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雙笑著安慰,“臘梅,小四兒沒尋死,在楚公子的柿子園裏哭我亡夫呢,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那就坐著老九伯伯的牛車去那兒找他。”


    得了這話,於臘梅頓時就沒了眼淚,恢複了潑辣勁兒,“我才不找他呢,野狼啃了他也活該……大雙姐,楚公子的柿子園裏有野狼嗎?”


    錢大雙忍俊不禁,“反正我去住過好幾次了,從來沒碰見過野狼,倒是碰見過雉雞和野兔等小點的野物,再說,柿子園裏有楚公子的侍衛照看著小四兒!”


    這下,於臘梅越發放心多了,這時,文招娣拉開門進來,滿臉愧色,都沒有底氣直視錢大雙。


    “大雙,都怪我這張快嘴說漏了嘴,今天吃完午飯,我剛出了這邊的店門,小四兒就把我拽到了一旁,因為他帶的幹糧不夠吃,餓得挺不住,但是又不想讓臘梅看見他生氣。


    所以我就打包了些飯菜給他,那時我多嘴多說了一句話,說他可別像了老閻家的那些黑心肝淨做損德事兒,小四兒聽出來話中有話,他進店裏問了六子他們。”


    指尖捏提著眉心,錢大雙並沒有責備文招娣,“嬸子,以後說話前先替對方想一想,咱們是一大家子,心裏團結才能一直過著好日子!”


    文招娣這下長了記性,“嬸子知道錯了,嬸子這張嘴以後一定會慢下來!”


    接著,文招娣以實際行動彌補錯誤,“臘梅,嬸子對不住你,害得你又哭又擔心了這麽久,做晚飯不用你,你待屋裏好好歇著!”


    曾經向往安穩家庭的於臘梅多了幾分多愁善感,“嬸子,其實你不說,老閻家人做下的損德事兒用不了幾天也能傳到鎮子上,傳到小四的耳朵裏,我不怪你,隻怪我自己命不好,嫁個漢子也不是個正常的。”


    翌日賣完了午飯,淩青專門過來告訴錢大雙,他得了消息,閻四豹昨晚一夜在閻大豹的墓碑前跪著哭個不停,直到今天上午,也一直不吃不喝的,已經是嗓音嘶啞。


    錢大雙給了淩青一百文賞錢,後者笑了笑不肯收,說錢大雙日後隻要對得起楚千樓就好。


    錢大雙讓文六斤出去雇了一輛騾車,認真對於臘梅說如果於臘梅不去接閻四豹,那麽她這個寡嫂去接。


    於臘梅很識眼色地說車費由她出,人也是由她去接迴來,於臘梅離開後,蕭曄告訴錢大雙不必擔心,車青吩咐人暗中護著於臘梅來迴這一遭。


    最後倒是接迴來了閻四豹,這家夥眼睛腫著,嗓子嘶啞著,但是卻笑嘻嘻地大吃大喝了一頓,第二天接著出去遊蕩。


    這天還有個小插曲,錢大雙半上午練完功夫,撂下了和車青說話的蕭曄,獨自剛出了金記熏肉的店門,幾個男人圍攏過來。


    眼見得他們都是哈巴狗一樣的神色,錢大雙放鬆了警惕的同時心裏嫌惡得很,“你們找我?”


    為首一個男人努力擠出點兒笑容,“大雙,我們幫著掘了大豹的墳,你不能怪我們,因為我們是被閻玉堂逼的……”


    不怪你們,難不成還得燒香磕頭供著?


    錢大雙如是想著,了然這些男人就是屯子裏那幾個單門獨戶,她不耐煩地冷聲打斷。


    “那要是閻玉堂逼著你們掘你們自己家的祖墳,你們也會那麽聽話嗎?人在做,天在看,做惡終有惡報!”


    瞧著這些男人悻悻離去,錢大雙心道這些蠢貨被閻玉堂玩得團團轉尚不自知,還跑來她這兒求原諒,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不過,閻四豹在柿子園裏哭墳,還是被屯子裏幾個天天在柿子園附近挖野菜的女人聽見了,各種渲染了一番。


    沒幾天就演繹出來好多版本,其中一個版本就是閻四豹的媳婦兒於臘梅偷了野漢子,給閻四豹戴了頂綠帽子。


    還有一個版本是錢大雙睡小叔子閻四豹不方便了,所以就將他攆出了金記。


    這兩個版本的流言傳進了歸榆花的耳朵裏,她恬不知恥地天天站在大街上,嘰嘰歪歪咒罵著錢大雙和於臘梅如何怎樣。


    在私塾裏有兒子讀書的那些單門獨戶各種逢迎歸榆花,但是大多數村人一聽見歸榆花的蒼蠅聲兒都躲得遠遠的,心裏詛咒歸榆花葬盡了良心而不得善終。


    閻四豹倒是發現了一個商機……


    當初,錢大雙幫他從徐大丫那兒索要了一兩銀子的賠償,他一直留在手裏。


    花了一些銀錢購買了一把藤椅,綁上一個於臘梅用碎步縫的座墊,再在椅子扶手處挽上結實的布帶。


    他第一筆買賣由於他對大家說了無數遍,連小鐵墩兒都能繪聲繪色的述說出來。


    有個富家小姐上廟燒香許願,又想曬曬太陽,又因為坐膩了軟轎,所以就花錢坐了閻四豹的人力背椅。


    然而這第一筆買賣之後卻是連續數日直到今天,閻四豹也再沒開張,所以他在晚飯時再次說起了這點兒聊以度日的談資。


    而且還是一邊又一遍的說叨,最終連鐵墩兒都聽不下去了,炒豆子噶吧脆地蹦出來一串心裏話,大意就是說閻四豹八成是看上了那個小姐,讓於臘梅管緊了男人。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俏臉窘紅的於臘梅揪著閻四豹的耳朵拽迴了屋裏,大家自行腦補於臘梅如何相夫……


    一刻鍾後,閻四豹被於臘梅攆出了屋,像隻老鼠一樣鑽進了文六斤那廂。


    他被於臘梅用雞毛撣子狠抽了一頓,臀那兒灼痛不堪,可他又沒臉讓誰幫他擦藥酒,估計好幾天隻能趴著睡。


    夜闌更深時,水井旁的古鬆上飄下來一條身影,車青,他輕悄悄走到錢大雙那廂的屋門前,距離屋門二尺左右。


    但是屋裏靜靜悄悄的!


    車青鬱鬱,就算是他在鬆樹上打坐,蕭曄也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此時此刻,蕭曄這就是故意無視他。


    講真,車青可沒有棒打鴛鴦的狗膽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兒,可是,他再杵在這兒聽房似的,不出半刻就得被蕭曄一掌轟成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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