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龍公,竟然真的是你。


    你們盤岵大山真是好大的膽子,給我等演了一出大戲。”


    元刃師太勃然大怒,辛苦過來除魔一場,卻隻是盤岵大山內勾當,她將滿空的金霞一收,攏起凝成一點。


    一刹那間,在這陰陽支線的境界內,所有的修士都切身感受到極致的殺機,紛紛停下了動作,看向那深邃黑暗中的一點金霞。


    “師太小心,那掩砂壁魔小像內是「丹毒神砂」。


    此乃壁虎仙一脈曆代仙老從盤岵福地下的丹辰毒礦中所煉的,曆經了那一脈六代仙老,才成就這麽一十三粒。”


    崔蒙說道。


    他道出此言,便是想補救一二,證明自己等人並不知道仙老辟龍公同古化功沆瀣一氣。


    “休要在此一唱一和。”


    一點金霞劃破黑暗,迎著那一道童子模樣的陰神狠狠的打下,此處的黑暗頓時被一塊塊的化開,幌亮的光芒照得眾人視野一空。


    季明早避得遠遠的,心道自己參與金丹級數的鬥法,果然隻適合打打下手,若單對單的,還是太勉強了。


    他心中祈禱元刃師太安然無恙,不然辟龍公所言的藏寶古碑開啟後,待到眾人排隊分果果的時候,缺少元刃師太這位真人幫他說話,他不見得能分一杯羹。


    季明看得明白,在玄盈上人這位隱世仙家的統籌之下,不管大老爺古化功,還是二老爺辟龍公,都已是無力迴天。


    既然如此,那藏寶古碑自不必爭奪。


    誰也無法在那位玄盈上人的眼皮底下,將那藏寶古碑中的寶貝給強行奪走,也是因此中緣故,季明才會選擇留下來協同對敵。


    強光斂去,辟龍公和他的掩砂壁魔小像消失不見,隻餘布滿此處的毒嵐惡瘴。


    在此仿製鬼門內的陰陽相隔中的支線末,那裏是通往真正鬼門後的陰陽主線的岔口,一方古碑如路標似的,安靜的浮在主支線的分岔口。


    在那裏,六丈法身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黑麵獠牙的道人,正按住一道祥雲,同玄盈上人鬥在一處,二者漸漸打入主線裏。


    童子陰神如鬼影梭行,擎著那已破裂的掩砂壁魔像,見著古碑孤浮飄暗,正欲順手拿過,補償自己的損失,便見一魔火流焰,一蜚雀神將自後方齊齊的夾擊而來。


    他果斷棄了古碑,紮入主線中。


    元刃師太收起外景,在辟龍公後緊追不舍,在進入主線之前,看了那藏寶古碑一眼,分出一道金霞劍光劈開古碑,一分為二。


    赤意郎君和摩崖子見古碑被劈,切口內流螢般的粒粒寶丹飛流落出,正欲上前之際,隻聽“唳”的一聲,一巨物自後超越,兩趾爪一抓,將半個古碑拿去。


    “失算了,玄盈上人竟未拿下古化功。”


    季明抓著半個古碑,心中暗道。


    “好膽!”


    蜚雀神將內的摩崖子眼見不知名的修士虎口奪食,口內吐出一刀一劍,飛錯著衝上前,哪知那巨物一個迴首,隻見一對冰眸凝視過來,恍如鷹視狼顧,惡意森然。


    隻這一個眼神,便令他元神有警,如墜冰窟,吐出飛衝的刀劍立即遲緩下來。


    “我這是怕了。”


    摩崖子隻覺滿心慌燥,他一個道商米家嫡係貴子,懷福山閻靈洞中親傳,南鬥難渡星君「神樞宮」下合塵力士,竟是被一個眼神搞的臨戰心慌。


    “金童!”


    披有魔焰的赤意郎君喊道。


    聽到喊聲的摩崖子,元神心念更燥一分,驚道:“他怎麽會是靈虛子。”


    赤意郎君瞥了摩崖子一眼,而後注意到快紮入陰陽主線內的巨物,身形一下拔高數丈,化作條暗赤赤的花鱗虺蛇,將剩下半塊古碑一卷,在龐大的虛空黑幕般的背景下,似條火線射了出去。


    這一次季明遁飛之中,留了幾分力,怕真炁耗費太快,但是一入主線,便如從溪流中躍入大江洪濤內,不受控製的被衝下去。


    在上遊,隱約可見鬥法的奇光異彩,似花炮般刹那燦爛。


    在上遊的最上處,那是一圈枝蔓繞生而成的門,更準確就是個蔓環。


    “在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犯下兩次錯誤。”


    赤意郎君的聲音響起,他隨季明跟來主線中,那虺蛇身在主線內的衝刷力道下,依舊能穩穩的維持,他道:“先前摩崖子的情報讓我誤判了你的實力,但是現在不會了。”


    此通向蒿裏陰陽主線內,並非一派黑洞洞寂亡之象,而是呈有暗沉似鉛的色調,那如怒濤衝刷下的力道則顯出一種流銀死風。


    在這樣的風中,虎背熊腰的神將足踩二蛇,羽翅如大氅飄在後,兩黑鱗大臂環抱胸前,人麵首似同鳥身分離一般,由卷曲細脖而聯。


    那人首上頂著金邊翠玉高寶冠,在流銀死風下,在暗鉛一色的陰陽主線裏,好似一尊詭異的鳥身菩薩,在頂冠垂首似的。


    季明抓著那半個石碑,就像拿著半個石函似的。


    他看著虺蛇尾卷的另外半個,猜想著其中的寶貝。


    元刃師太將石碑一分為二,原是為了季明著想,讓他拿上半塊,好使後麵的赤意郎君、摩崖子,還有慢遁緩行的崔蒙爭奪另外半塊。


    但是季明想說的是他就算全拿了,那也是沒有問題的。


    將鱗掌內的半個石碑一搓,搓成個石粉,裏麵有三葫蘆寶丹,一個銅駝法器,一杆蛇頭陰幡,還有一柄玉牙窄刀。


    那窄玉刀甫一出現,便欲遁走,顯然是寶器一件,靈性非凡。


    它剛遁飛半丈,便被季明撈在手中,似活魚般欲脫出,接著季明將它連同其它物件,一道的送入神將的口內,儲在腹內。


    “沒有法寶。”


    季明心中暗道。


    在赤意郎君那裏,也是有樣學樣的,將半個石碑打碎,不料一道金光頂起,一下竄入上遊,赤意郎君連忙去追,卻顧不得剩下的“俗品”。


    那一瞬間,金光內通靈之性透光而出,誰都知道那裏是法寶。


    季明可惜的看了一眼赤意郎君留下的一堆東西,沒有片刻的留戀,縱起玄冥星宿將,頂著衝刷之力上遁,循著金光而去。


    金光隻飛了一會兒,便是“力竭”起來,速度慢了下來,季明和赤意郎君幾乎保持著同一身位,在快逼近金光之時,齊齊的出手。


    三丈虺蛇鬆牙噴魔焰,四丈神將舒翅起冥寒。


    魔焰冥寒一混,即刻對消了去,虺蛇一盤,將長身蓄力而發,似飛矢激射過去,臨到那神將的身前,將尾一甩,數片圓鱗甩出。


    “這一招!“


    季明眸內閃過冷意,當初在蘭蔭方危鳥之山內,赤意郎君同樣用過這一招‘鱗上生突刺’,將大有僧刺死當場。


    星宿將的頂冠人首一垂,鱗掌在頂上一撫,霎時間那頂髑髏高寶冠上毫光一現,虺蛇被生生定在原處,接著季明對著金光一掀。


    “啊!”


    赤意郎君驚聲一喊。


    金光掀去,露出個金函寶匣。


    “飛火流焰,驅邪辟妖。


    金光翼展,風火助勢。


    南方第六,宿星顯靈。


    天地之間,翼火蛇行。


    ”


    聞聽老宿讚詞,季明元神了神一跳,暗道不好,忙將金函一開,霎時間一黃一彩兩道流光分別投於赤意郎君,還有季明那裏。


    “法寶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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