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不好意思的挪動了下, 身子抖了抖……顧堔他怪怪的!


    這時,顧堔清冷的聲音傳入蘇寒的耳中, 令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可知, 蘭香脖子上有掐痕,她是被人掐死的……是誰?福大貴?”


    蘇寒點頭。


    “對, 你猜的不錯, 蘭香的確是被福大貴掐死的,因為福大貴想輕薄於她, 她死命掙紮喊叫,福大貴怕蘭香引來其他人, 怕事情敗露, 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掐死了蘭香。”


    顧堔點頭。


    “原來如此, 看來我猜對了!所以,福大貴一家是九娘毒死的,為的就是替她自己的女兒蘭香報仇雪恨?”


    蘇寒點頭。


    “是的, 九娘為了替蘭香報仇,直接買了一包砒霜下在飯菜裏, 想要毒死福大貴他們,所以,你之前的推測沒錯, 九娘她臉上沒有恨意是很可疑,因為她已經報仇了,剩下的就隻能是心如死灰……”


    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蘇寒和顧堔很快便再一次的來到了九娘家的院子, 楊大人已經帶著捕快們前來捉拿九娘,正在院子裏對峙!


    “九娘,我們懷疑你才是殺死福大貴一家和你女兒蘭香的兇手,走,跟我們迴京兆府,老實交代。”


    顧堔一聽這話,嘴角抽了抽,無奈的搖了搖頭。


    楊大人他們這是怎麽辦案的,蘭香雖然是被人掐死的,但他何時說過,蘭香是被她的母親九娘給掐死的?


    此時,不遠處的蘇寒遠遠的看了九娘一眼,隨後鬆了一口氣。


    不著痕跡的瞥了顧堔一眼,蘇寒臉上微微露出一個淡笑,嗯,還好還好,破而後立,有轉機!


    九娘單薄的身影晃了晃,後退了幾步,嘴裏哭笑道。


    “哈哈,沒想到,你們還是破了這個案子,可是,你們有一點猜錯了,我女兒蘭香不是我殺的,是讓福大貴那個畜生活活給掐死的,還有那兩個老不死的,居然偏袒福大貴,想要將這件事隱瞞過去,將我女兒的死推脫成我女兒她自己不知廉恥才引來居心叵測之人,可憐了我的女兒死了還要受委屈!可是,福大貴他們根本沒想到,我是知道真相的,我的女兒我能不了解嗎……福大貴那個畜生該死,他爹娘也該死,他們通通都該死,死有餘辜,我本想與他們同歸於盡的,沒成想卻被你們給救了下來,你們為什麽要救我,我的女兒死了,我也報仇了,為什麽還讓我繼續活著……”


    楊大人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這裏邊兒還有如此內情?


    “不管怎樣,殺人犯法,法不容情!九娘,你殺人雖然是事出有因,為女報仇,可,殺人償命,你始終還是逃不過懲罰,你女兒死了,你可以向衙門報案討迴公道不是,何必如此偏激,手上沾染人命,自己也逃脫不得,何苦來哉?”


    九娘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幾步,身子晃了晃,臉上滿是滄桑絕望,嘴裏喃喃道:“沒用的,沒有用的……我隻想讓他們給我女兒償命,別的我不稀罕,不稀罕!”


    楊大人一甩手。


    “唉,冥頑不靈!……來人,將九娘捉拿歸案,嚴加看管,堂上問審!”


    九娘仿若不聞,自顧自的腳步踉蹌著,臉上哭笑著,整個人仿佛忽然間得了解脫似的。


    “蘭香,別怕,娘已經給你報仇了,娘馬上來陪你,你等著娘親!”


    聽了楊大人的話,其中兩個捕快得了命令,對視一眼,正準備去將九娘捉拿起來,沒成想,他們二人還沒靠近九娘,就發現九娘居然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抽搐了兩下,眨眼間便沒了唿吸,死了!


    “大人,這,九娘服毒自殺了!”


    楊大人一個激靈,求救似的看向顧堔,討注意。


    “世子,九娘竟然在下官的眼皮子底下畏罪自殺了,這,這可怎麽辦呀?”


    這可是辦事不利呀,他的烏紗帽呦,還保不保得住?


    顧堔抬眸,神色淡淡,渾身清冷,就那麽看著楊大人,麵上十分鎮定。


    “楊大人多慮了,現已真相大白,九娘也畏罪自殺,所有的來龍去脈都已清楚明白,案卷上也該結案了,你還能有什麽其他的疑問不成?”


    楊大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是是是,案子已經破了,可以結案了,下官沒有異議,世子高見,高見!”


    聞言,顧堔嘴角抽了抽。


    也罷,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了。


    “額,世子,下官想問,這九娘的屍體如何處置?”


    人已經死了,暴屍荒野也不是個事兒對吧!


    顧堔瞥了臨風一眼,嘴裏淡淡道:“楊大人放心,九娘的屍體便留下吧,我會讓臨風找人好生將其安葬了,死者已矣,入土為安!”


    楊大人這下放心了。


    “世子考慮的周到,就按世子說的辦,下官先行告退。”


    顧堔點頭,隨後便移開視線轉而看著蘇寒,不再關注對方的行蹤。


    “蘇寒,天色不早了,你先等等,天黑之前我送你迴府,可行?”


    蘇寒勾了勾唇角,知道顧堔的言外之意,點了點頭。


    “好,卻之不恭!”


    一個時辰之後,郊外,早已該死去的九娘出乎意料的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居然沒死,活得好好的,疑惑的出聲。


    “怎麽迴事?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話音剛落,九娘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蘇寒和顧堔幾人,驚詫的後退幾步。


    “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兒?”


    蘇寒靠近九娘,衝著她笑了笑,遞給她一個包裹,嘴裏解釋道。


    “九娘,你不用害怕,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九娘,你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蘭娘,你的新戶籍和路上的盤纏我們都給你放包裹裏了,你連夜離開京城,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往日裏的悲傷和悔恨通通忘卻,以後的日子還長呢!”


    九娘抱著包裹,蹲坐在地上,悲痛的搖搖頭。


    “我女兒蘭香已經死了,我沒有親人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們為什麽要救我,讓我隨了我女兒去不成嗎?”


    蘇寒歎了一口氣,抬眸看著九娘身旁那個熟悉的鬼魂,不是蘭香又是誰呢。


    “你可知,你現在這個樣子,讓你女兒蘭香看見了,她如何能安心去投胎,你難道希望你女兒遊蕩在這世間做一個孤魂野鬼,四處飄零?你可知,你女兒死了都還放心不下你這個做母親的,所以,你更應該活著,將你女兒的那一份一齊活了才不枉此生,不是嗎?!”


    九娘抬頭,驚詫的看向蘇寒,急切的問道:“姑娘,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女兒蘭香還沒有投胎,重新轉世為人?”


    蘇寒看著九娘,嘴裏淡淡道:“她在這裏,在你身旁,你要見見她嗎?”


    說完,蘇寒看了蘭香一眼,蘭香感激的衝著蘇寒笑了笑。


    “蘇寒,謝謝你!”


    蘇寒看著蘭香,但笑不語。


    一聽蘇寒的話,九娘眼睛一亮,身體裏仿佛注入了一股活力,麵上十分急切。


    “可,可以嗎,我想見見我女兒,我想見見我的蘭香,讓我見見她,就算是死,我也能瞑目了!”


    蘇寒點頭。


    “可以!”


    話音一落,蘇寒衝著阿鸞揚了揚下巴。


    “阿鸞!”


    阿鸞立馬會意,點了點頭,捧著一隻瓷瓶兒走到九娘麵前,遞給了她。


    蘇寒看著她,輕聲解釋道:“九娘,這瓷瓶你好生拿著,裏麵裝著牛眼淚,它可以讓你看見你女兒蘭香,裏麵一共隻有三滴牛眼淚,你自己看著辦吧!”


    九娘緊緊握著瓷瓶,如獲至寶。


    “是,我知道了,謝謝你,謝謝!”


    這時,臨風走到阿鸞身邊,碰了碰的阿鸞的手臂,阿鸞不耐煩的踩了他一腳,嘴裏惡狠狠道:“臨風,你幹嘛?”


    臨風靠近了阿鸞幾分,悄聲在阿鸞耳邊問道:“阿鸞,你究竟跟了一個怎麽樣的主子啊,不怕嗎?”


    時不時的能見鬼啊,勇氣可嘉來著!


    阿鸞聞言,白了臨風一眼,十分鄙視。


    “哼,膽小鬼!”


    臨風指了指自己。


    “我哪有?”


    阿鸞冷哼。


    “還不承認?膽小鬼……一邊兒去,你擋著我視線了!”


    臨風臉一垮,他這是被一個丫鬟給鄙視了?天理何在!


    一刻鍾之後,九娘帶著自家女兒過來道謝,隨後母女倆便離開了。


    事實上卻是,九娘這次真的離開了,而蘭香的鬼影則是在九娘身後飄著,緊跟著她的腳步,大概是想親眼看到自家娘親安全的去往一個新的地方好生安定下來,她才願意安心去投胎的吧。


    看著九娘遠去的背影,蘇寒轉頭,與身旁的顧堔對視一眼,兩人紛紛沉默不語。


    下一瞬,兩人都笑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蘇寒,天黑了,走吧,我送你迴府!”


    “好的,多謝世子!”


    “小姐,等等阿鸞呀……”


    “阿鸞,我說你呀,擔心什麽呀,還有我臨風跟著你呢,走不丟的。”


    “臨風,我不想和你說話,哼!”


    蘇府,蘇雪從院子裏走進屋內,靠窗坐了下來,低著頭一邊把弄著手指頭一邊聽著桃夭從守門的那裏打聽來的消息,臉色頓時陰晴不定。


    當聽到蘇寒是被顧堔顧世子親自送迴來的時候,蘇雪不由得臉色一沉,眼眸裏湧著風暴,麵上十分難看,像是想殺人似的。


    “蘇寒?又是她!哪裏都有她!蘇寒她到底有哪裏好,顧世子為什麽對她那麽不一樣……蘇寒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不過是個從小地方來的村姑罷了,哪裏比得上我蘇雪,哪裏比得上,顧世子他為什麽就看不到我的好呢?蘇寒,我跟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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