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麵上的震驚之色褪去,又開始恢複一貫的漠然,而收拾好染血的細布,出來的魏永年看著那已經碎成一堆小石塊的石桌,老臉上寫滿了迷茫。


    王晉沒忍住笑了出來,淡然道:


    “林一弄壞的,快找人換一個來。”


    林一應了聲,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下,找人換石桌去了。


    王晉迴到聽竹苑時,張良正在泡茶。


    果然滿腹詩書的人,隻淡然的往那裏一坐,就能看出氣質不凡。


    見王晉迴來了,張良為王晉倒了杯茶,笑道:


    “君清可是有什麽開心事?”


    王晉點頭,把肩膀上一直當掛件的腓腓放到桌案上,笑道:


    “是我那個暗衛,傷好之後,內力更上了一層樓。”


    張良抿了口茶,聞言笑道:


    “習武之人確實是,在遇到瓶頸時,隻有九死一生的走一遭,才會得以突破。”


    王晉本來因為林一得到荊軻傳承的事情,心情還不錯,但是放眼一掃自己麵前,呂雉那份資料就在那擺著。


    一想到呂雉那個棘手的問題,王晉的心情就很是複雜。


    主要就是呂雉這張和贏月瑤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就算她不是贏月瑤的生母,放任著不管,一旦被有心之人掌控,將來又是個麻煩事。


    但是這個大秦朝,根本就沒有什麽親子鑒定的東西,判斷是不是親生的,隻有三種辦法。


    第一種就是外貌,單靠眼睛去看來辨別親屬關係,可是呂雉和贏月瑤長得太像,就算再說呂雉是贏月瑤生母呂偲的孿生姐姐,也會有人拿此大做文章。


    就連王晉,一開始剛見到呂雉的畫像時,都有些拿捏不定,因為呂雉根本就是年老一些的贏月瑤。


    第二種辦法是最坑的,滴血驗親。


    可是隻要是同血型的人,血液就是可以相溶的,這也是給病人輸血的最主要依據,而且o型血可以輸給大部分人,就是因為o型血和很多種血型都相溶。


    王晉揉了揉眉心,還算靠譜一些的辦法是滴骨驗親,可是贏月瑤是先帝的女兒,為了驗證她的皇室血脈,把先帝的屍骨挖出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大不敬,先帝貴為一國之君,怎麽可以在死後被挖墳取骨?


    王晉愁的頭都要禿了,張良看著王晉逐漸愁眉不展的全過程,忍不住問道:


    “君清何事如此憂心?”


    王晉沉吟了一下,還是把呂雉的畫像遞給了張良。


    但是張良並沒有見過贏月瑤,所以他認不出來這個人和當今女皇陛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於是疑惑問道:


    “這是何人?”


    王晉抿了口茶,揉了把腓腓的小腦瓜,淡然道:


    “此人名呂雉,長相和當今女皇陛下,別無二致。”


    張良疑惑的皺起眉,“這是陛下的生母?”


    王晉卻搖了搖頭,


    “根據資料上看,當今陛下的生母名呂偲,是先帝的妃嬪,生了陛下之後不久就身子虛不受補而死,這個呂雉,是呂偲的孿生姐姐。”


    張良又看了一眼畫像,畫像上的女子挽起長發梳成了發髻,應該已為人妻,


    “問題出在呂雉生的孩子上?”


    張良猜的果然準,王晉將呂雉的資料一並放到張良那邊,就見張良的眉心也開始皺起。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還沒等張良看出什麽結果,內院的門響了一聲,陳誌邊捋著胡子,邊往王晉的書房走。


    書房的門是開著的,陳誌看到王晉換了書房,腳步一轉,往王晉這邊來,邊走邊道:


    “君清身子可是好些了?”


    王晉一見頭發花白、臉上又沒有多少老態的陳誌,就總是會想起“鶴發童顏”這個詞,於是淡然笑道:


    “是好些了,也是為了和人一起處理事務方便些。”


    陳誌進了門,抬眸瞥見張良,胡子當即一翹:


    “張良?”


    張良聞言抬眸,也是眉梢微挑,“陳半仙兒?”


    王晉示意陳誌坐下,才道:


    “你們二位是舊相識?”


    張良放下手中的資料和畫像,“隻是曾經在旅途當中遇到過,聽這位陳半仙兒的話,往北方走了走,剛好就找到了那個說出預言的家族,讓我知道了預言的事情。”


    張良就是因為預言才來投靠王晉的,這點張良一開始就說了。


    陳誌一笑,雖然白白的胡子翹了翹,可是臉上卻沒有多少褶子,


    “老朽是看你氣質不凡,將來必定有一番大作為,若是投了明主,定能一展抱負。”


    張良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王晉,


    “這不是依著先生的指點,還有那家的預言,來投了君清這裏。”


    他們口中的“明主”王晉淡定的抿了口茶,未置可否。


    陳誌應該是會些能掐會算的本事,又手握《八陣圖》,但是他並不是忠於王晉才留下的,而是因為陳誌當時給王晉《八陣圖》時提的條件。


    丞相府要養著陳誌安度晚年,不過這對於王晉來說根本不算事,反正他的小妾不多,這方麵沒什麽花銷,多養一個陳誌根本不在話下。


    就算陳誌不在這白吃白喝白住,王晉的翰林書苑也要一直招收人,反正有範蠡和礦山,根本不會出現養不起幕僚的情況。


    實在不行就抄個家,來錢快,理由正當。


    那幫東西背地裏觸犯大秦律法的事情沒少做,隨便挑揀幾個,就足夠抄家了。


    不過抄家的事情,並不能操之過急,還是要等贏月瑤沒錢的時候再用,王晉有錢,不出什麽大意外不會不夠花,這樣的底牌就都給贏月瑤留著。


    陳誌看了眼淡然飲茶的王晉,笑道:


    “君清可是又往江南瀟湘省那邊派了人?”


    王晉點頭,陳誌上次來找他,就是掐算出了會有災禍,正巧就收到了暗衛傳迴的消息,所以王晉對於陳誌,還是很信任的。


    張良在旅途當中遇到過陳誌,也因為陳誌的指點來了王晉這裏,他對陳誌自然也是信任的。


    出乎王晉意料的是,陳誌居然說:


    “君清,如果你身上的傷好了些,最好親自去一趟江南,最好帶上一個名叫《冰夷圖》的東西。”


    王晉眉心及不可見的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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