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蠡見王晉沒有出聲,又問道:


    “先生何是,非要尋找相邦王晉?”見張良沉吟了一下,範蠡又道:


    “你看我家大人,不比相邦看起來靠譜?”


    這點張良很讚同,雖然他不知道麵前的王晉姓名,但是他總覺得這人周身的氣質溫潤矜貴,不像是尋常的大家,該是那種整個國中數一數二的大世家才能養出來的嫡係公子。


    “大人是看著光風霽月,該是個胸有溝壑之人,但是在下這件事,除去相邦,沒有人可以幫。”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你挺好的,但是我得找別人。


    默默跟在身後的義妁終於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張良雖然疑惑,但是對方是女子,他也不好詢問什麽。


    王晉疑惑的歪頭,但是看丞相府就在不遠處了,於是笑道:


    “那便是大秦的相邦府邸,左右丞相的,牌匾是‘左相府’或者‘右相府’。”


    張良順著王晉骨節分明的手看過去,那牌匾上是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丞相府”。


    張良剛想點頭道謝,卻見王晉帶著他們,一路直直的走到了丞相府門前,然後在門童恭敬的低眉行禮後,走進了丞相府。


    張良:……


    義妁又輕笑,扔下一句“君清,我先去看看七七。”人就跑了。


    林一也悄無聲息的不知道躲到了哪裏,王晉的身側隻剩下了範蠡和張良。


    張良喃喃道:“原來你就是相邦王晉……”


    王晉看著婢女接過範蠡手上的鹹魚和料包,吩咐道:


    “晚膳做豐盛些,來客人了。”


    婢女應聲退下,王晉帶著範蠡和張良往聽竹苑走,邊走邊淡笑道:


    “張良先生,找我是有什麽要事?”


    張良一時無言,範蠡笑道:“我們大人很好說話的。”


    張良點頭,王晉確實沒有什麽架子,所以他一開始見到王晉,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隻當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嫡係公子,出來開店玩玩罷了。


    到了聽竹苑,馮諼正在院中吹風,王晉來時,他的懶腰伸了一半,見王晉眉目帶笑,毫不講禮數的把懶腰伸完,活動了一下脖子,才問道:


    “君清又從哪找來個溫潤如玉的佳公子?”


    用“溫潤如玉”來形容張良,卻是不為過,隻是張良的溫潤和王晉的溫潤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王晉的溫潤是矜貴的,是錦衣玉食養出來的一身貴氣,又帶有自骨子裏透出來的一種溫柔和煦。


    但是張良不一樣,張良的溫潤如玉,是那種書香氣熏染出來的,學富五車的淡然氣質,和恬淡的性格。


    王晉笑道:“是範蠡的鋪子上撿的。”


    張良也笑了出來,看來,這相邦王晉果然不是傳言的那般,雖然惡名在外,可是隻要一見麵,以他的識人能力,自然知道王晉根本不是那樣惡貫滿盈之人。


    馮諼笑道:“來書房一起喝茶坐下聊,廚房新送來了紫薯芡實糕,一起嚐嚐。”


    幾人圍著書房中較小的桌案坐下,馮諼習慣性的往茶壺裏加了義妁配製的藥茶,加了一點後,手卻是一頓,問張良:


    “公子能否喝些藥茶?這是義妁姑娘專門配製的,君清日日勞心勞神,身上又帶傷,這才隻能喝藥茶。”


    張良點頭,“隻管為相邦大人泡茶就好。”


    馮諼又加了些藥茶,和範蠡但笑不語。


    王晉淡笑,眉目之間難得的沒有多少倦意:


    “隻管像他們一樣,喚我君清即可,這茶你要是喝不慣,再泡一壺別的就好。”


    張良應了聲,王晉就捏了一小塊紫薯芡實糕,這次廚房做的還算是合口味,不那麽甜膩。


    馮諼為幾人添了茶,也捏起糕點,邊吃邊無奈道:


    “君清,今日是不是又沒來得及用早膳?”


    王晉咽下糕點,有些無奈:“時間來不及,隻吃了一點。”


    範蠡當即抬眸:“午膳呢?”


    王晉:“……在皇宮討聖旨,然後去宣旨,忘記了。”


    馮諼也有些嚴肅:


    “君清身上的傷還沒好轉,再忙也不能忘了藥膳,到時候落下病根怎麽辦?”


    王晉沒應聲,又拿了一塊糕點。


    張良疑惑道:“君清日日如此忙碌?”


    馮諼和範蠡當即一頓吐槽,說王晉不顧心口上的傷,三日之內往返兩個軍營,迴來就半夜不睡,第二日又晨起上朝。


    王晉:……


    王晉默默地吃糕點,沒應聲。


    這事確實都是他幹的,他也反駁不了什麽。


    張良聽罷,終於輕蹙起眉心,看著王晉,


    “君清是該保重身體才是。”


    要是王晉早早的就累倒了,那預言誰來成真?


    王晉看了眼張良俊朗的麵容,那忠誠值已經開始一路往上飆升,現在已經停在了【90】。


    看來張良是真的來投靠他來了。


    王晉點頭笑道:


    “張良先生專程來找我,是有什麽要事?”


    張良先說了一句,“君清隻管像這二位一般喚我就是。”然後便沉吟著,似乎在斟酌用詞。


    王晉應聲,知道他是在避諱馮諼和範蠡,


    “無礙,隻管說就是。”


    張良這才出聲,“君清可記得三年前的預言?”


    王晉沉思了一下,“是那祭司?”


    張良當即點頭,“正是,我這幾年在大秦遊走四方,一心想找一個能帶大秦破局之人,正巧前些日子,就找到了那個家族。”


    王晉神色也有些嚴肅了,問道:“祭司……怎麽樣了?”


    張良搖搖頭:“他們家族的預言,隻要說出口,就會付出生命作為代價,那祭司還有家人活著,知道我在找可以投靠的人,他們告訴我,三年前,先帝曾經帶著所有朝廷重臣,去參加他們的祭天儀式。”


    “祭天之後,他們最年輕的祭司就為了那句‘三年之後,這個人是大秦能存在於世,並且重迴巔峰的唯一希望’的預言,付出了代價,據說,那祭司的長杖所指之人,名王晉,當場被封了無品相邦。”


    王晉抿了口茶,這個事情,是他泡藥浴的時候想起來的,所以他心知肚明,張良所言句句屬實。


    馮諼和範蠡倒是很驚奇,但是這個預言也剛好佐證,他們所擇之主並沒有錯。


    張良看著淡然飲茶的王晉,鄭重道:


    “君清,如果你不嫌棄我愚笨,我願意追隨。”


    王晉抬眸看向張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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