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江盼的意思是等薑呈從出差迴來再搬家,結果他還是耐不住性子,第二天隨便拿了點兒東西就住過來了。


    “這邊兒離學校近。”薑呈說,彎腰把火龍果從紙箱子裏抱出來。


    薑呈自己的房子比這邊兒舒服,還大,唯一的問題就是離學校遠了點兒,開車得20分鍾,如果上下班高峰期得三十多分鍾。看起來沒多久,但他不是每天都能來迴接兩次,這路上耽誤的時間太多了,他也舍不得江盼受這個罪。


    反正都是住,楊芮的房子算是挺好的,而且走路去學校才十分鍾,如果正好小區外麵有摩拜單車,順著騎過去也就五分鍾。


    所以想了想,薑呈覺得自己上班也不用卡點兒,幹脆搬了東西到這邊兒住。


    東西一點兒點兒搬,今天就收拾了一個小箱子,不大,也就半米高,東西一拿出來,火龍果就迫不及待的撲倒了鑽了進去,死活不肯出來。


    江盼看他有點兒抱不住火龍果,伸手幫了一下,順便提著箱子打算扔到門口,“這麽著急幹什麽。”


    “能不著急麽,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一個看不住把你拐跑了怎麽辦。”薑呈開玩笑說,“我這不得——哎我去!”


    火龍果突然在他手上撓了一爪子,一躍而下,追上江盼就扒拉著要鑽那個箱子,拽都拽不開。


    江盼趕緊鬆開箱子,去看薑呈的手,這可比之前江盼被抓的厲害多了,小血珠子都出來了。“這麽兇。”她一邊說,一邊抓住薑呈的手往外擠了擠血。


    薑呈抬頭一看,火龍果一副沒事兒的模樣蹲在箱子裏,還豎著耳朵往外看,“真是沒良心,昨天誰給它煮的蝦啊。”


    “我給你弄一下。”江盼也沒工夫管火龍果了,拉著薑呈去洗手間,先是好一頓衝,又用肥皂水洗了幾遍,最後又擦幹了抹上碘伏。


    “這還真是挺厲害的,去打個針吧。”江盼說,手背上那麽長的兩道,邊兒上還有點發紅變腫。


    “行啊,一會兒出去逛逛,順便打個針。”薑呈說,“創可貼就算了,晾晾吧。”


    江盼又看了兩眼他的手,把創可貼放了迴去,“真該挨揍了。”這話是對火龍果說的。


    薑呈還來不及阻止,江盼就把火龍果從箱子裏拎出來,照著屁股拍了兩下。


    她話說的重,手卻很輕得很,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打完之後,火龍果連箱子也不要了,呲溜一下從她膝蓋上竄出去,衝進臥室,不知道又鑽哪個縫裏躲著去了。


    “哎,這個箱子給它留著玩兒算了,不是說貓都喜歡鑽箱子麽。”薑呈說,看著江盼要把箱子扔出去。


    “慈父多敗兒。”江盼瞅了他一眼。


    薑呈一手拎了箱子往客廳走,一手在她後背上摸了一把,“嚴母慈父麽,也挺好的。”


    江盼被碰到腰間的癢癢肉,蹭的一下跳到一邊,“別亂摸。”


    薑呈本來真是隻打算把箱子拎迴來收拾一下,結果江盼的反應卻讓他覺得有意思,放下箱子一把就把人攬住按倒牆上,“這就亂摸了?”


    江盼推了推他,結果一伸手,手也被抓住按在了頭頂上,薑呈低頭親親她,整個身子壓上去,空出來的一隻手開始胡作非為,“這才叫亂摸呢……”


    薑呈動作有點兒重,說著話就低頭又親了上去,江盼感覺嘴唇磕在牙上,疼了一下,又被人含住,火一下就從兩人中間燒起來了。


    這麽一折騰,本來打算在家裏做飯也來不及了。


    江盼收拾幹淨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十二點多了,薑呈正坐客廳的沙發上,拿了兩隻馬克筆往紙箱子上畫畫,旁邊還放著把剪子。


    “要不你還是別過來住了。”江盼說,手裏還拿著毛巾,裹著發梢捏了捏。


    薑呈衝她笑了笑,神清氣爽的模樣,“那可怎麽行,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福利呢。”吊兒郎當的流氓語氣。


    江盼幹脆把毛巾搭他頭上,低頭看著跟前的紙箱子。


    “嘖。”江盼評價道,“真醜。”


    箱子上用剪子摳了兩個圓圓的洞,跟火龍果腦袋差不多大,然後用克筆在上麵畫了一些太陽雲彩之類的簡筆畫,水平麽,差不多就是幼兒園小孩兒的水平。


    薑呈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抬手拉住江盼,一把就拽到自己懷裏,“醜麽?還行吧,反正火龍果也沒什麽審美。”


    “還說呢,手不疼了?”江盼就那麽坐薑呈腿上,拽過他的手看了一眼,傷口周圍因為洗澡有些發白。


    “還行。”薑呈說,又膩歪了一會兒才放開江盼,“走吧,出去吃飯,餓死了。”


    兩人前腳剛出門,火龍果就暗搓搓的從臥室裏跑了出來,圍著箱子轉了兩圈,開開心心的鑽進去,一點兒都不嫌棄。


    自從有了紙箱子,火龍果連貓窩都不要了,沒事兒就喜歡往裏鑽,薑呈又給它弄了個墊子放在裏麵,至少看起來舒服了很多。


    住在一起沒有江盼想象中的那麽困難,至少在薑呈去出差之前的幾天都沒什麽問題。


    楊芮正好趁著薑呈不在家迴來坐了坐,雖說整套房子都被薑呈租下了,而且一次性給了半年的房租,但楊芮的那個屋卻沒動過,一直就鎖著門。


    楊芮在屋裏看了一圈,“沒什麽變化。”她說,“除了這個醜到爆的貓房子,你們就這麽對火龍果麽?”


    江盼在廚房泡了點兒檸檬蜂蜜端出來,看了眼客廳裏的紙箱子,有些無奈,“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愛上這個了,給它買了個差不多的房子也不進去,就喜歡這個破箱子,貓房子又讓薑呈搬迴他家去了。”


    “那他那房子就閑著?”楊芮問,喝了口蜂蜜水。


    “本來也是閑著。”江盼說,抱著電腦坐到沙發上,正對著楊芮,“他說前兩天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子,裝修好了就搬過去。”


    “嘖。”楊芮說,感慨了一句,“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江盼被她都笑了,視線從電腦屏幕轉到她臉上,“你跟老程怎麽樣啊?”


    楊芮聳聳肩,“就那樣唄,認識這麽多年了,感覺住一起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那不挺好的。”


    “你倆呢?”楊芮問。


    江盼想了想,點開桌麵上的一個文檔,說:“挺好的,除了前段時間吵架那會兒。”


    那事兒楊芮也知道,突然就跑到帕勞去了,她肯定得問問,一問就問出了事兒,不過這件事兒楊芮倒是沒向著她,“就跟整天忙工作把老婆扔家裏不管不顧的男人一樣。”她當時這樣說。


    “現在呢?”楊芮問,“還忙麽?”


    江盼把電腦轉了個圈朝向她,一溜兒的文檔,“忙啊,怎麽不忙,但是也不能總是忙是不是,原來單身無所謂,這不是有薑呈了麽,他——”江盼突然卡了個殼。


    “他什麽。”


    “咳咳,”江盼清了清嗓子,“他真的特別好。”


    “哎你這人真是。”楊芮推了推她肩膀,“好就承認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江盼沒不好意思,她就是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也真是挺自私的,不管是之前那二十多年還是現在,總是奔著自己的目標去,很少關心周圍的人。


    如果不是遇到薑呈這樣窮追不舍,還一根筋的喜歡她的人,估計自己還得單身著,最後變成一個事業有成的單身老女人,家裏養著幾隻貓和幾盆花。


    想到這兒,江盼心有餘悸的抖了一下。


    幸好有薑呈。


    想明白了這個事兒,江盼突然就輕鬆明快了很多,連帶著薑呈都感受到了不一樣。


    特別是他剛剛出差迴來的那個晚上,薑呈覺得江盼比以往都要熱情許多,以至於第二天上午兩個人都睡過了頭。


    薑呈醒的還早一點,覺得腰可能是有點兒拉傷,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這麽一動,就把側躺在旁邊的江盼弄醒了。


    “幾點了?”江盼問,昨天晚上戰況激烈,她嗓子都啞了。


    薑呈也是剛睡醒,一聽這動靜就又有點兒蠢蠢欲動,但也知道對身體不好,平靜了一會兒才說,“十點多了。”


    江盼歎息了一聲,翻了個身把他抱住,“今天早上的課又錯過了,希望沒點名。”


    薑呈摸了摸她披在後背上的頭發,本來想說現在去說不定還能交個課堂作業什麽的,結果到了嘴邊就變成了,“要不就繼續睡吧。”


    江盼還有點兒困,不想動,慢慢騰騰的說:“嗯,從此君王不早朝。”


    薑呈聞言噗嗤一聲笑了,江盼正好趴在他胸口,感覺腦袋被震了兩下,頓時清醒了不少。她睜開眼看著被子邊兒,看了有幾秒鍾之後,腦海裏突然滾出一條信息。


    “對了。”她突然坐起來,翻了個身朝枕頭旁邊摸去。


    “怎麽了。”薑呈跟著坐起來,看著江盼找到手機打開。


    “我忘了今天上午十點公布決賽名單。”她一邊說一邊登錄學校官方網站,找到最新的一條通知。


    薑呈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直到通知打開,在名單裏看到裏麵出現江盼的隊伍,兩個人才雙雙鬆了口氣。


    “總算到最後一步了。”薑呈說。


    “是。”江盼說,扭頭飛快的在薑呈下巴上親了一下,馬不停蹄的在項目微信群裏公布了這個好消息。


    能進入決賽的隊伍都可以拿到項目讚助,隻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且如果能在全校脫穎而出,還有機會送報下半年的全國大學生創業大賽。


    微信群裏的五個人,有兩個比江盼早查了通知,此時也很激動,而且因為菲爾在群裏,所以大家聊天都是用英文。


    薑呈趴在她身邊看了會兒,“嘖”了一聲,說:“別的不說,就光看這個聊天群,就覺得你們隊比較高大上,全英文溝通,這是要走出國門走向國際啊。”


    江盼笑著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臥室門外,火龍果又開始聽聽當當的敲碗,最近它的飯量愈發驚人,在薑呈的溺愛□□重已經達到上限,胖的躺在地上都快攤成了餅。


    薑呈拿手在江盼頭上揉了一下,拿起褲子套上就邁下了床,“你再躺會兒,我去給它弄點兒吃的,你早午飯想吃什麽?”


    “嗯……”江盼說,在群裏發完一條信息也掀開被子下了床,“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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