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風景和空氣總是很好, 靠著河蓋一間竹屋, 聽溪水流動的聲音,還能抓著純天然的魚來烤著吃。


    當然, 冬淩之所以選擇在這裏住著,是因為這個季節,正是枇杷結果的時候。


    這山上有一小片枇杷林,不大,也不知當年是誰移栽過來的, 總之如今已經長勢甚好,結果破豐。


    當然,這也是有主的。


    冬淩和無情已經率先付了錢,隻等那果子一熟,便去摘來吃。


    當地有經驗的農人說, 快則快也還得半月,所以他們便蓋了間竹屋住了下來。


    也就在這半山腰上,離冬淩他們住的地方千米開外, 便是一個小村莊。村子不大, 加起來也就三十多戶人家,大多姓李,隻有兩戶外姓。一戶是幾年前搬來的鐵匠, 娶了個當地的媳婦, 孩子都快能打醬油了。


    另一戶是一個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濃眉大眼的長得還算不錯, 性子卻有些孤僻。


    冬淩才來了兩天就聽了不少這位少年的事跡,例如他也是近期來的,但很不好相處。倒不是說脾氣壞,隻是全然不跟人交流,也不與人做人情。


    這樣的小村子裏的人,大多十分淳樸,不說路不拾遺,但總歸可以夜不閉戶。這並非誇張而是事實,因為這裏沒有京城的高門大院,有些人家甚至隻幾間茅屋,連院牆都沒起,隻堆著些東西全當牆了。


    這樣的牆自然是擋不住人的,連貪玩的孩子都爬得過去。


    但村裏卻十分和諧,從沒有人說是丟過什麽東西。隻最近卻是出了幾樁子怪事,便是家裏的吃的老是突然莫名其妙的少了。


    開始這些人還都以為是孩子貪吃不肯承認,或者自己記錯了,但一次兩次無甚,再多可就奇怪了。尤其閑時聚在一起聊兩句時,竟幾乎家家都丟過,這可不得了了……再一聯想,平時孩子們就算餓了,去偷偷拿些東西來吃也沒有這麽頻繁的。


    “到底是誰?”有人奇怪了。


    另一人立馬道:“村子裏都是知根知底的,要說不知道的,也就隻有……”


    他這話還能說完,就見眾人連連搖頭,“怎麽可能,就說那一對小夫妻,光是看穿著就知道肯定是大戶人家出身。一來了就花了市價高兩倍的價格買的枇杷,後來更是肉食不斷,以往我家宰了豬大夥兒分完還要半頭,得費著勁的拉去市裏賣,人家倒好,直接全買了。”


    “就是,每次路過都能聞得見肉味。”


    “還有魚……他們做不來,都是請村東的李嫂去做的,我可是聽說了,瓶瓶灌灌的光是調料種類都一大堆,好些個咱們見都沒見過。”說這話的人有些羨慕道:“每次做完,李嫂非但能拿到做飯的錢,還能將一些他們吃不完的帶迴家去。”


    “我也覺得,就是我家吃新鮮(吃因為窮平時很少吃的好東西)時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送過去走人情。就咱平時吃的那些,人家能不能下咽還說不準呢……”


    “可不就是這麽個理兒。”先前最先說不可能的那人說:“莫說是李嫂的手藝是村裏出了名的,人家做的又不是肉就是魚的。就說我上次恰巧撞上,那位公子給他媳婦煮的麵條那也是瞧著相當不錯,想來味道也不差。”


    “可真是羨慕,像是咱們家的漢子,哪個肯到廚房裏去……”


    “先不說這個了,就說如果不是他們,那就隻剩下……”這人說著又搖了搖頭,“瞧著也不太像。”


    眾人這一迴猶豫了一下,才有人說:“可不是不像麽,這邊這兩個偶爾還走動走動,那一位就絕了,壓根好像不住這裏似的。”


    “就是,平時就跑山裏打野食抓魚什麽的,根本不同人交流,也不種地。”


    “上次我們家吃新鮮,想著少年人年紀小也不容易,就送了一小碗過去,然而那少年根本沒要。”


    這人說:“後來我家那口中子硬是把碗放下了,但當天下午,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家裏就多了隻兔子,還有一條魚,外加一句‘中午的吃食,算我買的’。”


    “看著就不像是想占人便宜的,更何況他也不缺吃的,怎麽會幹出這種事。”


    最先開口那人一攤手,“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們倒說說是誰?”


    眾人這下沒話了。


    村子裏多少年都沒發生過這種事情,本就是該懷疑那新來的兩戶人家的,但偏偏怎麽看人家都沒這個動機。


    那少年骨氣頗硬就不說了,那一對小夫妻更不必提。人家身上的錢財,想把他們整個村子裏的東西全買下也不成問題,能在乎這點兒?


    要是村子裏真出現了偷雞摸狗的事情,想來也該是他們中有人按奈不住,想去竹樓裏走一朝吧!


    這些人正說著話,又有一人跑了過來,“不好了不好了,我家裏的錢丟了。”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驚,還有兩個坐不住的迴了自己家,過一會兒怒氣衝衝的出來了,“我家的也沒了,這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的。”


    之前少吃的眾人還坐得住,這錢都沒了,自然臉色也好看不起來。莫說是女人們,就連家裏的男人也驚動了,有兩個脾氣爆的更是拿起了農具,一副等找到人一定要把那賊打個半死的模樣。


    一聽他們家裏的錢財也不見了,其他人哪裏還坐得住,當即各迴各家,不一會兒都臉色難看的提著刀拎著廚頭出來了。


    “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老子打斷他的腿。”


    這人話還沒落,就又有人奔了過來,氣勢洶洶的,“知道是誰了,你們看這個,那賊落在我家裏的。”


    那是一小塊玉石做的墜子,這樣的東西在他們這種地方本就難得,更何況這塊玉一看就水頭極好,極為值錢。


    整個村子裏,現在能拿得出這種東西的,也就隻有那新來的夫妻二人了。


    “走。”


    “去找他們討個說法。”


    “真沒想到有錢人也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東西跟有沒有錢沒什麽關係,人要是從根子上爛了,再有錢也沒用。”有人說:“他們要真是什麽好人,怎麽會跑到我們這種地方來住著,說不定就是犯了什麽事兒,不敢迴去。”


    聽他這麽一說,眾人竟當真覺得有理,更加氣憤,提著‘武器’就衝了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冬淩和無情正在摘枇杷,起因是冬淩仰頭看了看,覺得其中一個熟了。還煞有見識的說,“那個長的位置好,也沒什麽葉子摭著,太陽每天照得最多,熟得快也是自然。”


    她這麽說,無情便這麽信,然後要去幫她摘。


    冬淩眯著眼睛笑得十分開心,比起後世時常爆出什麽催熟植物,打藥水果什麽的,這裏的可是純天然的。她當年還曾想過以後賺夠了錢,去山間買處小院,出門便能摘到各種水果……


    但也隻是想想而以。


    先不說她一個女孩子住在那種地方有多危險,就說一座山上,能種幾種樹,壓根不能達成她想得想吃什麽摘什麽。


    如今雖然跟目標也不太對,但有人陪著,住在山間,現摘枇杷現吃,感覺也相差不到哪裏去。


    胖鴿咕咕咕的站在樹頂‘嚷嚷’著,它看中了另一邊的一個,但以冬淩的眼光來看,那個絕對沒熟。


    “生的,不能吃!”


    她正笑眯眯的逗著鴿子,硬讓無情聽她的,不許聽胖鴿的,就瞧見一堆鄉親們提著菜刀,鐵鍬,耙子等‘兇器’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那模樣一看就不是過來聊天的,冬淩趕緊讓無情下來,然後兩人雙雙看去,皆有些不解,“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你們偷了東西還裝無辜?”有性急的當即揮著菜刀指了過來,“看著長得好又有錢,卻不想手腳竟然不幹淨……”


    “就是,我們這些窮苦人能有多少錢,竟然也偷,告訴你們,不將錢還迴來跟你們沒完。”


    這不太對。


    冬淩和無情對視一眼,一瞬間險些覺得這些人是想訛他們的錢。


    但馬上的便否決了這一點,因為有人已經拿出一個玉墜子來,“也別想不承認,東西都落我們那了……”


    看到那個玉墜子的瞬間,冬淩便說:“那玉墜不是我們的。”


    這些人哪裏能信。


    小村莊裏的人民風淳樸,但那是在沒有利益關係上麵。一但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利益,就像現在家裏的錢被偷了,那瞬間便不一樣了。


    在這樣的地方,一家被偷都能成了大家的事,更何況這一迴丟東西的人家實在太多。這種情況下,便很適用於另一句話了,窮山惡水出刁民……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任誰家裏被偷都得炸一炸。


    “果然不肯承認,你不肯拿,我們自己搜。”


    “對,自己搜。”


    眼見著這些人越發的起勁,甚至還有人過來要把他們先抓起來。這一動手,肯定磕磕碰碰的,看這些人的情緒,暗中下黑手給幾拳踢幾腳完全可能。


    更何況上來的都是些男人,無情又怎麽會讓他們碰冬淩,當即往前一站,“事情當真是誤會,那墜子原本是我們的,但早在之前幾天……”


    “現在又承認了吧!”


    那些人根本不聽他說完,便嚷嚷著,“聽聽,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的,肯定是心虛了,咱們快去搜,把大家的錢都拿迴來。”


    “你們幾個把他們先抓起來,別愣著不動……”


    冬淩氣得不輕,“有沒有腦子,那玉墜要真現在還是我們的,我們認下來你們還給我們。你們那才多少錢,就算全村都偷了,那一個玉墜也賠得起,我們何必不承認,不要迴玉墜。”


    “更別說,前幾天我便將這玉墜送給小丫了。”


    小丫是李嫂的女兒,李嫂就是這段時間一直來給他們兩人做飯的人。今天她沒到,她男人也沒到……


    “對啊,李嫂人呢?”


    “李嫂夫婦今天出門了,家裏就小丫看家,還不知道這事呢。”有人當即說。


    被冬淩那一翻說的,倒是有人冷靜下來了,但更多的人還在嚷嚷著:“說什麽說,沒準他們就是知道李嫂不在,這才故意拿她出來頂缸。”


    “李嫂不在,小丫還不在麽,把她叫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冬淩說:“小孩子總是不會說謊的。”


    說著,她見這群人還不太信,於是隨手一撈,直接就奪了最近那人的鐵鍬,然後徒手就掰斷了。


    眾人:“……”


    眾人驚得不輕,“你這是做什麽……”


    “不做什麽,就是告訴你們,一起上也不是我們的對手。若是不想受傷,還想弄清真相,就照我說的辦。”冬淩說:“冷靜下來想一想,我們有什麽道理偷你們的錢財,我們自己沒有麽?”


    這話說得也是,他們全村也沒冬淩他們有錢啊!


    眾人中又有人想起剛才他們自己說過的話,剛剛也是被‘證劇’玉墜子激得忘了多想,如今被嚇得又冷靜下來,突然發現可不就是這麽迴事兒。


    “去,讓人喊小丫過來。”有人說。


    當即就有人跑遠了,不一小會兒,就又舉著一個小姑娘迴來了,“小丫,你倒是說說,那位姑娘是不是給了你一個玉墜。”


    “我娘不讓給別人說……這不是我的墜子麽,怎麽在你手裏。”


    小丫不過才四五歲的年紀,根本就什麽都不大懂,一看到玉墜就又撲了過去,“真好看。”


    她的反應正是證實了冬淩所說的話,眾人這會兒倒是知道冤枉了他們。再一問,原來是那天小丫看冬淩身上的一個玉墜好看,卻也被教得挺好,不敢要,隻敢眼巴巴的看著。


    冬淩是不喜歡熊孩子的,但這種乖乖巧巧懂事的,卻得很她喜歡。尤其這小姑娘大眼睛長睫毛的,長得十分可愛。於是她主動將玉墜遞了過去,讓小孩子玩兒……反正這東西再貴重,在她眼中也沒多少錢,摔了也就摔了。


    李嫂做完飯迴來一看可是嚇得不得了,冬淩卻道沒什麽,最後還要送給小丫。


    這麽貴重的東西李嫂哪裏肯要,但冬淩說是給小丫的嫁妝,還是看這姑娘喜歡……總之最後東西是給小丫了,不過李嫂顯然不可能讓她拿著玩兒,迴家就給藏起來了,隻說長大了等她結婚的時候再給她。


    後來怎麽迴事兒,在場的人就不知道了……


    “難道李嫂家也被偷了?”


    他們倒是沒人懷疑李嫂幹的,一來還是那句話,住一起多少年了,知根知底。二來任誰去別人那裏偷東西,也不會帶著自己家最值錢的去。


    這一懷疑,便立馬要去求證,但李嫂一家不在,小丫又顯然什麽都不懂,現在還在抱著她的玉墜玩兒呢,眼睛裏亮亮的,壓根沒察覺到現場氣氛緊張。


    “這……”


    眾人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冬淩倒立馬道:“我們是捕快,咳,他是,你們將事情細細說來,我們再去現場看一看,試試能不能找到那偷東西的賊。”


    現在再聽她說話,眾人倒是肯聽了。又一聽他們有辦法找真正偷東西的賊,當即就將來龍去脈說了不遍。緊接著便是帶他們去現場了……


    路上他們還在想,這究竟是誰做的,現場又能不能留下什麽其他的證劇。


    “這人也太有本事了。”冬淩想:“這麽多戶人家,他全偷了個遍,而且還沒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又朝無情小聲道:“這可是你的老本行啊,想不到躲出京來也還是避不開查案子。”


    無情:“……”


    無情跟著眾人先去了第一家,冬淩站在一邊看他查看現場。其實早破壞得差不多了,畢竟人家正主也要進。那偷錢的也不是胡亂翻得讓人一眼就看出丟了東西,反而沒怎麽翻出大不同,是以這些人都不是第一時間發現錢丟了的。


    所以這兩日進進出出的,更何況又沒有什麽保護現場的意識,就連剛剛,都險些是一群人直接湧了進去。


    看了會兒,有人問:“怎麽樣。”


    冬淩心說,估計沒什麽線索,就聽無情說:“那人會武。”


    “什麽?”當場就有人驚唿了出聲,“是武林大俠幹的?大俠也會做這種事?”


    冬淩卻想得更多,會武的人怎麽不能討一份生活,要來偷這幾個小錢?她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怪異,再有那偏偏被‘不小心’落下的玉墜……


    她上前幾步,問:“怎麽看出來的。”


    無情說:“窗子有被橇的痕跡,很小,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冬淩點了點頭,這裏的房子大多好些年了,窗子本來就亂,如果沒有這事兒,就是看到了也不會想到是被人給橇了。就聽無情又道,“上麵留了半個腳印,很輕,再往外看,另一個腳印在樹上。”


    尋常人,是怎麽也走不到樹上的,所以那人定然會武……


    可哪個大俠,跑來偷吃的,再偷幾個銅板的……


    見冬淩一臉不解的看了過來,無情也搖了搖頭,“生平從未聽說過這等事跡。”


    他們邊說邊往外走,要去另外幾家看看,還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線索。卻不想才出門,就聽到‘鐺’的一聲,那是刀劍相擊時最容易發出的聲音。


    冬淩和無情神情一變,頓時就往那邊跑,還沒到地方,就見村口有一戶人家屋頂直接被掀,一個人狼狽的跑了出來。


    “龍嘯雲?”


    冬淩一眼認出,這不就是當時在李園門口糾纏林詩音的龍嘯雲麽。再看他的身後,一柄快劍幾乎轉瞬便至,逼得龍嘯雲不得不就地打了個滾。


    而此時,冬淩和無情已經趕到現場,問:“怎麽迴事。”


    他們並沒有看龍嘯雲,因為這人的話聽來向來要打個幾折的,倒不如問那提著劍追出來的少年。


    村裏跑得快跟過來的人也懵了,他們完全沒料到,一對看似柔弱的小夫妻是個徒手能斷木棍的,還有一個是捕快,就連村子另一邊住的孤僻少年,也是個拿劍的高手……


    那少年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垂了下去,冷冷道:“昨日我迴來時發現屋中有人動過,今日便假意門,再度折了迴來。”


    毫無疑問,“你在屋子裏麵看到了他?”


    冬淩說。


    這並不難猜,因為剛才他們最初動手的屋子,便是這少年的。


    果不其然,少年點了點頭,他似乎也無意多說,一柄劍指著龍嘯雲,問:“你意欲何為?”


    龍嘯雲此刻狼狽極了,臉著地趴在地上,被劍指著,被這麽多人看著,他這一生幾乎從沒有這麽丟人過……不,還是有的,自從上次他在李園門口糾纏失敗之後,他的日子就一直過得不好。


    那個鄭少爺根本就不搭理他了,其他人也看清楚了他挾恩圖報的嘴臉,更得知他如此算計自己的結拜兄弟,根本見了他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但憑什麽。


    他救了李尋歡,他那條命都是他的,不過是一個李園,一個未婚妻而以……他給得難道不應該麽?


    龍嘯雲恨得不行,卻毫無辦法。


    冬淩的威勢一日比一日強,在朝中,江湖上根本無人敢惹。她說過那種話之後,縱始有人讚同他,卻也不敢跟冬淩對著幹。


    更何況就算覺得他沒錯,那些人也不願意同他來往,甚至還嘲笑奚落,仿佛如此這般便能得到淩雲公主的另眼相待。


    龍嘯雲過得很不好,要不是有那筆林詩音給的銀子,這會兒他可能都要淪落到去跟丐幫的人搶飯吃的地步了。他自是恨的,恨李尋歡太過無能,恨林詩音不近人情,恨蘇夢枕和冬淩多管閑事。


    金風細雨樓他不敢惹,冬淩和無情他更是惹不起的,但偏偏,他在這偏僻之地遇到了他們二人。


    他自然是不敢明著尋冬淩和無情的麻煩的,但卻可以借他人之手。於是他接連幾天,先是偷食物引起眾人注意,再偷錢財……尤其他還發現了冬淩竟然將自己身上的東西送給了一個小姑娘。


    這就更好了,原本龍嘯雲還在愁,怎麽能拿到他們身上的東西呢。


    他幾乎把全村的人都偷遍了,就為了讓眾人一起對付冬淩和無情。


    這些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冬淩和無情的對手,但他們怎麽能對普通人出手。要是出手了更好,龍嘯雲就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例如偷完東西還殺光苦主什麽的……說什麽,也是要把人整臭了。


    冬淩和無情又不傻,看到龍嘯雲的瞬間幾乎就想到了一切。


    迴想起剛剛被誤會之時眾人的態度,若非他們反應快,應對得當,真要動起手來,他們也隻能狼狽的跑。


    這樣後果雖然不會很壞,卻也會很是狼狽。更不用說他們的竹屋肯定也會被那些村民翻亂,東西亂七八糟,想起來就知道這定然很是憋屈……


    龍嘯雲到時躲在暗處看著,還不知道要怎麽痛快呢。


    他算計的倒也不錯,卻沒料到冬淩和無情輕易就將危機化解,更加是沒料到,他自己為了再加一個人,又覺得這少年性子孤僻,陰深深的,看著應當更能下得去手……總之為了給冬淩他們找麻煩,他硬是要再偷一家,卻反倒給自己填了個大麻煩。


    “現在看來,他應當是昨日沒找到什麽,又見你沒反應,這才準備來第二次。”


    冬淩說:“隻不過他怎麽能想到,你昨日就發現東西被動過了,今天又殺了個迴馬槍,將他抓個正著。”


    龍嘯雲最想不到的是,那個少年武功竟然那麽高。


    冬淩和無情也沒有料到,他們看著少年,冬淩忍不住問,“你叫什麽?”


    “阿飛。”


    身後,一個村名說,“他來的時候說他叫阿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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