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顆人頭已經腐爛嚴重,除了頭發,其他的地方已經爛得跟一坨泥一樣,人頭上的所有孔都有一些惡心的蟲子在爬來爬去,極其的惡心。


    “這……這牆裏麵為什麽會有兩顆人頭?”我不解的問道,最奇怪的是,這個男子是怎麽知道牆裏麵有兩顆人頭的。


    白衣男子瞅了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剛才你隻要踏進這一步,必死無疑!”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底一驚,難怪我剛才有那種極其危險的感覺,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可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門道,為什麽我隻要一踏進這裏,就會必死無疑。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眼神淩厲的朝房子裏麵看了一眼,“這屋子裏的人,全被黃皮子殺了,然後把人頭鑲進牆裏,布出了一個兇煞陣,隻要從前門進去的人,必死無疑,不是暴斃身亡,就是死於非命。”


    聽了白衣男子的話,我頓時驚出一身了冷汗,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剛才可算是差點踩進鬼門關了,同時我心裏又對他的身份起了疑惑,這男子到底是什麽人?從他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簡單,普通人怎麽可能一躍就跳過了兩米多高的鐵門,加上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屋子布的兇陣,那身份就更加不簡單了,不知道是詩言哪裏請來的高人。


    “兄弟多謝了,既然兇陣已破,那我得進去收拾裏邊那隻黃皮子,它可害人不淺,居然還殺了一家人,我今天必要替天行道。”我說著,手握桃木劍就要衝進去,可白衣男子卻將我攔了下來。


    “慢!這房子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這門前布的兇陣叫雙頭鬼食,在兇陣中算最簡單的,裏麵肯定更兇險,你活著出來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十,確定要進去嗎?”白衣男子警告道。


    本來想來個替天行道,順便把生意做完,聽白衣男子這樣一說,我馬上就打退堂鼓了。


    “真的有這麽猛嗎?”我縮了縮脖子,朝屋子裏麵看,可屋內黑漆漆的一大片,什麽都看不見。


    白衣男子冷哼了一聲:“我天一說話,從無戲言。”


    天一?原來這個白衣男子叫天一,這個姓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


    我連忙抱拳道:“那可否有勞兄弟,幫我把裏麵的兇陣全給破了,在下必有重謝。”


    天一又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迴道:“重謝?這個世界請得起我的人,不超過三個,你這個重謝,怕是給不起。”


    哎呦,這個人咋怎麽嘚瑟起來了,雖然你的確比我要強那麽一點點,但也不用把尾巴翹上天吧。


    我剛想發作,突然詩言將我拉到了一邊:“他是來找你做生意的,別砸自己招牌,是條大水魚,能不能拿下就靠你自己了。”


    “做生意?”我驚訝的差點大喊了起來,幸虧詩言及時狠狠的踩了一腳給我,我才硬生生又把話給吞迴去了。


    “不是,這兄弟實力估計能甩我幾條街,他需要我幹什麽?幫他撓癢癢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人一出手,我就知道他是個陰行大高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說要見到你再詳談。”詩言壓低聲音說道。


    就在我和詩言咬耳朵的時候,天一突然冷冷的說道:“走吧,這個屋子,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去了是出不來的,帶路!”


    他的話語很威嚴,表情極其霸氣,讓人有一種對他的話無法違抗的錯覺。


    既然他不肯幫忙,我又殺不進去,那就隻能暫時先迴去再想辦法了,順便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要拜托我辦的。


    我和詩言小心翼翼的翻過了生鏽的大鐵門,剛落地的時候,天一早早就站在了我們的前麵,就如同一個白色的幽靈一般。


    “我去,這家夥怎麽那麽快?”我朝詩言嘀咕道:“他到底是什麽人,你是在哪裏找過來的。”


    “別說話,他耳朵可靈了,以後再跟你交代。”詩言小聲說道。


    聽見詩言這麽一說,我連忙閉嘴了,一行三人一路都無話,直到迴來店裏。


    開了店門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給胖子,告訴她不用找了,先將陳美嘉送迴家,她的事明天再想辦法,店裏又來另外的客人了。


    掛了電話後,我給天一倒了一杯茶,但他卻看都不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茅山鬼道那四字招牌。


    “嗬嗬,茅山鬼道,沒想到居然還有傳人。”天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不過很不自然,好像他很久沒笑一樣,又或者他從來都不會真正的笑一樣。


    “你這什麽意思?難道茅山鬼道已經滅絕了嗎?”我皺了皺眉頭,不清楚他說的這話何解。


    天一依然沒有迴頭看我,眼睛甚至都沒有從茅山鬼道那四個字上麵離開過。


    “正一派的天師道,南北派茅山道,龍虎師,當年這三個道門可以說掌握了天下的道術,三派互相製衡,相安無事多年,也沒發生什麽磨蹭,大家都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後來茅山出了一個鬼道,鬼道的道術強橫,威力驚人,還有研究出了各種禁忌秘術,讓其他兩派隱隱不安,後來其他兩派聯合,逼茅山派將鬼道去除掉,後來,茅山鬼道就徹底消失在陰行人的視野中。”


    天一說完後,才終於將眼睛從那四個字上麵移開了,然後緊緊的盯著我看。


    “你對我們茅山鬼道的曆史如此熟悉,你到底是什麽人?仇人還是敵人?”我緊張的看著天一,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又到底是什麽身份,既然他能這麽詳細說出這些,說明他不是茅山鬼道的人,就是其他敵人。


    “你不用緊張!”天一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對他不要有敵意。


    本來我想直接將他的手甩開的,但卻發現他的手放在我肩膀的時候,就跟千斤秤砣一樣,壓得我整個人往下沉,嚇得我連忙坐在了凳子上,不然等下撐不住就要跪下了。


    “看來你冷靜了。”天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的將手從我肩膀上移開,他的手剛剛抬起的時候,我的肩膀卻發出了細小的“啪啪”聲,好像骨頭要斷了一樣,幸虧我揉了幾下後就恢複了原樣,好像並沒有什麽大礙,看來他並沒有想要對我下狠手。


    我連忙朝詩言瞪了一眼,責怪他怎麽帶了一個這樣的人來,還不知道會惹上什麽麻煩呢!我一直以為這個人隻是個普通的練家子,但從剛才他的力量可以看出,絕非泛泛之輩!像這種,絕對是從小就開始練起的!


    “我知道這些,隻因我從小就被要求背這些資料,現在早已經滾瓜爛熟,我和你們道派並無任何瓜葛。”天一解釋道,示意自己不是來找麻煩。


    “那你到底是來找我幹什麽?以你的實力,我能辦到的,你也能辦到,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我聳了聳肩,一臉的不解。


    “那可不一定,我已經找你們茅山鬼道的傳人兩年了,還以為你們已經滅絕,沒想到居然隱於這種小市中,我需要你們茅山鬼道的禁術,極其需要。”天一盯著我,表情很冷漠,但眼神卻極其迫切。


    “禁術?”我皺了皺眉頭,既然說明是禁術,我又怎麽可能用?


    “你到底想要什麽禁術。”我問道。


    天一答道:“借屍還魂!”


    我想都不想,直接一拍桌子道:“不行!如果你也是陰行的人,應該知道,生死由命,一切皆有因果,借屍還魂是逆天而行,那是要遭天譴的,死了的人不可能再迴到陽間重新生活,你還是請迴吧!”


    借屍還魂就是將死去的鬼魂打進一個新的身體裏,然後他就可以跟活人一樣,重新生活,無懼陽光和其他一切禁忌,就跟正常人一樣,這也是借屍還魂和鬼上身的最大區別,借屍還魂可以勉強解釋為死而複生,鬼上身則是鬼魂強行霸占身體而已,禁忌多,不能見陽光,久了身體會死去並腐爛。


    借屍還魂在茅山鬼道的最後一頁,是本書最大的禁術,除非特殊情況下,不然萬萬不能用,不聽勸告,必遭天譴,因為人死是萬萬不能複生的。


    天一點了點頭:“我懂,我也明白,但我隻要兩天,隻要兩天就行。”


    “兩天?那你讓那隻鬼魂隨便找一個人上身不就行了嗎?”


    天一搖了搖頭,似乎有難言之隱。


    “不行,她的鬼魂已經在陽間呆了兩年,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上別人身,現在隻要風一吹,都能將她的吹得灰飛煙滅,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見她一麵,她也是,如果不以活人的身體見到我,她寧願魂飛魄散也不肯去投胎。”


    說了這麽久我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小子找我是為了會情人,隻不過情人死了,得借屍還魂才能活著相見。


    “不成,不成,禁術不是說用就用的,你還是請迴吧!”我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下了一個逐客令。


    天一並沒有走,他眉目怒挑,一躍而起,一腳狠狠踢中了門上的金字招牌,頓時,茅山鬼道四個字碎成了幾瓣散落在了地上。


    媽了個巴子,居然有人膽敢來踢招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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