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旭隻覺得顧劍可笑。


    因為柯越的身份背景,他擺明了就是要針對顧劍,可顧劍非但沒有向他求饒,反倒不停地以下犯上。


    而且,他城主府的監牢,是那麽容易就放人的?


    還請顧劍出去……


    簡直是搞笑!


    “我懶得跟你廢話,帶走!”


    鄧旭大手一揮,當下命令城主府衛兵,左右將顧劍拿下。


    麵對如此強硬的手段,顧劍自然沒有貿然反抗,倒不是他慫了,而是顧劍壓根不覺得自己會出什麽事。


    “鄧伯伯,您是要審訊這小子吧,我可不可以去旁觀呐?”見顧劍被捉拿,柯越一臉幸災樂禍地問道。


    “我們也想去。”


    其餘三人亦是說道。


    “旁觀?你們想的倒挺美,他竊取城主府機密,你們跟他混在一塊,自然也得接受調查。”鄧旭故作嚴肅。


    當著這麽多武者的麵,他就是裝,也得稍微裝得公正一點。


    反正把柯越他們叫過去,完事再把他們放掉就行了。


    “我們一定配合!”


    柯越壞壞一笑,自然明白鄧伯伯這是在維護形象。


    言罷,他又對著顧劍低聲譏諷道:“顧劍,這就是你跟我之間的差距,到了城主府可有你好受的!”


    “走著瞧。”


    顧劍很平靜地迴道。


    他一點都不慌。


    葬天域,自古以來都是葬天武神一脈說了算,顧劍作為葬天武神後人的唯一親傳,能栽給鄧旭才可笑。


    顧劍倒是想看看,等柯越和鄧旭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麽反應。


    換以前,顧劍很少拿背景說事,但不否認這種手段好用。


    看著顧劍被帶走,醉春樓外的武者皆是連連搖頭,唏噓不已。


    “這小子鋒芒太甚,哪怕稍微收斂一下,鄧城主也不至於如此生氣,此事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


    “胡說,鄧城主連問都沒過問顧劍就要抓他,擺明是要幫柯越,顧劍就算把頭低到地上,又有什麽用?”


    “鄧城主叫上柯越幾人一起去城主府,就是有幫他們出氣的意思,他們屆時扭頭就走,顧劍怕是要遭重。”


    “嘖嘖,那顧劍這一迴就算不死,也得被柯越扒層皮了。”


    在場武者感慨萬分,雖然覺得鄧旭拉偏架,但又無可奈何。


    一方是地道院院長親傳,另一方是得罪了極樂魔宮的孤家寡人,換做是誰,都肯定會站在顧劍的對立麵。


    再者,鄧旭口中的城主府機密,他們也沒辦法去證實。


    不過,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顧劍就算遭再大的罪,隻要人還在葬天城,就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哪怕是葬天城城主,也沒資格將一個地道院的二品學員驅逐出境,更別說在動用私刑的時候弄死他了。


    顧劍在被押送往城主府的路上,柯越一行四人始終在羞辱顧劍,他們罵得很難聽,把自己在醉春樓前丟的臉麵,所受的屈辱,全化作了汙言穢語,傾瀉在顧劍身上。


    顧劍充耳不聞。


    他們的汙言穢語,在顧劍的經曆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哼,裝什麽裝!”


    見顧劍一副高傲的模樣,柯越四人皆是滿臉的不屑。


    不多時,到了城主府。


    顧劍被戴上了封印靈力的鐐銬,站在鄧旭和柯越的麵前。


    “城主大人,事關城主府機密的事,你可以詢問了。”


    顧劍清楚這是個什麽架勢,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


    “小子,你這時候就別貧了,壓根就沒什麽機密的事。”


    鄧旭負手而立,道。


    說完,鄧旭看向柯越,嚴肅地吩咐道:“小越,這小子就任你們收拾了,隻要別鬧出人命來就行。”


    “放心吧鄧伯伯,我們絕對不會給您添任何麻煩。”


    柯越邪邪一笑,保證道。


    “嗯。”


    鄧旭揮了揮手,領著一眾甲胄,朝著監牢外走去。


    “鄧城主,您身為城主,就是這般主持公道的嗎?


    就因為柯越是地道院院長的親傳弟子,就因為他是你的晚輩,你就把我抓到這裏,任由他們處置?


    這本該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卻被你用來做這等肮髒之事。


    你配當一城之主嗎?”


    顧劍質問道。


    “小子,這才是現實,你的天賦在實權麵前一文不值。”


    鄧旭本不想理會顧劍,奈何顧劍越說越兇,他很懊惱。


    “至於我配不配當城主,也壓根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鄧伯伯,您別跟這小子計較,我們替您收拾他就是!”


    柯越連忙說道。


    “嗯。”


    鄧旭輕飄飄地迴應,絲毫不在意顧劍那失望的目光。


    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小鬼,有什麽資格用這種眼神看他?


    “顧劍,你可真夠勇的!本以為你隻是仗著實力,敢在我們幾個麵前囂張,沒想到連城主你都不放在眼裏。


    這還是你的靠山蕩然無存的情況下,要是你依然是天冰宮聖女的夫君,我都不敢想象你該有多狂!”


    鄧旭走後,柯越冷笑著走到顧劍跟前,豎起了大拇指。


    “我可比不過你。”


    顧劍莞爾一笑。


    “別,狂還是你狂;但論狂的資本,你確實比不了我。”


    柯越語氣森然。


    “知道為什麽我們都在這監牢裏,你是被束縛的一方,而我們平安無事,甚至能對你任意處置嗎?”


    “因為你有個師尊,對嗎?”


    顧劍反問。


    “總算讓你說對一件事了!”柯越麵上浮現張狂笑意。


    “沒錯,就因為我師尊是地道院的院長,就因為他是個強大的武尊強者,也就因為你什麽靠山都沒有!


    像你這樣的人,我當初若不是顧忌你背後可能存在的強者,你和你背後的淩天閣早就玩完了。


    但你背後的一切,早在你訂婚宴的那天蕩然無存了,現在的你,隻不過是個毫無資本,任人擺布的螻蟻!”


    看著無限張狂的柯越,顧劍嘴角揚起一絲戲謔的笑。


    “你怎麽笑得出來?”


    柯越揪起顧劍的衣領,問道。


    顧劍的輕蔑,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在顧劍的眼中,他從始至終都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跳梁小醜!


    “我笑的是,論實力你不如我……論資本,你更不如我!”


    顧劍笑得更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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