖女,被南越國王親封了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給人下跪?


    王晉漠然的看著白衣上有多道血痕的蘇晚容,看了眼義妁,


    “有沒有能控製她的毒?”


    義妁咂咂嘴,看了眼蘇晚容那張姣好的小臉蛋,


    “有是有,不過毒性很強烈,七天一次解藥,晚了片刻就會毒發身亡,到時候我可救不迴來。”


    王晉笑了一下,眉目之間滿是漠然,


    “喂給她,帶著她迴京,晚了便晚了,我又不會追究你。”


    蘇晚容眼中的怨恨幾乎要溢了出來,


    “你現在傷我,南越王室和整個巫蠱教都不會放過你的!”


    王晉無所謂的挑眉,


    “你當我怕?”


    義妁在藥箱中翻了一陣,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林一,


    “這裏麵有紅色和白色兩種藥丸,每樣喂給她一粒,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我師父來了都救不了。”


    義妁還真是下死手。


    王晉無所謂的挑眉,林一走至蘇晚容麵前,不容抗拒的捏住她的下巴,把兩種藥丸一起喂給了她。


    蘇晚容掙紮間,還被暗衛鋒利的劍刃劃出了幾道血痕。


    但是暗衛可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


    蘇晚容被喂下毒藥後,暗衛把她的雙手綁住,王晉淡漠一笑:


    “押到我的馬車上來,讓秋意和秋至親自看守。”


    蘇晚容滿臉恨意的看著王晉,王晉根本沒有睜眼看她,隻是漠然道:


    “把屍體處理幹淨。”


    暗衛當即掏出化屍水,往屍體上澆了一點點,很快,幾個女子的屍體已經盡數化為一灘血水。


    看著暗衛把衣物盡數燒毀,王晉才迴了馬車上。


    蘇晚容就被按在外室,秋意和秋至坐在另一側。


    王晉看了眼蘇晚容,淡漠道:


    “現在你還覺得是我拿了手串?”


    蘇晚容沒說話,義妁掐住蘇晚容的脖子,摸她的頸部動脈,而後勾唇滿意道:


    “毒性已經發揮作用了,看來養蠱的人,也沒有那麽百毒不侵。”


    王晉無奈的笑了一下,總覺得義妁是在拿蘇晚容試毒。


    林一在王晉的身後,垂眼看了眼蘇晚容,抬手極快的點了蘇晚容的幾個穴道,蘇晚容當即瞪大眼睛!


    她感覺她身上的內力,被盡數封死在了筋脈裏!


    能讓人的內力都運轉不動,他們到底是何人?


    馬車正常的前行,王晉和義妁就迴了內室的繡榻上,至於蘇晚容,她身上中了義妁的毒,還有秋意和秋至寸步不離的看守。


    更何況蘇晚容已經被林一暫時封住了內力,可以說基本上是沒有逃跑的可能了。


    秋意和秋至一人手裏捏著兩瓶義妁給的毒,是為了防止蘇晚容再次放出蠱蟲。


    不過她身上的蠱蟲,應該基本上已經在剛剛的混戰中用完了,就算還剩下幾個,她應該也舍不得放出來了。


    王晉迴到內室,見天色還早,打算再好好睡會兒。


    義妁應該是不認得蘇晚容的,但是她也看到了,蘇晚容和她身邊的幾個侍女都放出過不少蠱蟲。


    所以義妁以兩種相衝的毒性相互製衡,來控製蘇晚容。


    這點義妁預估的倒沒有錯,畢竟蘇晚容身份特殊,是巫蠱教的聖女,身上保不準還有什麽寶物傍身。


    就算是寶物沒有真正的認蘇晚容為主,但是蘇晚容也可以使出寶物的部分功能。


    而且沒有認主的寶物,王晉在蘇晚容的麵板上也看不到。


    所以關押蘇晚容,必須十分慎重。


    就算是讓蘇晚容死在義妁手上,也不能把蘇晚容放跑。


    王晉闔眸,躺在了朏朏旁邊,腓腓沒有出聲,隻是睡眼朦朧的蹭了蹭王晉。


    既然蘇晚容剛好落到王晉手上,那麽王晉在有些事情上,可以重新做一些考量。


    就比如之前派出去查蘇晚容的行蹤的暗衛,就可以收迴了,畢竟蘇晚容已經走不了了。


    那麽,去探查巫蠱教和南越王室的事情的暗衛,就要增加一些。


    王晉總覺得,能讓蘇晚容一個巫蠱教聖女,親自出山找一樣東西,這個東西必然是十分重要的,很有可能關乎到巫蠱教的存亡。


    就是昨夜腓腓瘋跑了好一陣,給王晉帶迴來的【白玉血陣磲】。


    說不定巫蠱教內裏,已經因為聖物的丟失,開始亂套了。


    而且對於巫蠱教來說這麽重要的聖物,平時應該會嚴加看管的,不可能輕易的就弄丟,所以巫蠱教或許也是受到了一些別的勢力的幹擾。


    王晉皺起眉,思路逐漸清晰。


    如果【白玉血陣磲】對巫蠱教來說沒有這麽重要,或者說巫蠱教的內裏並沒有亂成一團,那麽,蘇晚容出山的目的就還需要另加考慮。


    聖物都不重要,那麽還有什麽是非要讓蘇晚容不遠萬裏的來到大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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